们家三爷?原本坐在屋顶正中的修竹往旁边靠了靠,给南青箫让了个位置,虽然并没有这个必要。
    三爷又不是小孩子了,哪用得着我一直陪着?南青箫翻了个白眼,将两坛酒放在了面前。
    连酒都不要了,修竹是真的闹心了。
    可你不是喜欢骆三爷吗?三爷不是也喜欢你吗?你们两个就不想成天腻在一起?修竹一脸好奇地看着南青箫,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因为喜欢岳琳琅,所以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腻歪在一起。
    你是小孩子吗?南青箫愣了一下,才一脸古怪地看着修竹,都有自己地事情要做,谁有空天天腻在一起啊?不过换作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本身就很闲,除了时间什么都没有。
    你难道不是来安慰我的?修竹嘴角抽了抽,鄙视南青箫一眼。
    南青箫撇撇嘴,什么都没再多说,戳开一坛酒就递给了修竹:今天陪你喝个痛快!
    喝个痛快?那这点儿怎么够?修竹轻笑一声,拎起酒坛子仰脖子就灌。
    现在整个靖城里到处都是酒,还怕不够你喝?酒商云集的靖城里什么都会缺,唯独不缺酒。
    也对,用来消愁的酒何须是你亲酿,不然可要白白浪费了你那些个宝贝啊。修竹大笑三声,再灌一口。
    南青箫也跟着笑了笑,不急不缓地抿一小口。他是陪酒的,喝过之后很可能还要负责照顾修竹,所以还是少喝为妙。
    修竹注意到了,但也没说什么。南青箫会带着酒来安慰他这已经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了,他还以为这样伤心难过的时候要自己一个人熬过去了呢。
    南青箫,你说琳琅会怎么做?三口就灌下了一坛酒,修竹看了看南青箫身边剩下的几坛,伸手抓过一个。
    琳琅今天晚上是一定会去的。还惦记着呢啊?就说这岳琳琅他带不走啊。南青箫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你说琳琅怎么就能看上岳峰那样的人呢?岳峰哪好啊?他就觉得那人有些窝囊,明明没了岳琳琅在身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偏偏还不把琳琅当回事,琳琅身上的那些个青紫的伤痕他可全都见过,天知道他看的时候有多心疼。
    我刚刚也说过,好或者不好都不是外人能评判的,岳琳琅心中有数。
    可他答应要跟我走了,他还是想要离开岳峰不是吗?
    想不想和能不能做终究是两回事儿,你啊,还是别抱着这个念想了。要是早知道你会对岳琳琅动真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跟岳琳琅接触的,那个孩子,我原本就不喜欢。南青箫是真的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想要看好戏的心里了。
    修竹跟别人不一样,他原本就是个与世无争的山林居士,鬼医的名声是大,可江湖上能识得他的庐山真面目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南青箫想了想,一只手够数,而他就是其中一个,原本只是想要请修竹来帮个忙,却没想到竟然将修竹牵连到世俗中来了。
    你不必内疚,原本我就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才去接近琳琅的,即使当时你反对我们相见,我也会想办法去接近他的,尤其是他那一身病,你知道我的。
    南青箫只叹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青箫,那个晚宴是什么时候开始?又喝了几口酒,修竹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你想要去?南青箫皱眉,那语气一听就是极不赞同的。
    嗯,我想去,我不放心。修竹窃窃地看了南青箫一眼,他知道,说了这句话之后,他一定会挨骂的。
    你不放心?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果然,南青箫一听这话立刻就发了火。
    那我自己去看看。修竹扁扁嘴,放下酒坛子,磨磨蹭蹭地往下边爬,明明可以用轻功从屋顶上飞下去的人,偏偏选择了最原始的肢体爬行。
    别装了,我带你去。他自己去?万一场面失控了怎么办?他怎么敢让修竹一个人去!
    青箫,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本鬼医一身相许!
    被烦我!滚回你的树林子里去!他要这么个糟心货做什么!
    南青箫终究是把修竹当成朋友的,而且南青箫觉得内疚,觉得修竹是因为自己才牵扯上这些不顺心的事情,所以南青箫不可能对修竹置之不理,尤其是在可以遇见一种最糟糕的结局的情况下。因此,回去跟骆叔时打了个招呼,南青箫就带着修竹去了晚宴召开的地方,当然,是偷偷潜进去的。南青箫可没有忘记,今天这个晚宴,举办者是只邀请了南明宣一个人。
    明日就是五日庆典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忙碌的一天,除了对酒商来说最重要的酒赛,还有一个称得上是为酒赛胜利者举办的盛大庆典,所以今天夜里就是酒商们增进感情的最后时间,因此,这宴会的召开地点自然也是最能让人坦诚相待的地方,――靖城最大的青楼花月间。
    这花月间好就好在里面不仅有姑娘,还有几个优秀的兔儿爷,专程为姚家的当家准备的,一年也就能用上这一次。
    南青箫和修竹乔装了一下,就混进了酒商,进入了花月间。
    琳琅在哪?踏进花月间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是刺鼻呛人的脂粉味,紧接着入目的都是极其不堪的场景,一楼的大堂里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酒商,逮着机会了就胡作非为。见着这样的场景,修竹有些急了。岳琳琅那模样最是容易招惹是非,加上外界盛传的各种谣言,修竹怕岳琳琅出什么问题。
    你问我我问谁?南青箫将特地买的折扇随手打开,挡在脸前轻轻煽动着。这花月间里的气氛着实不适合他。
    我怎么知道你问谁去!修竹瞪了南青箫一眼。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现在的焦急心情吗?作为唯一的陪同者,他就不能更有耐心一点儿吗?
    总之不是在明宣那里就是已经回到岳峰的身边。若是还在明宣那里,那你可以安心,再如何不顶事儿,明宣也还是能护岳琳琅周全的,可若是岳琳琅已经回到了岳峰的身边,那你就只能继续提心吊胆了。南青箫说的是事实,但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让修竹再更加着急一点儿。
    上楼看看。主要人物都在楼上,他们两个在楼下晃荡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所以南青箫拉着修竹,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冲出了混乱而y靡的人群,上了二楼。
    呦,两位少爷着谁啊?才刚踩上最后一级楼梯,南青箫的面前就突然冲出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女人柳腰一扭,小手绢一撇,浓重的脂粉味呛得南青箫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那女人见状先是一愣,然后就捏着手绢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两位少爷是第一次来吧?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告诉姐姐,姐姐我啊,帮你们找。
    丝质的手帕在眼前晃来荡去的,恶心人的味道让南青箫想要一掌拍死面前的这个女人,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这位姑娘,请问南家的少爷在什么地方?南青箫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强拉出一个和蔼到狰狞的笑容,温柔地询问道。
    呦,找南家的少爷啊。那女人一愣,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今儿倒是来了个俊俏的南家少爷,只是姐姐我啊,劝你们两个还是别去了,有那功夫,跟姐姐我玩一会儿吧!女人眯起眼睛一笑就往南青箫的身上倒。
    抱歉姑娘,我们只是找南家的少爷有点儿事情,可否麻烦姑娘给带个路?不屑?从一个完完全全的青楼女子眼中看到对piao客红果果的鄙视,这说明了什么?一定是piao客做出了连这些青楼女子都接受不了的事情,这样一想,南青箫就得出一个结论,岳琳琅有难。
    要不你们等着完事儿了再去吧。啧啧,那场面真心看不下去啊。
    完事儿就晚了!修竹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所以此时早就已经等不及了,一把推开南青箫,又撞开了挡在楼梯口的女人,慌不择路地跑着,一边跑一边喊着岳琳琅地名字。
    岳琳琅?你们是他什么人?那女人一听见岳琳琅这三个字,转身就追上了修竹,一把扯过修竹跑向另一个方向,不管你们是他什么人,快去救救那孩子!
    他现在怎么样?修竹调整好脚步跟上领路地女人,一脸焦急地询问。
    你自己看去吧!快点儿,不然可就真要完了。就是这儿!说完,女人极不符合形象地大力踹开一个雅间的门,房门打开的瞬间,南青箫和修竹全都傻了眼。
    琳琅!
    作者有话要说:鱼唇的作者君已经到达西安,热成狗了
    鱼唇的作者君还不太喜欢蓝牙键盘输入法,发出去的文可能有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请大家忍耐几天,作者君会很快适应它滴!
    第50章 我是二当家
    房间里混乱不堪。房间的正中,岳琳琅被四个男人按到在地上,衣衫被扯得七零八落,经修竹调理出得白嫩肌肤上青紫连片。房间的另一边,岳峰和南青箫同样被人按着,动弹不得。听见修竹的呼喊声,所有人都一脸诧异地看过来。
    谁啊?不是说了不允许放任何人进来吗?按着岳琳琅双脚的男人一脸凶相,猛地站起来就气势汹汹地走向南青箫和修竹。
    滚开!男人的靠近刚好给修竹行了个方便,猛地一伸腿就把人给踹飞了。
    南青箫又仔仔细细地在房间里环顾一圈,没找到一个有分量地人,譬如孙家当家的,在场的只有一群擅长仗势欺人的小辈,凡是各家族里被看中的人,不论年龄,一个都不在。细想也是,这样的场合,那些人怎么好意思拉得下脸踏进门,只能遣一群不入流的来,酒色场合里,谁的自制力更强,谁就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如此,南青箫也就不怕了。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老子们的地方也敢闯?!见修竹动了手,屋里喝得七荤八素的小子们就跟爆竹一样,噼里啪啦地全都炸了。
    放开他。修竹一个字都不多说,因为要保存精力压制他想要杀人的冲动。
    琳琅哭了,他们竟然敢让琳琅哭?!
    你特么是谁啊?你说放就放啊!
    哼!找死!难道还要他花费个把时辰跟这些少爷谈判讨回琳琅?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修竹也不再多废话,一个箭步上前,抬脚抡手,两下就打飞了岳琳琅身边的人,脱下自己的外衣就往岳琳琅的身上兜。
    别碰我!滚开!别碰我!谁知道这衣服还没沾身,岳琳琅就大喊大叫起来,一边叫着,一边向旁边挪动身体,只是身体挪动的方式十分奇怪。
    他们把你怎么了?四肢全部脱臼,这点儿小毛病,修竹一眼就了出来,可火气上来了,思维就总是跟不上嘴巴的速度。
    别碰我!啊!!岳琳琅却还是拼命地挣扎,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别动!求你别动了,我帮你接上,我只是帮你把手脚接上好不好?脱臼地手脚若是继续那样动的话会很疼的。
    不要!!不要碰我!
    在看什么?还不打算把人放开吗?修竹还真是下了狠手啊,你瞧瞧那几个被打飞的少爷,躺在地上哀嚎半天都没能爬起来呢。不过也是,若换了他,心上人被人这样玷污,他早就拧断对方的脖子了,若是他的心上人好吧,他的心上人长了一张阎王爷似的脸,想来也没人敢打骆叔时的主意。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别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我要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份,那我一进门就会告诉你,我若是不想告诉你我的身份,你问这一句也是多余,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南青箫收起折扇,摘掉特地粘在嘴边的八字胡,一张清秀的脸庞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这张脸虽不说让人过目难忘,但被关注了四天,那也是人尽皆知的。
    南、南青箫?!有人认出了南青箫,怔愣过后,立刻放开了南明宣。
    四天的试探,却始终没有人探出南青箫的真正实力,这个以一张温和的笑脸和谦逊的态度次次四两拨千斤,人们知道的,就只有他最开始的嚣张气焰,所以这些被长辈们反复叮嘱过的小辈是没有人敢随便招惹南青箫的。
    哥!南明宣大喜,一得到自由,立刻小跑着凑到南青箫面前。什么交流感情的宴会啊,早知道只是一群男人来piao娼,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的,更何况还让琳琅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放开岳当家的。南青箫一个冷眼扫过去,按着岳峰的人也立刻放开了手。
    琳琅!重获自由的岳峰如同南青箫所预料到的一样,直接冲到了岳琳琅的面前。
    哥?与被修竹接近时的情况完全不同,岳峰还没靠近,岳琳琅就已经转过身看着岳峰,然后猛扑进岳峰怀里,放声大哭,哥!
    琳琅,对不起,琳琅。岳琳琅哭,岳峰也跟着哭了起来,若是不知道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倒是真的会被眼前的一幕所感动。
    修竹的手上还情着自己的外衫,傻愣愣地看着相拥而泣的岳峰和岳琳琅兄弟二人,因为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感情,所以更说不出心里时个什么滋味。
    给琳琅穿上吧。回过神来,修竹还是上前,将衣服递了出去。
    多谢。岳峰看了看修竹,伸手接下了衣服。虽然看这个人不顺眼,但这人刚刚救了琳琅。
    不客气。一句客气,他终究还是个外人,请岳公子安抚好琳琅,我要帮琳琅把脱臼的手脚复原。
    琳琅,让他帮你好不好?岳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柔声向岳琳琅询问。
    他?岳琳琅这才转头,正眼看着修竹。
    修竹大哥?
    修竹点头笑了笑,笑容僵硬。
    你的手脚只是脱臼了而已,我帮你弄好。这才认出他吗?这一次修竹才真的相信了南青箫之前所说的话,岳琳琅这孩子,他带不走。
    嗯。岳琳琅看了看抱着他的岳峰,岳峰抱他的力度和动作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这让岳琳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在修竹的面前十分尴尬。
    可能有点儿疼,忍着点儿。得到允许,修竹才伸手,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客气极了,客气得如同面对病人的大夫一样。
    想去哪啊?这宴会都还没结束呢,那几位打开门的少爷是想要去哪啊?南青箫坐在房间里,看似关注着岳琳琅和修竹的情况,实际上眼观六路,不放过房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尤其是那扇在他们进来之后就被那位姑娘关上的房门。
    你管我们去哪!你管不着!被人当场抓住,想要逃跑的少爷红着脸跟南青箫顶嘴。
    管不着?呵。
    南青箫也不多做解释,可只是这么一笑,就让人不敢动弹。
    呵呵,南当家的是来参加宴会的?来之前怎么也不让人知会一声?这可好,我们这正胡闹呢,倒是让南当家的见笑了。有反应机敏的,立刻就攀上话了。
    第一,我并不是南家的当家,若非要带个帽子,那我也只是二当家。第二,我并非来参加宴会的,这宴会上的人还真没有谁是有资格跟我这个二当家的喝上一杯的。第三,你们确实是在胡闹,见笑不至于,穿出去倒是能给你们的家族增光添彩。南青箫拿起酒壶倒了杯酒,晃了两晃,刚要入口,却又转手放下了杯子。
    这青楼里的东西果然还是不能乱碰,差一点儿就要大事不妙了。
    南明宣看着南青箫的眼神瞬间又多了几分崇拜。这酒里加了助兴的药,他还是经由岳峰提点才知道的,怎么南青箫在鼻子底下一闻就闻出了猫腻呢?
    啊对了,还有一点,我南家的继承人给你们面子来参加了这个宴会,怎的却被你们那么粗鲁地对待?再过个两三年,明宣可就是我南家的当家了,精贵得很,怎么你们就那样对待他?南青箫眉梢一挑,此时的笑容是带了怒气的。
    额呵呵,二当家的言重了,我们那是玩儿呢,男孩子再一起玩,难免粗手粗脚一些,还请二当家的见谅。
    见谅?我凭什么原谅你们?你们连岳家的当家的都敢按在地上,我南家的这还只是个继承人,我可担心得很!南青箫的语气不急不缓,表情不冷不热,但是每一个抑扬顿挫都在表达他的不满。
    不是那个我们岳峰经常跟他们混在一起,在他们眼里那是个懦弱惯了的热,尤其以前总是求着他们去糟蹋岳琳琅,今天突然破天荒地拒绝反抗,他们这不是不适应嘛。
    我不管你们是或不是,这件事情,我会请各位家主给我一个交代的。把柄就这么轻松地抓住了,为什么不用?
    别啊二当家的,我们这也就是多喝了点儿酒,犯了糊涂,我们保证以后不再犯了!保证以后对少当家的酒像是对我们自己一样好,所以您看这事儿就别让我们家主知道了吧?二当家的也还年轻,应该懂得吧?
    抱歉,我不懂。我打从娘胎里出生时就一直规规矩矩地活到现在,还当真是不知道胡闹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修竹那边已经给岳琳琅弄好了手脚,默不吭声地来到南青箫地身边坐好,将抑郁和怒气全都通过眼神发泄在一群少爷地身上。
    那二当家的想怎么办?
    修竹,你想怎么办?修竹现在的火气可大着呢。
    断手断脚,然后扔到城外山里。修竹冰冷的视线在一群少爷中间扫来扫去,阴森森地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大明宫里晃荡了一天,腿要断了,各种草坪好漂酿( ̄ ̄)
    第51章 送你小药丸
    两位公子饶命啊!我们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断手断脚扔进山里这种话,若是别人说了,这些个公子们是断不会在意的,可从南青箫和修竹口中说出,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别看他们年纪相仿,可地位却是天差地别的,南青箫,虽然自称是二当家的,可从这四天所获得的情报来看,骆三爷只负责出钱或者装点门面,南家具体的事情全不插手,南明宣又还小,不能独当一面,所以现在,南青箫分明就是南家的主事,且还有恭醇王做靠山。现在南明宣又变成了南家的继承人,加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南家的朋友,这三个人当中无论是谁,地位都比他们这些没地位的庶子要高,事情真要是闹到各自家主那里,他们绝对会被拿来送人情的,断手断脚算什么?家主怕是连他们的命都不在乎!
    另一边抱着岳琳琅的岳峰早就看傻了眼。在酒商之中,南青箫的辈分与他相同,跟那些个早已经成为酒商象征的老家伙相比,是一点儿地位和名声都没有的,说白了,他们在人家眼里连屁都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南青箫怎么敢在这么重要的庆典日子里嚣张地四处树敌?他难道就不怕以后的南家被众家孤立?
    单看你们对琳琅做过的事情,我确实应该这么做,但琳琅会有这种处境也不全是你们的错,今天琳琅的亲哥哥在这,这主也不需要我来做,我呢,只想保证你们以后能对舍弟好一点儿。
    一定一定!我们以后一定会对明宣少爷好的,请二当家的放心!
    放心?这无凭无据的,你们让我怎么放心?
    话说到这儿,岳峰才终于知道南青箫想要做些什么,一脸惊讶地看着南青箫。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那二当家的想要怎么办?一句扣一句,话到这个份上,那些个少爷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禁都有些懊恼。若不是因为心中有鬼而太过慌张了,这么明显的圈套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
    修竹眉头紧锁,却什么也没说,一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跟南青箫冲突,而是修竹心里清楚,南青箫刚刚有话提醒着他,岳峰在这,岳琳琅的事情他们管不着,所以修竹强忍着什么都不说。
    这样吧,我的这位朋友呢,略懂医术,偶尔也会制作点儿无伤大雅的毒药什么的自娱自乐,不知道少爷们可感兴趣?
    感兴趣?他们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们完全不想知道所谓的无伤大雅的毒药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更不想知道那毒药有什么效果!可他们有选择权吗?若是不对这毒药感兴趣,南青箫必定会将今天的事情告知各自的家主,虽然长久以来,家主们并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某些行径,可无人揭穿,他们便是各自家里乖巧懂事的少爷,偶尔被利用做一些事情,算不上被重用,可也是能为家族所用的有用人才,若是事情被揭穿曝之于大众,那他们就是各自家族里的污点,后半辈子肯定是要玩完了。
    各位也不用摆出那样的表情,真的只是些无伤大雅的药丸。南青箫笑眯眯地看着已经躺在修竹掌心的药瓶,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真的是修竹为了自娱自乐而研制的整蛊药丸,但是那药效就有点儿反正也不是他自己吃,无所谓嘛,而且这药丸的解药后天一早就会送到各位手上,我只是希望明日各位能帮我个小忙而已。
    少爷们都不说话,统一看向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南青箫记得那人是姚家的孩子。
    既然二当家的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做吧,只要是不有损家族的事情,我们定当竭尽所能。话音落,这人就看见修竹擎着个药瓶不紧不慢地向他走过来,男人叹一口气,接下修竹给的药丸,眼睛一闭,仰头吞下了。
    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以后想玩男色,他还是去找个兔儿爷吧,别人家的孩子,果然是碰不得的啊。
    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岳琳琅应该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从未反抗过,每次都是乖顺地任他们随心所欲,且逐渐学会了从中体验快乐,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荡fu就变成了贞洁烈妇了?就连岳峰今天的反应都十分反常,这是怎么了?姚家少爷的视线在南岳两家人的身上转来转去。
    人家都说好奇心能杀死猫,就是不知道这好奇心能不能杀死人呢?注意到姚家少爷的眼神,南青箫慢悠悠地说道。
    那少爷一凛,立刻垂下头装乖。
    南青箫又看了看那位少爷。这人在姚家可不该是这样的地位,不知道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他能爬上什么样的地方。
    药丸都分发了下去,虽然也有人想趁南青箫和修竹不注意的时候将药丸丢掉或者吐出去,但修竹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每走到一个人的身边,修竹鬼一样的视线就会死盯着对方,直到对方乖乖地将药丸吞下,并且确保药丸已经进入到吐不出来的地方,修竹才移动到下一个人身前,因此,所有少爷的算盘都落了空。
    我知道各家依然没有放过南家,毕竟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下一次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可是呢,在明天那样繁忙的日子里,我实在是不希望节外生枝,所以烦请诸位少爷明日帮南家挡灾,不知道这个要求算不算有损各家利益?待修竹重新回到身边,南青箫才笑着开口道。
    算有损各家利益吗?当然算了!击垮南家可不就是为了他们各自的利益,虽然这种获利是建立再损害别人利益的基础上。
    各位少爷也不急着给我回答,你们可以回去慢慢想,可以等今夜体验过了药效之后再做决定,明日,只要南家安然无恙地结束酒赛,我就一定会将解药送给各位少爷,当然,若是南家有了什么差池
    那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们怎么就能保证你会给我们解药?突然冒出来地声音让南青箫一愣,也让姚家地那位少爷愣住了。药都吃了,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儿晚了?姚家的少爷是因为相信南青箫的人品才吞下了药丸,这位既然不相信,那为什么还要吞下药丸?找死不成?
    这位少爷,毒药您都已经吞下了,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点儿晚了吗?您现在,不得不相信我了。南青箫笑得一脸得意。果然跟有趣的人说话就是有趣,那么,我这个没被邀请参加聚会的人就先行告辞了,可千万别坏了诸位的兴致。南青箫好心情地向少爷们拱拱手,给修竹和南明宣打了个眼色,就一同离开了雅间。
    岳峰见状,赶紧抱着岳琳琅跟上。
    岳公子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们回去。修竹的一双眼睛就快粘在岳琳琅身上了,若是不确保岳琳琅安全到家,修竹是不会安心的。
    大公子,岳某有一事相求。岳峰看了看南青箫的背影,又用眼角余光看了看紧盯着岳琳琅的修竹,最后看了看怀里的岳琳琅,开口。
    岳公子请说。真是的,从最初相见道现在,他帮了岳峰多少个忙啊?这人还能再没用点儿吗?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成为岳家家主的?
    我想请大公子再帮我照顾琳琅一日。
    哥?岳琳琅紧抓着岳峰胸前的衣服,委屈地看着岳峰。
    为什么?南青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岳峰。
    我住在客栈,琳琅若是跟我回去,肯定又会被什么人欺负了去,所以
    我不要!岳琳琅最先出声反对,我要跟哥在一起!哥哥别赶琳琅走。说完,岳琳琅的嘴一扁,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琳琅听话。跟岳琳琅分开一个月之久,岳峰几乎每天都是夜不能寐,虽然也找过其他人代替岳琳琅,可都没有成效,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发现岳琳琅不在身边,习惯性地慌忙寻找,许久才想起琳琅不在家里,那个瞬间心里那种空落的感觉难受极了。可是岳峰知道,岳琳琅早晚会回到他身边的。
    在靖城与岳琳琅重逢,岳峰是欣喜的,可第一次被拒绝、被反抗的时候,岳峰是真的傻了,回到客栈之后便一直坐立不安,上门寻人也总是被恭醇王身边的人拦在门外。那日之后,琳琅便不曾出现在他面前,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谣言,今天谁看见岳琳琅跟一个男人闹市闲逛,明天谁又看见一个男人带着岳琳琅游山玩水,而谣言中的一个男人始终都是同一个人,这个时候,岳峰才是真正的六神无主了。
    那个男人是谁?他跟琳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琳琅拒绝了他却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琳琅还会不会再回到他身边?这样纠结了几日,岳峰才不得不承认,岳琳琅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他无法想像没有岳琳琅的生活,岳琳琅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割舍不了,若是硬要割舍,那就是连着血肉全都不要了。
    再回想曾经的生活,岳峰发现自己竟然是从未给过岳琳琅安乐,所以岳峰忏悔、反省,决定以后要善待岳琳琅,结果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南青箫没有回答岳峰的问题,而是看向了修竹,他无法不顾及修竹的感受。
    注意到南青箫的视线,修竹便转头看向岳琳琅,那对岳峰依恋的姿态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即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岳琳琅也是不愿意离开岳峰的。
    别说蠢话了,若真是想要好好对他,就给我拼了命地护他周全,你是岳家地家主吧?说完,修竹就转身大步离开,几步之后就融入了夜色。
    告辞。南青箫也不多说什么,转身跟上修竹。今夜看来是不能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先更新,诶嘿嘿
    第52章 青箫醉酒
    青箫青箫醒醒南青箫?
    行馆的花园凉亭里酒气熏天,修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南青箫则趴在凉亭的石桌上,那样子似乎也是醉倒了,骆叔时听了天枢的报告便赶忙过来了。骆叔时还是头一次见着南青箫醉倒。
    唔叔时?嗯被推动的南青箫抬起头来,双眼迷蒙地看了看骆叔时,然后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样子。
    怎么样?能起来吗?实在是无法想象南青箫醉倒的样子,骆叔时总觉得他还能起来直立行走。
    嗯能南青箫双手撑着石桌缓缓起身,眼看着就要站直了,却是两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青箫?!骆叔时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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