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轻细,甚至可以说,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在小溪听来,犹如一道大雷直直地劈入自己耳里,脑袋瞬时懵了。
    许久之后,那人的臂膀越收越紧,他仿佛是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低喃着重复道,“以后只有死亡才能将你我分离。”
    因了他困在那人怀里的缘故,他的声音也闷闷的,带着点儿哑。
    小溪忽然推开祁越,明媚眉眼间满是笑意,在这交错的闪电间时隐时现,他开口:“你知道么,我最喜欢下雨天,但是又有些害怕打雷,但还是很喜欢。”他的语气有些执拗,仿佛是在和人争辩死不认错的小孩子一样。
    祁越微微闪神,望着小溪嘴角有些孩子气的笑,“为什么呢?”他低声问。
    “因为感觉很热闹啊,轰隆隆,一闪一闪的,真的很热闹。”小溪轻笑着,好看的眼睛里有点点水光闪烁,“虽然热闹呀,但是呢,一个人在夜里听多了也会觉得有些怕。”
    祁越望着他带着笑意的脸,第一次觉得这人笑的有些让人讨厌。
    明明不开心的,为什么还要这样笑。
    他心中又恨又痛,一把扯过小溪,语气恶狠狠地,“喜欢热闹是吧?以后我会让你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非常热闹!所以,你就别惦记着这劳什子雨了。”说着,他松开小溪,脸上有些不耐,“傻愣着干啥呀,快进来,冷死你哥我了。”
    小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狂躁给吓住了,傻乎乎跟着他进了门,进了小扇门,坐在了床边,直到那人拿着软和干燥的帕子给他擦脸,他才晃过神来,面色一红,身子稍微往后撤了撤。
    祁越心里边儿对这人是又爱又疼的,不喜见他强颜欢笑的样子,不喜见他因了过去的事而伤神,不喜他……因为自己的离开而伤害自己。
    他瞪了小溪一眼,见他乖乖止了挣扎,心里顿时觉得很是熨帖,哼,看来这家伙是吃硬不吃软哪,以后他可要好好发挥他作为大哥的神威了的说!
    小溪有些僵硬地挺直腰背,感受着那人修长的手指握着帕子一点点擦过自己的下巴、嘴唇、脸颊、眉毛,呃,又绕回来擦嘴唇、嘴唇、嘴唇……他面色烧的厉害,感觉嘴唇都快要磨破皮了呀。
    可祁越仿佛魔怔了一般,双眼如炬,幽黑明亮,那样直直地望着手指附近的红润,那么红,那么水,他心里好似有什么猛兽即将出笼,咆哮不安,快要失控。
    直到小溪闷哼一声,祁越似是才从大梦中醒来一样,怔愣一秒,望着眼前人有些苦恼地神情,明媚的眼睛里有丝丝埋怨,他心里一烫,声音似是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儿,想说些抱歉的话,竟开不了口,然自己的动作已经先于大脑的反应――
    他的手指已然轻轻覆上了小溪那因被过分摩擦而微微充血的嘴唇,极尽温柔的摩挲。
    祁越的手指很是修长,却又因常年习武的缘故有些粗糙,指尖和虎口处还带着薄茧。如此这般厮磨在那人稚嫩的唇上,无疑会带着些痛感的,可不知是小溪被那人用帕子摩蹭久了,还是那人特意的温柔使然,当祁越的手指碰到他的嘴唇时,他身子无端地麻了下,继而能意识到的,只是那人手指上淡淡的青竹香,以及,那抹温柔又暖和的气息。
    外面依然是电闪雷鸣,屋内的油灯也因风的缘故,照的人影都随着灯光摇晃,满世界的风声雨声,明明是平日里习以为常的、犹处末世的落寞孤寂,可此时此刻,小溪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可感的,无论是这人温柔英挺的眉眼,还是他覆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都和这外面的风雨一样。
    真切可触。
    “够、够了。”祁越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微麻,这才注意到眼前人开口说了话,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手指颤了颤,有些不太自在地收了回来,小声说,“疼么?”都红了诶。
    小溪脑袋微垂,轻轻晃了晃脑袋。
    “很暖和。”
    祁越这下傻了。
    很暖和?什么暖和?这屋子暖和?还是……他眼睛一闪,嘴角弯起一抹坏笑,笑的贼兮兮地弯腰凑近小溪。
    “我的手指暖和么?”
    小溪没吱声,但红到透明的小耳朵出卖了他。
    祁越满是得瑟,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便采取行动实行了。他见小溪没说话,也没跟着追问,只是径直坐在他身边,抬脚优哉游哉地脱起了鞋袜、外裤、长衫,动作慢吞吞地,仿佛没吃饱饭一样。
    “哎呀,好困哪。小溪,你哥我先睡了啊,你也早点睡。”
    他半眯着眼躺在外侧,一边偷瞄那人的反应,果然,小溪神色猛地白了白,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紧紧握住了衣角,仿佛,如临大敌。
    祁越心里突然闪现一些小时候的片段――他娘从来不让他看小溪换衣服、也不让他们一起洗澡,每次他提及这样的事,娘就会变得很严厉。
    他狭长的眼望着那人清瘦挺拔的背影,神色不明。
    小溪则因为旁边人竟然赖着不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祁越今天的表现,说没感觉不触动是假的,甚至,可以说是满心欢喜。他一直在等这么一个人呀,对他好,对他笑,两个人厮守一生。
    他这么多年确实是在等祁越,不过那多半是抱着等待一个幼时玩伴的单纯心情,对祁越的冷淡,也多是因了当初就那样被他简单抛弃,心有不甘而已。
    而当十年后,在他以为祁越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时,那人竟又骑着青骢大马飞奔而来,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
    他眉眼坚定地说,我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你赶我走也不走。
    他拥着他在他耳边说,这就是我回来的意义,以后只有死亡才能将你我分离。
    他虽没说过喜欢,但他的所作所为,大概就是了吧。
    小溪怔愣着,想着这一段时间和祁越有关的事,想起两人一起在冰上钓鱼,一起去果园里的小木房子溜达,一起去落霞山采药。他没想到,祁越居然也懂药理,懂的还很多。
    祁越却有些忍不住了,他抬起长腿,用膝盖轻轻顶了顶小溪的后背,“傻愣着干啥呀,快到被窝里来,一会儿冷到了就不好了。”
    小溪忽而红了面皮,这、算怎么回事儿,这人怎么跑到自己床上了,他硬着脖子,直视前方道,“你、你不是睡外面的么?”
    祁越“腾”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满脸委屈地凑在小溪的后颈,“小溪……你就这么忍心嘛……外面下这么大雨,这么大雷,你就不担心我明儿早爬起来就是半个废人了嘛?”
    他靠他如此之近,祁越可以闻到小溪身上淡淡的体香,有点像花,又有些像药,微涩却又甘甜。这个味道困扰他好久了,明明小溪沐浴所用的东西都是他一手操办啊,为什么他用了就没那种味道呢!
    小溪忽而站了起来,面红耳赤地转过身瞪着祁越,见祁越一副刚守新寡的可怜妇人模样,心下那股不自在也因那不断上涌的心疼给隐了去,他瞪了祁越一会儿,见他没有一丝收敛的意思,便垂着两肩,慢吞吞蹭到床边,道,“就这一次啊!”尔后又恶狠狠道,“让开,我上去。”
    祁越立马把高大的身子缩了缩,再缩,尽可能地给苏大爷开路。
    见小溪上了床,眼神戒备地望着自己,祁越立马乖乖地闭了眼,假装睡觉。
    小溪见他虽闭了眼,但心里仍然满是担忧,毕竟,从那时到现在,他一直是一个人睡。因此,他只简单地脱了外衫外裤,穿戴还算整齐地躺在床里面,尽可能地往里面靠,仿佛祁越是什么碰不得的东西似的。
    祁越虽闭着眼,但还是可以根据他的动作判断他在做什么,他脑洞大开,想像着小溪青衫半解、面色晕红、黑亮双眼含羞带怯地望着自己,身体某个部位就控制不住地膨胀起来,即使他忍耐力控制力惊人,但一碰到小溪,这些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完全就失效了啊!
    在他犹自纳闷这人明明不是穿的很厚的嘛,怎么就脱了这么两件?睁开眼偷偷瞄了瞄,灯光虽暗,但因有闪电的缘故,屋内的情景还是很容易就看清的,只见小溪穿着整齐的亵衣亵裤,头发都没散下来,眉眼微皱,没有平日里的风轻云淡,他偏瘦的身体缩成一团,紧紧地靠着墙面。
    祁越心里忽地一气,干嘛离他这么远!手指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抚上那人的眉眼,一点点细致描绘,在碰到他长而密的睫毛时,察觉到他的颤抖。可小溪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一直没有反抗,乖巧地不像话。
    可这却让祁越心里非常生气。
    他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小溪这么温顺,就像小时候一样,难道不好么?难道不是他所希望的么?但为什么见到小溪这样,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开心呢?
    他一手揽过他腰间,手上忽然使力,人已经被他带进了怀里。
    小溪闷哼一声,鼻子撞到他胸膛了,好硬。
    小溪委屈地望着他,黑亮的眼睛里有点水光,红嫩的嘴巴微撇,灯光阑珊,看着格外勾人。
    祁越懊恼地低吼一声,一把把小溪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不让那张魅惑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紧紧地抱住他,低低在他耳畔道,“别乱动,我不想伤害你。”声音里满是隐忍。
    小溪身子僵硬一瞬,随即慢慢放松了下来,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却仍是不可得,因为小腹处有一块火热,在顶着自己。
    他有些尴尬,想推开那人,却又得到那人更为炽热的拥抱,甚至,咬耳朵。
    小溪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烧红了,他感觉自己快要哭了出来,不仅因为如此炙热的拥抱,还有自己那不知羞耻的反应d裹裤都隐隐地湿7。
    第20章 不盈尺(河蟹)
    祁越闷哼一声,喉间溢出轻微呻吟,一只手有些懊恼地抓住小溪那抵在自己胸膛上不断推拒的素手,“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丝丝热力,透过那坚厚温暖的胸膛直抵小溪心底。小溪肩膀微颤,低声道,“能、能松开我么?”声音里满是恐惧。
    祁越眉头紧皱,手指捏住小溪的下巴,狭长的眼睛幽深,“为什么这么怕我?一直这样躲着我?不愿意我碰你?”
    小溪眼眶微红,眼睛里满是泪花,别开视线,噙着嘴唇不说话。
    两人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祁越有些隐忍不住自己心底的怒气,或者说是怨气,这十年来不曾露面见这人确实是他不对,但他也是有苦衷的呀,现今好不容易见到这人,这人又一直这样不冷不热,甚至每每当他想要与他亲近些,这人总是一副遇到了鬼的模样,惊惧不已。
    他……有这么讨这人嫌么?
    祁越眉眼微敛,声音有些丧气,“小溪是不喜欢我了么?”所以,才这么讨厌我碰你。
    他等了良久,却一直没听到任何回答。
    祁越疑惑地睁开眼望着小溪,却看到他小脸通红,咬着嘴唇低低哭泣,强忍着没发出任何声响,他心中一惊,随即用手指轻轻掰开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这样用牙齿凌虐自己。
    “你这是做什么?!”祁越又惊又气,“不喜欢我直说就是了!我、我又不会强求。何必、何必这样糟践自己……”
    室内静默半晌,只闻得室外雷雨交加的轰鸣声。
    祁越见这人依然只是噙着泪在那自个儿伤心,半点儿跟他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不禁有些寒了心,他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那人脑袋,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开始穿起鞋袜衣裤。
    就在他想起身离开去外面的地铺睡时,忽然被身后人抱住了腰。
    “别走。”那人低声说,声音犹带哭腔。
    祁越愣了愣,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你睡吧,我去外面睡,不会走远。”
    却不料那人的手仍是没有松开,紧紧地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腰后的脸还蹭了蹭,像只不舍得主人的猫咪。
    “哎,你再不松手,以后我可就都睡这儿啦?”祁越故作轻佻,语气欢快地威胁道。
    仍是紧抱着不放。
    祁越心里忽然燃起一股希望,那簇小火苗越烧越旺,致使他适才微冷的心又蹭蹭蹭地热了起来,他轻咳一声,“再不松开,我可就不客气啦?”语音尾部已然夹杂着些笑意。
    小溪突然轻笑着开口,“你见我这样,真的还会不客气么?”
    祁越一怔,身子控制不住地朝身后转去,见到了他毕生都不会忘却的一幕――
    那人衣衫半解,明媚的脸上满是笑意,带着点儿轻佻,清纯又魅惑。上衣松松垮垮地裹在清瘦的腰身上,素色衫子更衬得那人的腰不盈一握,昏暗灯光下,那人的肌肤好比上等的细瓷,散发着温润又细腻的柔光。
    视线下移,则是那人幽谧的下腹,虽被衣衫遮掩,看不分明,但祁越还是明显地感觉到,那处和自己那处有着全然不同的景致。
    他吞了吞口水,在那人含笑的眉眼注视下,颤着手指挑开了那松开的裤腰,轻轻往下拉了拉,一片肉色之余,他看见了一处盛放的花朵――稚纯又娇艳,粉嫩又白皙。
    祁越觉得自己好似坠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世界,他望着那处娇花怔愣许久,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是女的?”
    却见小溪脸上笑的更为娇媚,“怎么?被吓着了?”他手指卷了卷衣襟,眼里的笑意渐渐冷却,漫不经心道,“可惜,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呢,这个样子,应该算是个怪物吧。”他轻笑两声,有些自暴自弃。
    祁越望着他的眼神愈加幽深,却在顷刻之后笑了起来。“这就是我娘不让你我共浴、不让我看你换衣服的缘故吧?”他好似解决了一道困扰许久的难题一般,神色轻松了许多,全然不是小溪之前所预想的――被嫌弃、被侮辱、被……再次抛弃。
    “你……不觉得恶心么?”小溪眼睛有些失神,望着他喃喃道。
    却见祁越凑了过来,把他的衣衫拢了拢,笑道:“小心着凉。”尔后用拇指温柔拭去他眼角脸颊上的泪水,“恶心什么?我觉得很高兴。”
    小溪瞪大眼,“高兴?高兴什么?”他是这样一个怪物,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唔,我回来这么久,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刚开始我以为是你埋怨我这十年不曾回来瞧你,生我的气,可后来这么多日子了,你虽对我言辞和善了些,但却一直不让我近你的身,平时一靠你近一点儿你就全身绷紧了,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祁越迈上床,一手环过他腰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边玩弄他的黑发边抱怨。
    “这下可好了呀,知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疏远我,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才那样,这样我就甭提多欢喜了。”他抱着小溪晃了晃身子,声音里满是惬意和满足。
    小溪听到他这么说,面色红了红,小声狡辩道:“谁、谁喜欢你了,别随便抱人。”
    祁越大乐,挑眉蹭了蹭他脸颊,附在他红彤彤的小耳朵边道:“嗯?喜欢我?噢――哥知道了,这事儿准了。”
    小溪:“……”这人还能再自恋一点么?!
    等两人再次躺好,抱在一起时,夜色已深,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
    小溪往祁越怀里钻了钻,手指紧紧地攥住他胸襟,好似在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祁越轻笑,“小傻子,我又不会跑,抓这么紧,不怕我欺负你啊?”
    怀里人身子一僵,随即下意识地往外面逃,却被祁越一把掐住小腰,坏笑道:“已经晚了。”
    话音未落,那双炽热的大手已经在小溪腰际游走开来,两人虽都还穿着衣裳,可不知是心里的那道结解开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小溪觉得自己的腰间好似要被烫伤,快要燃烧起来一般,那人的手掌到哪,那片火就烧到哪。
    祁越见小溪紧闭着眼面色通红一副任他所为的模样,心里隐忍许久的火焰终于不再顾及地燃烧了起来。
    祁越一个翻身,骑到小溪身上,坏笑着亲吻上他紧闭的双眼,舌尖一点点舔过他的眼皮,有点儿咸,是刚才哭泣的缘故。小溪忍不住他的骚扰,细细地哼了声,睁开了双眼,大眼睛里满是雾气,有些委屈地望着他。
    这样的眼神对祁越来说简直就是必杀技啊!他低吼一声,唇舌咬上了那红润的嘴唇,轻咬下唇,舌尖探入,勾住小舌,肆意品尝。他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以前做过的功课可不是白费的!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唇舌不停地在那人嘴里捣乱,直到听得那人的呼吸愈来愈重,这才极为不舍地退了出来,末了舌尖还轻佻地勾了下小溪的上颚,心满意足地俯望着他。
    小溪面色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呼吸急促,眼睛有些迷蒙,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巴,好似……没吃饱一般。
    祁越眼神暗了暗,却没再继续扑上去,转而慢条斯理地去吻小溪的脖颈。白皙又修长,看着很好摸的样子,他很早以前就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了。他手指一边解开小溪亵衣的纽扣,一边轻轻扯下,继而手指抚上光裸偏瘦的胸膛,寻到那两颗茱萸,便开始时轻时重地揉搓起来,惹得身下人的轻颤。
    然而欲望怎会就此罢休,火热的大掌下移,摩挲至小腹,引起霹雳火花,手指轻挑裤腰,以极慢的速度往下拉,却被身下人一把拉住大手。祁越望着小溪,哑声道:“我就看看,不会怎么样的。”
    小溪偏转过头,羞得不敢再去看他,却也没再阻止他的动作。
    裤腰被拉至膝盖,露出底裤和光滑的大腿,而那处底裤竟然泛着清香,似花非花,似药非药,好似是小溪身上一贯有的那种香味。祁越心思闪动,随即将脸凑了过去,果然,鼻息间满是那种味道,浓郁又惑人。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察觉到那处凹陷,点点水迹,仿佛还在流水。
    他轻笑一声,低声道:“好可惜,出水了都不叫我。”旋即,把那最后一层阻隔也给拉下,如愿以偿地再次见到娇花,舔了舔唇舌,覆了上去。
    小溪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以往自己沐浴时都不会多碰自己这些地方的,此时此刻,却被祁越这样又亲又咬,哪里能受的住,他咬着被角,不禁发出细微的嘤咛声,却不知这声音更是激的祁越兽性大发,口下的动作更没了轻重。
    外面的雨声风声早已停歇,夜色极为静谧,此时屋里只听得断断续续地水渍搅动声,不时夹杂着男子低沉的喘息和轻吟,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极为诱人。
    突而传来一道极为高亢的呻吟声,尔后是男人低沉的笑声,室内再次恢复静谧。
    祁越舔舔嘴角,唇舌间满是那种香味,他望着身下满面潮红眼里又涌出泪来的小人儿,嘴角满是笑意,“舒服么?”
    小溪红着脸,没说话。
    祁越却突然把他翻了过来,趴伏在床上,羞人的那处正朝着那人。小溪咬着嘴唇,有些难堪地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祁越边解自己的裤腰边道:“你舒服了,我还没呢,乖,听话,一会儿就好。”话音刚落,小溪就觉着自己的股间有一根硬热的物件儿插了进来,自己的双腿被合拢,那物件儿就在腿缝间前后摩擦了起来。
    小溪的身子被后面那人撞击地有些晃,他惊惧地想抓住些什么,却总是没抓牢,祁越见状,忙一手握着他腰,一手按在他肩上,边安抚道:“马、马上就好……呼……呼……好舒服……”
    可这个马上小溪等了好久,感觉自己腿间的皮肤都被磨红了,那人却还不见停止。
    终于,小溪觉得后面那人的身子有些紧绷,尔后那人低吼一声,抱着他的腰身倒了下来,腿间一股黏腻的热流滑下,烫的小溪身心一热,那处竟又觉得有些湿痒,他有些慌乱地想从祁越身下逃开,却被他紧紧抱住。
    “别走,让我抱会儿。”
    小溪偷眼瞄了瞄祁越,见他面色微红,额上竟有层薄汗,眉眼间满是餮足,此情此景,忽然让他眼睛有些发热,他手指轻轻覆上祁越的脸,沿着他英挺的轮廓划着,却被祁越忽然噙住手指,“怎么?还想再来一次?”他狭长的眉眼里满是坏意,手指因为他说话颤动而感到微微发麻。
    小溪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望着他英挺漆黑的眉眼,忽然“啾”一口,亲在了他嘴巴上,尔后像只小龟似的,缩在了他怀里。
    祁越一愣,随即嘴角扬的更高。
    嘿,这媳妇儿,快要到手了呀。
    第21章 尽沾衣
    第二天早上小溪醒来时,见祁越正单手撑首,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他面色有些羞赧,拿被角遮住了他的视线,轻声嗔道:“有什么好看的?”
    祁越懒懒地凑了过来,使劲儿嗅了嗅,叹息般道:“此味只应小溪有,祁越能得几回闻哪。”竟还带着点儿可惜。
    小溪决定不理他,径直坐起身来穿衣服。此时天色早已大亮,室内的一切都可看的非常清楚,小溪正给自己套外衫呢,却瞧见祁越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顺着他的视线走着,来到了自己的胸前――这红红紫紫的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正欲开口责问祁越,却又突然想到昨晚之事,顿时没了底气,只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随即用衣服裹着身子急忙下了床去。
    祁越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有些手忙脚乱的美人,心里无比舒坦,哎,你说要是每天都能享受这样的视觉盛宴该有多好啊。
    绿珠一大早就起来烧水做饭,等了许久也没见苏少爷跟小侯爷出来,她心中虽纳闷,却在见了客厅的地铺上空无一人时心中有了答案――敢情这就是苏少爷破天荒地晚起的缘故吧。
    她早早就备下了热水帕子,耐心等在门口,直到木门“吱呀”一声,见门后走出来一个人,这才笑着迎上前去。
    “小侯爷昨儿睡的可好?”
    祁越卷了卷衣袖,边洗漱边道:“还不错。”声音里满是惬意。
    绿珠捂嘴笑,眼睛瞄了瞄里屋,苏少爷怎么还没见出来啊。祁越瞟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说:“小溪他被蚊子叮了一个包,正在包扎呢,得一会儿才能出来。”
    绿珠:“……”当我们是傻的么……春天就有蚊子?咬个包还要包扎?还不知那包是怎么来的呢……
    在伺候两人吃早饭的时候,绿珠总是控制不住地盯着苏少爷看,咦,包在哪啊呢?她怎么没瞧见?正当她疑惑不解时,祁越突然开口道:“小溪,有这么冷么?竟然还戴着棉套脖儿?”
    小溪手中的动作一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可脸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绿珠见状,心中叮地一响――啊咧?狼吻脖子么?
    嗷――一大早就如此哪!还是昨儿?唔……她眼神瞄了瞄小侯爷,忽然觉得他这样满是明亮的笑有些吓人,吃人不吐骨头大概就是这样的?
    祁越早就察觉到这丫头的视线,她看自己倒没什么,重点是她干嘛还老看小溪呢?!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望着绿珠慢条斯理地开口,“绿珠,你今年多大了?”
    “绿珠今年十九岁。”
    “十九岁……可是一个大姑娘了啊,有心上人么?”
    绿珠愣了愣,下意识地瞟了瞟屋外那人,旋即低头轻声道:“没……没有。”
    祁越眼神一闪,忽地朗声道:“青磊!”见绿珠的身子抖了抖,他嘴角的笑意更浓。
    小溪扯了扯他衣袖,轻轻摇了摇头,对绿珠姐这么直接……不大好吧。
    祁越则捏了捏他手心,对他安抚一笑。
    青磊闻声,立马飞奔进屋,恭敬立在绿珠旁边,“小侯爷有何吩咐?”
    “绿珠要嫁人了,你怎么看?”祁越悠哉开口,目光却盯着他不放。
    青磊身形丝毫未动,声音冷峻:“小的没什么看法。”
    室内静默顷刻,小溪望着绿珠有些发白的脸,心里也不是滋味,忙挥手让青磊退了下去,他欲起身安抚绿珠,却被祁越一把拦住,祁越轻轻摇头,对绿珠道:“他是个石头,你就别抱着不放了,多久也暖热不了他的心。”
    绿珠一怔,眼中落下泪来,她抬眼望着小溪,若有所思,嘴角一抹苦笑,轻声道:“奴婢晓得,谢小侯爷开导。”
    祁越望着她,想起刚才那个冷脸汉子,心里忽然觉得很是不爽,他见小溪穿的还算严实,应该不会被外面的寒风给冻着,这才一把拉着人手,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去。
    春风又绿江南岸,这才没几天功夫,门口的那条小溪流已经融了冰,清澈泛蓝的水面波光粼粼,映着岸边吐出新绿的柳树,随风荡漾,水面上还浮着两三只大鹅,悠哉闲适地在水面上划来划去。
    祁越牵着小溪出了家门,脚步这才放慢下来,他看了小溪一眼,见他只是面色微红,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放下心来,心里边儿刚才那股子酸意也渐渐散了去。
    不管别人对小溪有什么心思,现在紧紧握着他手的人是他,以后也将会是他,不会是别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小侯爷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脸色这才没那么臭,捏了捏小溪掌心的软肉,“想去哪啊玩么?”
    “去田里捉螃蟹?”小溪的眼睛发亮,兴奋地说。
    祁越扶额,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去捉螃蟹呢?敢情是属猫的么?而且,他上下把小溪扫视一番,这人穿的如此繁复,样子又斯文到不行,怎么看也不像是捕蟹能手啊。他疑惑地问:
    “你抓过?”
    小溪点头,神色间满是自得,“抓过好几次哟,每次都抓很多哟。”
    祁越神色有些怪异,语气怪怪地问:“你自己?还是和其他什么人……”
    小溪想了想,“第一次是和春生哥,第二次是和山岚哥,还有一次是和青磊……”还没说完呢就被祁越的动作打断――
    那人已经扯着自己朝溪流对面的田地走去。
    “哎!咱还没拿竹篓呢,一会儿抓了放哪啊啊?”小溪着急道。
    谁知人家小侯爷压根儿没想这回事儿,蟹能放哪啊?
    放水里呗。
    两人一路走到田里,有些狼狈,确切的说,是小溪有些狼狈――
    被一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高大男子拎小鸡似的拎着走,脚下又是新雨未干的泥土,这还没走几步呢,裤管上小靴上净都是泥点子。后来祁越见小溪走着着实有些费劲,干脆一把把人拦腰抱起,几个大步,到了一处较为干燥的田垄,这才把人放下,见人脸都红了,心中美滋滋地,也不管人家是羞得还是气的。
    哎,媳妇儿脸红的样子可真好看。
    祁越把人放在一边儿,就想着要下地捉螃蟹,可这么一回神,才想起自己也是穿着软皮藏青靴子的,他望着小溪,面露难色,“小溪……就这样直接赤脚下水么?”
    小溪没好气地瞟他一眼,慢悠悠道:“谁让刚才某人那么冲动,直接冲了过来,不管不顾要不要准备工具啥的,哼。”
    祁越嘿嘿笑了两声,边脱外衫边蹭到小溪身边,“要不,我下水,你在边儿上给我看着衣服,省的一会儿你着凉。”
    “你这破衣服有啥好看的呀,又不是织女,会有牛郎偷你的衣服么。”话虽带刺儿,但小溪手里还是接过了他的衣服,明媚小巧的五官在这朗日下分外可人。
    祁越咽了咽口水,一个狠心,把头扭了过去,弯下腰去脱靴。
    脚丫一触到泥水,就有股凉意渐渐涌了上来,祁越深吸一口气,暗自默了默,这可是为了娶媳妇儿咱才做的牺牲呀,兄弟们要坚持住!这么想了会儿,便觉得脚下的泥水没那么冰,甚至在触到那松软的地面时,竟有些暖意。
    他刚开始的动作特别笨拙,那小螃蟹个个鬼灵精似的,他的手往哪啊抓,它们就往另一边跑,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后来还是仗着自己眼力好,反应快,这才抓了几只,有大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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