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挪回了房间,没错,就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着过来的。
    把人轻轻扶坐在软凳上,祁越给两人倒了茶,这才脸色严肃地坐在小溪旁边,开始了深切关怀――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小溪见他虎着脸,一时有些忐忑,诶,怎么看祁越的样子,好像不太喜欢他怀孕了呢?
    “你不喜欢小孩子吗?”有些软弱的声音,满是不安。
    祁越愣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过严肃,吓到小溪了。他揉了揉脸,缓解下紧张担忧的心情,温声道:“没有,是我不好,是我太紧张了,刚才吓着你了。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身子有哪啊不舒服吗?”
    “就是前几天啊,感觉有些总是饿,心跳很快,特别容易累,唔……还老想上茅房……除了这些,没什么不舒服的呀。”
    小溪的声音有些支吾,至于月事好像也停了的事,还是不跟祁越说了吧……以前每次两人因为月事而不能欢爱时,弄的他总是感觉很尴尬……
    祁越幽深的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很是复杂,似是欢喜,又似紧张,隐隐还带着些焦虑和悔恨。
    “你干嘛这么紧张啊,怀孕的又不是你。”小溪见他这么严肃,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笑着打趣他。
    却不想被祁越一把抱住,“我倒希望怀孕的是我。”他在他耳边,叹息道。
    小溪愣了,即使反应再迟钝,他也意识到了些什么。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咱们回苏家村吧,明天就走。”祁越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这个。
    小溪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手臂环抱着他的腰,嗯了声,没再继续追问。
    花楼内,三楼某雅间,满是暧昧气息的宽大木床上,一上一下躺着两男子,衣衫不整。
    千吾望着身上的人,嘴角噙着笑:“哟,要上我?”
    何欢斯文面瘫的脸彻底崩坏,取而代之的满是风暴,“你说呢?”
    “我先来。”不容商榷的霸道语气,桃花眼里满是细碎的光,笑盈盈地看着他。
    何欢额上的汗滴落,正滴在这人精致光裸的胸膛上,他笑了笑,俯□舔去那水迹,咬了口左侧挺立娇艳的红色小豆,暧昧不清地道:“也好,你比较快。”吸食着胸膛右边的红豆,何欢卷舌吸咬着,“剩下的时间都是我的了。”
    千吾被那邪肆的唇舌弄的有些失神,听到这满是挑衅的话,不禁恼了,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自己身下,手指捏着他下巴,恶狠狠道:“小爷这就快给你看!”
    何欢低笑,斯文俊秀的眉眼间此时满是挑衅,带着点儿把人引入地狱的妖冶。千吾双腿放于他腰侧,跨坐在他紧实的腰腹上,上身趴伏在他胸膛上,嗷呜一口,咬上了他那讨人厌的嘴巴,手指也没闲着,粗鲁地扯掉他身上的衣衫,五指并用,揉捏拉扯,一点儿也算不上温柔。
    何欢被他这样折腾也不觉得恼,嘴角反倒是带着愉悦的笑意。啧,几句话就惹恼了呀。他看着千吾在他身上放肆,啃咬抓挠,胯下的那处一直保持着坚挺状态,此时又被这人毫无章法地磨蹭,真是……太他娘的折磨人了!
    他眼睛幽暗地望着千吾,额上的汗水更为细密,麦色光裸的胸膛上也渗出了点点细汗,他难耐地伸臂握住千吾作怪的腰,哑声道:“你要不要来?”这小混蛋是想憋死他么?
    “忍不住了?”邪恶的话音未落,何欢闷哼一声,猛然伸到自己身后的那只手试探着用手指插了插,“啧,还不够湿呀。”身上的人忽然转过身,扭着腰腹伸手在床头的小桌上翻些什么,而在何欢那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因千吾的动作而露出的一块――也是好生巨大的一团,直挺挺地戳着薄薄的亵裤,看着分外淫靡。
    何欢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更热了,紧绷处已经快要爆炸。
    “嘿,没想到这地儿还有这物件儿。”千吾笑着道,冲何欢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粉色饰有纹饰的小瓷瓶。何欢眯了眯眼,情欲和光线的缘故,使得他眼前有些发昏。
    “喏,这下你有福了。”千吾坏笑着,故意不让何欢看清那是什么,拔掉瓶塞,先是往自己手上倒了些,尔后对何欢道:“趴着,背对着我。”
    何欢:“……”他的脸红了红,咬唇望着千吾,见他像个地主爷似的,趾高气扬,视线下移,撇了眼那高昂的一根,便乖乖趴在了枕头上,神情有些悲壮。
    千吾淫笑着,掰开那处紧窄,把的手指戳了进去。何大公子早已动情,内壁自动分泌湿滑的肠液,已然有些湿润,千吾本来还存着玩弄折磨他的心思,不过手指一进入这紧热的内壁,感觉到那热情的吸附吸咬,不禁有些耐不住了。
    他拍了拍何欢紧窄结实的臀瓣,看那麦色肌肤上尽是水迹,而何欢那修长精瘦的腰脊就那样温顺地趴伏在自己面前,上面隐约有些陈年旧疤。千吾低喘了声,扶着自己那根早就硬挺,缓慢却深沉地插了进去。
    随着胯下的动作,千吾伏在何欢背上,唇舌一一舔过那些疤痕,时不时啃咬一口,留下了片片水渍和红痕。
    那处叫嚣着空虚的所在突然被这样一根火热硬实的东西填满,何欢不适地闷哼一声,虽觉得涨,更多的却是满足,他下意识地扭了扭腰,却不想招来的低声呻吟。
    “你想咬死我么?这么紧这么热。”
    何欢:“……胡说你。”他脸上渐渐染上了些许红晕,眼里满是迷蒙,声音也不似平日里那般疏朗,反倒是种惑人的嘶哑。
    千吾拉住他的双手扣于背后,按压在他腰窝处,手掌邪肆地揉捏着那紧实的臀肉,低哑道:“再咬紧点儿,呼……真热,你太棒了,欢宝贝。”
    何欢:“……”一会不操翻姓杜的他就不叫何欢!
    “欢宝贝,宝贝儿……你舒服么……噢……”
    何欢:“……唔……嗯,你、再深点……”
    千吾听到人这么要求自己了,当下便撒了欢儿似的奔腾起来。要说刚才那小瓷瓶里面的东西,不仅有催情的效果,而且能延长时间、更为坚挺。
    咳,这倒不是人杜小爷不自信,而是……哎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给何欢最好的欢爱有错吗?
    何欢那是天赋异禀,有着先天优势,人杜小爷本就落后了一些了,现在拿些小玩意儿弥补一下还不成吗?
    话虽如此,杜千吾后来还是吃到苦头了,虽然是痛并快乐着――试想一下,被一根巨大的棍子狂捅后花大半宿,会是怎么个惨烈后果……
    第二天,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室内还显得有些昏暗,杜千吾身子发软地躺在满是狼藉的床上,眼神幽怨地看着旁边精神舒爽的男人。
    “你太过分了!”声音都哑了。
    何欢笑着挑眉:“是你不中用,我说了,你做完后剩下的时间都是我的。”
    杜千吾咬着被角,满心屈辱,昨儿他竟然只操了他两次!不是听别的兄弟说这小瓷瓶很神奇吗?神奇个毛啊!人家何欢到后来都没用小瓷瓶,都把他给操了大半宿,直到天色快亮时,才射了自己一身。
    他面带嫌弃地看着床上一块块的白斑和湿迹,道:“我要沐浴。”
    何欢笑:“一会儿会有人送热水来,你还能动么?”
    千吾恼了,什么叫他还能动吗?他明明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好吗?!正想爬起来跟他理论,却不想,腰腹处往下,都似麻木了一般,软软的使不上力气。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昨夜的事,自己淫荡地颤着腿勾着他的腰,求他慢点儿……
    “是我身体不大方便,一会儿还需要你帮忙。”何欢道,满眼笑意地望着他通红的脸。
    “哼,那好吧,小爷就大方帮你这么一次,就这一次啊。”
    大号浴桶里,水汽氤氲,俩男人挤在里面,空间一时显得尤为逼仄。
    何欢望着千吾被水汽熏红的身体,不禁想到当两人登上高峰时千吾也是这个样子,哦不,比这还要娇媚,肌肤都变成了粉色,手臂软软地挂在自己脖颈上,神情慵懒满是依赖。
    他好像又想要了。
    千吾着实被累到了,他一直想不太明白的是,明明是何欢出力比较多啊,为什么他看起来就那么轻松呢?这不科学!
    “别这样盯着我,要不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可不敢保证。”何欢嘴角上扬,望着千吾威胁道。
    千吾不自在地扭过脸,趴在浴桶一边,背对着他。哼,谁稀罕看你来着。
    却不想,这样更为糟糕――因为他光滑白皙的背上,满是咬痕,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有些吓人,却让肇事者看着分外骄傲。何欢凑到他背后,双臂环抱住他细瘦的腰身,嘴唇贴在他白皙的后颈,细密地亲吻着。
    千吾反抗,“何欢,你够了啊,再来老子跟你翻脸!”
    身后人却充耳不闻,手指下移,唇舌肆虐,不久,水声翻腾,男子的呻吟与粗喘,此起彼伏。
    万花楼的鸨妈分外疑惑,这都尉公子,总是一个人在花楼睡,有什么劲呀?
    预感会被哗d作者有话要说:二二有种我越来越没节操了摔!)
    第52章 宛如昨(一更)
    侯爷府门口,老侯爷立在门前石阶上,脸色有些奇怪,身后站着老管家和家丁丫鬟们。阶前青石板路上停着两辆马车,很是简朴的样子,不甚招摇。
    “行了行了,祁津你就带着人回府吧,我会好生照看着小溪的。”老侯爷夫人朝那一脸严肃的男人挥了挥手绢儿,哎呀,这天儿可真是热了起来了啊。
    老侯爷强忍住心里的酸意,目送儿子他娘和儿子以及儿媳以及及昨天才得知其存在的孙儿,他故作平淡的点了点头,伟岸的身躯转了过去,双手背于腰后,迈着步子,沉着又坚定,人群自动让出道儿来,面面相觑。
    咦,咱家老侯爷是被夫人跟小侯爷夫夫给抛弃了吗?
    府里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小溪怀孕的事,这其中,老管家福伯就是之一。他咳了咳,道:“主子的事儿,咱做下人的少多嘴。”
    一干小厮丫鬟们也就住了嘴,福伯在老侯爷身边跟了几十年,在府里还是很有威严的。虽然,他们也曾经耳闻过老侯爷年轻时和福伯的一点什么事。
    咳,不过,既然老侯爷都有了夫人,过去的事也就休要再提啦。
    丫鬟们又凑在一起碎语一番,无非是猜测夫人此番为何也跟着回了那小村子,当然,任凭她们想破脑袋,也绝不可能猜出,是那位俊美到极致的小哥儿怀了身孕的缘故。
    马车里。
    小溪看着满脸悠哉的芸姨,呃……娘,他想到这两天侯爷爹的反应,心里不禁有些打鼓,犹豫少顷,终于没忍住问道:“娘,爹是生小溪的气了吗?”
    侯爷夫人一愣,随即笑道:“傻孩子瞎想什么呀你,他生你什么气呀?你有了咱们祁家的骨肉,他那个半老头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祁家的骨肉……小溪脸皮一热,有些不太自在,绞了绞衣襟,他低声道:“刚、刚刚在车里看爹的脸色好像不大好呀。”
    唔,想想也是呀,他跟祁越和娘都走了,就把他一个老人家抛在家里,也蛮可怜的……
    “那是他昨晚没睡好而已啦,小溪呀,你现在要做的呢,就是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什么烦心事儿都别想,先把身子养好,哦对了,另一辆马车上我让人装了许多人参什么的,回家后我给你煲汤喝,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
    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祁越打断,“娘,小溪昨晚也没睡好,你就先别烦他了。”
    侯爷夫人立马闭嘴,眼睛转了转,望着一脸护妻姿态的儿子,面色稍显不安的小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却还是笑着给了小溪一个安抚的眼色。
    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她嘀咕,看了看小溪,见那孩子虽说有了孩子,却还是清瘦柔弱的样子,不禁叹息,就算自己家这混小子忘了娘,自己这做娘的也恨不起来这媳妇儿呀。
    她把视线放在卷起的窗帘外,外面已经是郁郁葱葱绿意盎然了,日头也变得些许毒烈,瓜果成熟的好季节又到了呀。
    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儿,而且是回那满是回忆的苏家村,侯爷夫人早已满是欢喜了。虽说一大早听祁越这孩子说他们俩今儿要回苏家村时,她还很火大――这小溪都怀孕了,你小子还要把他往村里带?还想他好吗?
    不过,后来在祁越和小溪的坚持下,以及后来自己的顿悟,也觉得小溪还是回那山明水秀的小村子比较好――至少,在孩子出生前是这样。
    侯爷府的条件资源是好,但唯一一点不好、同时也是最致命的――人多嘴杂。
    虽说他们侯爷家有钱有权,但再怎么着,也挡不住这悠悠之口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与此相反,回到苏家村的话,那儿本就民风淳朴,环境也好,即使也免不了口舌之扰,但那里毕竟是小溪自小生活的地方,他感觉亲切、自在。
    祁越这孩子今年就十八岁了,可在这十八年中,他有十多年都是为了保护小溪、回到小溪身边而存在着的。
    眼下,两人成了亲、又有了孩子,对祁越来说,小溪就是一切呀。侯爷夫人叹了口气,这样深的牵绊,也不知是缘还是孽呀。
    所以,当下的一切都应该以小溪的需求为主呀。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思及此,侯爷夫人把欣赏景色的视线收了回来,冲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
    祁越正揽着小溪靠在自己肩膀上轻睡呢,看到娘像做贼似的冲自己招了招手,不禁有些不耐烦,他压低声音:“怎么?”
    侯爷夫人见这混小子语气这么差,心中一气,觉得自己所担心的那个还真可能发生,但她是长辈,不能跟这兔崽子较劲儿,深呼吸……默念:一切为了小溪,为了小溪的一切!
    “祁越啊,娘跟说件事儿。”侯爷夫人瞧了眼在睡觉的小溪,压低声音道。
    祁越:“……什么事儿?”
    侯爷夫人的脸色不甚自然,干咳了咳,道:“小溪这会儿有了身子,你可就不能再做那事儿了啊……”
    祁越皱眉:“哪事儿?”不及娘回答,祁越便了然,神色如常道:“娘放心吧,我又不是好色的人。”
    侯爷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嘀咕,都说虎父无犬子,祁津都那样了,祁越又能好到哪啊去……不过这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她意识到祁越这两天有些不大对劲,像只暴躁的豹子,一挠就炸了。
    她望着小溪,见他眼皮轻轻动了动,耳朵上微微泛了红,便知这孩子并没有睡着。
    小溪,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她望着前面熟悉的山路,有些感慨,不知不觉,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呀,物是,人也是。
    刚进村口儿,便见着了几个熟人,早上干完活儿准备回家的宋康夫妇,以及一大早上山采药回来的宋山岚。
    宋山岚乍一看到坐在马车外面的祁越,不禁有些惊奇:“祁越,你怎么回来了?小溪呢?”
    还没进村口时,祁越就从马车里坐到了外面,和马夫并排坐着。思及回村子的时候肯定会见到些熟人,若是就那样拉下帘子径直回自己院子,也并非不可,只是显得太不懂事儿。
    村里人家,最看重的就是热情厚道。
    祁越此番,一是为了宣布他跟小溪回来了,另外则是为了以后着想――小溪怀孕的事被传出去,村里人也会因了平时两人的为人,不至于说什么难听的话。
    祁越见宋山岚满头大汗的背着一只竹篓,里面满是些花草,便笑着道:“怎么,山岚哥不欢迎我们回来吗?小溪他有些不舒服,在里面待着呢。”
    “哪啊能,一会儿来我们家啊,我让你叔给你做些好吃的。”宋山岚笑,眼神变得有些坏,冲祁越眨了眨眼。
    小溪不舒服?肯定和你小子逃不了关系吧。
    祁越故意无视那调笑,又冲宋康夫妇寒暄几句,便催着马儿朝前走了。
    他跟小溪离开这儿,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多月的功夫,村里并没什么明显变化,无外乎山更青、水更绿,空气里都是暖洋洋的,路边偶尔有几只大白鹅摆着屁股慢吞吞走过。
    祁越侧脸朝马车里道:“前面没什么人了,把帘子卷了凉快些吧。”
    小溪应声从马车的窗户探出头来,对祁越笑着道:“咱们明明才走了一个多月,为什么我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呢。”而这种感觉,舒心又宁静,真好。
    祁越脸色有些紧张,忙钻进马车,把人从软榻上轻抱在自己腿上,低斥:“不许调皮,伤到身子可怎么办!”
    小溪撇了撇嘴,朝娘看了看,希望她能开口为自己解围,却不想她看也不看自己,视线盯着外面路上的小狗小猫看的开心。
    所以,这是要开始被监禁的生活了么?小溪觉得有些头疼,这好像是知道自己怀孕的第二天哪,据说怀胎是要十个月的呀!十个月的呀!
    回到溪流边的小院儿时,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当下要做的便是打扫房间和院子。但是三人的衣衫皆是华丽又累赘,压根儿不适合做这打扫工作,正犹豫间,小溪“啊”的一声,身子极其灵活的钻进了西边的屋子,祁越正疑惑间,就见小溪笑嘻嘻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旧包袱。
    “这是什么?”芸姨好奇地问。
    “里面是娘跟祁越的以前的一些衣服。”小溪笑着回答,明媚的脸上染上了些灰尘,蹭的小脸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狗儿。
    祁越看着他那献宝般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凑上前去,抻着衣袖给他擦了擦脸,道:“你这是从哪啊翻出来的?”以前他刚回到这儿的时候都不曾听他说这事儿。
    芸姨一听这里面是从前自己在这住时的衣服,喜色立马涌上了心头,忙把那包袱小心解开,见到那臧蓝色粗布衣裳时,不觉眼眶一红。
    离开这里时,只把些稍微贵重些的东西给带走了,衣服鞋子都留下了,本以为这些东西肯定会被小溪当做破烂儿给扔了或是拿来当做别用,没想到,会被这孩子给悉心保存好。
    芸姨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笑道:“得,咱呀有了小溪这陈年战袍,这院子肯定一会儿就变得特水灵。”
    祁越:“……”娘不带你这样用词的啊!
    另一厢,宋山岚回到家把竹篓放下,先是到水井边取了水洗把脸,尔后脸也不擦,就那样湿哒哒地进了屋,见卧室没人,便转身去了书房,林荆楚正在奋笔疾书些什么。
    他凑过去,俯在荆楚脖颈边,对着那纤薄的耳朵吹了口气,道:“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林荆楚推了他一把,不让他继续闹自己,漫不经心道:“你侄媳?”
    宋山岚挠头尴尬地笑了笑,抚着他瘦削的肩膀第四次解释道:“荆楚,你别生气嘛。宋康家的那是她不懂事,你这么好,就别跟她一般计较哈。”
    林荆楚在砚台边上抹了抹笔尖,慢条斯理道:“我生什么气,侄媳爱窥视别人,丢人的又不是我。”
    宋山岚急的一头汗,边给人揉着肩边赔笑脸:“对,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咱,咱就别气了哈。”
    看他一会儿不去找宋康那小子!他媳妇儿总是跑来他们家这,名义上说是串门子联络感情,实际上来窥视他们俩生活的才比较可信,然后再东家常西家短的给捅出去。
    他一向是不喜那女人的,刻薄又懒惰,嘴皮子碎到不行,却没想到,在好不容易荆楚他们俩跟家里的关系缓和些时,她又闹出这出儿。
    明着说不欢迎给人脸色看荆楚是做不来的,每次还得挤出斯文面孔,对着她叨叨不休的絮叨,看着那满脸鼻涕的小孩子摸一把这药篮,碰一下那药炉,而那好侄媳还笑着任由他动作。林荆楚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发飙了。
    想到那女人的样子就心烦,索性便不再去想。
    “你刚刚看见谁了?”
    “祁越。小溪坐在马车里,没看见,不过……”宋山岚笑着拉长音,顿了顿,才接着补充道,“祁越说小溪有些不舒服,荆楚,你说……会是哪种不舒服呢?”
    林荆楚的笔尖一顿,一滴浓黑的墨水滴了下来,晕染在纸上,糊了一团。
    “哦对了,我还让他们一会儿来咱家吃饭。”宋山岚一拍脑门,“一会儿我给你打下手哈。”
    林荆楚:“……先斩后奏玩的很爽啊你。”
    宋山岚嘿嘿嘿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反倒是更为细致地给人按摩起来,从肩膀到后背,从后背到腰际,大掌还有下移的趋势。林荆楚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声音不稳道:“别闹,要准备做饭了。”
    宋山岚倒也乖,立马收了玩笑的心思,不过却凑在他耳边低声道:“那晚上随我来?”
    林荆楚面色滚烫,飞了他一眼,没有言语,推开他去了厨房。
    “山岚,帮我把这豆角给摘了。”
    ”好黝一一”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入v,多谢大家支持~
    第53章 处处蛙(二更)
    肆书肆里,书肆主人许多多像只猫儿一样缩在一角,抱着本封面极为花哨的话本,眼睛时不时地朝另一个角落瞄着――那里面对面坐了两个青年男子,一白一蓝。
    蓝衣男子瞪着白衣男子道:“何欢,不带你这样儿的吧。”
    一袭白衣的何欢抿了口茶,笑道:“我怎么了?千吾――”声音微哑,仿佛在压抑着情欲。
    杜千吾面色红了红,手指微颤地握住茶盏,咬了咬唇,气势却不再盛人:“你、你自己心里明白。”这人……怎么可以在这样严肃的场合……这样喊自己呢……不是在床上才……
    何欢轻笑,手指慢慢抚上桌上那双五指紧绷的手,诱哄般地语气:“千吾――你不说,我又怎会明白?你说,是吧――”他握住千吾紧绷的手指,放在唇边,倒没有亲下去,反倒是轻轻吹了口气。
    温热,又带着些酒气。
    酒气?两人明明在喝茶啊混蛋!杜千吾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千万不能再着了这厮的道儿!
    之前两天,他们已经在花楼里厮混许久,直到两人衣衫弄的没法儿见人,也觉得确实有些过于孟浪了,这才放开彼此,各回各家。
    不过,这还没过一天呢,杜千吾就被何欢给叫了出来。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家老娘看到何欢笑着出现在自家门口时,说是来找自己玩时,老娘那一瞬间绽开的笑脸。
    杜千吾不禁恨恨地想,要是您知道眼前这笑的如此斯文的男人把你家儿子给拐跑了,您还能这么乐吗?
    “你有什么打算?”杜千吾强忍着那股子酸麻,却愣是没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明明是稍微使点儿力气就可以办到的事呀。
    他却没有,任由何欢把玩。
    一不小心顺从了心里的想法,杜小爷便沉沦在了何公子的绕指柔中。
    “找个日子呗。”何欢笑着,略显昏暗的室内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晚间的繁星。杜千吾闪了下神,疑惑道:“找什么日子?”
    “你不是问我有什么打算吗?”何欢吻了下他的手背,低声道,“我打算和你成亲啊。”
    杜千吾:“……”你都不问我什么个想法就这样真的好吗?
    “你得先给我点儿时间,哦――确切的说是给我家二老一点时间。”杜千吾伸手反握住何欢温热的手掌,手指勾蹭着他的掌心,痞笑着说。
    何欢一愣,随即笑意更浓,十指交握,道:“好。要我出马吗?”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要不跟我一样,直接说?”
    杜千吾:“……最近我爹身体好像不大好,直说的话太残暴了。”
    “要不,过一段时间让我爹娘,到你们家去说?咱们就不管这事儿了?”何欢建议道。
    杜千吾盯着他看了会儿,眼神有些恐怖,就在何欢以为自己不小心触到了他的逆鳞时,他却忽然扑了过来,手臂挂在自己脖颈上,贴在自己耳边大笑道:“欢宝贝你真是太聪明了!”
    何欢额角抖了抖:“……又欠操了?”
    某角落发出了“噗”的笑声。杜千吾这才回过神来――还有一旁观者在旁边,不由闹了个大红脸,挂在何欢脖子上的手臂想拿下来,却被何欢阻止了。
    “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话音未落,杜千吾便觉自己被人给扛了起来,小腹抵着他宽阔的肩膀,嗷,有些肉疼……他闷哼一声,想出声阻止,又瞥到了角落里窃笑的某姑娘,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任由着白衣男人把他给扛上楼。
    等一下!上楼?
    “你怎么知道这上面还有房间?来过?跟谁一起的?多少次?”
    何欢拍了下他的臀,低沉笑着:“吃醋了?”
    杜千吾哼唧几声,却是没有答话。
    木质阶梯一层层往上,承受着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发出吃力的吱呀声。
    何欢轻车熟路地推开其中一间,脚踢上门,掀开层层罗幕,把人放在床上,自己覆上,抚着千吾微微泛红的脸,望着那水润的黑眸,笑道:“以前年关回家的时候,常在这过夜。”见身下人要恼了,便立马亲了下他勾人的桃花眼,柔声安抚道:“别急呀,只是我一个人过夜罢了,没别人。”
    “你一个人干嘛不回家,在这过什么夜。”杜千吾颤着声音,小声咕哝着。
    何欢亲着他的上唇,哑声道:“我在这儿看黄书呀,在家里又没意思。”
    身下人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何欢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见杜千吾笑的正欢,眼泪都出来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蠢的话。即使……这是事实。
    “哈哈哈哈哈,欢、欢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堂堂郡爷大公子,竟然会窝在这小小书肆看黄书!还不敢回家!哈哈哈哈哈……”杜千吾笑的毫无形象,捂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何欢:“……”他是觉得家里没意思才不回去的好吗?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宝贝,跟我说说,咱俩在一起之前,你是不是还是处男啊……”宝贝不会是看小黄书来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吧?
    何欢:“……”他很早就被扔进了军营,作为一个纪律严明的军人,仍旧是处男……这件事很奇怪吗?
    床上的蓝衣男子犹在狂笑,根本停不下来。
    何欢扶额,一失足成千古恨。
    “……别再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欢我真是爱死你了!”
    何欢眼前一亮,压抑住心里的狂喜,不动声色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真是爱死你――了呀……”杜千吾忽地止住了笑,神色闪躲地望着何欢,打哈哈道:“哎呀呀,天色不早了,我娘喊我回家吃饭了。”说着就欲翻身下床,却被身上的男人一把压在身下。
    “吃饭?那不着急。”何欢附在杜千吾耳边,咬了口他泛红的丰厚耳垂,哑着声音道:“我也爱你,不过还没到爱死的地步。”声音里隐隐带着些笑意。
    杜千吾恼羞成怒,想推开他却被他擒住手腕压于头顶,“不过,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何欢噙着笑,眼睛幽深地望着他的嘴唇,咬了上去。
    自又是一番被翻红浪,肢体纠缠间,不觉又是一个黄昏。
    许多多挠了挠耳朵,听着楼上木板激烈的吱呀声,咕哝了几句,却动作轻巧地阖上门,去上街喝酒去了。
    外面正下着雨,雨势甚急,隐隐还夹着风,在这初夏的夜晚,来势迅疾,却让人感觉非常凉爽。傍晚时的那种闷热,可真是难捱。
    小溪身着白色亵衣,裤腿上卷,正窝在长廊藤椅上躺的舒服,不时还有雨滴迸溅在自己的小腿上,凉凉的,很是惬意。
    长廊里的那些桃木盏灯也悉数点亮了。之前有多盏是没油的了,是祁越把它们一个个取了下来,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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