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5章 回娘家
    谢傅笑道:“浅浅姐,你往里面一点,我都快被挤下床了。”
    苏浅浅一愣,这都大白天了,这是啥意思啊?
    卢夜华却一脚就把谢傅踹下床去:“知道挤还赖着不走。”
    看着谢傅狼狈摔落床下,苏浅浅不禁咯咯一笑。
    谢傅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酒气:“我去做饭,一会让小玉儿给你们准备热水,沐浴一番。”
    谢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就看见小玉儿在门外候着,昨晚的门是开着,今早却是关着,显然小玉儿来过,并贴心的给关上。
    小玉儿轻轻问道:“义父,我是不是也得称呼苏三小姐为姨母啊?”
    谢傅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说什么呢,浅浅姐是我的义结金兰的姐姐。”
    小玉儿哦的一声,却没有把义结金兰四个字放在心上:“那我还是叫苏三小姐方便一点。”
    谢傅苦笑一声,敲了小玉儿一下脑袋:“想什么呢,我跟浅浅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我早上看见你们三人睡同一张床。”
    谢傅淡笑:“谁说姐弟就不能睡同一张床,我们感情很好。”
    小玉儿古怪一笑:“不是很可以。”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知道感情再好也是男女有别。
    这些道理谢傅自然懂得,只是很多事情刻意反而显得生分。
    若心中没鬼,一切自然,如若心中有鬼,再如何避嫌也避不开。
    不想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纠缠,问道:“你与马武仁的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小玉儿嗯的一声。
    “嗯什么嗯,说清楚一点。”
    “马武仁说会把父弟的丧事一切从简办完,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然后就着手打造兵器铠甲。”
    谢傅点头:“小玉儿你这般年纪要寻个良婿不容易了,马武仁虽然是马家人,但我看他这个人没有问题。”
    小玉儿低头嗯的一声,马家与她终究有杀父之仇,怎么可能变成姻缘亲家,她终究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谢傅虽然看的清楚,却也无能为力,他自己的事情都理不完,哪有功夫去处理别人的事,“不管如何,不能耍小性子,把合作的事情给搞砸了。”
    小玉儿点头:“义父放心,孰轻孰重我分的清楚。”
    “给你姨母和我浅浅姐准备热水,让她们好洗个澡。”
    卢夜华和苏浅浅这边,经过昨晚之后已经熟悉许多,谢傅走后,两女对视一笑。
    苏浅浅下床来穿鞋,卢夜华见她腰带没系好,就动手帮她系着腰带,苏浅浅嗳的一声,似有些不太习惯,有些腼腆的说了声:“弟妹,有劳你了。”
    卢夜华淡笑:“不碍事,我女儿也……”
    卢夜华差点说漏嘴了,连忙刹住,苏浅浅讶道:“弟妹,你有孩子了吗?”
    卢夜华嗯的敷衍一声,苏浅浅继续问道:“是跟傅弟的孩子吗?”
    卢夜华不应声,苏浅浅笑道:“自从听说傅弟搬去岭南,山高路远,我已经好些年没有跟傅弟联系了,都不知道他现在几儿几女了。”
    卢夜华怕苏浅浅再追问下去,摇头应道:“不是!”
    苏浅浅啊的一声:“那……”见卢夜华神色古怪,似有难言之隐,便住口不问。
    卢夜华转移话题:“李夫人,你儿女多大了?”
    “我还没有儿女。”
    卢夜华疑惑,苏浅浅红着脸:“相公他……相公他……天生患疾,不能生育。”
    单此一句,卢夜华就感觉此女单纯不谙世事,这种隐蔽家事,哪能轻易向外人说出来。
    苏浅浅穿好鞋,四处张望,同为女人的卢夜华立即明白,朝旁边一处帘布一指。
    苏浅浅刚走进去,很快又掀开帘布一角,露出头来:“弟妹,你可不能笑我。”
    卢夜华应道:“我也是一样,笑你什么。”
    潇洒绝尘喧,清溪流绕门。水声鸣石濑,萝影到林轩。地静留眠鹿,庭虚下饮猿。春正夹岸,何必问桃源。
    ……
    苏浅浅在林家老宅安顿下来之后,便派两个随从去苏家旁敲侧问,这两人跟随苏浅浅一起出嫁到李家,所以对苏家的环境人员很是熟悉。
    一个名叫羊蝎,一个名叫鹅糕,跟当初送给澹台鹤情的两个贴身侍卫油饼、灌藕一样,被取上一个吃的名字,至于原来叫什么名字,已经没有人知道。
    羊蝎、鹅糕两人早早出去,到了晚上还没有回来,苏浅浅忧心忡忡等了一夜,其实她也知道父亲、大哥脾气,本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当初娘家人把话说的那么绝,她也不想回来触这个霉头。
    可好弟弟有事相求,她若进不来苏家门,自然也就帮不了好弟弟,眼下只好厚着脸皮。
    直到隔日,羊蝎、鹅糕两人方才回来禀报,苏浅浅一看两人鼻青脸肿就知道事情搞砸了,还是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两人低头不语,过了一会羊蝎方才低声说道:“大爷说了早就与小姐你断绝关系,你若回去就打断小姐你的腿。”
    苏浅浅闻言脸色一白,目光发红,她没想到大哥真的如此绝情,轻轻说道:“那我父亲呢?”
    鹅糕应道:“我们两个没见到老爷,不过一番打听,老爷似乎卧病在床。”
    苏浅浅啊的一声,惊的直接站了起来。
    鹅糕忙道:“小姐,你先别紧张,此事隐蔽,我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
    “此话怎讲?”
    鹅糕应道:“照理来说,老爷卧病在床,这么大的事,苏家上下应该人人皆知才是,可奇怪的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也是跟熟悉的人打听方才获悉老爷可能卧病在床,不过连他也不能确定,只是隐约猜测。”
    苏浅浅问:“鹅糕,你跟谁打听的?”
    鹅糕额的一声似有难言之隐,苏浅浅问道:“你的老相好阿莲?”
    鹅糕立即跪下:“小姐恕罪!”
    “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空管你跟谁勾搭。”
    苏浅浅说着沉吟起来,阿莲在内宅走动,离父亲居住的地方很近,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一点风声,父亲卧病在床一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何要隐瞒起来呢?
    她很少处理这样的事,刚想到这里,脑子就不够用了。
    羊蝎说道:“小姐,苏家的气氛很是奇怪,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苏浅浅说道:“我父亲卧病在床不就是大事。”
    说着站了起来:“走,你们两个跟我回去,我要看看我父亲怎么样了。”
    苏浅浅本还有几分耐心,一听父亲卧病在床,却是心急如焚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两人闻言表情古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苏浅浅疑惑问道:“怎么了?”
    羊蝎劝道:“小姐,我从长计议的好?”“我回去探病,要什么从长计议。”
    鹅糕接话:“小姐,你看我们这副样子,就知道这苏家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
    苏浅浅这才问道:“你们两个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是羡人小姐。”
    苏浅浅疑惑:“羡人?”
    两人点头。
    苏浅浅问:“羡人难道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我的人?”
    见两人吞吞吐吐,苏浅浅冷声:“说!”
    “羡人小姐说了,打的就是小姐你的奴才。”
    苏浅浅脸色一沉:“走!我就不相信羡人连我这个姑姑都敢打!”
    坐上马车,在两个随从的陪同下前往苏家。
    苏家虽然坐落在剑城中心,其占地面积之广阔却犹如独立一城。
    凭借剑城特别的地形,背靠雄山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左侧是陡峭如壁的万丈深渊,右侧是河水滔滔的河流。
    要进入苏家只有从东面方向,却也是门关重重,在各险要处设有哨楼碉堡。
    据说数百年前,苏家在剑城落足,费了近百年的时间才打造出这样一处地方,方便抵御外敌。
    所以整个苏家不像一处门户,更像一处城关,在这国中之城,这城中之城固若金汤。
    很快来到苏家大门口,映入眼幕的是一座城楼,楼前是一扇宽一丈高近两丈的大门,门口车马如流进进出出,宛如一个城市的城门,城门上方有扶风楼三字。
    武功、扶风都是苏氏堂号,一个源于战国,一个源于汉朝。
    大门的两边是三丈来高的城墙,城墙一头绵延至悬崖峭壁,一头绵延至滔滔江河,就像大户人家的围墙一样,不过却是恢宏许多。
    苏浅浅乘坐的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城门口穿着苏家专制服饰的两个男人目光如电的落在马车上,因为他们已经看到羊蝎和鹅糕。
    两个男人对觑一眼,其中一个立即领会匆匆离开。
    羊蝎说道:“小姐,扶风楼到了。”
    苏浅浅解开车帘昂头望向高高的城门和城墙,目光不由深远,四年多年了,当初离开的时候曾以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最终还是回来了,尤记得小时候骑着马跟着父亲一起出门打猎的场景,一家人高高兴兴,大哥、二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亲情就淡了。
    放下车帘,淡道:“进去吧。”
    进出车门,车马如流,苏浅浅乘坐的马车看上去并没有太过特别,就在要经过的时候,却被守门的男子给拦了下来:“慢着!”
    羊蝎冷喝:“连我也不认识吗?”
    羊蝎和鹅糕二人能成为苏浅浅身边的护卫,在苏家自然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就算离开苏家多年,也还是残留着一些委婉。
    男子笑道:“羊爷,我自然识的你,你昨天不是来过。”
    “既然识得,为何还要拦我?”
    男子手指来往车马:“羊爷,进出此门的车马都需插上苏家的标旗以示允许通行,羊爷你这辆马车上没有插上标旗,所以小的才将你拦下来。”
    羊蝎冷道:“我本来就是苏家人,何须多此一举。”
    男子一副老油条笑道:“羊爷,你现在还是不是苏家人,小的不得而知,不过这规矩是老爷定下来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奉公守则,还请羊爷不要让小的难做。”
    羊蝎气道:“你……你想怎么样?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男子立即卑微说道:“羊爷,你要进去也可以,不过也需按照规矩插上标旗。”
    羊蝎不悦说道:“我现在没有闲工夫去办这些事。”
    一旁默不作声的鹅糕突然开口:“这还不简单。”
    说着随手取下一辆经过的马车上的镖旗,插在自己马车之上,冷冷说道:“现在总可以进去了吧。”
    这分明就是公开作弊,就看守门的男人识不识相了。
    男人沉声:“鹅爷,你这是要让小的难做!”一只手已经轻轻移动到刀柄上,一副随时动手的架势。
    “找死!”
    羊蝎刀出鞘一半,却被鹅糕按了下来,一个小小守门的敢如此刁难他们两个,想必背后早有人示意,所以有恃无恐。
    要杀这个守门人不过是一刀的事,若是被人落人口实,闹翻了,小姐要进这个门就更难了。
    守门的男子额头无声渗出冷汗,知道自己的生死不过在对方一念之间,轻轻望向车帘,他也知道凭自己的身份挡不住这辆马车,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两方都有个交代,这就是当下人奴才的命,在夹缝中生存。
    这时车帘揭开,苏浅浅冷若冰霜问道:“识的我吗?”
    守门男子见车帘终于揭开,心中暗喜松了口大气,脸上佯装惊讶:“小姐!”
    苏浅浅问:“我能不能进这个门。”
    “当然!”
    守门男子立即退到一旁,躬身说道:“小姐请进。”小姐露了面,谁也不能指责他什么了。
    羊蝎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趾高气扬的牵着马车进门去,进入城门,异常热闹就像进入一个集市,四个方向均有宽敞道路。
    苏家专门打造兵器铠甲,但单凭苏家,毕竟人数有限,无法生产出数量巨大的兵器铠甲,所以全城百姓,大大小小的铁铺,布业、裁缝几乎都靠着苏家生存着。
    这些马车上运的正是兵器铠甲的办成品、成品和原材料,就算是出自坊间的成品,只要运到苏家交付苏家,打上苏家的标记,价格也会翻上数倍。
    大部分的车马都朝左右两个方向行走,却是各种物品材料收集收购的地方。
    未等两人询问,车内的苏浅浅就说道:“直接去内宅。”
    内宅就是那背靠雄山宏伟的城堡,两人牵马往西直行,不多时就来到一处门楼,门楼上方写着武功楼三字。
    此时车马人员较少,不过出入均穿着苏家专制服饰,就像皇宫内院的人员,只有穿上专门的制服才能进出。
    进入这武功楼才算真正进入苏家。
    未等马车靠近,守门当中有一名男子就移步挡在门口中央,身上所穿也是苏家专制服饰,不过胸口绣剑却是深绿,十分显眼。
    羊蝎和鹅糕对觑一眼,低声说道:“是海地。”
    海地是大爷苏秀童身边的护卫,一直在苏秀童身边行走,凭海地在苏家身份自然不必来看门,此时出现在这武功楼门口,显然是提前收到风声。
    马车靠近,羊蝎直呼其名:“海地。”
    海地笑着打了招呼:“羊蝎,鹅糕你们两个怎么又来了,难道昨天还没得到教训吗?”说着目光往车帘轻轻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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