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热闹的,各家店铺都打着年关打折的招牌吸引客人,谢文芳走在街上,看到道边有两个小孩扯着奶奶的衣o,吵着要买糖葫芦,奶奶不给买,还把他们数落了一顿。
    谢文芳满心的羡慕,小声叹气道:“我要是有孙子啊,他就是要星星,我都给他去摘。”
    “看,老了老了,净想这些余外的事。”洛正教训她道:“这话可不能在儿子面前说,大过年的让他心烦。”
    “我知道,我这不就是跟你说说嘛,也不知道阿衡是怎么想的,他们岁数也不小了,抱养一个也不错啊,你看跟逍遥一般大的,人家儿子都生几个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别操心了。”
    话虽这么说,其实洛正心里想的跟老婆一样。
    洛逍遥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有工作,所以他们搬来那会儿,来说亲的差点把门坎都踏坏了,还是他想了个借口,说逍遥八字太硬,先后克死了两个老婆,不敢耽误人家闺女,这才把媒人们都吓走了。
    这几年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好,耳根也算清净,可是看着街坊邻居的都抱孙子了,他也羡慕,只是怕儿子不开心,所以从不表现出来.
    正说着话,他们的邻居四婶从对面走过来,四婶很聒噪,又喜欢聊那些家长里短的,谢文芳不想跟她搭话,拉了下老公的衣袖,想避开,谁知四婶早就看到他们了,一股风地跑过来打招呼。
    “哎呀呀,你们可真行啊,这么大的事瞒得这么紧,这是不放心我们这些邻居吗?”
    夫妻俩被她说得莫名其妙,看到他们的反应,四婶刻意压低嗓音,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家逍遥八字重,一个弄不好又把老婆克死了,你们放心,这事我绝对不会跟其他人说。”
    这片街上只要是四婶知道的事,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鬼才相信她的保证呢。
    不过话是这样说,谢文芳还是没听懂她的意思,问:“在说什么啊?”
    “老妹子你还跟我装,我都看到了,你们家逍遥又娶媳妇了,那闺女长得可叫一个俊啊,孩子也好看,白白嫩嫩的,像是扑了粉……”
    洛正听得迷迷糊糊,正要否认,被谢文芳用眼神拦住了,问:“在哪儿看到的啊?”
    “就前两天在庙会上,小夫妻是去拜神求福吧,本来我想上去打招呼的,又怕万一冲撞了就不好了,不过我看他们挺有夫妻相的,这次一定会白头到老。”
    四婶叽哩呱啦说了半天才总算住了嘴,说了声要帮孩子去买酱油就匆匆走掉了,等她一走远,洛正立刻说:“逍遥不会是背着阿衡找小的了吧?”
    谢文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要是有那个胆子,就不会被吃得死死的了。”
    “可四婶看到了啊。”
    “那女人最喜欢说大话,说不定又是望风扑影,还女人小孩什么的。”
    说到这里,谢文芳又伤感起来,加快脚步往回走,但没走几步又遇到熟人,拉着他们聊,而且说的话跟四婶大同小异。
    这一路走下来,但凡碰到认识的,都是相同的说辞,到最后谢文芳也迷糊了,跟洛正说:“回去后你马上给逍遥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作梦吧你,要是真的,阿衡还不宰了他?”
    谢文芳很喜欢端木衡,但也看得出端木衡的手段,别看逍遥会功夫,动不动还家暴一下,但实际上肯定是端木衡当家,要说耍心眼,她那个儿子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所以娶媳妇生孩子这种事不是作梦是什么?
    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四婶传出去的,谢文芳就气不打一出来,气呼呼地回了家,准备找儿子问个清楚,谁知刚迈进家门,就听到呜哇呜哇的哭叫声。
    这次夫妻俩傻了眼,急忙跑进去,就看到儿子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他抱的姿势很奇怪,端木衡想接手,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接。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洛正心急,先跑了过去,就见襁褓里包着一个粉嫩粉嫩的娃娃,看大小还没满月,眼睛滴溜溜的转,头上还戴了个虎纹小帽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他越看越喜欢,指着孩子对谢文芳说:“老婆,原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谢文芳没像他那么激动,先是把孩子接过来哄弄,大概是觉得她抱得最舒服,婴儿打了个小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等孩子睡熟了,谢文芳才对洛逍遥跟端木衡说:“刚才街坊都说在庙会上看到逍遥跟个女人在一起,还抱着孩子,他是你们领养的?”
    “不是领养的,这本来就是逍遥的孩子,爹,娘,你们看他长的跟逍遥多像啊。”
    经端木衡一说,两人再仔细看婴儿,果然越看越像,谢文芳急忙问洛逍遥。
    “你真的在外面养小了?”
    “当然没有,我要是那样,还不被……”
    看看端木衡,洛逍遥及时把话咽了回去,照着端木衡教给他的说辞道:“其实……那个……之前有一天我喝醉了,找女人……就不小心……阿衡说不介意,那女人拿了钱,也同意把孩子给我们……爹,娘,你们可以抱孙子了,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个屁!”
    要不是抱着婴儿,怕吓醒了他,谢文芳的巴掌早就呼过去了,儿子从小就不会撒谎,撒谎的时候肯定结巴,就算没撒谎好了,她也不信端木衡真的会不在意,不过婴儿横看竖看都跟逍遥很像,所以她干脆直接问端木衡。
    “阿衡,你跟娘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见瞒不过去,洛逍遥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直给端木衡使眼色,让他找个更有说服力的借口,却不料端木衡竟然将之前跟他解释的那番话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原原本本地解释了一遍。
    最后他又说是他安排逍遥跟乳娘去庙会的,好让街坊邻居们都看到,堵人口舌。
    听完他的讲述,谢文芳看向洛正,洛正摸着下巴琢磨道:“虽然我不是很了解西医的做法,不过道理上是说得通的,明代就有过类似的案例,说某家未婚女子怀孕生子,后来闹到公堂上,却发现是因为跟家人用同一个便器,导致精液入体。”
    “爹还是您有学问啊。”
    得到端木衡的称赞,洛正颇为得意,谢文芳也信了,瞪了儿子一眼,说:“不就是这么点小事嘛,你直接说不就得了,为什么还找那么糟糕的借口来骗我们?”
    “不是啊娘,是……”
    洛逍遥想说他怎么可能想出那种烂借口,那都是端木衡编的,他也是受害者。
    可是还没等他说出来,就被端木衡暗中踢了一脚,洛正夫妇正在逗弄孙子,没看到,洛正问:“孩子叫什么?”
    “还没取呢,他是逍遥的儿子,也是您的孙子,名字当然要爹您来取。”
    这话说到洛正的心坎上了,乐得眼睛都[起来了,想了想说:“孩子是月中出生的,希望将来有一番天大的作为,就叫洛中天吧。”
    “谢爹的吉言,他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端木衡连连称赞,洛逍遥当然也没异议,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刚好孩子饿了,开始哭泣,端木衡把事先准备好的乳奶拿出来喂孩子,不过他做得不熟练,最后还是交给了谢文芳。
    突然有孙子抱了,老两口乐得嘴都合不拢,也顾不得跟他们聊了,忙着照看婴儿,洛逍遥怕累着他们,想接手,反而被嫌弃帮倒忙,直接把他推开了。
    看着父母开心的样子,洛逍遥也很高兴,把端木衡拽去一边,说:“谢谢你。”
    “只是口头上谢啊,太没诚意了。”
    什么叫没诚意?为了让他帮忙想办法,这几天没少被他折腾,最后还被他摆了一道,洛逍遥越想越气,用手肘撞他。
    “你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爹娘不会信我的话?”
    “嗯。”
    “那你还让我那样说?”
    “一这是一种心理战卫,先提一个可能性极低的借口做铺垫,这样他们才会比较容易接受第二种。”
    “那也不能让我枉做小人啊,大尾巴狼你太奸诈了!”
    “哼哼,你打我那一拳,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吗?”
    说了半天,根本就是找借口报复他罢了!
    洛逍遥握紧了拳头,可是看着端木衡的笑靥,他又把拳头收回去了。
    那张脸太俊俏了,他不舍得打。
    长得美的人心底应该都不怎么坏的对吧,所以不管怎么说,大尾巴狼也是挺不错的。
    自从有了小孙子,洛正夫妇突然之间变得忙碌起来,整天围着孩子打转,为了方便带孙子,老两口最后还是接受端木衡的建议,搬去了他们家。
    心理负担小了,洛逍遥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端木衡的公司就更不用说了,一切都发展顺利,两人的关系也琴瑟和谐,到了洛中天两岁的时候,端木衡又取了洛逍遥的精子,用相同的方法请人借腹生子,谁知这次竟然是双胞胎,还是两个男孩。
    这可把洛正老两口开心壤了,而端木衡自己因为看多了家族内部纷争,对留后毫无兴趣,洛正威谢他为洛逍遥的付出,便做主将其中一个孩子取名为端木麟,另一个为了纪念失去联络的外甥沈玉书,起名叫沈麒。
    春去秋来,时光转眼又过了三年,一对孪生子三岁了,大儿子洛中天也过了五岁生日,他长得越来越像洛逍遥,但个性却像端木衡,整天跟着端木衡学这学那,还常常出口成章,俨然小大人的模样。
    洛逍遥在查案上也渐渐发挥了他的潜在才能,破获了数起大案后,在纽约市警察局混到了一个不低的职位,被称为华人第一警探。
    这天洛逍遥轮休,忽然心潮涌上,想起了分离多年的表哥沈玉书跟他的朋友苏唯,他去了书房,拿出纸笔,想写下跟他们分离后的经历,给他们报个平安,可总是找不到感觉,提笔写了很多,最后都揉成团丢进了纸篓里。
    再继续写,结果还是一样,如此反复了十几次,纸篓填得半满,他还是毫无头绪。
    因为要写的很多,想写的也很多,可是千头万绪却又不知该从何写起,也许是他的文笔太稚嫩了,纵然心头有无数想说的话,笔下却无法表达出其中的万分之一。
    院子里传来说笑声,洛逍遥抬起头,透过支开的窗户,他看到大儿子洛中天正在跟随洛正打太极。
    孩子的身板还小,却每个姿势都打得有模有样,谢文芳沏了柚子茶,让他们爷孙俩休息,他也不听,很认真地继续打拳。
    看着这一幕,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洛逍遥想起很多年以前,他也是这般大年纪的时候,也跟着父亲一起打太极,那时候还有表哥沈玉书,可是光阴荏苒,他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而表哥也去了九十年后的时代,大概今生都无法再见到了。
    夜风袭来,洛逍遥恍然回神,看着眼前的信纸,他最后还是将写了不少字的信再次揉成团,丢进了纸篓。
    其实他并不确定表哥他们是否真的去了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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