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先是从陈遥那里得知白一辰月底即将离开的消息,下午的时候,这个消息便从白一辰的口中得到了证实,殷云陌看了看日历,还有五天,五天後,总部会派人过来交接,白一辰便会回到白氏集团,与自己不会再有所交集。
    殷云陌暗自舒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过疑虑与担忧,警报终於要解除了,自己身边的这颗不定时炸弹要消失了。
    随後的几天,白一辰有些忙碌,殷云陌自然也跟著忙,两个人谈的全是工作。
    约定交接的那天恰好是周六,殷云陌将小诺送到了殷向阳家,正点来到了公司。
    因为是周末,公司职员休息,整层楼里只有殷云陌、白一辰和新上任的总经理苏泉三个人,陈遥早上来了一趟,因为临时有事,和殷云陌交待了一番,便走了。
    殷云陌看著白一辰和苏泉在办公室里谈笑风生,殷云陌突然意识到明天白一辰就不会再来了,今天可能是最後一次见面,内心突然觉得空了一块,随後淡淡的失落与惆怅涌了上来,填补了那块空地。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殷云陌放下电话,连忙拿起准备好的交接文件走了进去,与白一辰一起,开始进行交接工作。
    交接进行一半的时候,苏泉突然说道:“一辰,你怎麽了?你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殷云陌回头一看,白一辰果然脸色苍白,眉头轻锁,似有不适。
    “胸口突然有些闷,我去沙发上靠一会儿,你们继续你们的。”白一辰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沙发。
    苏泉关心地说道:“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白一辰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可能是天热中暑了。”然後对殷云陌说道:“云陌,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来。”
    “好的。”殷云陌将水杯放在桃木茶几上,看了白一辰一眼,觉得白一辰的脸色愈来愈难看,“真的不用去医院?”
    “不用。”白一辰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殷云陌见状,又给白一辰倒了一杯水。
    白一辰笑得有些虚弱,“谢谢。”
    殷云陌回到办公桌前,和苏泉继续交接事宜,才说了一句话,就听苏泉喊道:“糟糕。”
    殷云陌回身,看到白一辰上半身倒在沙发上,下半身仍然是坐姿,腰部弯折得厉害,姿势怪异,显然人已经晕迷,不由心下一紧,脱口而出:“一辰。”
    苏泉随後也到了白一辰的身边,告诉殷云陌抬他的上身,自己抬他的下身,将白一辰平放在沙发上,焦急地唤道:“一辰,一辰。”
    白一辰脸色煞白,没有任何反应。
    殷云陌惊慌失措,“他究竟是怎麽了?”
    “好像是心肌梗塞。”苏泉连忙拿出手机给急救中心打电话,挂了电话,对殷云陌嘱咐道:“你看著他,我去买药。”说完,便像阵风儿似的冲了出去。
    “一辰,你到底怎麽了?”
    “一辰,你醒一醒,不要睡。”
    殷云陌看著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的白一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心肌梗塞是有生命危险的,情不自禁地抚上苍白如纸的脸庞,声音中的焦急转成了悲恸,“一辰,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我一眼。”
    “白一辰。”突然,悲痛万分的喊声在寂静无人的办公大楼里响起,显得格外悲恸、刺耳。
    事实上,苏泉并没有真的去买药,而是悄悄返回躲在办公室门後愉听,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听到那声悲痛欲绝的喊声,苏泉知道该自己出马了,连忙悄悄走到外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办公室,装作从外面赶回来的样子。
    苏泉故意装得气喘吁吁,“他怎麽样了?”
    “他刚刚没有了心跳。”殷云陌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目光没了焦距,喃喃自语:“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苏泉不紧不慢地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趁殷云陌失神,将里面唯一的一粒药塞到了白一辰的嘴里。
    “救护车怎麽这麽慢,还没过来?”苏泉装模作样地探向窗外,其实他根本没给救护中心打电话。
    殷云陌紧紧攥住白一辰的手,眼圈泛红,将头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晚了,太晚了。”即使现在救护车来了,也无济於事。
    五分锺过後,殷云陌感到白一辰的手指在动,回头看到那双幽深的黑眸看著自己,不由喜出望外,“你醒了?”
    白一辰点头,感觉有些口乾,“水。”
    殷云陌将白一辰扶坐起来,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白一辰喝过水後,又躺了十分锺左右,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殷云陌有些不放心,“白总,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白一辰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著殷云陌,“你刚才喊我什麽?”
    殷云陌微怔,“白总。”
    白一辰已无碍,自己坐了起来,“我说的是我晕迷的时候。”
    殷云陌有些惊慌,故作镇定,“白总啊。”
    白一辰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可是我怎麽听的是‘一辰’呢?”
    站在窗前望风景的苏泉突然回头,笑嘻嘻地说道:“殷助理喊的的确是‘一辰’,我可以作证。”
    (8鲜币)21 百口莫辩
    白一辰目光灼灼地看著殷云陌,“是啊,而且不只一次。”因为服用药物的原因,白一辰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听到殷云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自己的名字。
    “一辰,你没看到殷助理发现你晕倒的时候有多焦急,像射出去的箭似的转眼就跑到你的身边了,比我这个朋友兼下属跑得快多了。”想起当时的那一幕,苏泉走过来,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虽然辩驳有些苍白无力,但是殷云陌不得不开口,“我只是出於对上司的关心而已。”
    “只是对上司的关心?”苏泉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笑得比g紫嫣红的花儿灿烂百倍,“殷助理那声‘白一辰’喊得真是撕心裂肺,饱含深情,恐怕远远超出了对上司的关怀之情。”
    殷云陌脸色发白,苏泉说的是事实,一时之间竟然难以辩驳。
    苏泉看到殷云陌渐白的脸色,微微一笑,对白一辰说道:“一辰,你没听到殷助理那声深情的呼喊,真是太可惜了。”
    药物开始作用的阶段,晕迷的白一辰是有意识的。但是,白一辰整个人陷入假死状态时,心跳暂停,意识全无,是无法听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这个药名叫‘假寐’,是白一辰的朋友清暄研制的,会让人在短暂地进入假死状态,心跳暂停,呼吸全无,但是这种假死状态只能维持十分锺左右,如果超过十分锺不服用解药,这个人就会真的陷入死亡的深渊,永远不会醒来。白一辰在服药之前,已经将药的特性全部告知苏泉。
    白一辰笑得从容,“没关系,我有录音。”
    这句话无异於将殷云陌置於死地,在人证面前,可以一直抵赖说对方听错了,但是在物证面前,是无法抵赖的。
    殷云陌呆若木鸡,他原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可以全身而退,万万没有想到白一辰会在最後一天演这出戏,令自己自乱阵脚,真情流露,可是,面对自己曾经的爱人心梗死亡,自己如何能够做到无动於衷,麻木不仁?
    苏泉由衷地赞叹道:“你想得真是周全。”白一辰真不愧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那是当然。”白一辰大大方方地接受赞美,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殷云陌,对苏泉使了个眼色让其马上离开。
    没看够热闹的苏泉不情愿地起身,“过河拆桥。”
    白一辰飞了一记刀眼,“既然过完河了,我还留著桥做什麽?碍眼又碍事。”朝夕相处了一个月,今天终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殷云陌摊牌,白一辰迫不及待地想和殷云陌独处,问清心中所有的谜团,当年他为何不辞而别?再次相遇,为何故作不相识?
    “哼,忘恩负义,如果不是我及时给你吃解药,你就真的死翘翘了。”苏泉一边愤愤不平地嘀咕,一边往外面走。
    殷云陌想要起身离开,被白一辰按住,白一辰从西裤兜里掏出录音笔,“让我们一起听一听录音吧。”
    录音播放完毕,白一辰笑得愈加灿烂,殷云陌的脸色愈加苍白。
    “没想到殷助理对我这个上司的关怀之情如此浓烈,那声‘白一辰’的确如苏泉所说‘撕心裂肺,饱含深情’,云陌,你如何解释这一切?”
    殷云陌低头不语,过了几分锺,平静下来的殷云陌想到了应对之策,才缓缓开口,状似为难,“白总,对於这件事,我是真的有些难以启齿。”
    白一辰扬起眉毛,“但说无妨。”
    “我对白总的仰慕之情的确超出了单纯的下属对上司的感情,但是……”
    听到殷云陌对自己的称呼,白一辰便猜到殷云陌要说的话,索性打断,主动说了出来,“接下来,你是想说但是由於你我身份悬殊,所以你只能把这份感情默默地藏在心里,是不是?”
    “正是这样,刚才看到您突然晕迷,我内心很乱,很焦急,情急之下才会如此失态,希望您谅解。”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白一辰差点为殷云陌的聪明才智鼓掌,转念一想,索性顺水推舟,“原来是这样,如果我说我不介意身份地位,愿意接受这份爱呢?”
    “这……这恐怕不合适,我结过婚,还有一个儿子。”殷云陌有些惊慌,意识到今天的白一辰格外危险,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他,起身说道:“如果白总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白一辰起身,笑盈盈地挡在殷云陌的前面,“等一下,我的内心一直有一个疑问,麻烦你为我解惑,我究竟应该如何称呼你,是乔飞,还是殷云陌?”
    (10鲜币)22 我们重新开始吧
    殷云陌勉强维持的面具终於被彻底地击碎,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不得不面对。
    白一辰根本没有失忆,一开始就布置了这个棋局,先是装作失忆,让自己接受临时助理一职,接著藉工作之便,不动声色地接近自己,观察自己,然後趁机进入自己的生活,认识小漾,行为举止始终保持在合理的范围内,平易近人,却不过分亲密,当自己的戒心完全放下时,最後一天给自己来了个措手不及。如此计划周密,做得滴水不露,看来白一辰著实费了不少心思,为了自己居然不惜高价收购‘威杰’。
    殷云陌垂下眼睛,沉默不语,心中暗暗揣测白一辰究竟知晓多少内情?
    白一辰抬起殷云陌的下巴,黑眸暗涌,静静地看著殷云陌,等待回答。
    殷云陌决定保持沉默,在不知道对方底牌的时候,沉默是金。
    白一辰微微一笑,“不说话,难道你也失忆了?那我就帮你唤醒一下记忆吧。”白一辰低头覆上殷云陌的双唇,热切、蛮横,不容拒绝,既有这几年来无数个日夜的相思,又有重逢後被漠视的怒气,此刻看著殷云陌仍然不说话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冲天般地燃烧。
    下巴被白一辰擒住,殷云陌挣扎不开,想到越是挣扎反抗,越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和激情,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白一辰的唇舌辗转其上。
    果不其然,霸道蛮横的吻渐渐变成了温柔缠绵的吻,心中的怒气经过一番占有性的宣泄,取而代之的是多年来对眼前这个人不变的情怀,白一辰吻得小心翼翼,吻得柔情万千,吻得殷云陌的心湖一点一点地荡漾开来。
    灵巧的舌头迅速窜入曾经熟悉万分的口腔,并得到了回应。
    白一辰恋恋不舍地离开柔软的双唇,深情地凝视殷云陌,“你知不知道,分别的这些日子,我是多麽地想念你?”
    殷云陌垂下眼睛,自己当初不辞而别,做得确实过分,但是他当时实在无法开口和白一辰说分手,就像现在,他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向白一辰述说清楚这件陈年往事。
    白一辰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有些不满,黑眸一闪,将手覆在殷云陌双腿之间的关键部位上,不轻不重地揉搓起来。
    殷云陌抬眼对上那双墨色的眸子,幽深、冷凝,闪动著嗜血的光芒,像一只伺机而动准备随时扑咬猎物的狼,这样的白一辰令殷云陌感到陌生与害怕,在殷云陌的印象中白一辰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殷云陌断定自己如果再不说话,就会被白一辰当场解决了。
    白一辰十分熟悉自己的身体,很容易挑起自己的欲望,殷云陌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在隔著布料的手掌抚摩下越来越热,他可不想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被吃掉,而且新上任的总经理还有可能在外面没有离开。当发现白一辰企图将手伸入自己的裤子里,殷云陌不免有些心慌,声音里带了一丝恳求,“一辰,别这样。”
    白一辰停下动作,却没有把手从殷云陌的关键部位拿开,笑得邪肆,“你终於想起来了?”
    殷云陌点头,不敢正视白一辰,“我不是不想说,我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白一辰放开殷云陌,起身笑道:“没关系,我问,你答。”
    “你的名字究竟是‘乔飞’,还是‘殷云陌’?”
    被压迫的人终於得到了解放,殷云陌飞快地坐起身来,答道:“殷云陌。”
    殷云陌说完,看到白一辰一副等著自己解释的样子,只得硬著头皮继续说道,“更名换姓,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五年前,你为何不辞而别?”
    殷云陌深深地垂下了头,“家中突然有事,我必须马上回国。”
    白一辰挑起好看的眉毛,“忙得连通知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殷云陌再次垂下头,诚心诚意地说道:“对不起。”
    白一辰看到殷云陌认错态度良好,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便没有深究,继续问道:“在游乐场,为何对我视而不见?”
    “我以为你早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所以没敢认。”
    在美国,殷云陌与白一辰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从相识到相恋,总共四个多月。
    白一辰不语,旧恋人再相遇的时候,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有的人会选择逃避,乾脆装作没看见或者不认识,殷云陌的理由倒是符合人们的心理,他原以为殷云陌故作不识,是因为怕影响现在的家庭与生活,但是经过一番了解,殷云陌独自带著孩子,并无伴侣。
    他曾经试探过殷云陌,殷云陌对他的态度一直是疏离的、躲闪的,只想维持在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内,对於自己的登门拜访,眼神甚至是有些无奈的,为何对自己这麽抵触?难道对他来说,与自己在美国的相恋是个噩梦?不可能,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并不是一点感觉没有。
    “其实,相处的一个月里,我给过你机会,你却一直装作不认识我。”
    殷云陌微微一笑,露出无奈的表情,“既然开始的时候,装作不认识,那麽只能继续装下去了。”
    白一辰歪向旁边的沙发扶手,不说话静静地打量著旁边的殷云陌,眉清目秀,气质天成,像山涧流淌的溪流,在炎炎夏日给人带来丝丝清凉,当年就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气质吸引,多打量了他几下,没想到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冲自己回眸一笑,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刻的生动与美好,午後的灿烂阳光也抵挡不了那一刻嫣然一笑散发的光辉。
    面对白一辰的突然沉默,殷云陌的内心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想将自己整个人看穿,表面上极力保持镇定自若,心中暗暗祈祷白一辰的所知仅限於此。
    突然,白一辰倾身凑了过来,鼻尖对上殷云陌的鼻尖,四目相对,殷云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瞬不瞬地看著白一辰。
    白一辰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我们重新开始吧!”作家的话:ps:这章先让白小攻占点便宜,占大便宜的日子在後头呢,
    (13鲜币)23 等待并不等於坐以待毙
    星期一的早上,苏泉走马上任,新上任的总经理是个绝色美人的消息在‘威杰’内部迅速蔓延,人尽皆知,然而在同一层楼里,有人欢喜,有人悲愁。
    殷云陌和苏泉带过来的助理李文森交接完毕,从楼上下来,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看到众人议论纷纷,唯独冯秋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霜打了的茄子,异常的沈默。
    冯秋实性格活泼,是个爱玩爱笑的大男孩,笑的时候露出两个酒窝,对於公司的八卦分外关心,今天居然这样安静,实在是太反常了。
    可以说在公司里,冯秋实是唯一一个与自己关系较近的人,殷云陌想了一下,走过去问道:“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
    冯秋实抬起头,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抓住殷云陌的胳膊低声哀嚎道:“云陌,我完了,我肯定会被解雇的!”
    殷云陌颇为不解,“为何这样说?”
    “早上,我得罪了新来的总经理。”冯秋实说完,便郁闷地趴在桌上,欲哭无泪。
    原来早上,冯秋实在大厦的一楼大厅遇到了苏泉,目光立刻被万丈光芒吸引了过去,看著眼前美得雌雄莫辨的男人,冯秋实心中所想的是:天啊,好漂亮,不会是人妖吧?
    紧接著,冯秋实便感觉到对方看向自己的锐利目光,才惊觉自己居然一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并且不幸地被对方听到。
    冯秋实立刻成了静止的雕像,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令冯秋实庆幸的是,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只是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了个遍,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後,转身进了电梯。
    冯秋实本来也应该乘坐这趟电梯,但因为刚才的插曲,只得作罢,眼睁睁地看著电梯关门一路高升。不料,他到了公司没多久,便听到了新来的总经理是个超级大美人的消息,他立刻想到了在楼下遇到的那个绝色男人,美得令人震惊。
    冯秋实抱著殷云陌的胳膊一顿猛摇,“云陌,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殷云陌想像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苏总经理的确是个超级大美人。”
    “啊……我彻底悲剧了,吾命休矣。”冯秋实发出一声哀嚎,直接脸部著落在桌上,晕死过去。
    “的确是个悲剧。”殷云陌从容不迫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仍然装死的冯秋实,嘴角轻扬,感觉苏泉不会是那种小肚鸡肠、公报私仇的人,殊不知此时的苏总经理正坐在办公室里翻员工的档案,当他看到冯秋实的照片时,弯起了嘴角,笑意不明。
    午休时间,冯秋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公司食堂吃饭,拉著殷云陌去外面吃的午饭,回来後打探得知苏总经理并没有走白一辰的亲民风,在员工食堂就餐。
    殷云陌知道冯秋实是怕在员工食堂遇到苏泉,不由安慰道:“没事的,你是无心之失的,苏总经理不会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
    冯秋实哭丧著脸,“是呀,希望如此,我真的是无心之失,只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而已。”
    这一天,在冯秋实的患得患失中度过,临时下班的时候,殷云陌接到了白一辰的电话,“下班後,我在火炬大厦右侧的停车位等你,晚上一起吃饭。”
    “不用麻烦了,我……我没时间,得去接小诺。”
    “看来你是想让我直接上去,亲自接你下班。”
    殷云陌明显受到了惊吓,“不不不,你还是在那里等我好了。”
    “那好吧,十分锺以後见。”白一辰听出殷云陌的惊慌,笑著挂了电话。
    殷云陌瞪著手机足足有两分锺,不敢相信白一辰居然威胁自己,继而想到那天自己拒绝白一辰时,白一辰明明说可以等自己一辈子,这个骗子,明明一天也等不了嘛。
    当时,面对白一辰提出重新交往的提议,殷云陌差点点头同意,心里另一个声音阻止了他,最终点头变成了摇头。
    “小诺年纪小,恐怕不能接受。”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小诺喜欢我,我也喜欢小诺,我向你保证,会把小诺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
    “喜欢与接受并不一样,我想小诺喜欢你的前提应该是你不和他抢爸爸。”
    白一辰微笑,确实如此,当你以局外人的身份出现时,孩子可能会喜欢你,但是当你以他的继父或者继母的身份介入他的生活时,他可能会排斥你,原有的喜欢会荡然无存。
    “如果小诺接受我,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一辰,这个问题,我无法现在回答你。这几年来,你和我肯定都会有所变化,包括为人处世的想法与原则,有句歌词说得好,‘相爱容易,相处太难’,何况我现在带著一个孩子,已经习惯了目前的平静生活。”
    白一辰不可否认殷云陌说的有道理,时光会打磨一个人,将你熟悉的那个人变得陌生,所以分别几年的两个人重新在一起的确需要重新认识,接受对方的变化,如果磨合得不好,结局必然不会圆满,略微沈吟了一下,“我明白,你需要时间,我等了你五年,不在乎再等你五年。”
    殷云陌的心微微一颤,低头轻声说道:“对不起。”
    白一辰抓起殷云陌手,深情款款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一辈子也愿意。”
    白一辰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一边等殷云陌,一边想那天的事,白一辰不是傻子,自然感到殷云陌对自己有所隐瞒,但是他不是婆妈之人,觉得没必要揪著过去的事情不放,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殷云陌对自己仍然有致命的吸引力,不然自己不会如此大费周折地接近他,装失忆演这场戏,白一辰万分确定眼前的人依然让自己怦然心动,殷云陌对自己并不是无动於衷,所以提出了重新交往的提议。
    被殷云陌拒绝後,白一辰允诺愿意等待,但是等待,并不等於坐以待毙。
    白一辰从後视镜里看到四处张望的殷云陌,连忙打开车灯示意。
    殷云陌在二十多辆的汽车中寻找白一辰的那辆黑色奔驰,没有找到,突然看到隔了几个车位的白色雪弗来车灯亮了起来,闪个不停,连忙走了过去。
    白一辰看著殷云陌系上安全带,“我猜你可能不想被同事看见,所以今天开这辆车出来的。”
    殷云陌这才明白白一辰为何约在公司大厦对面的火炬大厦见面,不由心中一暖,白一辰依然这麽体贴细心,为自己考虑周到,也许这麽多年,白一辰没有变,变的是自己。
    “爸爸,白叔叔。”殷子诺不等二人走近,兴奋地跑了过来。
    “白叔叔,你今天怎麽有时间和爸爸一起来接我?”前几天,殷子诺还问过殷云陌,为何不见白叔叔来咱家作客,殷云陌的回答是,‘白叔叔很忙,没有时间。’
    白一辰笑著揉了揉殷子诺的小脑袋,“以後叔叔天天和你爸爸一起来接你放学,好不好?”
    白一辰的提问立即得到了殷子诺的热烈响应,“好啊,好啊。”
    白一辰先问了小诺晚饭想吃什麽,接著问过殷云陌,然後调转车头,向目的地驶去。
    吃过晚饭,两个人带著小诺去江边,直至夜幕垂降,白一辰开车送殷云陌父子到楼下,因为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白一辰没有要求上去作客,与小诺挥别後,独自开车离去。
    (14鲜币)24 匪夷所思的事
    单笛家的‘玉如意’是几个人定期聚会的地方,白一辰进了包房,看到酒菜已经上桌,人已到齐,相谈甚欢。
    “一辰,你迟到了,罚酒,罚酒。”孟亚谦说道。
    白一辰优雅地入座,先喝了罚酒三杯,笑道:“你们刚才说什麽呢,那麽热闹。”
    “亚谦最近被他家老爷子逼婚,不胜其烦,说哪天他被逼急了,就去待孕机构弄一个孩子,来堵上老爷子的嘴。绍威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很久以前有个古老的民族,那个民族里的男人亦可以生子。”单笛扬轻轻撇嘴,显然不相信这个没有任何根据的听说。
    汤绍威没有错过单笛的撇嘴,有些不悦,“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历史上真的存在过这个民族,文献有过记载。”
    孟亚谦连忙打圆场,“绍威,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让我们如何相信,男人生孩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辰,你相信吗?”
    男人生子,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白一辰淡然一笑,“传说往往都会加入传奇色彩。”意思传说的可信度太低,显然也是不相信,只是说法比较婉转。
    汤绍威知道多说无用,何况这件事只是古书中有过少量的记载,事过境迁,那个民族早已消亡,真实度已经无法考证,当初自己看到时也是将信将疑,刚才几个人说到待孕的事情,他突然想起男人生子的事,就说了出来,索性不再与他们争辩,主动转移了话题,“一辰,你来晚,不会是因为又去接孩子去了吧?
    白一辰点头,“和云陌一起去接小诺,刚把他们送回家。”
    孟亚谦半开玩笑地说道:“一辰,还是你捡便宜,偶遇旧情人,现在连儿子都有了。”
    “你爷爷能同意吗?”林书樵觉得白一辰的情路并不好走,像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偶尔和男人谈性上床,家里一般不会干涉,只当是在玩,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你哪天把人领回去,说打算和这个男人厮守终生,拒不结婚,家里的老头子肯定会火冒三丈,暴起跳脚,将你扫地出门。单笛想到他老爸咆哮的样子,不由一哆嗦,暗自庆幸自己只是玩玩,没像白一辰那样遇上让自己厮守终生的人。
    “我会想办法让爷爷同意的。”白一辰知道让白老爷子接受殷云陌需要一定的过程和时间,但是不管这条路有多难走,自己都会走下去。
    殷云陌看著白一辰离席的背影,有些失神,没想到白一辰竟然说到做到,连续半个月每天下班和自己一起去接小诺,即使当天有事,也会先将自己和小诺送到家,再去办自己的事。
    白一辰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诺低垂著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轻抚那颗小脑袋,“小诺,怎麽不开心了?”
    “爸爸说话不算数,明明前几天说明天带我去动物园玩的,刚才却告诉我这个周末他要加班,不能带我去动物园玩了。”小诺嘟著嘴巴,眨著乌黑水润的大眼睛,控诉殷云陌不守信用的行为。
    殷云陌眉头微皱,“小诺,不要无理取闹,这个周末公司全员加班,爸爸自然也得加班。”
    “原来是这样。答应孩子的事情应该做到,不然孩子会觉得大人不守信用,但是工作的确也很重要。”白一辰略微沈吟,“这样吧,明天叔叔带小诺去动物园。”
    小诺立刻笑逐颜开,扑到白一辰的怀里蹭来蹭去,“太棒了,明天可以去动物园了,可以看到大猫了。”
    殷云陌张口想要拒绝,被白一辰用眼神制止,看到小诺那麽开心的样子,殷云陌索性由他俩去了。
    白一辰趁机说道:“你们公司最近好像挺忙的,你不如来总部帮我吧。”实际上,让殷云陌加班的罪魁祸首就是白一辰,白一辰明白得到小诺的同意,自己与殷云陌的事等於成功了一大半。所以白一辰为了创造和小诺更多的相处机会,授意苏泉安排周末全体员工加班。
    殷云陌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水平,还是现在的工作更适合我。”
    白一辰故意露出受伤的表情,“难道你现在的工作,比在我身边工作更开心?”
    殷云陌笑道:“是呀,你没听过伴君如伴虎,在总裁身边工作,压力多大。”
    “最近工作怎麽样?”白一辰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前几天他从陈w的口中得知殷云陌从临时助理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遭受了不少白眼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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