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江陵开了法眼,重新看她,竟见她体内此时阴阳二气自行回旋。
    那阳脉之气,为她自身所练之气。
    而阴脉之气,则是从他身上纳取之气。
    ‘这小丫头,仅仅是在我身上磨蹭了一番,就吸走不少阴气。也不愧是半个狐女。’
    他的阴气, 混合她自己的阳气,形成了阴阳共济。
    也难怪她会感觉舒服。
    ‘你倒是舒服了,可我却是有点难受了……’
    热血胀动之下,几要令人难以自持。
    眼看小婴宁因为坐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硌人正好奇要伸手去摸,他连忙抱起她的腰肢,将她强行抱着从身上挪开。
    将她放到一旁后, 说道:“以后, 不准再随便往我身上骑了。”
    小婴宁小脸满是委屈, 双眼雾朦地看着他。嘴里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只是嘴上不说,心里有着千言万语,已都在那神情上展露无遗。
    被她这般看着,江陵又心生恻软于心不忍,只好说道:“我是说,不准在我睡着的时候骑上来,你这样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若真想骑,那就等修炼之时再骑吧。到时候你与聂倩,一人骑一边便是了。”
    听他这般说,小婴宁这才散去委屈,转颜为笑。
    小姑娘的心情便是这样,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万里晴空,来得快,去得也快。
    其关键,便是要哄。
    “谢谢主人。”
    “我睡了多久?”
    “大约两个时辰。”小婴宁想了一下,估道。
    这么久?
    下阴间的时候, 江陵在迷雾当中确也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只是在下面的时候,让人对时间的概念会很模糊。一点也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
    推开客房的窗户, 日头西斜。
    ‘这都已经下午了,也不必再出门了。’
    适才在阴间,以元魂画圈,精神颇有损耗。
    ‘今儿下午,干脆就留在酒楼修炼好了。’
    关上门窗,扯上帘子,在房间昏暗后,他回到床上盘膝,将聂倩唤出来,陪他修炼。
    聂倩嘴角含笑,默而不语。
    江陵微微瞪她,怎不知她心思?
    “你是个欠收拾的。”
    聂倩吃吃笑道:“主人若要收拾,小倩定当配合。左右小倩都是主人的人,主人要怎样,小倩都可以的。”
    声音婉媚,柔态勾人。
    说话间,她莲步轻移, 跨开玉足轻坐在他左膝之上。
    然后, 她对婴宁眨眨眼睛, 小婴宁也很会意地展颜一笑,分开玉腿学她样子,往右膝上坐下。
    这般一来,左聂倩右婴宁,
    两女模样相似,一如同胞姐妹,如此媚色在怀,不禁叫人心猿意马。
    聂倩这边倒也罢了,凉风一阵,只需将眼睛一闭,瞧不见了,心便净了。
    可婴宁这边,温热而柔软,娇娇玉体,亲密相接,即便闭着眼睛,那触感也是如影随形,随时随地撩动着他那挣扎的心。
    ‘这还如何修炼?’
    若不是婴宁还太小……
    ‘对了,那半块玉玦,可定人心神,此时却为何无效?’
    他于身上找了找,这才发现,玉玦早已遗落,掉在身边。
    赶紧拿回,贴身带好,再次闭目,果然,禅心如定。
    心猿意马被当场镇杀,换之而来,是心如止水,万物成空。
    ‘这玉玦,真是厉害。’
    翌日,
    清早醒来,就听酒楼有人谈起,今日县里有一盛会召开。
    原是南地才子申飞白来了青阳县,于今日要召开庆春诗会。
    申飞白的名声,在读书人里极是响亮。
    他仅是今晨说要召开诗会,这才不出一个时辰,就已全县皆知。
    这诗会,将共行三日,届时他也会相邀诗才上佳者同赴上京。
    这话一出,附近之读书人,自是趋之若鹜。
    须知当初那孟龙潭和朱孝廉远从南江一路追来,只为一睹南地才子申飞白风采。
    而南江距离当时的临舟县,足有四五百里之遥,饶是如此,他们也跋山涉水的来了。
    如今,这申飞白放出这话,怕是不出半日,这青阳县要人满为患了。
    “接下来三日,此地必然热闹。”
    为瞧诗会,江陵在酒楼又多订了三日房钱。
    吃过早点,上街时,竟听街上游散也在谈论诗会之事。
    那申飞白,更是在他们这些人的口中被说成了文曲星转世,个个夸他不及。
    同兴大街上,那些头戴纶巾者,匆匆忙忙。
    江陵看了几眼,忽从人群里竟瞧见了两个相熟者。
    在他看到这两人时,这两人似也同时瞧见了他。
    “江兄!”
    “江兄,你怎在此?”
    那二人惊喜异常,喊着便跑来身边,喘气不匀,看来是跑了许久。
    江陵笑看两人,
    这正是那日于山野古寨分别的朱孝廉与孟龙潭二人。
    “两位仁兄此来,是参与诗会的?”
    提起诗会,二人眼中泛光。
    朱孝廉道:“本以为申飞白早已去了北地了,未想他近日竟出现在青阳县。尚幸我二人于昨晚刚到此地,住于西城。
    今儿早上一听到消息,惊喜万分,立马跑来,生怕错过。
    这下可好了。终可一睹那南地才子申飞白的风采了。”
    孟龙潭亦眉飞色舞道:“于此地召开诗会,我二人或也可大放异彩,届时与申飞白携手进京。”
    瞧他二人模样,与后世追星者,一无二般。
    只是,他二人诗才如何,江陵还尚未可知,不好作评。
    “不便多说了,江兄,你也是要去参加诗会吗?”
    江陵道:“算是吧!”
    朱孝廉挥手便道:“既如此,你我便同去吧,今日去的人可是不少,你我当要快些过去,晚了怕是连门都挤不进。”
    孟龙潭:“是啊,人太多了。咱们宜快不宜迟。”
    他二人只顾说话,连模样俏丽的婴宁在江陵身侧也未多看一眼。
    由此观之,申飞白在他们心中的分量,要高于美女太多太多。
    江陵道:“二位仁兄可先去一步,我待会儿自来寻你们便是。”
    他俩见江陵竟不着急,也不等他了,二人把手疾驰,在同兴大街上一路狂奔。
    江陵看着他们毫无风度的跑法,也自笑起:“这申飞白,竟有这般魅力?也罢,我们也去瞧瞧吧!”
    叫上婴宁,他二人缓行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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