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依贤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富裕幸福的一家四口,有会称赞她的好朋友,有不会瞧不起她的单诘飞妈妈,有一个健康的她自己。
    但梦里没有单诘飞,她在梦中不停的奔跑,到处问人,寻找单诘飞的身影,但就是找不到他。
    他是不想见她了吗,对她失望了吗。当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意味着的原来是单诘飞的离开。
    但是当她绝望的坐在他们之前一起去过的公园长椅上哭泣时,单诘飞出现了。他抱着她:“宝宝不哭,哥哥不走。”
    失而复得的感觉却让覃依贤哭的更厉害,依偎在单诘飞的怀抱中不肯撒手。
    但是当她睁开了眼,亮光却让她的双眼一些微微刺疼。是上天堂了吗,她想。她也能上天堂吗,她骗了单诘飞,应该下地狱吧。
    待视线恢复过来后,她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天花板,她往旁边扭头,看见了正坐在她旁边小憩的妈妈。
    她不争气的眼泪又从眼角流下,她闭上双眼,僵硬着身体想忍住不哭出声来。她感到很对不起妈妈,活着的时候让她操心,自杀之后让她伤心。
    妈妈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什么,每次她考不好妈妈从来都没有骂过她,甚至当她因为考不好儿哭泣的时候还会安慰她,并主动给她买好吃的,给她零花钱当鼓励。知道她谈恋爱了也为她的开心而感到开心,妈妈一直把她的开心放在第一位,这比什么都重要。
    但她却很不懂事,不懂事地患上抑郁症,不懂事地自杀。
    她越发讨厌自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被爱。
    微弱的呜咽声还是吵醒了浅眠的妈妈,见她一醒来就哭还以为是她又难过了,连忙问她怎么了,安慰她不要哭。
    其实她的妈妈也只是个普通的年长女性,会带着偏见认为自杀的小孩是对家庭不负责。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后,她却没有办法去指责什么,她宁愿包揽所有责任,也不愿意让孩子再受到一点伤害。
    妈妈不厌其烦地帮覃依贤擦着不断流出的眼泪,她知道她永远无法奢求什么,只要自己的孩子开心健康就好。
    等覃依贤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妈妈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妈去给你买。”
    她摇了摇头,没有食欲。
    “不吃饭可不行,给你买你喜欢喝的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她没再拒绝妈妈的好意,点了点头。
    她看向妈妈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妈妈的眼睛肿肿的,显然是哭了很久才会留下的痕迹。妈妈的苍老也让她不停自责,眼神迷茫的一直看向天花板。身边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她不需要思维,不需要声音,只需要盯着面前的一片空白就行了,这能稍微让她感到心安。
    妈妈回来后将她扶了起来,将还烫着的粥一勺一勺吹过后才喂给她喝。
    她笑了笑,对妈妈说:“妈,我不是残疾了,我自己来吧。”
    妈妈也笑了笑,跟她说:“碗很烫,你不好拿。”
    她又流泪了,咸咸的泪水混着滚烫的粥被她一起吃了进去。她觉得自己可能暂时没有办法跟别人说话了,和别人的交往让她感到自己一直是在备受照顾的,这让她感到很可悲,她不配。
    喝完了粥后妈妈问她:“依贤,想不想休学一年,我们好好治病?”
    她摇了摇头,单诘飞高叁了,这是他在学校的最后一年了,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但她还是想再看他最后几眼。
    可是单诘飞在开学一周后就走了,单诘飞每天都来覃依贤班上看她有没有来学校,问了她同学才知道覃依贤请了两周的假,暂时不会来了。
    他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甚至有想过是不是被她的新主人弄伤了。
    他给她发过消息,问她怎么没来上学。他每天都握着手机等她的回话,但是消息却石沉大海。
    因此在学校的最后一周他过得并不快乐,本该和同学温存的最后时光,他却过得格外阴郁。有人来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强颜欢笑说没事。
    在出发去加拿大的当天,他给她发:“我走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条:“还是喜欢你。”
    覃依贤看到了他发的消息,没有回复他。只是流着泪躺在床上自顾自的说:“不要喜欢我了。”
    回学校之前,覃依贤买了一个表带很粗的手表,把手腕上蜿蜒丑陋的伤疤遮了起来。
    学校向来是个以谣传谣的地方,大家明明这么都不知道,却能把当事人的事迹编出花来。覃依贤不想成为大家口中的当事人,因此她不把自己的事告诉任何人。
    在大家面前,她把那个抑郁阴暗的自己藏了起来,始终表现出一副活泼爱笑的模样。
    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被人猜测被单诘飞抛弃了。大家明明一无所知,却用恶意的眼光去揣摩她和单诘飞。尤其是那些满脑子淫秽的男人,猜她一定是个早就被玩烂的二手货了。
    人的恶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他们没有聊过天,甚至没有讲过话,但仅是一面之缘就能让他们编出成百上千种不同版本的侮辱女性的脏话。
    她知道单诘飞不会说她的坏话,甚至不会说任何人的坏话,因为他不屑于说。他总是将自己置身事外,除了和她相关的事他一概不关心。他是不会置她于言论中端,危险之中的。这是她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因此她相信他,从没有恶意用言语中伤她。如果可能的话,大概应该是很想把她绑起来打一顿,强高一顿,操一顿。
    即使再想装作不知情,她的心理状态也不会允许,因此她病情发作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恶心大家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揣测,充满了嘲讽和恶意。
    她用双手将书本砸在那男的脑袋上,回骂对她指指点点的男生:“他妈的你再敢逼一句我弄死你。”
    大家许是从来没看过一向待人礼貌温柔的覃依贤如此粗暴的模样,有的觉得她的形象尽毁,有的从此对她敬畏叁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不需要每个人的喜爱,她只需要确保大家不敢嚼她舌根,这也是单诘飞教她的,没必要对所有人都礼貌,对坏话无所谓一点,对贱人粗暴一点,生活会轻松很多。
    也许是跟单诘飞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算短,也有可能是她有意识的潜移默化,她和单诘飞越来越像了。她学着他的人生观,生活态度,想把自己活成第二个他。
    她开始读他曾经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从他的角度去看待世界,她感到身心舒畅了许多。但是在更多时候,她还是只能站在覃依贤自己的角度去想念他。
    她无法控制住自己想念他的时间,像是一种已经被调节好模式的机器一般,只要想到他眼睛里立马就会留下泪水。在上学的路上,在回家的路上,在课堂上,在从食堂走回教室的路上……
    她很庆幸自己还有好朋友,她跟她们承认过自己分手了,但是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们会安慰她,会陪着她,弥补她内心中一部分缺失的爱。
    直到有一天她在班上认识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很爱跟女生玩。
    朋友告诉她:“孙峄芃是个gay。”
    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朋友回答说:“他自己说的。”
    那一瞬间她很佩服他,她不歧视gay,但她很佩服她能够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大胆说出自己与大众的不同。
    通过朋友的介绍,她和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那种可以两个人单独出去玩的那种好朋友关系。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很放松,一点也不尴尬。
    他从不避讳自己的性需求,经常说希望来个男人操他。覃依贤每次听他这么说都会觉得很好笑,但是她还是没有跟他说出自己的秘密,也许每个人天生就不一样,这是人的特异性。
    她第一次喝酒就是和孙峄芃一起,他跟她说你要是有压力可以通过喝酒来释放,虽说喝酒也不是啥好事吧,但是主要是那种氛围,喝酒的时候你可以和大家一起说话聊天,这才是快乐所在。
    后来她才知道孙峄芃初中的时候其实一直都在遭受校园暴力,因为同性恋的身份。他每天都要被迫接受那群男性的言语攻击,说他恶心,说他娘炮。
    他甚至在学校不敢喝水,因为一去洗手间就会有男生围攻过来把他赶去女厕所。
    人类的恶意从来不分年纪,男性的恶意也从来不分性别。只要不是阳刚的男人,在男性的眼中都是可以侮辱的对象,只有阳刚男人才是世界的主宰是吗?
    她不知道孙峄芃是如何走出来的,又是如何把这件事当作是别人的事情一样无所谓地说出来的。但她想他一定经历过很多内心的挣扎,才能成为现在坚强的模样。
    她想变得跟他一样,对外界的声音毫不在意,因此他她先开始学他喝酒。
    在一次爸爸妈妈妹妹都去外地的时机,她约了朋友一起出来喝酒。她们俩点了一桶啤酒,结果对方才喝了几杯就被妈妈催着回家了。因此只剩覃依贤一个人留在座位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她看向窗外,是单诘飞的家。她特地选的这家酒吧,不远处就是和单诘飞一起散步过的河堤。她想喝了酒之后再去散个步,怀念一下他们的感情。
    但是她有点喝醉了,有朋友问她现在在干嘛,她说她在喝酒,一个人。
    对方担心她的心理状况,打电话给她,她却任性的挂掉。她不想听任何人劝她,她想在属于自己的时间内放纵一把。
    她不断地挂断打来的电话,起身走去河堤。
    但是妈妈的电话也打来了,她本来和妈妈说了她已经在楼下吃完饭回家了的。
    妈妈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她在很多情况下其实是不会撒谎的,于是她不吭声。
    “我听你同学说,你在外面一个人喝酒是吗?你在哪里喝酒的?”
    “新天地这里。”
    “你不是跟妈妈说你已经回家了吗?现在你赶快回家,已经这么晚了。”
    妈妈的语气很着急,但是她却不听话:“我现在要去河边散步。”
    “不要去了,赶快回家。”
    “我要去。”
    说完她挂掉了电话,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走去了河边。
    其实她知道他们都在担心什么,她们怕她想不开,怕她自杀。但她不会了,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不会。
    她很放心自己,却忘了大家并不放心她。她走路走的摇摇晃晃,走到了单诘飞家的门口还停留了一会儿,对准大楼拍了张模糊的照片。
    她散完步后,打车回家的时候将飞行模式关闭了,一下就收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
    她忐忑地接过电话,妈妈却没有想象中骂她的行为,只是问她:“在回家了吗?”
    她说:“嗯,在打车回家了。”
    “好,到家给我发张照片。”
    她回家后给妈妈发了照片,就躺在床上休息了下。但是突然她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就冲去洗手间吐了。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感觉,把这当作是一种人生的新体验。
    她没有力气再去洗漱,随意脱了衣服就倒在床上睡觉了。
    结果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的想是要裂了一般,头也难受,胃也难受,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她打开手机点开空间,发现有很多人都给她点赞了,她不知所以,点进了她们点赞的内容。发现自己竟发了一段乱码和在单诘飞家门口拍的那张模糊的照片。
    她点进访客记录,看到单诘飞名字的那一刻,她惊呼完蛋了。连头和胃都不难受了,赶快把说说删了。
    她删完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分手了,顿时自嘲地笑了一下。人家只管自己的女朋友,你算什么。
    明明早已离开他了,但是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无形之中的压迫,和藤条打在她屁股上的疼痛。
    晚上妈妈回家了,也许是怕她再出去喝酒,所以火急火燎赶回来的。她走进了覃依贤的房间,发现覃依贤正因为害怕被骂而尴尬地躲在被子里。
    她佯装出一副很凶的模样,却只是说:“以后不要再去新天地那里了。”
    意思不是不要喝酒了,而是不要再去想单诘飞,不要再因为单诘飞而难过了。
    星期一回学校时,欢欢问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一个人喝酒。覃依贤看得出来欢欢是真的担心她,于是她向她坦白其实自己有抑郁症,前段时间没来学校其实是因为自己自杀了。
    她这段时间把事情看开了很多,虽然还是总是被疾病缠身,但是却并不把自己当作是个不配获得他人关心的人了。
    欢欢的眼神里突然充满了心疼,问她:“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没必要,其实这种病说了也没什么用,我也不是很喜欢跟别人倾诉。但还是谢谢你关心我,我很感动~”
    “依贤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难过的时候要跟我说。但是话说回来怪不得你妈妈前阵子在电话里会哭的那么伤心。”
    “啊?”
    “你不知道吗,你妈妈上次知道你在外面喝酒的时候在电话里哭了,我们都很着急,但现在想想的话你妈妈那一刻应该特别怕你做傻事会失去你。”
    覃依贤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出去喝酒能给妈妈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和担忧,没想到妈妈会因为担心她而在同学面前失态哭泣。她知道妈妈爱她,但这一瞬间她更能贴切的感觉到这一事实。
    她花了一整节课的时间想这件事,她想,她的人生中有两个最不想死的时刻。一次是在确诊抑郁症那天从就诊室出来发现妈妈在哭时,一次是听说妈妈因为她兀自喝完酒去河边散步,怕她自杀而哭时。
    也许是从那一刻起她开始变得坚强的,她把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情绪全都放在了心里。她再也不哭,再也不目光迷茫。她用自己最活泼的模样去逗妈妈开心,展现给她:“你看,我的病已经好了。”
    但实际她没有一刻是不想死的,在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自残。她不哭了,只是发呆,她疲于再去哭泣,再去思考。她只想发呆,活着真的好累。
    有一天晚上她梦见了单诘飞。
    她遇见了他同学,和他同学打完招呼后他同学立刻把单诘飞喊了过来,因此她和单诘飞相遇了。他没有怪她的背叛,没有怪她不回他的消息。他带她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散步,聊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知不觉中,他们就走进了酒店,开了间房。
    单诘飞将对她的思念和不解全都转换为了床上的动力,他像是永动机一般不会劳累,一下一下的插到最深处,操的覃依贤呻吟不断,不停求饶。
    他问:“还离开我吗?”
    覃依贤哭着说:“啊啊啊啊…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覃依贤回家的时候看着手机傻笑问:“我们这算是复合了吗?”
    他回:“嗯嗯。”
    覃依贤高兴的和朋友们分享完她复合,还没等来恭喜时。
    她醒了。
    现在甚至还没到起床铃响起的时间,但是她醒了。
    一睁眼就是房间里的物品摆放,她知道刚刚是梦了。她呆滞的目视前方,梦里的她有多开心,现实里的她就有多绝望。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以为那就是现实,真实到她难以接受现实和梦境之间的差距。
    好想死啊,死了是不是就能永远做梦了?她这样问自己。
    第一次梦见单诘飞几乎是打开了她做梦的新大门,她开始不断的梦见单诘飞。最多的时候连续四天他都出现在她梦里,次数多到后来在梦里的时候她已经会自己告诉自己这是梦了。
    有时候是和各种不同的女生在一起,还特地跑到她面前秀恩爱,更多的时候是两个人复合。有时候即使知道是梦她也不愿醒来,甚至会告诉梦中的自己,别醒来了,多睡一会儿。
    有时候她会想,单诘飞在那边过得好吗,他也会想她吗?
    单诘飞不怎么更新说说和朋友圈,唯一的几张照片都被她保存了起来当作了手机壁纸,天天看快要看腻了。
    等到单诘飞终于更新了朋友圈时,发的照片直接戳中了她的性癖。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里面是黑色衬衫,将头发梳背了过去,看上去很成熟。
    他真的很适合穿西装,西装将他185cm身高的优势尽数显现。他的手随意抬着,看上去像是在与别人聊天时有人抓拍了他的照片。
    看着他的手,她的小穴流下了汩汩的热流,一阵空虚也紧随其后。
    照片中的他真的好优越,是她从始至终的理想型,是她从始至终喜欢的男人。她迫切地想跪到他腿边叫他主人,不管是脚趾还是手指还是肉棒,随意什么东西,只要是在他的掌控下,她都想被他插入小穴。
    她想在他的强制下大声呻吟,想被他狠狠惩罚。
    她将手向下伸去,学着单诘飞伺候自己时的手法自慰。一开始她不得要领,但是慢慢的,她感受到了自慰给她带来的快乐,但是她无法对自己狠下心来强制高潮,每一次刚高潮就受不了的松手了。
    但是还是很爽,她想,嗯看来不需要男人也无所谓。
    于是覃依贤养成了每次想单诘飞到压抑的时候就自慰的习惯,每次结束后都感觉爽的不行,心情也好了许多。
    在离开他的这两年中,她每个假期都在期盼能在学校里面见到回国来探望母校的单诘飞。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她不免想到他是不是已经早就开始新的生活将她抛之脑后了。
    但这不就是她希望的吗,有时候去庙里许愿的时候她甚至都会许用自己的一部分运气来保佑单诘飞的愿望。如果他能过得好一些,她的负罪感也会弱一点吧。
    但为什么即使想到他会幸福,她还是会难过呢。
    后来她为了不给自己时间去想念单诘飞而逼迫自己沉浸在了学习中,她短暂的退步后又重回了前一百五,甚至最后进入了前五十。
    她在成绩上的进步和高排名,让她成为了大家眼中优秀的女生而得到了许多人的拥戴。
    大家眼中的覃依贤是活泼自信的,是绝对不可能会和抑郁症搭边的身心健康人士。但是大家却忽视了她从不敢参加学校的活动,甚至连上课老师请她发言她都不敢说话,因为她觉得自己答不对会很丢人。
    更甚连曾经被她用书砸头,对她指指点点的男生都喜欢上了她。他故作深情地对朋友说道:“我好喜欢覃依贤。”
    然而覃依贤只想吐,也许她的自信就在于她从不觉得这群男人配得上她,他们对各种女生指指点点,在谈恋爱的时候会将一切错误都归根于女方身上,更有甚者还觉得女人就是为了钱才跟男人谈恋爱。她只想求他们擦亮眼睛照照镜子,没必要的话就别传宗接代了,又不是有皇位。
    所有人都在覃依贤一步一步上升时簇拥了过来,有的因为慕强,有的却抱着看她从高位跌落的看热闹心理。
    她觉得他们都不真诚,只有单诘飞,知道她的癖好,见过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最后甚至遭到了她的“背叛”,还坚定不移地对她说:“还是喜欢你。”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栽在这男人身上了,也许这是单诘飞早就施下的复仇计划,对她实施大片诅咒,而让她看不上其他男人而孤独终老。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很别扭的人,单诘飞让她变得自信,但她的内心深处又是一个极其自卑的人。她从不把她的焦虑浮现在表面,导致别人觉得她甚至有点高傲到看不起人,但她实际上只是看起来比较高冷罢了,比起高傲更多的是傲娇。
    她想做回那个每天都能跟主人撒娇的小M,想当小M中最不听话,最让主人费心的小M。
    高中毕业后,她才实现了她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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