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裴妍半梦半醒间,红唇轻启,轻轻唤了声:殿下。
    我在。宁宸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见她得到回应之后,眉目舒展开来,接着又睡,不由跟着微笑了下。
    晚上他没怎么提起京中的情况,对方也没有问。
    但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次回去后,一切都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唯一不变的,只有他们彼此。
    清晨第一缕光线透进房间,裴妍睁开眼,看见抱着自己躺在旁边和衣而眠的宁宸澜,猛然想起昨晚两人的荒唐行为,不觉脸上绯红。
    醒了?他声音沉郁悦耳,透出几分愉悦,深深看了她一眼。
    殿下欺负人。裴妍娇作劲儿又上来了,要去踢他,结果腿一抬就感觉到了一股疼痛。
    这是一种轻微的撕裂的痛,她蹙起眉,卖力的回想昨晚最后到底怎么回事。
    那东西以前也曾进来过一点儿,但从来没像此次这般。
    抱歉,以后本王一定严加管束自己。宁宸澜正儿八经的道歉,最后还觉得不够,又指天誓日道:再也不
    裴妍猛的捂住他的嘴,想起昨晚还是自己主动的,不好意思道:别说这些了。
    还疼不疼。宁宸澜手指探了下去,见她眼睛惊恐的睁大,又收了回来,有些无奈的道:沿途不知道能不能买到药。
    别折腾了,我现在只想赶紧回京。裴妍觉得这床板实在太硬了,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不满的嘟囔道:不喜欢这里。
    好,待会吃过早膳我们就出发。宁宸澜将她抱起来,开始给她一件件穿衣。
    裴妍想起昨晚那场动静,必是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垂着头小声说:我不出去吃。
    宁宸澜知道她的小心思,宠溺道:知道了,就让他们端进来,本王喂你吃好不好。
    第67章 、回京
    可是这房间怪闷的。裴妍不太想吃东西, 也不想继续在客栈待着。
    她自小生活的氛围是母亲用金玉堆出来的,外祖家是江南最豪横的富商,吃穿用度皆是天底下最好。
    这几日, 却是将生活上的苦全都品尝了遍。
    睡得是硬板床, 吃的是粗粮,整日灰头土脸的。
    之前被封萧恒劫持,她没多余的心思嫌这嫌那,可自打见了宁宸澜,就如同见了亲人一般,一些小委屈小矫情都随之冒了出来。
    洗脸净口的东西有,但是看起来都粗燥得很, 杯底还粘着些黑乎乎的东西。
    一时半会儿,宁宸澜也不知要从哪里给她寻漱口的玉杯去,只能递给她自己的水囊,愧疚道:暂且用这个吧,等回京就好了。
    裴妍没说什么,就着他的手把口漱了。
    宁宸澜用绞湿的毛巾给她擦了把脸, 看她那不情不愿的小表情, 忍不住勾起唇角:亏得本王富贵, 养得起你。
    哪有,我很好养活的!裴妍推开他的手, 自己穿了鞋子下床。
    只是没走两步路, 就觉得那处酸痛得不行,连带两条腿也没有一点力气。
    恍惚觉得还身在水里, 被他无休止的冲击, 臀撞击在木桶壁上, 整个身体都犹如海草般攀附着他。
    是是, 小妍最好养了。宁宸澜走过去扶她坐在桌边,爱怜摸摸她的脸道: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叫人把早膳送进来。
    不要。裴妍拉住他的衣袖,眼神里有种近乎执拗的依恋:你别去了,他们自己会来问的。
    宁宸澜觉得好笑,轻咳了两声,正要喊外面轮值的侍卫进来,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垂眸落在对方純稚得面上,心中忽然有些焦躁。
    这次出来的太急,京中许多事还没尘埃落定。
    包括,裴老将军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别的他不在乎,事到如今,他也不差裴家军的助力,但若是裴家因此想要解除婚约,便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了。
    外头侍卫通传道:殿下,裴将军率五千精兵到了这附近。
    父亲来了?!裴妍愣了一瞬,惊喜道:他定是来接我回家的。
    宁宸澜微微皱眉,大手放在她脑袋上,五指成梳给她顺了顺已凌乱得不成样子的长发,淡淡道:以后,你的家就在宫里了。
    裴妍明白他的意思,不高兴的顶撞道:大婚之前,我都要住在家里的。
    方才本王就离开那么一小会儿,小妍都不愿意,难道回京后就忍心与我分开了。宁宸澜给她把打结成团的头发理顺,然后拔下自己抒发的玉簪,替她将长发挽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今日为夫替你挽发,往后便生生世世不再分开。
    裴妍隐约觉得这是两个概念,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之前只想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等回京到了自己家里,定然不会再如此。
    宁宸澜弯下腰在她额上亲了亲:乖,昨晚你人都给我了,难道还想跑不成。
    裴妍脸一红,一时间又忘了原本想说的话。
    用过早膳,车队便往回京的路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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