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鹤笑得筷子险些没拿住,眼里熠熠生辉。
    *
    早膳过后,二人一起品茶,云在鹤围着她,在她耳边明晃晃地试探,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去哪儿?
    城郊景色很是怡人。
    她捧着茶杯的手一抖。
    城郊,她的武馆就在城郊
    城郊有座西山,风景不错,野果也很爽口,王爷,不如咱们去那吧。她把他往远处带。
    云在鹤一脸正经地摇摇头,无辜地盯着远方,城郊有条河,河边有颗百年榕树,我想去看看。
    她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那颗榕树就在四方武馆的斜前方
    王爷!你还不如说要去武馆呢!
    云在鹤回过头看她,好看的眼睛眨了又眨。
    装吧你就。
    *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蒲池一身月白衣袍,男子装扮,手里照旧勾着把折扇。
    喜双和荔盈都没有跟着,就午雨在外头驾着马车,一行三人。
    扇子轻微撩起一侧的绉布帘子,打量着京城的街景,街道宽敞,街边行人熙攘,中间不时有马车悠然行驶,店铺酒楼林立,客流不断,尽显繁华盛世之态。
    这么看着看着,不由地回想起,凉州时,两人也是同乘一辆马车,她也是这么看着凉州城的街景。
    不过,当时云在鹤脸红得不像话,因着那时马车骤停,他无意亲了她的脸颊,事后扭捏又羞涩,还要她负责。
    往事在目,她不自觉地抿着嘴轻笑,空气竟也流光溢彩。
    这时,马车骤然停下,惯性使然,她又神思飘荡,一个没注意就要往前倾,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电光火石间,云在鹤伸过手,有力地将她揽住,制止了她和马车地面亲密接触。
    王爷、夫人,一个孩童顽皮跑过,奴才该死,让您俩受惊了。
    午雨恭敬说道,不过语气半点也无该死的惶然。
    无妨。云在鹤示意他接着驾车。
    马车速度慢下,悠悠行着。
    车内气氛却全然细密了起来,将二人紧紧包裹。
    云在鹤的怀里,是小小一个的蒲池,头发束成男子发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两只精致的黑瞳润润。
    由于刚刚的小事故,两人靠得极近,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交织缠绕,诱惑引人。
    云在鹤盯着她看了一瞬又一瞬。
    目光聚集在她粉润如同上了胭脂的唇瓣上,眸色黯黯里隐约有灼灼的火光,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的喉结一个轻动。
    鬼使神差的,他一寸一寸靠近,当冰凉和温热相遇那刹那,他眼里的火苗愈燃愈旺,阖上眼睛,掩盖了眼底的一切。
    气息交融,腰肢被扣紧在他怀里,蒲池被攻城掠池,手上扇子掉落,落在羊绒毯上悄无声息。
    马车外的午雨眼观鼻鼻观心。
    到了四方武馆前,下马车时,云在鹤递过手牵她,她撞上他暗带笑意的眸子,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凌乱了。
    方才亲完之后,这厮明明见她呼吸紧促,脸色懵然染红,偏还得贱兮兮在她耳边低声问:有感觉吗?
    他分明就是在记仇,那日凉州被亲后,她随口一句:没什么感觉。竟被记了这么久。
    一下马车,送客的狗蛋几步蹦跶到了她的腿边,抱着她的大腿一诉思念,公子,你可算来了,我好想你,鱼游哥哥又谈成了好几个长期的生意。
    狗蛋正在对着她倒豆子,蓦地,被揪住后衣领,整个人从蒲池腿上被提溜开,足足有五尺之远才被放下。
    云在鹤放下他之后,自己黏在了她的身边。
    蒲池警告示意他一眼,这人明明答应了不乱来的,刚到了武馆便欺负狗蛋。
    揉了一把狗蛋的脑袋,安慰他,这是我的朋友,悄悄告诉狗蛋,脾气有些坏。
    狗蛋点点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云在鹤,登时觉得空气冷了几个度,缩着躲在了蒲池身后。
    进了武馆,云在鹤卓然的气质,加之丰神俊逸的面容,顿时吸引了众多贵女的注意。
    不过他看起来冷若冰霜,众人都不敢靠近,唯有对着武馆老板时才冷霜化为暖春三月。一时间,众人都在想二人的关系。
    鱼游见了蒲池也很是高兴,不过想到楼上还有个难伺候的主,就不由得有几分苦恼,他和蒲池悄声说:云公子又来了,在二楼喝茶呢。
    没事,我去会会他。
    作者有话要说:叔叔要教训侄子了
    第35章 暗示
    说着邀请云在鹤一起上了二楼,云静从那厮也是个记仇的,自己暗算了他一回,他一有空便往武馆跑,不仅爱呛自己,还须得茶水点心伺候着,稍次一点的那爷便不乐意。
    不过,武馆许多贵女确实为他而来,生意也好了许多。
    一到楼上,云静从在座上瞧见了她,勾着嘴角弧度暗笑,惹得周边休息的贵女晃了眼。
    不过,见到她身后的云在鹤,他的笑下一瞬便僵在了嘴边。
    他敛起一身的恣肆懒洋,起身一板一眼朝云在鹤行礼,双手合上作了一揖。皇叔二字正欲叫出口,感受到了四周灼热的目光,转而称道: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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