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昭笑了,心想他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我想听你说。莫骤催促她,喜欢我吗?
    喜欢你。悦昭依了他。
    喜欢到什么程度?他接着问。
    喜欢到,每天都想看见你的程度,有什么开心的事第一时间就想分享给你的程度。悦昭说。
    莫骤又问:最后问一遍,真的愿意和我住在一起?
    愿意。悦昭说。
    莫骤看着她的眼睛,忍不住逗一逗她:也愿意住一个房间?
    悦昭抬臂,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吐出两个字:再说。
    为什么要再说?是不是要等你心情好,才答应?你干脆直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心情好。莫骤手环住她的腰,去亲她的脖子。
    悦昭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于是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沉浸在与他的亲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已经躺倒在了床上,纤瘦的她在他宽敞的怀里,贪恋着他的体温和气息。
    莫骤垂眸,看自己的女朋友在怀里撒娇,看她一路亲吻他的脸、下巴和喉结。
    在她的亲昵下,他的眼眸逐渐涌上海潮,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力到了一个临界点,去扣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问:不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悦昭的不解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见了他比过往都显得夸张的状态,她明白他想要她帮的忙具体是什么。
    可以吗?莫骤哑声说,算我求你。
    片刻后,他扣着她的手,直接移到了他所需要她的地方,低声告诉她该怎么做。
    过年之前,悦昭如约带莫骤去家里见她父母。
    这也是悦昭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再次见到父亲悦樾。
    别墅有壁挂炉,书房暖洋洋的,悦樾穿着一件浅色的棉麻长袖上衣和休闲裤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可以,只是脸上满是疲惫。
    悦樾看见女儿走进来,立刻伸出双手,悦昭见状,走上前抱住了他,心酸地说:爸爸,好久不见了。
    昭昭,爸爸很想你。悦樾温和地说,后悔上次和你吵架,当时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悦昭回忆起他们上一回在书房吵架的情景,心里依旧难过。
    凭心说,悦樾是很爱女儿的,至少是用他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将女儿养大成人。从悦昭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发誓要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他也是为此而努力的。
    二十多年过去了,虽然他儿女双全的心愿落空,一度陷入焦躁和轻微的抑郁,但他不断安慰自己不可多求,对很多求不得的事也逐渐看淡了。
    他始终提醒自己,他拼搏的初心之一便是他的家人。
    他很珍爱自己的家人,他的发妻和女儿从来都是不可替代的。
    然而上一回,他对女儿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很多是藏在他潜意识,他一直克制自己不去说的话,没想到在愤怒的支配下,他都说了出来。
    在女儿搬出家的一刻,他后悔了,也深感语言暴力的可怕。
    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些指责女儿的话?就因为女儿拒绝了他帮她介绍的对象,他就生气了?这值得吗?
    他一直忙于事业,以至于没有时间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但他空闲的时候会去问一问妻子,问她女儿最近怎么样,钱够吗。
    他的妻子不止一次劝他,她说现在是悦昭的叛逆期,骂不得斥不得,你骂她一次等于推开她一回,说得多了感情就淡了,不如让她随心所欲地过一段时间,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毕竟她过惯了富裕又方便的日子,不可能一个人在外住很长时间。
    他觉得有道理,于是照做了,加上这一年来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一直忙碌奔波,也无暇找个时机和女儿好好聊聊,听一听她的想法。
    说来也有些惭愧,他一直把教育女儿的任务交给妻子,自己负责的是她们的物质生活。他一度以为这样是尽责了,直到这么长时间没有和女儿见上一面,说上半句话,他不免重新考虑起来:自己真的尽责了吗?
    但他暂时也找不出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当罗清盈告诉他悦昭有了男朋友时,他还算淡定。不知为何,他潜意识觉得悦昭的聪明是随自己的,不至于识错人,上别人的当。只不过悦昭的对象不能只是善良老实就行,对方必须要对她尽责,像他一样,照顾好她保护好她,至少要保证她物质上的优渥。
    你男朋友人呢?悦樾松开女儿后,问得很直接。
    悦昭说:他在客厅,陪妈妈喝茶。
    你妈妈喜欢他吗?悦樾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她没说,但我想不至于不喜欢吧。悦昭淡淡地笑了,看着已经一半头发变白的父亲,心想他还不到五十,不至于如此。
    上一回,她和他争吵,吵得很凶,她记得他说了很多让她愤怒和失望的话。只不过,时隔这么长时间,她的愤怒和失望已经淡去,尤其是今天,当目睹他的半头白发和疲惫的眼角纹理,她不可能再去生他的气。
    重要的是,莫骤和她说好了,今天过来是努力征求长辈的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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