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里歇息虽然比这乡间客栈来的舒服,但他们如今行踪不能轻易被旁人知道,驿馆是官府的地盘容易暴露身份, 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在破破烂烂的小客栈里住上一晚。
    掌柜的,有肉吗?领头的吆喝了一声,这样的小客栈里基本都没什么好吃的东西, 能碰上肉就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还有一个腊猪腿,客官要是吃的话我给您煮上。掌柜的低声回了句。
    另一忍不住馋笑道:老大, 看来咱们运气不错,今天还能吃顿熟肉。
    领头的冷着脸, 但也答了掌柜的话:给我们煮上来, 再来一锅饭,不要二合米, 要今年新收上来的大白米饭。
    那掌柜的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听了领头的这要求面色为难:客人, 一斤新白米得十好几文呢, 咱家这乡野小店也买不起, 只有去年秋天收上来的陈米了,虽然味道不比新米鲜甜,但也好吃着呢。您看?
    领头的眼睛里暗光闪过,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陈米就陈米,速度快一些,顶多一个时辰我们就要吃到饭。
    是是是。掌柜的连弯腰行礼:小老儿这就去做,保证不耽误客人的事。
    等人走远了之前问话的那人又凑上前说道:老大,这店没问题吧?
    刚刚的问话是他们常用的小手段,在这偏僻驿站,要是随便一个小客栈都有新肉、新米面,那问题就大了。
    领头的点点头:去洗一洗,那猪腿一时半会儿煮不好。
    周围几个也都去洗澡了,他们常年在外面替主子办事,知道像这样的小店肯定没有提前备菜的习惯,这会儿连洗带煮那猪腿少说都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入锅。
    趁这个时间他们不如好好清洗松快一番,顺带着给马儿们喂些草料。
    他们即便在清洗的时候也是警惕着的,隐约能听见那老人低声使唤自家的老伴的声音:拿个新的丝瓜络子来,旧的那个掉丝了,万一洗到肉里去就不好了。
    把火升的大些,水多倒点,客人们人多,估计要喝不少汤。
    大锅里的水快没了,你再掺上些,万一待会儿还有客人来,没热水就坏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嘶哑,听着和他们之前遇到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腊肉的香味,他们抓紧时间晾晒好贴身的衣裳,穿上了衣袍去吃饭。
    混合着土豆、一点点粉条和晒干的豆角煮了满满两大盆,再加上一大盆的米饭,引得许久不吃热食的这些人饥肠辘辘,着急忙慌的给他们老大盛了一碗后都放开肚皮大吃起来。
    老人咳嗽着退下了。
    谢家暖房里,叶远闲正弯腰给一株半人高的苹果树做嫁接,苹果母株就是之前村里的七月红,用来嫁接的子株是他在山里发现的那种「丑苹果」。
    他的身后这样的果树苗子有很多,梨树苹果橘子杏子桃子等都有,许多都已经嫁接成功发了芽,在十月的季节里,有的枝头上还挂着鸡蛋大小的未成熟的果子。
    这株运气不好,原本嫁接的一个嫩芽儿已经成活了,不料被调皮误闯的乌雷一尾巴打掉了嫩芽,所以只能再次嫁接。
    锋利的刀片利落的将要嫁接的枝桠削出斜面,然后两个斜面合并在一起,枝丫的运送水分和营养的纹理对齐,再用柔软的布条将对齐的枝条固定。
    一株新的枝丫就嫁接好了。
    叶远闲刚直起腰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是谢移风。
    远闲,给你说件有趣的事儿。
    叶远闲回过头:怎么了?
    谢移风摆了摆手中的信封:京都的徐家胆大包天,想来找咱们谢家「谈合作」,结果走到一半被明清手底下的人给拦住,借着由头找出徐家许多犯罪的证据来,徐家因此没了。
    谢移风说的简略,叶远闲明显听懂了其中的含义,脸上露出一个笑来:徐家本就势大,这倒是有些贪心不足了。
    是呢。谢移风半拥着叶远闲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今年国库丰收,功德也一直都积攒着,你也别太忙了。
    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叶远闲怕痒,不由得躲了躲:刚开始我也只想攒功德,后来觉得做这些也挺有趣的,不累。
    谢移风得寸进尺,凑得更近了些:你都忙着没时间陪我了。
    叶远闲微愣:咱们不每天都在一起么?
    谢移风看着平时机灵偏偏一到上就很难转得过弯儿的自家伴侣说道:阿远,你已经化神多日,至今都还未曾与我神魂、相、交、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自家爱侣低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像极了讨不到食的乌雷,叶远闲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装可怜,但还是忍不住心软。
    这几日忙着嫁接,便将这事忘了。叶远闲解释。
    只是如今到底是青天白日,又在隔音不好的暖房里,离的不远就是正在给地里放水的谢一他们。叶远闲瓷白的脸上不由得染上几分红晕,给清冷的眉眼增添几分媚态。
    看着自家爱侣微微发红的眼尾,谢移风的心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满满涨涨的,扑通扑通跳的胸膛都快关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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