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几小时,一步都还没有挪出去,白忙活一场。
    什么破玩意,老子不干了,一起死吧。男人本就被瘾所折磨难受得紧,气性一上来直接摆烂,回屋睡觉去了。
    南景诚躲在暗处,眼看着男人愤然离场,没了这个互帮互助的小能手,他寻思着要把陆明衍叫来,再一起循环往复地挪动城堡。
    刚才这三次来回移动,所消耗的时间是一次比一次长,他觉得这应该并不是随着移动次数增加而导致的,因为昨天他沉睡之前曾看见过城堡移动向子夜时候的速度,那个时候已经距离正午位置八.九公里了,移动速度也并没有变迟缓。所以现在的降速很有可能是因为同一步循环太多。
    他要把这局已经bug连天的游戏,再尽可能的增多特殊情况,有变数才会有转机。
    南景诚正准备放穿云雀出去,就正好远远瞧见了宁佩珊,她似乎也是在找人,看见南景诚后直接瞬移了过来,我说这个城堡怎么一下左一下右的,你搞的啊?
    你来的正好,我需要帮忙。南景诚给她简单解释了一下移动机制,宁佩珊很聪明,原本自己也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了,现在算是意见对应上了,一点就透。
    就按照我说的步骤操作就行。南景诚教给她的是初始操作,也就是如何让城堡往前移动走出第一步。
    宁佩珊扫了他一眼,我往前推一步,然后你在从后面让它退回来?你搞什么呢。
    南景诚没接话,宁佩珊露出一副懂了的样子,还在抱有期望啊?
    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找陆明衍来。南景诚没准备让宁佩珊能理解他,也没准备再多费口舌解释什么,一句话说得很直接。
    行吧,搞起。宁佩珊无所谓地啧了一声,朝他扬了下手,就往他刚才说的那个方向去了。
    两个人占据着两个点位,又把城堡拉拉扯扯了好几个来回,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在复位了第七次的时候,彻底停摆了。
    嘁,就坏了?宁佩珊完成基础操作之后没见着反应,她盘着双膝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冷笑了一声,这才几次,质量不过关啊。
    南景诚他寡淡着一张脸凝视着巨大的城堡。不够,还不够,还需要找到新的方式,再加码。
    城堡某处的房间里,窗户半掩着,这个角度很刁钻,正好能看见下面的南景诚所在的区域。
    居然卡停了孟馥悠站在窗边,凝视着下方。如果时钟的时间再转一圈到达正午十二点时,莫斯特林城堡还没有被移动进黑夜,规则就会开始触发新的机制用以清人。
    现在是凌晨六点,还剩六个小时。如果在此之前还找不到破局的办法,那就只剩下了两条路,要么规则开始清人死亡率激增,要么就是赶在那之前老实将城堡推进黑暗,那么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恶鬼开始梦杀,她的身份最终定性。
    但是现在城堡已经被南景诚玩坏卡停了,第二条路被堵死。
    如果再加码孟馥悠喃喃自语着,她两指一翻,夹出了与自己伴生的恶鬼身份牌。
    她感受着指尖用力时逐渐明显的阻碍力,不知道再加上这个的话能不能搏出一个转机来呢。
    话音一落,伴随着一声短促而清脆的声响,恶鬼身份牌被她毅然决然地拦腰折断,掉在了地上。
    这一秒,风止云停。
    野鹿和飞鸟,凶灵和玩家,全部陷入了停滞之中。
    这停顿只持续了短暂的五秒钟,孟馥悠在这停顿中失去了五感,但却能清晰的听到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只有心跳。
    五秒之后,卡顿结束,风云重新涌动着,所有生灵长吸一口气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那突来的停顿状态只是错觉一般。
    只有孟馥悠的反应最强烈,她就好像被生生剥离掉了什么,剧烈地喘息着,地上的身份牌已经消失不见了,孟馥悠控制不住地扬起了唇角,逐渐笑出了声来。
    恶鬼的核心能力就是梦杀,而身份牌就是开启能力的钥匙,牌裂了,代表着这项核心能力被剥夺。而她却还没有死,因为她还有另一张身份牌。
    当重重的混乱彻底逼停了游戏进程,恶鬼的身份和主宰彻底剥离,她靠着第二张身份牌继承了圣枪的位置。
    孟馥悠难以控制这激动的心情,翻身从窗户跳了下去,奔向了南景诚。
    男人刚从停顿中回神时就已经有了某种猜想,但因只是猜测,他怕希望落空,所以压制了所有涌出来的念头。直到他看见孟馥悠笑靥如花地朝他极速奔过来。
    南景诚很自然地被她感染,双向奔赴着扬起双臂一个熊抱紧紧箍住眼前的人,孟馥悠近乎是跳着撞进了他的怀里,她一遍遍地重复着:成了成了成了!
    尽管南景诚心里的念头已经疯狂生长,但还是不及亲耳听她说出来更有真实感,什么成了?
    就在这时,嗡的一声细响,原本卡停不动的地基重新开始下沉,城堡不疾不徐地往前挪动出了第一步。
    这一幕落入孟馥悠眼中,她告诉他:新的恶鬼,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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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静谧无声,时针指向八点钟的时候,他们成功把莫斯特林城堡移动进了黑夜。已经无限接近于沉睡点了,四个人分成了两组,站在两个装置点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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