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神秘秘地把手放到嘴边问:兄弟,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每回听到五中的事你都特别在意,你实话告诉我,五中是不是有你喜欢的女生?你尽管说,兄弟我嘴巴严,绝对不告诉其他人。
    沈京饮也有点醉了。
    黑的眼、薄的唇,呼出口酒气:不是。
    周泽:真的假的?居然不是?好吧,我真的以为你有喜
    沈京饮慢吞吞说完后面的:不是女生。
    周泽:
    周泽:操。
    周泽没有震惊太久,他和现在的社会一样思想开放了,男女不重要,只要是喜欢管他是什么性,他悄咪咪问:是谁啊?
    沈京饮垂下眼道:不能说。
    当时雪郁就坐在他对面,那副落寞又有些受伤的模样直直落入雪郁眼睛里。
    雪郁吃饭的速度慢下来,他本来就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别人一旦摆出稍微可怜一点的表情都会妥协,而且他也觉得最近自己是有些苛刻。
    正常人谈恋爱都会想告诉别人的吧?沈京饮也没做什么,就是想和他亲近而已
    如果是黎芭蕉和周泽,那说了是不是也没关系?
    雪郁捉紧筷子,乱颤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挡不住眼里的犹豫,他抿抿唇,张开,极小声道:是我。
    被米饭呛到的黎芭蕉:!!
    花容失色的周泽:!!!
    那一刻的震撼不是假的,可以说酒意瞬间就清醒。
    但黎芭蕉和周泽又极快镇静下来,甚至生出欣慰,一致认为这两人内部自销也不错,省得便宜了其他人。
    那晚雪郁主动承认关系后,沈京饮忍不住在进门前亲了亲雪郁。
    还好雪郁喝了点酒晕乎乎的,没有和沈京饮计较。
    这一次聚完餐,短时间不会再聚。
    高三了,雪郁的生活重心不能全部放在恋爱上,而且现实情况也不会允许,不仅学校老师加快了脚步,家里的老裴也加了把劲。
    周六吃过饭后,裴父拿起雪郁的书包塞给雪郁,然后打开门:去,现在去京饮家。
    雪郁:?
    他抱着书包:爸,你不要我了吗?
    裴父眼皮抽了抽:你脑袋瓜每天都想什么呢?我联系了京饮给你补课,老早就让你和人家学学,你一点动静都没,老爸只能亲自出马,你放心,京饮已经同意了,他在家等着你呢,要听人家的话啊,我要检查的。
    雪郁:
    虽然不太愿意,但雪郁那天就发现了,沈京饮活了这么久,虽说有些方面很落后,学习能力却是很强的,也不怪奚素素给他安这个设定。
    他蔫蔫地抱着书包敲响了沈京饮家的门。
    门很快就开了,就像在等着他一样,沈京饮穿着家居服:来了?先进房间吧。
    雪郁乖乖听话,进了房间,坐在沈京饮旁边,拉开书包把书都拿了出来。
    雪郁偏科很严重,一百五十的满分制,语文和英语能拿高分,数学却只能得可怜稀少的小几十,找了几次家教都提升不了。
    但因为已经经过一次高考,他这个问题改善了很多。
    沈京饮拿出他的错题本,全部过目了一遍,心里大概对他的基础漏洞有了数,在书上画了知识点,又从练习册上圈出相同题型,让他乖乖做。
    这么多,雪郁嘟嘟囔囔地抱怨,要做到多久才能睡。
    沈京饮看他眼睫不停扑闪,知道他是困了,不过也没饶了他,用笔点了几道题说:这两道题做对了再让你睡。
    这两道题不算难,但要算对特别耗时,雪郁看了就头疼,转身揽住沈京饮的脖子。
    沈京饮看着油盐不进,但很吃雪郁这样黏黏糊糊蹭着他撒娇,雪郁这次故技重施,小脸贴住他的颈窝,左蹭右蹭地耍赖:明天再做吧,沈京饮,好不好?
    屡试不爽的一招,今天碰了壁,沈京饮无动于衷地跟他说:不做就告诉你爸爸。
    雪郁马上慌慌张张坐好,捏着笔尖气愤道:你你多大了还玩告状啊。
    沈京饮没管雪郁讽刺他幼稚,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招都行,他碰碰雪郁的胳膊让他专心做题。
    雪郁被气清醒了点,埋头就开始演算,凭借这一股劲,勉强做出了第一问。
    不过他今天状态不好,很困,做到半途眼皮就挣扎着一上一下,做完一整套题,用了将近十分钟。
    沈京饮拿过来检查,他不用答案也能看出对错,甚至有时比标准答案还多出几个解法,黑眸微敛,一行行看过去,身上气息骤冷:问你个事。
    雪郁心说真稀奇:什么?
    沈京饮说:三十加十四等于几?
    三十加十四加十四唔等于
    雪郁已经困到神志昏沉,但对沈京饮还是有本能反应,他像个临时被抽问的学生,紧张地无意义重复,半天说不出来,还想伸出手指掰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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