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圣司清静的待在房间里,却注意到她正肃的容顏。「怎么了吗?」
    「圣司,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了。」她真心诚意的道歉,明如薄冰的眼眸,霎时有一片雾气,满怀着对他的歉疚。
    他微垂着双眼,目光紧紧凝视她的双眸,不愿有半分松懈,此刻心底有着一番落寞。明明她就在他面前,却有一种她突然离他好远的距离感。
    「你为什么想反悔了?」
    「圣司,对不起……」
    她只能重复道歉,真切地对他感到歉疚。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的是你的答案。」
    他等着她说出为何想反悔的答案,不断的试探她的神情里吐露的讯息。
    半晌,他一直只看到她眼眶的泪光,含着沉鬱与忧伤。
    「温温,我是不会取消婚约的。」
    他已经要定了她的一辈子。
    「圣司,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她坦白的说:「我之所以提出和你结婚的原因,是因为我想让见城忘了我,我希望他能如以往那样,一心一意只喜欢彩琳,让彩琳能幸福。」
    他专心听着她的话语,感受着她如薄冰的眼眸,撕裂成细细碎碎的冰,浮在一片水面。
    「彩琳说她希望看着我幸福,她之前一直不愿答应和见城交往的理由,是因为我。她知道我喜欢着见城,所以不想破坏了她和我之间的友谊。」温怀真心实意的说:「彩琳,她真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背叛她。」
    她内心有过动摇,她喜欢着见城,又怎么可能不被他的告白而有所心动。但是她不愿当个背弃朋友道义的人。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相当恳切,扰动着内心的波流,深沉的涡流能使她泛出热泪,但却不能使她良心过意不去。「圣司,我也不能骗着自己,假装能一心一意的和你在一起。」
    「我不介意你继续骗我。」元圣司的眼眸瀲灩着波纹,有一丝忧情、寄望、酸楚。「你大可以继续骗我,就在我元圣司身边骗我一辈子。」
    「为什么要在即将结婚的前一天,对我突然这么诚实?」
    「你不是甘愿,就算不喜欢我,也愿意待在我身边的吗?」
    他连环的问句里,有着不愿断开的情丝。
    她低眸,对于他的指责、直问、愤意、不满,却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他揽住了她的身躯,激情的吻着她的双唇。
    「我要你待在我身边。」他的语气很恳切,眼珠里睁腾着对她的渴望。
    他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
    她桃色的唇有香甜的蜜桃味,透白的肌肤是牛奶般的润滑。千千发丝中,传来玫瑰花香,交融着果香,四溢芬芳。
    一双如冰的眼眸,配上优雅的气质,深深吸引着他。
    她眨着眼,抿着嫩唇,顿时勾魄媚人。
    他将她扑倒,驾驭在她身上,解开了衣服,往她身上亲吻。
    此刻,她的眼神陷入潭底,迷失在沉思中。没有闪躲他的动作,只是静静的任由他发洩爱意。
    「温温,你能不能继续利用我?我所做拥的资產可是很值得你利用我。」他说出这话的同时,所有的理智儼然尽失。
    疯了。
    此刻,他再也没了理性。
    他强而有力的贴服在她身上,呼吸渐渐温热,连带着彼此的身上都变得炙热。一波波对她强袭而来的攻势,越来越失守每一寸底线。
    她思索着,利用了他,总是得付出回报。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她该依了嘛?......
    半晌,她的眼神从潭底浮出表面,一双手往他胸口轻推。
    「不行。」她半清醒着,知道自己的心意还没完完全全属于他。
    「怎么不行了?」
    他没有要停下进行式的意思。
    忽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这下,她有了推开他的正当理由。
    看着她接起手机,他的瞳孔溢起了不平的怒火。要是这通电话是鹿见城打来,要对他的未婚妻纠缠不休的话,他可要宰了她手中的这支手机。
    「喂,彩琳。」
    「见城他昏倒了,现在正送往医院,我正好要去医院,你可以来陪我吗?」话筒传来蒲彩琳急切的声音。
    「好,我马上过去。」
    温怀一口答应。蒲彩琳一向比她勇敢,听着蒲彩琳如此心慌的声音,她的心完全倒向到蒲彩琳身上,她一定要好好陪着蒲彩琳。
    「我送你过去吧。」,元圣司温柔地看着她,安抚着说:「鹿见城会没事的。」
    明明前一秒他疯狂的像野兽,下一秒他却像是温和的小熊。
    「好,谢谢你。」她喜欢他显露温柔的那一面。
    元圣司开着austigerp90送温怀前往医院。
    「彩琳。」温怀看着彩琳在治疗室门外。「见城他怎么了?」
    「见城可能因为车祸伤到脑袋,所以一时脑压不稳,现在医生正在为他治疗。」彩琳脸上写满了担忧,接着抱住温怀,哭嗓着说:「一定是我太心急,一直要他赶紧回到我身边,他才会有压力,所以昏倒了。」,彩琳自责着说:「这都是我的错。」
    「一切都会没事的,你不用这么责怪自己。」温怀轻轻抚摸着蒲彩琳的背,传达着她的心疼。「见城如果还记得爱,他就会好起来。」
    无论是他要喜欢着彩琳,或是喜欢着温怀。彩琳都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凌晨一点十分。
    医生走出治疗室,向他们告知见城已经恢復意识了,目前鹿见城的脑压正常,只是需要好好留院观察几天,如果身体没有再出现异常的状况,就可以出院了。
    「见城,能醒来就好。」蒲彩琳此时对他已经没有过多的奢望。
    温怀看着彩琳的神态充满着经歷大难的疲惫,担心她需要好好休息才是。此时此刻,温怀可不愿看到她的两个朋友双双倒下。
    「彩琳,我先陪你回去吧。」
    「好。」
    蒲彩琳和温怀互相搂着肩,扶着彼此走着。
    「我送你们吧。」元圣司忽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圣司,我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吗?」温怀訥訥的问。
    「我会担心你们。」,他其实担心着温怀,但他知道温怀比起自己,更重视朋友,所以他只能连她朋友一起担心。
    元圣司先送了蒲彩琳回家,之后再送温怀回自己家,要看着她睡在自己身旁。
    清晨,含苞的白玫瑰绽了开来。
    元圣司从床上睁开双眼,第一眼就往他身旁看去。
    温怀不在。
    他询问管家:「温温去哪了?」
    「温小姐在半夜的时候离开了。」管家说:「这是温小姐要留给元总的字条。」,同时,管家手上还捧着温怀要交还给元圣司的订婚戒指。
    元圣司将纸条打开来看,上面写着:「圣司:『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一心一意地与你结婚。』」
    「我知道了。」元圣司没有责怪管家没有及时向他匯报。而是,他不相信自己会留不住她。「派人去把温温找回来。」
    「是!」管家应声,立即派人去寻找温怀。
    上午,元圣司仍然换上了西装,来到婚礼现场。
    盛开的白玫瑰花群,发散着纯洁的香气,和他身上的白色西装,在灿烂的水晶灯下,相互辉映。
    元圣司在婚礼准备室里痴痴地等着温怀的出现。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始终没有见到新娘的身影。
    温怀的继母焦急地打着她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一会后,温蓝开车来到婚礼现场。一整个早上,他四处探寻温怀会去的地方,却始终没找到女儿。他来到元圣司面前,带着负荆请罪的神情说:「元总,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温怀其实在前一天就有跟我提到,她不想结婚了,只是我还是希望能促成这段婚姻。」
    驀地,温蓝声音哽咽:「我们家温怀平时太过乖巧了,乖巧到无论我的要求,对她是好是坏,她都会听。但这一回……,她总算是顺了自己的心意,为自己任性了一次。」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温蓝为这场新娘没有办法到场的婚礼深感抱歉。「这婚礼一切花费,我会全部承担。」他意识到自己的贪心,反而害了自己,又害了女儿。
    「不必了。这婚礼一切费用,我会负责。」元圣司说得大方,眼前的这笔费用,对他而言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温怀此刻人在哪,心情如何。
    随后,元圣司遣散了眾宾客,留下了江秘书派人收拾婚礼现场。
    周围的白玫瑰凋下花瓣。
    原本,他以为他捧在手心里最爱的这朵白玫瑰,应该既上道又尽人情才是,但此刻却让他变得可笑。
    倏地,他眼底腾出了火焰,睥睨着一旁的白玫瑰,恍若要烧起一片红火,吞噬掉眼前没有一朵能入他眼里的白玫瑰。
    没想到之后的日子,她在他面前,消失得无消无息,如美人鱼般,消失了声音,化成了泡沫,从他周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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