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引得垂首的男人动了动身侧的手,然后以极慢的动作看向这边,并没有往常的笑,而是一直看着她。
    他们一个在上方站着迎来风,一个坐在轮椅上观望着。
    微风吹动于玉袍在身的他,冠上的发飘逸开来,非贵即权的长袍迎来了侯爷的看重,人和衣同在,皆是无上金贵。
    或是风头正盛,逸开的发缠上了衣间,他的周围都是冠发的长发乱动。
    她很少见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
    换别的说法,她还没见到悯须遇这样过,他一遇事都是噙着笑来唤她的名字,还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是不笑的。
    要是不笑,那也是他给她说完了话,接下去要做何打算;她沉醉其中妙言还没有来吻他。
    “限渝,我很喜欢你的。”每当这时,男人就会收起笑,转身就来吻她,“对你好的话,你一定不会忘。”
    风先从他身上吹来,再渡到她的身上。
    有一瞬间,让她误以为回到了当初乱世相逢时,共看河山,河畔依靠,春风得意,两人皆足。
    方限渝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表情来,是该笑,还是真的是要笑,她就恹恹的躺在轮椅上,偏开目光,不再是对视着那人。
    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如此了,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明明都是他。
    就她只认识他的所作所为。
    而他,初识,初看她。
    “你…”悯须遇皱紧眉,欲要说何话,终是被来人打断了。
    “伯阳侯,你怎么来了这啊,臣不是让你稍等一下吗,这件事情臣是知道了,臣还以为你走了,没想到你在这处,可让臣好找。”
    风头正好,方限渝还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就看到了李笃急匆匆走来。
    他们有要事相谈,为的都是皇帝的举动。伯阳摆免多年,很多时候都要忘记他的建功伟业了,如今一来就是重提了他。
    李笃提着官服,扶着快要掉的乌纱帽,还要说点话,可看到了方限渝,还是整顿好帽子,笑着介绍道:“可不赶巧了吗,那是我的义女。”
    “上次的事,还得多谢伯阳侯出手相助。”
    “李大人不必多礼。”悯须遇沉默了,还是说道。
    “不,你是不知道啊。”李笃摇头道:“我这义女生来不好,了解甚多怪是可怜的,还是要多谢伯阳侯。”
    李笃还是认为方限渝是不同于正常人才没有人的情绪,不能说话,还不能走,一个姑娘罢了啊,也不该是这般惨。
    悯须遇看向方限渝,见她没有看这边,还被来的下人推走了,依旧可见她躺于轮椅,想听他们说何样的心都没有。
    他说:“是挺可怜的。”
    一来就走来了这。
    看到了方限渝迎着微风长眠,脚下还有用来写的书页字。
    知道她不是这么难活,又不是孩子,人醒了自然是会捡起来的。
    可他还是放下皇帝御赐下来的剑走到她面前,亲自捡了回来,又给她放到了腿上。
    正好是来找礼部尚书,要等着他穿好官服,他们要做好皇帝下的旨意,悯须遇就动都不动的站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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