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祖母竟是这么个俏佳人。”陆子皙不自禁的称赞。
    洛宁白了他一眼,道:“祖母,你可算来了,我都按你吩咐做了,你要的人都在这呢。”
    女子点了点头,问叶衾寒:“你就是叶衾寒?”
    “是。”
    她又朝着陆子皙道:“那你是陆子皙?陆氏钱庄的庄主?”
    “正是在下。”陆子皙不免有些得意。“祖母有何见教,尽管吩咐便是。”
    那女子点点头,又对着白卿相道:“那你就是白卿相了,听说现在是千毒教的教主。”
    白卿相道:“你把我们聚到一起,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明说了吧。”“爽快。”女子笑道。“千毒教是天下第一的神秘教派,陆氏钱庄又掌管了所有金钱的流通,叶衾寒单人的战斗力,鲜有人能与你匹敌,三位想想,我把你们聚到
    一起是要做什么呢?”
    她语气温婉恬淡,但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在,让人难以抗拒。叶衾寒这才恍然,她把三人凑到一起,是想让三人为她出力。“好。祖母心直口快,在下佩服,现在就请您说一下需要陆某去办什么事,在下即刻就去办。”陆子皙看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也着实放宽了心,但也盼着能赶快
    离开此地。
    女子道:“不急,想帮我做事呢,你的资格是够了,但我还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有的话我才能点头答应。”
    洛宁笑嘻嘻道:“对,陆庄主,虽然你呢,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人,可我祖母还真不一定能瞧得上你呢。”
    陆子皙脸色有点难看,一旁的白卿相道:“不够格也好,陆公子,我们现在就走。”
    洛宁道:“祖母没说让你们走,你们一个也不能离开。”陆子皙道:“大家别卖关子了,如果能为姑娘效劳,我陆子皙三生有幸,如果不能,就当在下入不了姑娘法眼,那么也请姑娘放了我和白教主离开,他日再有用得
    着我的地方,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叶衾寒心中暗笑:果然能说会道,哄骗女人真是一把好手。
    只听洛宁的祖母道:“陆公子能言善辩,又掌管那么大的家业,必然会有很多女子为你倾心吧。”她语声轻柔,眼神飘向了远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陆子皙道:“在下妻子自从被人杀害以后,便立誓再不娶妻,为我倾心的人虽然有,但在我的眼里,哪一个又能比得上我的她。”
    叶衾寒轻哼一声,心道你妻子可算是被你害死的,这会竟然还有脸在这里信口雌黄,想要反驳他,但想来无甚必要,倒不如看看洛宁的祖母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见她再次点头,缓缓道:“深情的人一般最可恨,陆公子,看来你不能帮我做事了。”
    “啊……”
    陆子皙一声哀嚎,五官开始扭曲,整个人开始萎缩、变形,不多时,便化成了一堆枯骨,像是死了很久的人一样。这一下,颇出叶衾寒意料,眼前的女子瞧着对人丝毫无害,但动起手来,让人防不胜防,而且直接就下死手,连原因都没有。回想起在极北之地那些男人,提起她时脸上的惊恐,也算是情有可原了。只是当时的她派人捉洛宁,现在洛宁又成了她的人,而且听两人之间的对话,仿佛根本不存在什么裂痕,更像是商量好戏
    耍那些男人一样。白卿相额头渗出了汗,他也算是用毒的高手,但确实没有看到她对陆子皙动了手脚,用毒于无形,是千毒教的所推崇的至高境界,但白卿相只在传说里听说过有
    这种高人,现实中又哪里能遇到,何况对方还并非千毒教的人呢。
    女子转头瞧着白卿相:“白教主,你是惊讶陆子皙的死呢,还是被我杀他的手法给吓到了?”
    白卿相嘴唇颤抖,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寒冷,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洛宁道:“堂堂千毒教教主,真是不中用,死个人都把你吓成这样。”
    女子幽幽叹了口气,道:“不中用那就不用了吧。”话声未落,白卿相突然暴起,扑向洛宁的祖母,这一击他用尽了全力,他明白,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活命的机会,绝地求生是人的本能,面对恐惧时,求生的
    欲望甚至会更加地强烈。可是在半空中,白卿相突然裂开,血都没有流下,他就化为了尘土,飘散在空气中。叶衾寒愈发惊疑,丝毫看不出她用的是什么手段就让人灰飞烟灭,倘若是毒,她是怎么下的毒,又是什么毒能有如此烈的药性,倘若是武功……叶衾寒不敢细想,若真的以武功杀人于无形,还能达到如此的威力,眼前的女子要么天赋惊
    人,要么就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机遇,这机遇自然要比叶衾寒他所经历的更为奇特。
    那女子非常娴熟的转过头,朝叶衾寒嫣然一笑,道:“叶衾寒,你呢,你对我有什么用?”一句平平无奇的话,却让叶衾寒毛骨悚然。陆子皙和白卿相死的时候,一点痛苦都没有,也就是说两人根本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下的手,如此也不会有恐惧。而
    叶衾寒目睹了两人的死,看她对自己这样问,不免开始悚栗。这时候叶衾寒才明白,面对随时就能到来的无法预知的死亡时,自己也会胆怯。但想到这两年来的遭遇,他又顿生豪气,慨然道:“在下好像对姑娘没一点用处。
    ”
    “哦?你不怕死啊?”
    “怕,但怕也没用,我抵挡不住你的杀招。”叶衾寒坦然道。
    “嘻嘻嘻嘻……”洛宁捂着嘴笑个不停。“祖母,你看你都吓到我表哥了。”
    女子白了洛宁一眼,道:“执拗着和翡玉阁叫板的天底下就他一个,他又怎么会怕呢。”
    “关于翡玉阁你都知道些什么?”叶衾寒一下来了兴致,急忙追问。
    “现在江湖上关于翡玉阁的传言漫天都是,真正了解还是只有你。”女子往屋外走去。“洛宁,天亮之前这个钱庄内不能有其他活口。”“是!”洛宁恭谨道。然后走到叶衾寒身后,推了他一下。“祖母不杀你,就代表呢要跟你合作,你现在赶紧追过去,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嘛,单独的时候
    你就可以问她了啊。”
    叶衾寒踌躇不决,洛宁撒娇道:“表哥,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啦,你赶紧去吧,不然她可就什么都不说啦。”
    钱庄外,是一片长势较好的庄稼,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天空中还有几颗星星,它们像是被遗落了一样,垂头丧气,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洛宁竟然没让你留下来帮她。”女子转过身,打量着叶衾寒。
    叶衾寒道:“她说我想知道的,你现在都会告诉我。”
    女子笑笑,一点也不意外:“好,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你们是谁?为什么你们年纪相仿,她要喊你祖母?”叶衾寒问了这两个问题后,就觉得有些冒失,这几个问题无关紧要,倒不如问问她是如何知道陆子皙在这里
    ,又是怎么知道陆子皙和白卿相有勾结的,亦或许,几人都是翡玉阁的,包括古逸之。
    “我是玄水门的门主,王若水。”她非常坦诚的说了出来。“玄水门是我一手创建的,我让门人都喊我祖母,目前玄水门只有我和洛宁两个人,你要来吗?”“我可不想喊你祖母。”想到之前洛宁用裂头坳杀人,而裂头坳就是眼前的她所炼制,叶衾寒就心生反感,他认为武功高低胜败可以决定生死,但靠其他不入流的毒物来趁人不备,就有些为人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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