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夜很惊讶:“那你怎么回应?”
    “我说‘谢谢,我很荣幸’。”危衡认真地说,“这是我最真的感受。”
    真夜:…………虽然我们脑子都有问题,但我觉得还是你的脑子问题比较大。
    真夜却没把这个内心话说出来,只是微微笑了:“看来,你到底还真是不善于表达感情啊。”
    危衡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真夜的话。最终,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真夜一眼,然后默默地离开了花园。
    真夜静静地望着危衡离去的背影,默默不言。
    在这之前,许多人都认为真夜是危衡的敌人,连危衡也曾经这么认为。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真夜所做一切,不过是出于他对虫族的怀疑。他怀疑部分贵族已经被虫族脑控了,黑巴克更是他的重点怀疑对象。他假装和黑巴克同一阵线,与危衡敌对,甚至绑架云辰。但实际上,这些都是他的手段,目的是引出真正的敌人——虫族。
    果然,在黑巴克倒台之后,虫族将脑电波控制施展到真夜身上,企图操控真夜的思想和行动。然而,真夜凭借意志力摆脱了虫族的控制,成为了地球上除了危衡以外第二个已知的可以抵御虫族脑控的人。
    当然,真夜没想到虫族控制自己失败之后,立即就把魔爪伸到奥斯汀身上。
    他一直知道,奥斯汀软弱自私,品行不端,愚蠢之余又莫名残忍。
    除了太过废物之外,奥斯汀的确是脑控的好对象。
    真夜一边沉吟着一边抚摸花器上的玫瑰。
    手指轻轻触碰着玫瑰花瓣,柔软的花瓣仿佛触电一般微微颤抖着,丝绸般的质感在他的指尖传来。他的手指顺着花瓣的曲线轻抚,感受着花瓣的细腻和柔软,仿佛在与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亲密接触。
    玫瑰的香气在他的鼻间弥漫开来,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和惬意。
    凉亭对面就是一个小屋。
    小屋由红檀木建造而成,屋顶覆盖琉璃瓦片,造价不菲,优美典雅。
    奥斯汀就住在里面。
    这处地下室有着特殊设置持续发出高频率的电磁波信号,可以干扰虫族脑电波的传输,从而阻止其对奥斯汀思维的控制。
    在尚未有破解虫族脑控之法的情况下,奥斯汀只能住在这儿,才能保持清醒和安全。
    小屋内部空间虽然不大,但却精美雅致,一切整洁有序。一侧是一张古朴的木桌,上面放着一本厚厚的书和几支羽毛笔,另一侧则是一张柔软的藤编床铺,床上铺着玫瑰粉的被子和枕头,旁边还放着一张小茶几以及精致的瓷器。
    奥斯汀在这精致的小屋里面却是越呆越无聊,开始感到烦躁和不安。
    这时候,真夜捧着插花走了进来。
    看见真夜走进来,奥斯汀立即抱怨道:“这里太无聊了,我想出去。”
    真夜平静地说道:“这儿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奥斯汀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可我真的很无聊啊,我想出去!”奥斯汀一如既往地任性,耍脾气道,“我再不出去就要发疯了!”
    真夜没有回应,而是开始移动花器,确保每一个花瓶都放置得恰到好处,与室内的装饰相得益彰。
    奥斯汀看他不理自己,更加生气了。奥斯汀感到越来越不耐烦,他走向真夜,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真夜依然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微调每个花器的位置。他的专注让奥斯汀感到十分不满,一步冲上前去,抓住真夜的肩膀:“我在跟你说话!”奥斯汀咆哮道,他的手指紧紧地掐住真夜的肩膀。
    真夜没有反抗,只是淡淡地看着奥斯汀,仿佛在等待他发泄完毕。
    奥斯汀盯着真夜的眼睛,发现自己被那双深邃的眸子吸引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真夜缓缓开口:“你好久没叫我哥哥了。”
    奥斯汀听了真夜的话,顿时愣住了,放松了握住真夜肩膀的手指,轻轻地呼唤道:“……真夜哥哥。”
    声音里透着一丝低沉,有几分伪装的温柔,但明知是伪装,真夜还是被触动了。
    真夜闻言微微颔首,说:“你很快可以出去了。”
    奥斯汀愣了愣,似乎不理解真夜的话。
    真夜继续说:“当天空亮起巨大光芒,仿佛出现了第二个太阳的时候,你就可以走了。”
    奥斯汀听了真夜的话,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惊异和困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夜拿起自己的武士刀,站起身来。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会知道那个时候奥斯汀可以走。
    他沉默着转身离开了小屋,门轻轻地关上,留下了奥斯汀一个人。
    奥斯汀静静地站在那里,感觉到空气变得压抑而沉重,就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他压迫着,让他几乎窒息。
    他望着自己的手掌,发现自己的手指还在不自觉地颤抖。
    一瞬间,奥斯汀潮水般的孤独感淹没了。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寻找一种能够填补内心空虚的东西……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第56章 大结局
    黑巴克的自杀引起轩然大波,网络出现了大量对于危衡的谴责和讨伐。
    在各大社交媒体上,人们纷纷发表评论和文章,控诉危衡的种种或真或假的“罪行”。
    被烙上了“罪人”印记,危衡一夜之间成为众矢之的。
    对此,危衡本人并没有出面澄清,也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他专心地准备着前往虫族母星的相关事宜,无心关注这些对他而言不痛不痒的谩骂和指责。
    他的沉默让公众更加愤怒。
    在各大社交媒体上,人们纷纷质疑危衡的动机和行为,认为他是一个冷血无情、以权谋私的人。甚至有人声称危衡是反人类分子。
    这些指责和污蔑一天比一天多,众人的情绪也越来越激烈。一些人开始组织抗议和示威活动,要求危衡受到应有的惩罚。
    危衡的形象在公众心目中彻底崩塌。
    在这场舆论风暴中,军部似乎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他们和危衡一样,全副心力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前往虫族母星的作战计划,无暇给予这些舆论太多的关注和重视。
    军部的冷处理也激发了矛盾。
    有不少网络评论家们指出,军部是敷衍大众,高层可能认为对危衡的负面舆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然消散。
    然而,事情自然不可能轻易平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舆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对危衡的批评和指责也越来越激烈。一些比较权威的媒体也开始提出质疑,甚至在官方场合质问军部对于危衡的保护是否违背了公义和法律。
    在这种情况下,军部终于做出了回应。
    发言人汤校长回应道:“对于民众的质疑和批评,军部会进行认真的调查和处理,以维护公正和公平。”
    然而,他的发言并没有平息舆论的愤怒——毕竟,这听起来就是说废话、打官腔,一点诚意都没有。
    人群涌上街头,他们激昂的呐喊声充斥着整个城市,声浪响彻云霄。
    在城市广场和政府机构门口,抗议者手举标语牌,高呼口号,呼喊着对危衡以及军部的愤怒和不满。
    在这样的情况下,危衡的支持者也开始出现在公共场所上,试图反击抗议者。然而,这只会导致更大的矛盾和冲突,人群越聚越多,场面一度异常混乱,大批警察不得不出动维持秩序。
    即便是不参与任何活动的普通市民,也被这气氛感染得十分焦虑暴躁。
    办公大楼里,同事们围在一起,也在议论危衡的话题。
    “说危衡是反人类分子的人简直太过分了!”一位女同事忿忿不平地说道。
    “是啊,危衡已经为人类做了那么多,居然还有人这样攻击他。”另一位男同事也加入了讨论。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危衡为什么不出来澄清一下呢?”有人提出了疑问。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澄清也无济于事吧。”云辰突然开口,让同事们都愣住了。
    “云辰,你怎么在这儿?”女同事看到他,有些惊讶,“你不是去南极旅游了吗?”
    “其实我回来一段日子了。”云辰答道。
    云辰好久没有上班了。他突然回来销假,倒不是因为想工作,而是独自在家容易胡思乱想。
    “我听到你们的讨论了。”云辰苦笑着,转过头看向窗外的混乱场面,“这个世界变化真快,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从高处俯瞰而下,涌动的示威者仿佛是一条巨大的蛇,蜿蜒游动着,喷射出的毒液似能溅到危衡冰山般的脸上。
    云辰在办公室里默默地想着,为什么军部没有像以往那样全力保护危衡呢?
    在过去,危衡一旦出了什么舆论问题,军部都会不遗余力地出面保护他,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同了。
    奥斯汀也很久没有回来上班了,但这不影响公司运行。这得益于助理威尼斯的努力。威尼斯现在被委任为高级执行官,负责处理绝大部分的事务,确保了公司正常的运行和发展。
    奥斯汀的缺席似乎并没有引起公司其他员工的太大关注。大家普遍都认为奥斯汀只是一个只是占了个ceo的名头的纨绔子弟。虽然他有时候能够为公司带来一些机会和资源,但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和关系所带来的,而不是他个人的能力和贡献。所以,换一个ceo对大家没什么影响。
    云辰却有点儿担心奥斯汀,自从上次在南极发生意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现身过。云辰不禁猜测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些,云辰深深叹气,只觉得最近的生活处处不如意,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光彩。他感到迷茫和无助,想要摆脱这种状态,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班之后,云辰不想回到那个已经没有了危衡的家。
    他独自走在街上,任由自己的思绪在脑海中乱窜。人群来来往往,但云辰并没有看到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这让他自感像是孤独的旅行者,在这座城市中徘徊,而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他在街边的咖啡店买了一杯咖啡,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咖啡店里的人们有说有笑,但也与他无关。他只是默默地品着咖啡,看着窗外的行人,思绪依旧在不停地翻涌。
    他想起了危衡,想起了奥斯汀,想起了萌萌,想起了……他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云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街角闪过——他眼前一亮,立即追了上去。
    他匆忙在人群中穿梭,终于在一个狭窄的巷子里追上了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也不可能认错——这是危衡。
    危衡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里搭一件白色的衬衫,头发整齐地梳理着,看上去整洁而又不失庄重,像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仪式。
    危衡手里抱着一束雪白的百合花,纤长的花茎在他手中轻轻摇曳。白色的花瓣在他黑色衣服的对比下格外醒目,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仿佛珍珠一般闪耀着微光。
    此刻危衡好似画里人。
    云辰不禁怔了怔,他第一次从危衡身上读到一种诗人般的孤独。在他的印象中,危衡一直是坚定而又冰冷的,但此刻的他,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脆弱和无助。
    危衡淡淡地看着云辰,没有说话。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只是在思考着什么。
    云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危衡,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强烈而又神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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