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棘哪里会理他,碰到徐宴礼这个漏网之鱼就够让她心情不好了,又被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能有好脸才怪。
    听着远去的轮椅声,徐宴礼没有立刻追上去,他掏出手绢,细细将照片上的灰擦拭干净。
    他和徐梦冉虽然很少见面,但感情很好:“姐,我来看你了。”
    徐宴礼收起手帕,目光扫到正中那束向日葵时,有片刻的停顿,那一瞬间,他眼底是谁也看不懂的深意。
    他追上言棘时,对方已经快到山下了:“什么时候拆的石膏?”
    “你说有事,就是这个?”
    她自认和徐宴礼没那么熟,取个石膏还要特意给他打电话让他陪着。
    徐宴礼:“不是,我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言棘停下轮椅,抬头看向他,昏暗的天光下,女人脸上的神情模糊不清:“徐宴礼,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这人做任何事都喜欢打直球,不喜欢模模糊糊,在她从不给好脸色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厚脸皮的贴上来,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动了情。
    徐宴礼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愣怔了一下才道:“是,我……”
    “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在我身上费心思。”
    男人失笑:“你拒绝人一直都是这种方式吗?是怕委婉的说辞我听不懂,还是怕不能让我死心?”
    “怕是我自作多情。”
    “……”片刻的沉默过后,徐宴礼问:“不考虑我,是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还是因为你已婚?”
    “你这是上赶着想当小三?”
    “说不定,是你先和他离婚呢。”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递到了言棘面前。
    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的目光停在了屏幕上,半晌没移开。
    ……
    夜阑,某个包间里,酒喝过半,气氛最是高涨的时候。
    “云瑶姐,你跟顾公子喝一个呗。”
    在场的都是慕云瑶的朋友,知道她和顾忱晔的关系,有人开口,其他人立刻起哄道:“交杯酒、交杯酒。”
    虽然顾忱晔现在还是已婚的身份,但谁都知道,他和言棘迟早是要离的,所以根本没将她当回事。
    当初慕云瑶伤了言棘,被告上法庭的事人尽皆知,没几天,顾忱晔便宣布了和言棘的婚约,紧接着,她撤诉,慕云瑶出国。
    即便慕家对外宣称她是出国进修,但这么多凑巧叠在一起,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今慕云瑶回国,他们身为她的朋友,自然要使劲撮合。
    顾忱晔看着递到面前来的酒,眉眼淡漠,见他沉脸,慕云瑶先一步将酒杯接了过来:“忱晔,你别介意,他们喝多了就爱瞎起哄,你陪我喝一杯呗,就当是帮我接风,虽然……”
    她顿了顿,没再继续往下说,只苦笑道:“但我们还是朋友吧。”
    话说到这份上,顾忱晔也没理由再拒绝,他刚要伸手去接,包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言棘的目光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慕云瑶端着酒杯的那只手上,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挺热闹。”
    包间里的众人:“……”
    她顶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踩着高跟鞋,闲庭若步的走了进去,因为脚踝受了伤,走得有些慢,气场却愈发显得强势。
    鞋跟和地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宣告着她的登场。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被她的气场摄住,还是被她的厚颜无耻震住,竟没一个人说话,音乐声早在他们起哄的时候就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言棘一直走到顾忱晔面前才站定,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慕云瑶:“起来。”
    慕云瑶:“……”
    包间里寂静一片,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坐在顾忱晔另一侧的男人急忙起身,想要解围:“我去点歌。”
    他一走,位置就空出来了,言棘却没有顺台阶坐下,而是依旧看着慕云瑶。
    慕云瑶好歹是高**千金,平时谁见了她不是捧着?言棘几次三番给她难堪,她即便再怎么想在顾忱晔面前维持人设,但此刻也沉下了脸,“旁边就有位置,你就非要跟我过不去?”
    “我不喜欢我老公身边坐着别的女人,”言棘挑了挑眉:“尤其还是一个顶着他前女友身份的女人。”
    一旁,顾忱晔皱了皱眉,但到底是没说什么。
    慕云瑶还没开口,已经有狗腿子当她嘴替了,“要不是当初你用手段拆散了云瑶姐和顾哥,现在他们早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两岁了,你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还有脸在原配面前说这些,可真是够……”
    ‘贱’字还没出口,就被酒泼了满脸,酒是慕云瑶手里的那杯,泼是言棘泼的,“给你洗洗嘴巴,太臭了。”
    “你他妈……”
    当众被泼了一脸酒,男人面子尽失,‘蹭’的一下站起来,抡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往言棘身上砸。
    顾忱晔看着他高举的手,眼底掠过一抹暗芒 ,声线冷漠:“你喝多了。”
    男人勃勃的怒气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立刻就憋回去了,也才反应过来,言棘现如今还顶着顾太太这个名头,他对她动手,就是在打顾公子的脸。
    顾忱晔一把拽住言棘的手,沉着脸,大步流星的将人拉了出去,言棘忍着脚疼,出了包间后,就一把甩开了他:“前未婚妻刚回来,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换人了?不过我得提醒你,腿断了最多是瘫在床上,只要我不同意,她这辈子都只能当小三。”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穿着的高跟鞋上,拧眉道:“谁让你穿这鞋的?”
    言棘:“来见情敌,自然是要打扮的漂亮点,哪怕我们要离婚了,但那也只能是我甩了你,而不是我落败后落荒而逃。”
    高跟鞋,是她的战靴,是能撑起她懦弱内心的底气。
    顾忱晔满脸嫌弃的看着她脚上的鞋:“丑,难看。”
    言棘欲言又止:“……顾忱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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