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淬不及防的一声闷响,车子猛的一震,把九州从车座上弹了起来。
    “什么情况?”九州擦擦睡觉时流出来的口水。见小黑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九州也赶紧跟着下了车。
    车子停在两人的居住的出租屋前,车屁股撞上了门前那颗枯死的老树。
    小黑有些懊恼:“我明明看着的,怎么就撞上了?”
    九州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便问道:“小黑,你这倒个车怎么又撞树上了?”
    小黑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当我想撞啊,如果我倒车能倒好的话,就不会考了几次驾照都不过了。”
    “那这不是还没到吗?怎么就在路边停下了呢?”
    “没油了,得去弄点油来才能开。”小黑解释到。
    只是两人到了桂淀是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搞到汽油,正犯愁的时候,路上经过的一辆车缓缓停在两人前边。
    司机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探出头来向着两人打了个招呼,问道:“两个小哥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车子没油了,大哥能不能告诉我们这附近哪里能搞到啊?”九州赶紧问道。
    “前边就有个油站,两位小哥上我的车吧,我带你们去。”开车的络腮胡笑着说道。
    “成,那就多谢这大哥了。”小黑说道,从停在一旁的吉普车上拿出一个旅行包,里边除了装着和张大爷他们分别时带走的短刀和两只枪,还装着些水和吃的,这些保命的东西自然不能丢在车上。
    “大哥是本地人吗?”小黑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和络腮胡聊着。
    “不是,但是在这里已经住了好些年了。”络腮胡笑了笑,发动了汽车,又说道:“不过现在桂淀可要呆不下去了啊。”
    小黑也笑笑:“现在什么地方都一个样,大哥是刚从外地回来吗?”
    络腮胡摇头道:“哪啊,我家就在附近,也是刚刚才出家门,正巧看见你们的。”
    小黑坐直了身子,又问道:“哦?现在也不过是早上六点半钟,大哥这么早是要赶着去哪啊?”
    “得去买点东西,家里东西都没了,怕去晚了都没了。”络腮胡说道。
    “这么说大哥还没吃东西吧?正巧我这里有吃的。”小黑回道。
    “嗨呀,不用不用,你就留着自己吃吧。”络腮胡摆摆手。
    “不用客气,大哥你愿意带我们一程,我自然也要送你一程。”小黑拉开了旅行包的拉链。
    “什么?”络腮胡似乎有些没听明白。
    “我说我想请大哥吃了这枪子,我送大哥上路。”小黑说完,枪口已经抵在了络腮胡的头上。
    络腮胡急了:“小哥,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这是做什么啊?”
    九州也赶忙说到:“小黑,咱可不能偏移革命路线啊,说好的不抢群众一针一线的,你这是不对哒。”
    小黑却是哼了一声,对着络腮胡说:“从下高速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一路就在跟在我们后边,我当时还以为只是凑巧顺路,可现在你却说你是从家里刚出来的,我倒是还想问你要做什么。”
    络腮胡听了一愣,随即却狂笑到:“不错,老子确实是跟在你们后边,那又怎样,少他妈拿个玩具想吓唬……”
    “砰”
    络腮胡惨叫着捂住了被打穿的手臂,小黑从旅行袋中摸出一颗子弹换上,冷声问道:“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我刚从外地回来,下了高速看见两位开着这上百万的吉普,就想着刮点油水,一时间才犯了糊涂,两位小哥放我一马吧!”络腮胡忍着剧痛,哆嗦着回道。
    “你们还有几个人。”小黑沉着脸又问道。
    “只有我一个,没别人了。”络腮胡赶紧说道;自打病毒出现后,他趁着局势混乱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哪想到这次居然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络腮胡话音刚落,小黑轮着枪把子狠狠的打在络腮胡的头上,络腮胡吐出两颗断牙,惊恐的看着小黑。
    “说,到底有几个人!”小黑吼道。
    “还有十几号人,但都没有跟我出来,现在就真只有我一个啊!”络腮胡哀嚎道,鼻涕混着眼泪流了出来。
    小黑自然是不知道络腮胡的底细,只是出于小心才会如此逼问,可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猜中了。
    “那他们现在都在哪?”小黑警觉的问道,要真像络腮胡所说有的十几号人自己可没把握应付。
    “桂淀七星区第一劳教所。”
    小黑一愣,那不是张大爷给他的地址吗?
    “知不知道黄一龙这个人?”小黑接着发问。
    “他是我们大哥。”
    “是他指使你出来做这个的?”小黑心头一凉。
    “不是,大哥只是叫我出来采购些东西回去,我真是一时间财迷心窍,求你们放了我吧!”络腮胡似乎感觉到一丝希望,赶紧讨饶。
    小黑松了口气,若是张大爷的孩子变成了那般模样,自己便没有去找他的必要了。
    “你下车,往前面走,不要回头。”小黑说道。
    “谢谢小哥,我这就走,这就走。”络腮胡欣喜若狂,下了车便连滚带爬的向前跑着。
    小黑挪到了方向盘前,发动了汽车,伸头对着还未跑远的络腮胡喊道:“站着别动!”
    络腮胡站住了脚步,疑惑的回过头,汽车已经急冲到他身前。
    一声闷响,络腮胡被撞得飞了起来,倒在地上时身子还在抽搐,却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好不容易才搞明白情况的九州说道:“小黑,你这也太狠了吧。”
    小黑耸了耸肩,说道:“我不来治他,说不准又有人要栽在他手上了。”
    九州自然是懂得这个理,只是心底微微有些说不出的低落,到了今天九州依旧没能适应自己今后要扮演的角色。
    在打听了几个路人后,车子总算开到了桂淀七星郊区,两人很快看到了第一劳教所。
    这四周除了这个高墙圈起的建筑,就再无它物。周边黄土裸露,就连荒草也都病怏怏的伏在地上。
    两人把车停在一旁,拿起旅行包来到紧闭的大门前,门前的岗亭走出来一个穿着大背心的精瘦的老头。
    “小孩,你们是来干嘛的?”老头眯着眼打量着两人。
    “找人的。”小黑说道。
    “哦?”老头眼皮子翻了一下:“找谁?”
    “黄一龙。”
    “你是他什么人?”老头问道。
    两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我帮你叫他。”老头却是不耐烦的摆摆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对讲机,向着不知道什么人通报着。
    等那老头讲完,九州赶紧说道:“谢谢大爷了。”
    “嗯。”老头语调拖的老长,也听不出是不是在高兴。
    “大爷在这里很久了吗?”九州接着套近乎。
    “不久,四十多年吧。”
    “哇,那大爷是做什么的?监狱长?哨兵?”九州惊叹到。
    “哼哼。”老头的鼻孔对着九州,眼皮子却又不自觉的翻着。
    “做什么的?在这里能呆四十多年你说能做什么?坐牢的!”
    说完,老头子又进了岗亭,不再理会在一旁目瞪口呆的两人。
    大门后边传来锁链撞击的叮当声,随后便被缓缓的打开了,三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小黑看着一愣,走在最前边的男人打扮得有些怪异,下身还是军靴迷彩裤,上身却穿着一件橘红色的囚服。
    “我们是来找一龙哥的。”小黑先说明了自己的来路。
    “我就是黄一龙,有什么事吗?”穿囚服的男人开口说道。
    “是张大爷叫我们来的。”小黑回道。
    黄一龙听了一愣,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请了两人随他进去。
    偌大的监狱里却只见寥寥几人在活动。一龙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办公室里,泡杯茶递给两人。
    “谢谢一龙哥。”两人接过茶杯。
    一龙招呼两人坐下,自己也一屁股陷到了沙发里。
    “一龙哥,你不应该......”九州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九州话还未完,一龙却也知道了他在好奇什么,笑道:“你是想问我现在为什么不在大牢里,却还能在外头闲逛,对吧?”
    九州点点头,说道:“还有外边的那个大爷也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两周前,病毒就感染了这里。”一龙缓缓说道:“外头的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反倒是我们被关在里头的躲过一劫。”
    一龙翘起了腿,没有再细说事情的经过,却是问道:“张叔,他现在还好吗?”
    “张大爷现在和魁爷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小黑说到。
    一龙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那既然一龙哥早就自由了,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张大爷呢?”
    “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能啊。”一龙摇头叹到。
    “既然你们知道了魁爷,想必也知道九龙会的事吧?”一龙说着,见小黑和九州点点头,接着说了下去。
    “几年前,九龙会的大哥,金爷来找张叔,恰巧那天张叔出门,我一个人留在家。金爷也知道我是张叔带大的,也不见外,直接说明了是想让张叔帮他做事。”
    一龙坐直了身子,像是在努力回想着事情。
    “可张叔年纪也大了,好不容易准备享福了,我实在不忍再让张叔出山,可是也不想让金爷难办,便决定让自己代替张叔,金爷也同意了。后来,我们演了一出戏,让我被抓到这监狱里,从此离开了张叔,或许只有这样张叔才能彻底脱离江湖得一个清净吧。”
    小黑和九州错愕,想不到事情的经过居然是这样,便追问到:“金爷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一龙却是摇摇头:“不知道,金爷只是告诉我需要的时候会来找我,我等了三年,期间也不断与其他几位人物的联系。但是金爷召集的人里,却是一个也没有动作,恐怕除了金爷,谁也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吧。”
    “不过自打这次瘟疫爆发后,金爷与我的联系越来越密切,或许过不了太久就能知道答案了吧。”一龙说完,喝了一口茶。
    小黑听完,对那神秘兮兮的金爷有了更多的猜测,只是却又不想再多问,因为这究竟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东西。
    “对了!我想起个事!”小黑一拍脑袋说道。
    一龙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在来的路上杀了个人,好像是一龙哥的人。”小黑挠挠头。
    一龙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行啊你,好歹也是杀人了,说的比踩了一只蚂蚁还轻松。是什么样的人?”
    小黑笔画着描述着络腮胡的样子,见一龙似乎想起了,又赶紧解释道:“是他先要对我两下手的,我情急之下才失手杀了他。自卫过度,纯属自卫过度。”
    九州毕竟和小黑生活了这么久,此时都不需要眼神交流,便一个劲的点头说是。
    没想到一龙却摆了摆手:“他啊?没事。”
    九州和小黑都是一愣:“可你不是他的大哥吗?”
    “现在这地方一共十八号人,五把枪,只要有枪有人,谁都能当大哥。”一龙不屑道。
    “我三年前刚到这里的时候,因为犯得事情大,倒不会有人来找我茬,只是也不会有人会愿意靠近,所以几乎没几个朋友。”一龙说着,看了看窗外,见四处无人,才继续说到:“所以到了现在,大家都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我手上有枪,能保护他们,也能杀掉他们,权衡利弊之后,都没人会犯傻。”
    “不过有两个人你们可以相信,你们刚才在大门的时候也见过,园丁和贾子,有什么事情找不到我就可以找他们。”一龙接着说道。
    小黑和九州点点头,只是昨夜一夜没睡,实在是有些困顿,一龙见状,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两人便前去休息。
    到了傍晚吃饭的时间,一龙叫醒两人,把他们带到监狱的食堂里。两人才得以见到监狱里所有的幸存者。他们见到一龙到来都一齐站了起来,齐声喊道:“一龙哥!”
    晚饭并不丰盛,所幸每人居然还能分到一瓶啤酒,大家都吃的非常开心,一龙和大家坐在一起谈天说地,那一张张真假难辨的笑容,让小黑看的头晕目眩。
    天色沉了下来,一龙派人关上了监狱的大门,便回到办公室里拿出一张表格。小黑凑近一看,上边写着的是站岗的人员安排,一龙拿出笔划掉了络腮胡的名字,这样一来半夜零点到三点的时间段便出现了一个空缺。
    小黑和九州还暂时没有想到要去哪里,索性在这里先停留一段时间。小黑便提出先暂时补上络腮胡的空缺,一龙点头答应了。
    “不过这里铜墙铁壁的,有必要安排站岗吗?”小黑说道。
    一龙摇摇头:“这里并不安全,外边虽然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感染者,可是却时不时有逃亡的人来骚扰,都还带有武装;大家觉得监狱这块地方易守难攻,都想来占这块地皮。而且我担心的不止是外人,里边的人是最放心不下的,不管是什么时候换班,我,园丁和贾子都必须有一个人看着。”
    小黑点点头,说道:“成,我和九州在离开前都会帮忙的。”
    当夜和小黑一起巡视的是园丁,小黑并没有取出他的枪,只是带了一把短刀,不到万不得已,小黑还是不愿暴露自己的武装。
    园丁是个狱警,小黑早上还在办公室墙上看到园丁穿着警服的照片高高挂在光荣榜上。在巡逻的时候,园丁就表现出他独有的警觉和细心,对监狱里所有能够检查的角角落落都不放过。
    “丁哥,你做这个做了多长时间了?”园丁这人虽然看着靠谱,可却一直不说话,小黑只好主动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沉默。
    “五年。”园丁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别处。
    “那丁哥一定对这地方很熟啦,以后还要请丁哥多多关照啊。”
    “嗯。”园丁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小黑并不是不会看气氛的人,知道园丁或许不太愿意同自己聊天,索性也不再搭话,把注意力放在了巡逻上。
    “我之前从来没想过做这个的,我之前想要去当个作家。”想不到却是园丁开了口,小黑愣了半秒,马上回到:“那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家人安排的?”。
    园丁却像是没听到小黑的提问,自顾自的接着说着:“我不是桂淀人,六岁就没了家人,被送到了孤儿院,跟我一起的还有小我五岁的妹妹。我到了十六岁,我妹妹死了,是因为医疗事故,医生为了多赚钱,给我妹妹用了劣质的药。后来那医生被抓了,判了五十年。”
    “那这和你现在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吗?”小黑疑惑到。
    “我要报仇,可五十年后我都六十六岁了,我等不了那么久,醒着的时候都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折磨。”园丁依旧是看着别处,只是双目已经无神。
    小黑似乎明白了:“所以你当狱警是为了找他复仇?那人是被关在这个监狱吗?”。
    园丁点头:“对,所以我费劲心思来到这里。”
    “那后来呢?你报仇了吗?”
    园丁摇头,又点头:“算是吧,他现在已经死了。”
    “你杀了他?”小黑惊讶道。
    “没有,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才知道他是因为有一个病重的老婆,等着救命钱做手术,才铤而走险去弄来假药。我在这里待了五年,他没认出我,我也迟迟没有下手。因为我听人说他老婆得知他出事了,几次想要自杀,如果我把他杀了,那他老婆就真活不下去了。不过他终究是没躲过这一劫,监狱被病毒感染的时候他被几个感染者撕成了好几块,最后还是我把他拼好埋下地的。”园丁就像一个语文老师,如此曲折的故事都能用如此寡淡的语气讲出来。
    “那你到底还是原谅他了吧。”小黑心底却依旧掀起波澜。
    “没有,我知道他是为了家人,其实被关在这里的大都是有情有义却又走投无路人。但是他们是罪犯,犯罪就是恶,那些情义在做的恶的面前都是不值一提。”园丁缓缓说着。
    两人转了一圈,见没有发现异常,便又回到了办公室里;办公室灯还开着,两人推开门,便见到一堵肉墙挡在门口。
    “贾子。”园丁介绍到。小黑早上看到的时候隔得有些远还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贾子站在他跟前,小黑感觉自己的体型和他一对比,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物种。
    一龙也坐在里边,招呼着几人来坐,贾子一个屁股坐下去,占满了一个双人沙发。
    “一龙哥,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小黑坐在园丁旁边问道。
    一龙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册子,小黑看了一眼,是监狱里服刑人员的花名册。
    一龙翻到了一个折有角的页面,指了指上边的人,说道:“你们看这个人。”
    三人凑近看了看,名单上记录的那人叫做付舟,一个满面油光的中年人。
    “肘子?”园丁疑惑的说道,肘子是监狱里的人给付舟起的外号,犯罪记录显示他犯得是入室盗窃。
    “这人怎么了?”小黑怎么看也看不出这肘子究竟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相貌平平,身板平平,就连犯的事也不怎么出彩。
    “金爷告诉我要注意他。”一龙拿着笔在肘子照片上打着圈,说道“金爷的人查过,这人根本就不是入室盗窃进来的,据说是有些后台,把罪行改了,才判了两年。只是这付舟不是这块地方的人,现在外边又乱,金爷也查不出他的底细。这人八面玲珑的,在这里谁都不得罪,私底下还拉拢了不少人在身边。”
    “龙哥是怕这肘子要反?”贾子沉下身子说着,身上的肉像波浪一般翻涌。
    一龙点头道:“如果不是我们有枪,咱们这十几号人,至少大半以上都会站在肘子那边。”
    园丁眉头一皱,说道:“那我今后多注意一下他。”
    “不用了。”一龙却是摆摆手,三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龙接话到:“夜长梦多,就这两天,我们得找机会做掉他。”
    大家决定好后各自回房休息,路上,小黑问园丁:“为什么要跟着一龙,这不是犯罪么?”
    “我们现在都是罪犯,况且,我也不再是警察了。”园丁笑到。
    要想干掉付舟,一来是不能再监狱里动手,二来一龙园丁贾子三人也不能参与,否则让其他人起了疑心的话,原本就一盘散沙的团队便会更加分崩离析,所以除掉他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刚来没一天的小黑了。
    “肘子,你去接替采购的活。”第二天一大早,园丁便找到了付舟。监狱里备用的食物不多,一龙他们之前每天都会派络腮胡出去收集补充,除此之外所有人都行动都被限制在监狱里。一龙计划先让肘子离开监狱,小黑再持机而动。
    “是!丁哥,我这就去!”付舟点头哈腰的说道。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园丁还是察觉到了付舟眼中闪过的一丝狂喜。
    付舟上了园丁事先准备好的车出了门,车子里的汽油只够他跑二十公里。
    “小黑,小心里头有鬼,找准机会就动手!”园丁把身上的一支手枪交给小黑,小黑点点头,骑上一旁准备多时的摩托车紧跟上去。
    园丁看着卷起的尘土,对站在一旁的一龙担忧的说道:“龙哥,这能成吗?”
    “说不准啊。”一龙叹到,如果这次小黑刺杀失败事情败露,这座监狱了恐怕就不好待下去了。
    监狱里的众人相继醒来,聚集在一起吃着早饭。一龙等人哪还有什么食欲,都只是叼着块饼干在一边干嚼着。
    就这么焦急的等了快半个钟头,聚餐的众人正准备散去,摩托车的轰鸣声便从门外传来。
    “一龙哥,出事了!”小黑气都没来得及喘匀,便急声说道。
    一龙心头一紧:“失败了么?!”
    小黑点头道:“我跟了十几分钟,正准备动手,谁知道路边有许多人聚在一块,居然是等那肘子的。现在肘子带着人应该快要过来了!”
    监狱里的众人表情丰富,有蒙在鼓里疑惑不解的,却也不少人在暗自得意。
    “出去!”一龙掏出手枪指向那伙囚徒,冷声喝到。
    想不到那肘子果真是来头不小,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可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把这些人赶出监狱,以防有肘子的爪牙里应外合,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应付不来了。
    见那些囚徒还愣着没有反应过来,一龙话也不多说,直接对天开了三枪。
    “不想死的,全给我出去!”
    囚徒们见一龙发了怒,甭管是知不知道情况的,全都作鸟兽散般跑出了大门。
    贾子把大门一关,现在监狱里便只剩下他们五人了。
    早已赶来的九州搞清楚情况后,便问道:“一龙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先去看看他们究竟想搞什么名堂。”一龙说着,把那五只枪分发给了众人,一齐上了门前的瞭望塔。
    不出一会,公路上翻起滚滚黄烟,一群由面包车,摩托车组成的车队径直停在门外,五人在上边看着心惊,这一伙人怎么也不会小于百人,而领头的正是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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