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昀捂着脸,很是委屈的撇嘴,小心翼翼的揪了一眼夏溪说:“干嘛打我……”
    “好疼……”夏溪皱了皱好看的眉黛,表情很是纠结的说。
    夏昀很是紧张的上下其手,语气里含着满满的着急与心疼:“哪里,哪里疼!是又发病了吗?还是肚子疼?”
    夏溪心下一松,不是做梦!一双氤氲的扑闪扑闪的,似是会说话一般,很是无辜的扬了扬手,糯声说道:“手疼,帮我吹吹……”
    夏昀抽了抽嘴,瞪了一眼很是无辜的夏溪,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吹吹,温柔的说道:“还疼不疼!打在我脸上我就当饶痒痒,可你不知道我会心疼!看看都肿了……”
    夏溪嫣然一笑,为苍白的脸添了一份亮丽,心里酥麻一片,伸手摸向夏昀的脸,喃喃道:“你可知道多少个夜梦里,你挥之不去的存在我的脑海里。夏昀,你才是我世界里那一缕曙光……”
    夏昀怔了怔,伸手覆盖夏溪的手,眼里的一抹深情溢于言表,不由的痴痴说:“夏昀与夏溪分不开,暮然回首,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一直是你……”
    夏昀小心的为夏溪穿戴好,抱着夏溪出了魅墨楼,他们终究要回属于他们的地方……
    宴会上,夏昀与夏溪坐在一桌上,上座的添烙心见气色不错的夏溪,会心一笑,举杯对着夏昀示意沉声说:“夏昀,自此之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夏昀淡淡的一笑,一场错爱,何以情深!罢了,罢了!何必庸人自扰,独添她人伤感呢!神态自若的拿里酒杯,对着高坐上的添烙心示意说:“谢添香女皇成全……”
    一杯见底,转眼对着夏溪笑了笑,安抚性的握住他的双手,夏溪回以同样的笑,两人对视默契十足。
    添烙心见此,掩下心底的伤感,软下语气对夏溪说:“朕敬夏主夫一杯,之前多有误会,请多多包涵……”
    夏溪一怔,端起酒杯小声回敬说:“女皇陛下,多谢这几月的照顾……”是的!他是夏家的主夫,不是万俟魅,他明白添烙心的意思,她在像众人说明他仅仅是夏家的夫郎,而不是盛宠的魅贵君。
    “慢着,别喝!酒里有毒……”这时一身男声唐突的响起,众人都不由的看向殿门外跑的急的男子。
    夏昀也转头看向门口,惊讶无比唤道:“阿哑……”
    阿哑循声看去,不由的愣愣了,随即笑了笑,再次撇头对高坐上的女皇陛下说道:“母皇,酒里有毒。”
    这时坐与下首的韩笑大笑,抚了抚衣袖淡定的站起身走至大殿中央,轻蔑一笑说:“陛下……拿命来”藏于袖中的匕首出鞘,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高坐上的添烙心,两人纠缠对打。
    场面无比混乱,大臣们都害怕的缩成一团。夏昀拥着夏溪退后到安全地带,见夏溪脸色惨白,忙宽慰道:“没事,没事……”
    夏溪托着有些笨重的身子,见添烙心与韩太医打的难舍难分,便对着夏昀说道:“昀儿,帮帮她吧!就当这几月对我照顾有加的恩义吧……”
    夏昀无奈,但也知夏溪心地善良,有些担忧的将他放置在红柱后面,千叮咛万嘱咐说:“好好地站在这,等这事一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夏溪笑了笑,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去吧,我在这等你……”
    夏昀点了点头,飞身参与其中,虽说两人打一人,很是不道德。但对夏昀来说,道德这东西是狗屁,自然无所谓。
    夏昀有了武功,也算是上乘!一剑下去将韩笑刺伤了,添烙心也没想到群臣之中只有夏昀敢前来护驾,暗叹自己做人失败之后,也聚精会神的对敌。两人相互抵制,韩笑受了伤,体力不支节节败退。
    于此同时白月烨急忙奔向大殿,见此场景着急万分,眼见韩笑要被夏昀给打败了,瞥眼看向红柱边站着的夏溪,狠下心拔了头上的金钗,靠近夏溪。夏溪一时没有防备,被白月烨挟制,本是虚弱的身子被这一吓,脸色更加不好……
    “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白月烨沉声说道,打断了大殿中纠缠的三人。
    夏昀收了剑,心下无比担忧夏溪的身体状况,见他毫无血色的脸,急忙说道:“你快放开……”
    添烙心也不由的一惊,她从来没想到白月烨竟会如此大胆,黑着脸沉声说道:“你想做什么,快放了魅儿……”
    白月烨心下苦涩,早料到添烙心心里只有万俟魅,即使他靠着这张相似的脸盛宠二十年又怎么样!终究不是万俟魅啊!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白月烨沉声说:“你可知道,我处心积虑的进宫就是为了杀了你!当年你杀了韩家二百二十口人,我外祖父是冤枉的!为了杀你,我不惜改变了容颜,当了二十年的替身,今日就了结了吧……”
    夏浅浅与万俟魅也匆忙赶来见夏溪受制于人,心下担忧无比。万俟魅亏欠最多的就是夏溪,急忙说道:“你快放了溪儿,他是无辜的!我才是真的万俟魅……”
    这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七角恋关系还真是复杂啊!添烙心也惊呆了,她试图从夏溪和这位容易普通的男子身上找寻万俟魅的相似之处,却怎么也理不清。
    万俟魅见此,扯开面具,一张与夏溪同样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只见他解释道:“放了溪儿,你要挟制的万俟魅是我!白月烨,当年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你不会不记得吧……”
    白月烨心下疑惑不解,撇眼看向身边的夏浅浅,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幽幽的说:“万俟魅啊!万俟魅啊!你可知道当年是谁给我换的容颜,就是你身边站着的这名女子。当年若不是她,我还进不了宫……”
    万俟魅不由的愣了愣,无所谓的笑了笑。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无论谁对谁错,珍惜眼前之人才是最重要的。
    白月烨见添烙心不明所以,苦涩一笑说:“女皇陛下,你爱了二十年之久的男人就在眼前,你却不相识,真是可悲啊!当年你暗杀万俟魅的时候,可曾想到他怀了你孩子!当年你纳我入宫时,你可想到为你生下孩子的万俟魅曾来找过你-…”人生如戏,人人都在戏台上,入了戏的人才是最可悲的!他是可悲,添烙心亦是。
    添烙心不由的后退,这个消气对她而言震惊之大啊!她感觉怎么那么的不真实……
    “表弟,我们今日杀不了添烙心,只能死!别管真的假的,拿他做要挟……”韩笑捂着伤口对着白月烨沉声说道。
    添烙心见此,不屑一笑,是真是假已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夏溪身边有夏昀,万俟魅身边有夏浅浅,她身边有什么,只有这座江山。她又怎么可能受制于人,不由沉声说道:“暗位听令,将反贼拿下……”
    众人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结果,只叹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夏溪见此定了定神,如今他只能自救,趁白月烨一时失神,用力推开白月烨,迈步想跑,哪里想到白月烨伸手一扯,夏溪挣脱甩开他的手,一时用力过猛撞向柱子……
    夏溪腹部被撞,虚弱的倒向地……夏昀见此,厉声嘶吼道:“溪儿……”飞身奔向夏溪,在夏溪倒向地面之时接住了他。
    夏溪肚子一疼,感觉下腹一阵暖流沿着衣裙下流,他虚弱无比的握着夏溪的手说:“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夏昀慌乱无比,伸手摸到夏溪衣裙上沾染的血迹,无比惊慌的说道:“溪儿,溪儿,你怎么样!我们这就去找大夫……”
    夏昀惊慌的抱起夏溪,她什么都顾不得,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心里有个声音再不断的呐喊,她的溪儿要走了,沿着大殿路径上滴滴落下的血迹,刺红了众人的眼。
    夏浅浅急忙拦住疯癫装的夏昀,伸手把脉,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对着夏昀喃喃道:“蛊虫发作,孩子保不住了!能不能活,已是未知数……”
    这一番话重重的敲击在夏昀的心里,她不断的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
    夏溪捂着心口,他似乎也明白自己活不了了,也好!随着孩子去了,也不会孤单!只是最舍不得的还是夏昀碍…若没了夏溪,夏昀还能活着吗?他想不到,猜不到!他累的想睡过去,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怀住夏昀的脖子,虚弱的靠在夏昀的胸前,断断续续的说:“昀,昀儿……我想回家!青竹院里的青竹很漂亮,还有,还有……鱼塘边种着的桃花已经开了吧!我想去,去看看……”
    “好,好,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夏昀心痛的说道,抱着怀中的人走出大殿,飞身离开了皇宫。
    世界上有一种爱情,就如一道和煦的阳光,暖入身心,它的名字叫夏昀。
    世界上有一种爱情,就如一行溪水漫漫,流淌于心,它的名字叫夏溪。
    或许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只是人游走世间的一种历练,那么若爱了,请深爱;若不爱,请离开;若不能爱,请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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