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朱由校在校场玩火器,直到黄昏才回到家。
    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饭,织造厂里就有个工人着急忙慌的跑来说厂里闹出了人命,叫他赶紧回厂里去看看。
    侯平跟着工人急忙赶到织造厂,此时恰好张鹏也带着衙门的人赶到。
    张鹏见到侯平顿时一抱拳:“侯大人,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侯平摇了摇道:“我也是刚到,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张鹏哈哈一笑:“好,有大人出马,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凶杀案发生在织造厂的职工宿舍。
    织造厂住员工宿舍的人并不多,总共也不过百十来人。
    其中少部分是漷县本地住得较为偏远的鳏寡工人,大部分都是灾情期间从三河、通州远道而来的跨县灾民。
    当然,现在还能留在织造厂的灾民基本上都只能称之为流民了。
    其实大明每到天灾的时候,都会有一批良民变成流民。
    这些良民一般都是本身就经济条件不太好的家庭,遇到天灾、战乱的时候,只能将家产变卖、抵押或者靠借货求活。
    这些人如果运气好,平安度过了灾情,但是因为在老家的家产、田地都没有了,一般也只能留在逃难地做工糊口。
    如果逃难的地方实在找不到活计,就只能换到另一个地方去讨生活,这就成了朝廷眼中的流民。
    流民自古都是令地方官府最头痛的问题。
    一般这样的人如果只是少数的话,当地衙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些地方官员良善,又对自己治政能力有信心的话,还会让这些流民在当地重新入籍。
    但是如果太多的话,会严重影响城内的原住居民,因此衙门就不会再让这些流民入城做工了。
    流民多了入不了城后,就只能聚在一起到山里去讨生活,这就叫落草为寇。
    也有部分人会在某些野心家的煽动下成为反朝廷的组织。
    比如:梁山好汉、义和团,都是流民聚集而后,成为反朝廷组织的典型。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古代,山匪路霸剿之不绝、造反组织此起彼伏的原因。
    只要天灾、战乱一出来,就会又出现一大批新的良民会被逼成山匪、路霸,反朝廷势力。
    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流民问题,这就是封建王朝永远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
    织造厂的宿舍都是当初灾情严重的时候给灾民修的安置房,虽然狭小紧凑,但是数量很多,足有上千间。
    后来灾民们陆陆续续的返乡后就基本上空了出来,现在灾情基本结束,于是就成了织造厂职工宿舍。
    只有百余人,住上千间房,尽管房子紧凑,但是距离肯定也不会太近。
    因为当初建灾民宿舍的时候,是从中间往边缘扩散着建的。
    当灾民越来越多的时候,建房子就根本没办法去考虑什么质量了,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
    所以中间先建的房子质量什么的都要远比边缘地区的好得多。
    正因为如此,多数的职工都会把宿舍选在中间的区域。
    而死者的宿舍则在住房区域的最边缘地带。
    也不知道他的这一选择是为了图清静,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
    死者名叫高承木,五十来岁,自称是通州高楼村来的灾民,是织造厂的搬运工。
    高承木平日里寡言少语,基本上不怎么跟人接触。
    除了工头等少数几个人外,许多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因为厂内没有其它高楼村的灾民,也没人能证实他的真实身份。
    案发时间大约是昨天二更天至今日寅时之间。
    死前是被人塞住了嘴后绑在床上割喉而死。
    其身上还有多处被欧打、刑罚的痕迹,最严重的是十根手指骨全部碎裂。
    死者怀中有少量钱财,门窗也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屋内没有被翻找的痕迹。
    基本上可以排除流寇却财杀人的可能。
    房间中没有留下任何与凶手相关的东西,像什么指纹、脚印之类的证据完全没有。
    显然凶手在行凶过后,还从容的打扫过案发现场,否则绝对做不到这么干净。
    堪察完现场,侯平只能深叹一口气。
    张鹏觉得凶手动用酷刑,要么是跟死者有很深的仇怨,要么是找死者逼问什么事情。
    但是如果要逼问什么事情的话,似乎就不应该堵上死者的嘴。
    所以这件案子多半还是仇杀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这凶手实在太专业了,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迹。
    跟着大家又一起探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那一块区域基本只有他一个人居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住宿职工叫柴一多。
    是个木工,自称是通州燕郊人,是少数留下来一直在给织造厂做织造机的木工之一。
    原本他在另一处灾民聚居地建了房子。
    因为侯平最近把木工都收编进了织造厂才搬到宿舍里来。
    他选的房子与高承木的房子相隔了有十五间空房,实际距离有将近五十米。
    两人因为之前就有过工作中的交集,所以一早就认识。
    今早也是他最先发现高承木死亡。
    “柴一多,你是如何发现高承木死亡的?”
    “回东家,今天一早,小人准备叫老木头一起去上工,在门口叫了好久他都没应小人,于是小人就上前去敲了敲门,从门缝里就看见老木头被绑在床上,然后就推了推门,结果一推就开了。就这样发现了老木头已经死了,跟着我就四处喊人过来,大伙都知道了以后就有人去通知东家了。”
    侯平点了点头,又看了张鹏一眼:“张哥,这案子可能多半是寻仇,麻烦你带兄弟们分头去找人问问,看看昨天有没有可疑的陌生人出现在工厂附近。”
    “是,大人。”张鹏带着众捕快分头去找厂里的员工询问线索。
    一个时辰后,张鹏将人问的差不多了,得到两条重要线索。
    昨天确实有两伙生人出现在这附近过。
    一伙是三个骑马的青年人,有人看见其中最年轻的一人跟高承木说了许久的话。
    虽然确实找到了可疑目标,但是跟没有线索也基本上区别不大。
    三个骑马的外地人,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来自哪里。
    以现今的通信和侦办手段根本就无从查起。
    另一伙人的人数不少,有汉人,也有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女真人。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他们是要来订货的,但是到最后什么也没问就走了。
    不过走之前在工厂外徘徊了很久。
    第二伙人中既然有女真人,那就只能是商人,只有获得了特殊许可的女真商人才能入关。
    很可能是听闻漷县织造厂的名头后想来买布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中途又放弃了。
    这些人很容易能查到,毕竟女真人很显眼,只是他们涉案的可能性太小了。
    嫌疑更大的,当然是三个骑马的青年人,如果问路的话,三言两语就说完了,断然不会说上许久。
    可他们偏偏跟高承木说了很久的话,仅凭这一点就犹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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