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之后,张燕决定往青州齐国走一趟,决定建立自己的水师,还要看看波才他们的发展,毕竟波才独自领军在外两三年了,虽然有典韦和黄邵等人在一旁监视,不过张燕还是有些不放心。
    张燕一路轻装简行,带着许褚和杜畿和几百亲兵就去了青州。没有给波才消息,张燕也是心里面有点小算盘的。
    齐国治所,临淄城,波才这个转良的盗匪装模作样地在大堂上处理公务。波才很无语,他自己只是赶鸭子上架,只不过认识几个字而已,算不得什么。
    众人退下后,波才着人拿来历年旧档,青州刺史部郡、国有六,县六十五,汉顺帝永和年间计有六十三万五千八百余户,三百七十一万余丁口;汉桓帝永寿年间至汉灵帝继位时,人口屡有增长。然后自汉灵帝始,人口开始下降,第一个原因是建宁四年、熹平二年、光和二年、光和五年、中平二年这五年都爆发了全国范围的瘟疫。虽然曾经大汉朝在意过,不过也没有当一回事,第二个原因便是中平元年的黄巾起义和自此之后的历年战乱。黄巾军三大战场,无数的人头,积累起名将们的赫赫军功。光皇甫嵩一个人,镇压颖川黄巾时,“大破之,斩首数万级。”;在广宗之战中,“斩梁,获首三万级,赴河死者五万许人。”;下曲阳之战,又斩张宝,“首获十余万人,筑京观于城南。”这就二十几万了,还不算朱儁,董卓等人。当然,张燕是尽量俘虏,避免杀生。这还是战场上统计的数字,而间接波及的百姓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后来波才来到青州,接收流民,整军备战,消灭了割据青州的大小黄巾,统一后又进攻齐国,才逐渐从匪寇转化为官军,其中多亏了典韦这个杀神,震慑一切宵小之人,青州的世家大多被波才假借黄巾给消灭了。接下来就是实行主公在上党和黑山的屯田制度了。
    于是波才默算了下方才诸郡之前出来出来的人口数字,心中便不由一阵颤抖。汉桓帝年间四百余万人口的青州,如今竟然不到二百万人了。就算是有大户隐匿了一部分部曲、流民,就算有一部分从贼,聚啸山林,这数字下降得也太让人触目惊心了。
    灵帝后期,政治败坏,纲纪失常,于是每年例行的案比,也就是“人口普查”也不执行了。但根据文档对比,灵帝时期的人口数字,也仅仅只是比桓帝永寿三年的五千六百四十余万略低而已。要是波才知道历史上记载的东汉末年建安年间,全国只有
    一千多万人口,估计就对这个数字不吃惊了。波才虽然不懂太多事情,但是也知道,人口,才是一切发展的基础。想到这里,波才不觉身上的压力又更大了。青州六郡自己仅仅占了一郡,主公也不给派个文人来,自己玩不转啊!
    这时候,突然门房来报,有故人来访。
    波才很奇怪,自己孑然一身,哪来的故人啊!
    出门一看,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张燕,许久不见居然成熟了许多。
    两人对视,许久无言,
    “波才见过主公!”波才非常郑重地给张燕行了一礼。
    “请起!师兄常年在外为我开疆拓土,辛苦了!受我一拜!”张燕并没有拒绝波才的跪拜,而是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象征着君臣之礼,不可废除。
    这一拜,才能明确主次身份,“师兄,洪飞呢?几年不见怪想他的!”
    “典韦将军在大营练兵呢!要不要叫他回来?”
    “不用了,待会去看看他吧!”
    在太守府用完午饭,张燕直接就去了军营。路上看着齐国现状,
    张燕看着这青州齐国的大好河山,看着这麦田里的农民,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然后有感而发,虽然没有登泰山,但是张燕忍不住盗窃一首诗,张燕相信杜甫大大是不会责怪他的。忍不住感慨,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
    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既然来到这里,走到这一步,一统天下已经不再是他唯一的目标。最起码,也要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更大的帝国才行啊!
    张燕此行也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一些王家的人才,为波才解决问题。
    于是张燕又在府中设吏曹,考绩人事;民曹,负责钱粮、土地、人口、赋税、俸禄诸事;兵曹,以参军事;客曹,负责青州内外宾客,出使、礼仪诸事;法曹,推广法律条令,核准批复案件;工曹,负责工程、水利、屯田,管理工匠;典学,负责教育,学校……
    好大的架子铺起来后,张燕就瞬间发现,手头缺人,无限缺人。王家给提供的那点人才杯水车薪,于是张燕脑筋一转,便把主意打到郑玄
    头上了。
    郑玄闭门授徒数十年,弟子门生无数,只要把这尊大神请来临菑,还怕自己无人可用?只不过自己初来青州,诸事缠身,还暂时没空前往北海拜访郑玄。而且北海相孔融和自己也不对付,加上孔融手中还有个太史慈虎视眈眈,张燕决定暂时先不惹孔融了。替自己先治理着北海也是不错的。于是张燕又修书数封,发往幽州管宁、邴原处,让这对结伴隐居的好基友前来青州相助。至于人家来不来,张燕只能说听天由命吧!自己一个反贼出身,也许呢!
    自己一头扎进了典韦的军营中。他可没忘记,军队,才是他的根本。自己这一军之主,还是要常常在军中露面才是。
    青州众将已经按张燕之令,在军中进行严格的层层选拔,先是将历年大战以来的伤残病弱给淘汰。这些人曾经为了张燕抛头颅、洒热血,披肝沥胆,如今退役,张燕自然不能不管。于是下令,这些人除了获得大笔退役钱帛外,将另行在青州境内授田百亩,免费发放粮种,租借犁牛,并将终生免除赋税。当张燕率了众将,来退役营送别这些老兵时,这些老兵们便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热泪挥洒,无数人大喊:“主公,老卒不愿走!老卒还能为主公厮杀!”
    “主公,留下老卒罢!”
    “主公,主公啊!”
    看到这些兵卒们发自肺腑的哭喊之声,原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这些老兵如此优待的众将士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波才更是想道,难道这就是主公曾经教过我的,以人为本?
    杜畿也来了,跟在张燕身后,双眸看着前面那个沉稳的背影,精光闪闪。只有他知道,这些老兵们,包括他们的家人,从此一生,都是张燕的忠实追随者。这些人在青州散了出去,潜移默化之下,将为张燕赢得巨大的声望。而青州若是有任何对张燕不利的风吹草动,他们将会自动成为张燕的耳目……
    张燕倒是没想得杜畿这么多,他只是单纯的想提高军人的地位,从而保证自己军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然后这些退役老兵在青州授田,还终生免除赋税,有家口的,还不立马把家小都搬到青州来啊。这样,无形中便又增加了青州的人口,间接增强了他的实力。这才是张燕所思所想的。
    张燕见到典韦时,发现他又给了,简直就是一座黑铁塔。散发的杀气都让张燕侧目。毕竟典韦这几年杀的人可能比吃的饭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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