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给陈影珊打电话,告诉她杜雨君的近况非常的不好。希望她有空能经常去看看杜雨君。闻讯黄浩雄被抓,所有的人都很震惊。大家把千头万绪的情绪全部化作了对杜雨君的怜悯和痛惜。陈影珊更不例外,在她的脑海里,黄浩雄和杜雨君这对欢喜冤家就是两根盘根错节的藤条,他们的枝蔓在苍空中不分你我地绞缠着,就这样磕磕碰碰,缠缠绵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诉说着永不分离的呢喃细语。可猛然间,其中的一根藤条折枝倒下,这种打击换成谁也是无法承受的。
    杜雨君静静地坐在窗前,看起来极其平静,没有陈影珊想象中的沮丧和颓废。她们抬眼对望,一言不发。
    这种寂静让人觉得可怕,本以为杜雨君会和往常一样大哭一场,可偏偏她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陈影珊很担心,她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学姐才好。也许经历了这么多,杜雨君的心早已经麻木了,眼泪都流干了。
    “雨君,你振作起来,好吗?想哭就大哭一场吧。”
    “雨君,每次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都会开导我,让我坚强地挺下去。现在,真正更需要坚强的人是你啊。”
    “哎——”
    杜雨君一声长叹,扭过头去。“命运真得很不公,我也不知自己前世是造了什么孽了。”
    “别这样想,凡事有失必有得,也许日后你的道路就平坦了。”
    “是啊,失了才会有得,舍了也才会有得。”杜雨君喃喃自语,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哼,哼,哈哈——”
    杜雨君太反常了,她冷笑的声音让人毛骨耸然。她的内心到底隐藏了多少让人无法捉摸的苦痛,她受得刺激太深了。我们一定要把她从悲痛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杜雨君情绪的失控让呆立在一旁的陈影珊不知所措。她一把抓住杜雨君的胳膊拼命摇晃着,试图摇醒她。
    “雨君,你别这样,你还有我们这一帮好朋友啊。你还有家中年迈的老母亲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萎靡不振啊?”
    母亲?
    杜雨君抽慉般地停了下来,是啊,怎么向老母亲交代啊?母亲拖着病痛的身体天天盼着自己早日成家立业,黄浩雄在她固执的思维里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这可也真是一件麻烦事。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母亲的初衷是希望女儿能找到幸福,如果明年过年能带上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回家,相信老母亲的思想工作还是会做通的。我一定要让母亲明白,韩枫比黄浩雄要强上一百倍。
    想到这里,杜雨君的目光渐渐地变得柔和,她拍拍陈影珊。“放心,影珊。我没事,只是这段时间心里憋得慌,但我绝对是可以挺过去的。”
    “哦——,就是啦,我就知道,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我的杜姐姐的。在这几年里,看到你的坚毅和善良,我一直以你为荣呢。”
    “哼,我让你们见笑了。”杜雨君不好意思,想起自己几次失态,有些懊恼。
    “好姐姐,我一直以你为榜样呢。你干事果敢,处事老炼,待人真诚。在单位上又是独挡一面的人才,很多方面我一直是以你为标尺的呢。”
    “别夸我了,我脸都红了。”杜雨君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她又恢复了一副谦和温雅的模样。
    “哈,姐姐终于肯笑了,这才是我愿意看到的好姐姐呢。”陈影珊搂住杜雨君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影珊啊,你说,我和米儿哪一个更会讨男人喜欢啊?”
    “这——,你们两人各有各的特点,都是男人喜欢的类型,你们身后肯定都跟着一大帮的男士呢。”
    “不行,你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来。米儿这么幸福,我却这么不幸,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米儿比我更讨男人欢心啊?”
    “不是的,米儿只是找对了人。而你在性格上更开朗,大方,人也更漂亮,按道理说你对男人的吸引力是会更大一些的。”
    陈影珊本也不好比较,毕竟杜雨君和米儿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女孩,但确实杜雨君在感情道路上走得更加坎坷一些。其实她也是实话实说,按照陈影珊的推理,追求杜雨君的男人肯定有一个加强连,少了黄浩雄倒是好事一桩,东方不亮西方亮嘛。杜雨君还愁嫁吗?
    “噢,也是,米儿只是找对了人。可象韩枫这样的人,怎么就偏偏让她给遇见了呢?”
    “好姐姐,你羡慕也没有用啊。韩枫早就是别人的了,你有机会就去向米儿取取经啰,看看她有什么好的招法可以教给你啰。”陈影珊开起了玩笑,她力求保持一种轻松的氛围。
    “是的,我是打算好好向米儿讨教一番的。”
    陈影珊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她还真是希望杜雨君也能找到一个象韩枫一样可以体贴、呵护一生的男人。目前为止,对症下药的最好方法就是尽快让杜雨君从失恋的状态下走出来,而情感重新去找到一个寄托便成为迫在眉睫的一个问题了。
    可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哟,想让杜雨君尽快忘记旧爱而另结新欢这也是难以办到的事,更何况这个新欢还没有个影子呢。
    陈影珊为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摇了摇头,她看见杜雨君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装进去了一张纸,封好了口。
    “影珊,这里面是一份帐单。是黄浩雄出事前向韩枫所欠的帐目明细,我想让你帮我交给韩枫,让他核对一下。我要帮黄浩雄还账。”
    “哦,雨君,你做人真是仁至义尽了。”
    陈影珊真得好感动,她没有想到杜雨君在如此纷杂烦乱的情形下,还能这么冷静地处理问题。
    “对了,这封信你最好别让米儿知道了,因为韩枫每次都是背着米儿借钱给黄浩雄的,我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们夫妻关系不和。我也听说,最近他们因为买房子的事在闹情绪,我想把钱趁早还了,以缓解他们经济上的压力。如果米儿知道有这么多钱被韩枫私自借出,他们不吵架才怪呢。”
    “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让米儿看见的。”
    陈影珊感动地都快要流眼泪了,这才是真正的朋友,这才是两肋插刀的朋友呢。杜雨君金子般闪耀的心灵让陈影珊都有些自惭形秽了,她在自己最需要安慰和帮助的时候还想着别人,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啊。
    “我的好姐姐——”陈影珊和杜雨君相拥而泣,杜雨君嘴角间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得意。
    韩枫拿到了这封信,他觉得很奇怪,封面上什么也没有写。陈影珊匆匆找到他,神秘兮兮地交给他一封信,并告诉他这是一封绝密文件,里面包含了一个朋友对他最真诚的情谊,并叮嘱他一定不能让米儿知道了。
    撕开信封,打开信件。
    亲爱的枫:
    我不得不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和你交流,请你原谅。自从绿茵阁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你的踪影。我日盼,夜盼,希望你能打电话给我,可是始终听不到你的声音。你在躲我,我知道,你很矛盾。同样,我也日日活在煎熬之中,为你,为米儿,也为自己。
    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天对我这般的不公平,我曾经满怀憧憬的一段恋情以这种惨淡的方式结束,我真得不甘心。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我对得起那个人。可等我在荆棘密布的道路上伤痕累累地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你才是我一直以来想爱又不敢爱的人。我的痛苦埋藏在心里无法诉说,爱一个人难道错了吗?我难道连追求爱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仅仅是因为你是米儿的爱人,我就要压抑得疯掉吗?我管不住自己,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只能伤害自己。
    我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真得感觉生存无望,没有任何意义。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谁而活。真得很累,很累。枫,你的肩膀能借给我靠靠吗?哪怕是一小会也好啊。
    告诉我一个得以解脱的方法好吗?你的话我一定会听的,帮帮我,好吗?我不想在这最后的时刻连个帮我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枫,我爱你。真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只能伤害我自己。
    再见!
    杜雨君
    即日
    这分明就是一封绝笔信嘛,这还了得?
    韩枫的五脏六腑都被揪了起来,杜雨君写这封信给他是什么意思?是告诉他,她因为这种不道德的暗恋而要自毁余生?还是向他表明她爱他的决心至死不渝?
    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陈影珊会神秘兮兮地递给他这封信,莫非她根本就不知道信里的内容?
    韩枫非常矛盾,如果说他对杜雨君一点好感也没有,这也是假话。过去,因为米儿的关系,他和杜雨君接触的机会也是比较多的,但他从没敢往那方面去想。?对于韩枫这个从小被父母娇惯的乖乖男来说,接触女性的机会是有限的,他曾一度把全世界女性的美好形象都归集到米儿一个人的身上,心甘情愿的接受改造。米儿也有着足够的热情和耐心对他,总是苦口婆心地要求他这样做,要求他那样做。随着时间的推逝,米儿对他的要求也在不断的升级,这让韩枫有些力不从心,叫苦不迭。
    就在前天,小两口还闹了一次别扭。也不知怎的,米儿最近的情绪波动特别的大,她在外面的好脾气一回到家里就没了,虽说不会大吵大闹但也是一副三月天的脸,说变就变。韩枫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生怕老婆受了委屈。他也是深有体会,知道在外打拼的艰辛和不易。自己也真是没用,一套房子都买不起,还连累米儿也跟着起早摸黑地辛苦,实在让人于心不忍的。
    杜雨君的介入在韩枫的心底泛起了微澜,他不得不静下心来好好思量这个问题。
    杜雨君的开朗,独立和艳丽是米儿身上所不具备的,她就象是一股辣辣的风,刮到哪里哪里就会激起一阵涟漪。他欣赏杜雨君,这是肯定的。她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个性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时时吸引着他的注意。
    但,韩枫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正是为了把事情扼杀在萌芽状态,他不得不对杜雨君亮起了红灯。上次去绿茵阁,他硬是没有瞟过杜雨君一眼,引起杜小姐醋意大发,不省人事。与其说杜雨君是被酒灌醉的,不如说是被醋意熏晕的才是。可看见杜雨君的样子,韩枫的心里也一阵的难过,他很想打电话去关心一下,但狠狠心还是忍住了。
    手上的这封信似有千金之重,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这不是让人为难吗?杜雨君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可偏偏他韩枫又是个心软的人。怎么办?
    杜雨君了解韩枫的弱点,他受不了女人的软磨硬泡。在他大男子主义慢慢复苏的过程中,女人的眼泪就是征服他的最好的武器。
    她料定,韩枫会来找她的。
    果然,电话来了,是他的。
    “喂——”杜雨君的声音有气无力。
    “雨君,你没事吧?”韩枫的语气透露着焦急。
    “没事。”
    “可,你怎么了?”
    “我,我,我很难受——”
    “喂,喂,喂——”
    嘟——,嘟——,嘟——,电话断线了。再拨就打不通了。
    韩枫的脑袋“翁”得一下炸开了,他火速披上衣服,冲到街上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杜雨君的出租屋。
    门是虚掩的,韩枫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客厅里空无一人,卧室里也没有杜雨君的踪迹,她人呢?
    韩枫悬着的心再一次紧紧地揪了起来,她拔打杜雨君的手机,从紧闭的洗手间里传出了音乐声,但始终没有人接听。
    “雨君,雨君,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
    韩枫砸了几次门,没有回应。他使尽全身的气力,用力撞击门锁,门应声而开。
    杜雨君横躺在湿漉漉的地上,身上一丝不挂。手机丢在一个角落里还在一闪一闪地发着莹光,一些白色的小药丸散落得到处都是,抽水马桶里呕吐的污物还没有来得及冲刷干净发出了一阵阵难闻的气味。
    “雨君,雨君,你怎么了?”
    韩枫被眼前的景像吓坏了,他一把抱起杜雨君把她放在了床上,用力地摇晃她,连声呼喊:“雨君,你醒醒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啊——”
    怎么办?对,打电话叫救护车,韩枫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正准备拔打120。
    杜雨君长吁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啊,你醒了?你吓死我了。”韩枫也长吁了一口气。
    “韩枫?你怎么会在这里?”杜雨君虚弱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幸亏我来了,你怎么回事啊?”
    “我,我?我还活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不开呢?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我不成了千古罪人?”韩枫是真得被吓着了,这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如果因他而损,他真是百口莫辩啊。
    “不,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求早点解脱。我为什么还活着?我吃了好多药啊,吃完了想好好地洗净自己了无牵挂地去。可一阵阵恶心,吐得我翻江倒海,我以为我死了呢。”
    杜雨君的脸色惨白,说了一些话感觉体力不支,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屋里死一般地寂静,床头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摇晃着,韩枫这才意识到眼前躺着的女人是一丝不挂的。
    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韩枫感觉身上有丝躁热,耳根子开始发烫地红了起来。眼前的侗体,瓜子脸上,五官分布的十分得体,苗条的身材,浑圆的臀部,雪白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体香,特别是那对挺拔,富有弹性的乳*房高高地耸立着撩拨得他坐立不安。他不得不承认,杜雨君是有魅力的。在这之前,他真正接触女人也只有米儿一个,和米儿比较起来,这个睡美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一样的风情,更辣,更骚!
    杜雨君眯了好一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接触到韩枫停留在自己身体上的火辣辣的目光,不由得脸颊绯红,她想起身坐起来,但又力不从心。
    韩枫仿佛刚从梦中醒来,很机械地伸手去扶,就在起身的一刹那,他的手触电似得缩了回来,眼睛呆呆的几秒钟不转动。他的手触及到了两只白嫩嫩的乳*房,无名指尖还回荡着她乳*头的震动,他的心头也跟着荡起剧烈的震动。
    “枫,你要了我吧。我爱你。”一声娇滴滴地声音传来,酥麻了全身。韩枫实在挺不住了,心律突然加快,心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杜雨君感觉有一堵墙压了下来,她还来不及挣扎,韩枫就把她压在身下,用舌头把她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然后迅速褪去自己的衣服,任由那硬硬的“东西”自由发挥。杜雨君紧闭着双眼,身子不停地扭动。任凭韩枫的舌头在口腔里卷动,任凭他的手在两腿间和胸脯抚摸,体内极速膨胀,滚过一阵热流,快感扩充到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韩枫眼里冒着燃烧的欲*火,他用力揉搓着杜雨君的每寸肌肤,在她的脸上一阵狂吻。她体内的热流在外涌,山崩地裂,激流瞬间喷发,漫流到全身。两个人贪婪地吸*允着,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中,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韩枫压抑了许久的情欲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痛快淋漓的宣泄,这是近一年来他最最投入的一次,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
    杜雨君又何尝不是,梦里的情景终于再现,多年来心头长期的抑郁一扫而空,一种梦寐以求的幸福感由然而生,红晕的脸上泛起了满足的微笑。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这正如杜雨君预计的那样,一切水到渠成。
    韩枫后悔地一个劲地用脑袋撞墙也无计于事,杜雨君顺理成章地抱住了痛不欲生的韩枫,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她不要他负任何责任,她只想做他背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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