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口酒还没咽下肚,呛的他直咳,“小丫头别胡说。”
    杨戬怎么可能是在看他。
    大圣脸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醉的。
    他有些脚步虚浮地站起身,摆摆手:“行了,自己玩儿去吧,老孙回去了。”
    “哦……”
    小玉兔有点舍不得他走,刚要开口问大圣什么时候再来啊,忽然就看到大圣一脚踩空,从设在月宫的转生台上掉了下去。
    “转生台?”
    杨戬一张俊脸冷的吓人,猴儿醉酒掉下去,也不知会转生到哪方世界。转生后有没有法力和记忆也不知道。
    杨戬哪里放心得下,一丝犹豫也没有,就要也跟着跳下去。
    有人拦住他:“真君莫要冲动,需得查清大圣去了哪方世界才好……”
    “本君能找到他。”
    他的掌心里攥着一根金灿灿的猴毛,据猴儿说,那是他的胎毛,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后,掉落的第一根毛。
    仿佛耳边还能听到猴儿笑嘻嘻的说:“有了它,不论我身处哪里都能寻到我的踪迹。二郎真君,老孙总喜欢丢三落四的,不如你来帮我保管吧?”
    杨戬保留好自己的记忆和法力,纵身跳下转生台。
    掌心里猴儿的胎毛,被他攥的死紧。
    *
    杨戬是在一个已经废弃的孤儿院门口,捡到失去法力,记忆全无的猴儿的。
    那时猴儿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里,就像如今缩在床角一样。
    杨戬小心翼翼将人抱进怀里,撩开他汗湿的发,怜惜地在他额头上亲一口。
    怀里人动了下,迷迷糊糊睁开眼:“几点了?”
    “还早,再睡会儿。”
    杨戬忍不住摸了摸猴儿的肚子,没那么瘦了,好在这几年没白养,终于长了些肉。
    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进屋子里,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猴儿哼了一声:“好了,好了……天都亮了。”
    杨戬轻啄他脸颊说:“还不都是你自找的。”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猴儿醒了便没再睡,钻进他怀里又抱又亲,睁着一双明亮的金眸撩拨他:“二郎,你还行吗?”
    杨戬用牙齿磨着他耳尖:“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
    外面,晴好的天儿忽然放雷,瓢泼大雨倾落而下。
    凉风卷着雨里的湿气,顺着窗缝吹进来,冷的猴儿直打哆嗦,杨戬怕他着凉,扯过被子将人裹住抱着,又抬手施法,将窗户合上了。
    猴儿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但他把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每每这个时候杨戬总忍不住想,若有一天猴儿恢复记忆,知道他存着这样的心思,还趁他失去记忆擅自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就此记恨他,甚至想一棒打死他。
    杨戬捏捏他的脸,过了会儿把人抱去浴室。
    “哔——”
    猴儿又累又困,迷迷糊糊地抱住杨戬的脖子,无意识地说了句:“把水关了,别打湿了我的猴毛……”
    杨戬一顿。
    掌心下的皮肤白嫩光滑,干净的连汗毛都不见一根。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浅浅睡去的猴儿,轻声在他耳边问:“好猴儿,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怀里人眼睫轻颤,嘴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硬是没敢睁眼。他假意什么也没听到,继续闭眼装睡。
    杨戬挑眉,将他的小表情看在眼里,笑着咬住他红红的耳朵,终是没舍得拆穿。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接吻。
    自从那天猴儿不经意暴露了自己,杨戬便一遍遍试探猴儿对他纵容的底线。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猴儿,杨戬每天都很行。
    猴儿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法力还没有回来,可不能每天……他呲着牙,一口咬上杨戬肩膀。
    “混蛋,你故意的吧!”
    杨戬挑眉,一双眸子幽深如水,映在猴儿的金瞳子里,撞出簇蔟火花。
    猴儿眼角和双颊氤氲一片红色,为了逃避,便谎称自己饿了,哪知杨戬随手变出一颗他喜欢吃的桃子,送到他嘴边:“猴儿吃桃。”
    猴儿气的,倔强哼了声,扭过头去不肯吃。
    杨戬替他吃了,唇边不经意沾上桃汁。
    猴儿在心里做斗争,眯起眸子盯着他,忽然撑起身子在他唇上舔了一口。
    “不能浪费!”他凶巴巴地说。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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