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大汉被捕兽夹,疼得哇哇叫。
    不过这家伙是火系天师,比小弟强点。
    手指没有破皮出血。
    但,明显遭到戏弄的流氓老大,怒火升腾。
    他一把扯下夹子,
    从怀里掏出匕首,冲陆远扑来。
    然而,他脚下一个踉蹡,摔趴在地上。
    “啪!”
    的一下,结结实实在闷石板路上,鼻子当场就扁了。
    “啊!”
    他痛苦地发出嚎叫。
    众人不明所以,
    有眼尖的发现,
    独眼大汉的脚踝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镣铐。
    难怪他会摔个“嘴啃泥”。
    独眼大汉鼻血长流,面目狰狞起来。
    “我要杀了你们!”
    陆远笑道:“怎么了?
    大家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打打杀杀,多不吉利啊!”
    可独眼大汉压根听不进忠告,大叫道:“报官!抓狂徒!弄死他们!”
    他的小弟匆匆跑了出去,找人来帮忙。
    沈佳人看向丈夫,想看下一步是走是留。
    “咦,原来是你们故意寻衅滋事,
    可为什么不怕衙门官差呢?难不成买通了官差衙役?”
    一旁的小摊贩,低声提醒道:
    “你们赶紧走吧,要不然,官差来了就走不了了。”
    陆远就像没听见一样,
    非但没走,反而不慌不忙,拉着媳妇在凉茶摊上坐下,。
    他排出两枚铜钱,喊道:“老板,两份二十四味!”
    “来了!谢谢客官惠顾!”
    小摊贩说完,立刻给他们倒了两大碗黑色的汁液,
    浓郁的中药味,眨眼间弥漫开来。
    同时,还给了两支甘草。
    入乡随俗,陆远端起凉茶,抿了一口。
    沈佳人没喝过凉茶,
    但,夫唱妇随嘛,
    于是,她学着丈夫的样子,也抿了一口。
    瞬间,超级苦涩的味道,
    充盈着她的口腔,比中药难喝一万倍!
    “咳咳!唔……呸!”
    陆远笑道:“哈哈,凉茶虽苦,
    但是能败火……老板,来一份龟苓膏!”
    他掏出两枚铜钱。
    小摊贩眉开眼笑,从摊下取出一碗粉色的胶状物。
    “多谢老板!龟苓膏补血补气,养颜增白,最适合夫人了!”
    沈佳人问道:“这个苦不苦啊?”
    “夫人放心,龟苓膏清润爽弹,美味可口,一点也不苦!”
    沈佳人拿着汤匙舀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嗯,口感润润的果然很q弹!
    吃起来,淡淡的清香,还带有一丝甜味。
    独眼大汉在地上扭着身子,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这对狗男女等着,
    等官差来了,你们今个不死也得脱层皮!”
    陆远放下,凉茶,笑道:
    “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独眼大汉“桀桀”笑道:
    “在番禺城,本大爷就是道理!”
    陆远哈哈大笑:“你这话不对,
    《神凌律》上明白写着: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众人一听直摇头。
    衙门官官相护,成了地皮无赖的保护伞,专门欺压搜刮百姓,
    大家谁不知道,敢怒不敢言而已。
    “哈哈哈!”
    独眼大汉狂笑道:
    “嗤!书呆子!番禺县衙上上下下,
    我们都打点过了,你们等着坐牢吧!”
    陆远淡淡笑道:“那我就到羊城府去告你们!”
    羊城府衙是番禺县衙的上级单位,陆远这么干是越级上告。
    巧的是,羊城府衙的位置,就在番禺城。
    独眼大汉更是不屑地说道:
    “你根本不懂,这么说吧,
    无论对错,番禺判的案子,羊城府一个字都不会改!”
    陆远笑道:“这么说番禺羊城两个衙门狼狈为奸?”
    独眼大汉奸笑道:“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告御状?”
    陆远点点头,异常平静地说道:
    “我明白了!你横行霸道,是衙役收了好处给你撑腰。
    衙役敢为虎作伥,因为番禺县令颠倒黑白,只手遮天;
    县令贪赃枉法,是羊城知府徇私舞弊或者沆瀣一气。
    由此可知,狗皇帝绝不是好东西!
    甚至可以说,它才是真正的万恶之源!”
    刹那间,街面上安静下来。
    吊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独眼大汉好一会,才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们本来是轻罪,不用杀头,但现在竟敢诋毁君上,
    已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们!”
    陆远微微一笑,故意说道:
    “那我就对官差说‘是你教我说的’,
    既然大家有缘相识,有难同当嘛!”
    独眼大汉傻了,脸色白了红,红了白。
    最后他气愤不已:“你是读书人,怎么能栽赃陷害呢?”
    陆远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说道:
    “那些当官的都是读书人,官越大读书越多,
    可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怎么不见你去质问他们呢?”
    独眼大汉被怼的无言以对,急得抓耳挠腮。
    这时,他的小弟已经领着两名衙役来了。
    独眼大汉一个劲给小弟使眼色,可对方根本没注意到。
    “就是他们两个!
    把我们大哥害惨了,你看看,满脸是血!”
    两名衙役仔细看过独眼大汉的脚镣,还有另一名无赖手上的捕兽夹。
    然后径直来到凉茶摊,对陆远说道:
    “这件事,是你干的吧?”
    陆远打了个哈哈:“两位,无凭无据,不可以污蔑哦!”
    一名年轻衙役立刻瞪起牛眼睛,喝道:
    “贼眉鼠眼,一看你就不是好东西,跟我们走一趟衙门!”
    说完,抽出锁链就要绑人。
    陆远怎么能让他得逞,
    心念一转,便让那锁链,立刻缠住对方的手腕。
    而且,打了死结,除非用钢锯锯开。
    “呀!贼子好大胆!叫人!”
    “嘘嘘!”
    警哨立刻吹响。
    番禺城立刻乱了起来。
    大批衙役纷纷围拢而来。
    大部分店铺商贩纷纷关门闭户,害怕被波及。
    唯有凉茶摊主苦着脸,不知该何去何从?
    陆远丢给小贩一块碎银,说道:
    “茶摊我买了,这儿没你的事!”
    小贩如蒙大赦,鞠了个躬,转身溜之大吉。
    “踏踏踏!”
    两三个衙役匆匆赶到,扫一眼,态势很明了,
    于是,直接拿出刀棍,上前捉拿“悍匪”。
    那陆远也不能惯着他们,
    “武器反噬”!
    只一下,就将三人击倒在地。
    于是,地上躺了七八个,还有多达一二十位衙役,
    距离茶摊一丈,不敢上前,双方僵持着。
    陆远哈哈笑道:“没人来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大骇。
    刚才连大天师捕头都栽了,点子太棘手了!
    陆远放下空茶碗,对沈佳人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番禺衙门中的那位狗官!”
    然后指着地上的人,对那些站着的衙役说道:
    “押着他们去县衙!要不,会和他们一样!”
    那些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慑于陆远的威胁,
    不得不两个搀扶一个,全都跟着来到番禺县衙。
    陆远跨进县衙,番禺县令已经听说了街市上的奇闻,
    得知有强者入境,甚至颇有犯禁的言辞,
    慌得不行,刚才就已派人向府衙求援。可是,衙役全被陆远控制,
    县衙大堂只有文书和主簿等人,势单力孤。
    看见陆远带着衙役进来,县令决定君子动口不动手。
    既然躲不过,那么,能屈能伸大丈夫嘛!
    于是,他整了整衣冠,迎了出来。
    “哎呀呀,方才听闻高人驾临,
    鄙人正欲前往拜访,迟了一步,恕罪恕罪!
    敢问高人名讳,仙乡何处?”
    陆远笑道:“我叫李是真,是个医生,并不是什么高人。”
    县令听陆远开口,语气不算恶劣,稍稍缓了一口气。
    但是,医生也有可能是高手强者,不能慢待。
    他立刻做出“请”的手势。
    “请李医生和夫人堂上说话!来人啊,上香茶!”
    陆远根本不害怕对方使诈,
    带着沈佳人,大模大样坐在上首位。
    县令一见,心道,果然不是良善之辈,
    但,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屈身在陆远,左下方的木凳上坐下。
    仆人端上来热茶,陆远根本不喝。
    而是看了一眼,闻讯而来,挤满院子的番禺市民。
    便对县令大刺刺地说道:“街面上的事,你听说了吗?”
    县令肯定装傻:“哦,鄙人实在不知,
    可是有不开眼的蠢货,得罪了李医生?”
    陆远瞥了一眼,那几个被捆住打伤的无赖和衙役:
    “你没嘴么?不会自己问呐?”
    县令内心都快气炸了,
    却不敢放肆,只能转向手下厉声喝问道:
    “尔等快快从实招来,是如何得罪李医生的?”
    眼看强龙过境,连县令都怂了,衙役泼皮只能自认倒霉。
    一个两个,都说自己有眼无珠,冲撞了高人,愿打愿罚。
    陆远可不会轻易饶了他们,否则,就是对不起老百姓。
    他指了指独眼大汉,和最先到的两名衙役,
    对县令说道:
    “他们之间有不少腌臜勾当,你来审一审,看看该怎么办吧?”
    县令禁不住嘴角一扯,
    他对手下的不法勾当,心知肚明,
    因为欺行霸市的最大好处,恰恰被他收入囊中。
    但,被人逼着,只能弃车保帅!
    “你们好大的胆子!快快从实招来!”
    可,衙役和地痞却死不认账,坚持说没有任何不法。
    县令装出无奈,看向陆远。
    陆远把脸一沉,问道:
    “你平时都这么审案子的吗?
    水火棍,夹棍,还有那么多刑具,都是摆设?”
    县令愕然,吞吞吐吐地说道:
    “李医生,刑讯逼供……怕是不妥吧?”
    陆远森森地说道: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要不,你下去,替他们回答!”
    县令顿时听懂了,陆远的言外之意,
    骨子里冒出一股寒气,慌忙说道:
    “我再好好审一审……”
    继而,转头对两名衙役和独眼大汉说道:
    “还不快快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衙役和独眼大汉魂飞魄散,
    知道县令已经抛弃了他们,肯定会下令拷打。
    他们也知道,根本没人扛过刑具。
    说什么英雄用钢铁般的意志,
    能经受住敌人严刑拷问,根本是骗傻子的。
    被抓住的所谓“英雄”,
    要么没有遭受拷打,要么就是出卖情报的软骨头。
    所以,这几个人很痛快的,
    就交代了相互之间,收受贿赂庇护的犯罪事实。
    县令转脸想着问道:“李医生,你看这样行了吧?”
    陆远看向衙役问道:“你收了钱,交给谁了?”
    衙役变了脸色,下意识看向躺在地上的捕头,却不敢开口。
    陆远立刻盯向县令。
    县令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尖叫道:“还不快说!”
    衙役被逼的大声叫道:“收的钱要上交九成……给捕头!”
    随后,他瘫倒在地。
    哇!
    听审的百姓全都哗然。
    捕头一向以嫉恶如仇闻名,原来也是收黑钱的。
    真是人面兽心!
    陆远笑着问道:“县令,下面不用我说了吧?”
    于是,接着审问捕头。
    这捕头倒有几分凶悍,愣是不说。
    在陆远的威逼下,番禺县令被迫用刑。
    先打三十棍,再用夹棍夹手指,再拿竹签子刺进指甲缝里……
    捕头是大天师,可他的灵力被陆远封禁,纯靠肉身对抗刑具。
    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深入灵魂深处,痛的他死去活来。
    最后,实在扛不住,大叫道:
    “我收的钱,九成上缴县令大人!”
    然后晕了过去。
    哇哦!
    百姓们全都鼓噪起来,继而愤怒不已。
    我的天啊!
    番禺县令一向自诩“公正廉明”,
    平时公开出行,都穿着简朴的衣服。
    没想到,他是番禺最大的衣冠禽兽!
    陆远笑道:“嗯,原来大头都被你拿了,你认不认呢?”
    番禺县令冷汗如注,
    他深知,如果不从实交代,肯定也会遭到刑讯逼供。
    他可不是大天师,
    别说几轮刑具,光是打棍子就会要了他的命。
    、县令只好苦着脸,哭诉道:
    “下官实在没办法,上面逼的狠,我也要给上官交钱!”
    陆远笑着问道:“这么说,你把钱交给羊城知府了,是吧?”
    县令别无选择。
    不说现在死,说了还能晚点死。
    于是咬着牙点了头。
    “不错!就是羊城知府!”
    “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去找知府!”
    于是,陆远带着一行人,直奔羊城知府衙门。
    岂料,知府得到消息,调来100城防兵,好几个大天师。
    而且羊城总兵恰好在知府赴宴,这家伙是天尊境。
    于是,知府衙门门前,双方对峙。
    陆远还没开口,总兵一声令下:“放箭!”
    三十名瞄准陆远的弓箭手,立刻松开弓弦。
    “嗖嗖嗖!”
    箭矢如雨。
    但是,陆远甩手一挥,
    箭矢全部倒飞回去,准确地插入每个弓箭手的右眼。
    一片哀嚎,防卫阵型立刻崩了。
    这太恐怖了!
    挡不住!
    羊城总兵亡魂大冒,立刻施展土系技能:“飞沙走石!”
    地面上的砖石和泥沙,全部飞起,扑向陆远。
    陆远“哼”了一声,
    这些飞起的泥沙石块,顷刻间调头,反而将总兵埋葬。
    这家伙出手狠毒,根本不顾平民百姓的死活。
    所以,犯了反人类罪,陆远直接判了死刑。
    灭了他的三魂七魄,将其活埋!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最大的依仗,一照面就挂了。
    知府慌了神,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丑态百出。
    陆远让百姓将他揪出来,和番禺县令跪在一起。
    将一连串腐败分子的供述说了一遍,陆远问道:
    “你就是羊城知府吧,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生死面前,这老混蛋也惜命的很。
    大大方方吐露实情。
    “我也不想危害羊城百姓,但是内务府要钱,我只能向下面收。”
    陆远问道:“内务府不就是狗皇帝的钱袋子吗?”
    那知府嘴角微翘地激将着说道:
    “其实,就是陛下要钱,问题是,李医生敢去京城吗?”(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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