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被明亮和暗影割开,两人对视。
    时书在竹林中,看月光下的谢无炽。想起在相南寺的夜里,台阶旁树立佛龛,佛像残缺的面孔结着蛛丝,谢无炽曾站在高处,也这样看过他。
    时书眼眶发热:“不是的。”
    说啊……说啊,告诉他,那只是曾经的一念之想,现在的你,读懂了彼此在这个世界的艰难,决定了接下来的路永远作伴。
    时书在心里念:说啊,快说啊!
    告诉他……时书着急地追赶他,谢无炽松手,一言不发穿过层层林梢。随行侍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沉默加快步伐,跟随左右。
    月光下漆黑的院子里,门“嘎吱”一声开了,谢无炽进门,时书猛地一步从背后抱住他,哽咽:“哥….….
    时书怎么会明白,谢无炽那句话,刺痛他的对象不仅仅是时书,还有曾经的过往。时书抱住他:“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已经是很喜欢你的了,我已经是……男人的狗了….…呜呜呜……."
    时书擦着滚滚热泪,没人说过,谈恋爱要哭成这样。手腕被扯开,谢无炽转身进房内,手持一盏油灯,踏进门内。
    时书跟他的脚步,看谢无炽在床头坐下,上去抱他:“谢无炽,对不起,我想告诉你,曾经我的确那么想过。我想回家,而这个系统告诉我这个答案……
    谢无炽坐着,集市上买来的糕点放在桌面,眼睛看了一眼时书。时书白净清隽的脸上,眼泪流淌。
    时书为他哭过几次,一次是森州离开时,一次是现在。谢无炽看向窗外,语气平静:“我这个人,对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和事,从不原谅,也绝不回头。"
    时书湿亮着眼:“谢无炽。”
    谢无炽:“让我不高兴的过去,会全部斩断。和他们在一起时也是如此,把我当成私产,关禁闭,精神控制,监视,用爱的名义进行苛责,限制人身自由,否定和操纵。"
    谢无炽转头看他:“一直以来,如果我不够听话,谁也不会真正对我好。”
    时书心中恍若重弊:“不是这样。”
    谢无炽垂下眼:“但我这个人,脑子里除了把其他人踩在脚下得到快意,和从纵欲里收获皮肤的温度,也确实没有其他爱好了。"
    “你们想要的什么公平正义,端正懂事,恰好我从来没有共情过。”
    谢无炽背对着月光,将裤脚提上来时,小腿的伤疤一直存在,伤口仍然在发炎当中。他头发散落了下来,垂到眼前,露出手腕的伤口。
    时书想要靠近:"那是曾经的事….…"
    时书伸出手,想抚摸他的手腕,想起,这是谢无炽一刀一刀割伤,规训自己,改成符合时书期望的证明。在仇军竹楼的夜里,谢无炽手腕流血反复地说“要改……改掉…….”
    谢无炽想要爱,想要时书爱他。
    想要时书接受本来的他,而不是强迫他改变。
    时书忽然明白,谢无炽曾经受过的,日日夜夜,锥心之苦。
    时书难以承受,上前抱住他:"我,我喜欢你。"
    急切:“我也喜欢你天天说骚话,脱衣服给我看。”
    时书凑近上去,亲他的脸:“谢无炽,我喜欢你,你哪里都好。”
    谢无炽脸颊上一片凉意,盯着地面:“她好像说得对,我这个人,内心总期冀那些脏污不堪的东
    西,期待儿女情长。"
    “明明这个世界,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时书:“不是。”
    时书不想他再从极端的过程中,推导出极端的结果,陷入情绪死角。很显然,谢无炽在被无限否认中,认知也在一步一步强化。
    时书索性凑近堵住他的唇。
    但时书被推开了。谢无炽:“我没心情。”
    时书知道他的状态,从背后抱住他:“谢无炽。”
    时书手肘撑着床铺,鼓起勇气,凑近舔吻他的喉结,舔他的时候,顺便也将手伸到衣袍里去。谢无炽的身体很热,可他也很冷酷。
    时书只能抱住他的腰,细长的手指先摸到块垒分明的腹肌。再往下,谢无炽漆黑的眉眼间一派混乱,猛地喘了一声。
    时书察觉到,他有了反应。谢无炽转过身,盯着时书:“你够了吗?”
    时书解他的衣领:“谢无炽,亲一下。”
    淡蓝色的月光,时书俊秀的脸上布满不安。窗户还支开着,灯熄灭了,只有朴素大方的床铺和简单的桌椅装饰。
    时书急迫地再去吻他,沿着喉结亲了后,再吻到起伏不定的胸膛。衣衫被拽开了,流水一样的肌肉和浮突起的青筋。很早之前,时书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去吻一个男人。
    时书有些着急,鼓起勇气沿着胸膛一路往下吻,直到鼻尖嗅到淡淡的气味。
    “时书。”
    谢无炽的手指拽紧了他的头发,时书的脸被按在那摩擦。
    “想要我?”谢无炽声音很冷。
    时书心里有些崩溃,他没想过,和谢无炽谈恋爱,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惊险刺激。这个世界经历的一切,都在塑造着他们。
    时书点头,下一秒,东西就闯入了口中。
    “我对你太温柔了,你差不多快忘了我本质上是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时书被迫膝盖枕着床铺,两只手紧紧抓他身侧的床单。他好像明白,谢无炽现在情绪进入了死胡同。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无论是为那些村民,百姓,还是减少枉死的士兵。天下纷纷乱乱,军阀割据,你想让我做好人,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谢无炽的手死死抓他的头发,动作不客气。时书“呃”了声,眼泪涌出,手指在他皮肤上留下指痕。
    时书眼泪涌出,被他按在刺青处,用力往前。
    “………好爽。”谢无炽握他的颈。
    一边拽着他的头发,一边摸他。
    直到在他口中射出,飞溅到时书的脸颊。
    时书感觉到谢无炽的怒火了,现在十万二十万的不对劲,时书忽然开始后悔,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选择这样的解决方式。
    时书后退一步:“谢无炽,我们先冷静冷静。”时书两腮酸痛,转过身要跑,但一支脚踝猛地被拽住。
    时书吓了一跳,再回过神,身体已经被拖拽回去。时书慌忙拽住被子,没想到被子被一起拽了回去。
    时书警醒:“谢无炽,不行……”
    眼前漆黑,时书手臂一劳,捞住了窗户的框,正拽紧,可背后,滚烫已经隔着衣衫贴了过来。时书一只手伸到窗外,眼中看见辛滨的破庙,混乱道:“谢无炽,我说不行了,不要……”
    说实话,谈恋爱以后,谢无炽是个男人这件事,本身就让时书偶尔有抽离感,一回头,谢无炽上半身的衣衫都褪尽,月光照着的男性的肩颈和腰腹,几乎毫无任何柔和之处。
    时书眼眶瞪大,一只手死死抱着窗框:“谢无炽,我求你了,求你了!哥,哥……”
    时书脑子里一片混乱,心想要完蛋了,几秒后,时书的手臂弯了弯,脊背弓起来——
    时书耳朵绯红,他不敢看谢无炽,不敢夹着他的手指,还要看他的脸。
    时书浑身发抖,听到了手指在濡湿的肉中抽.弄的声音“咕……啾….….
    时书手指抓紧,俊秀的眉头蹙起:“谢无炽……”
    好奇怪,好痒….…时书双手挡住脸,跪在窗前,雪白的腰往下凹,露出的白皙桃肉则对准身后。月光照在清寂庭院中,视线变得模糊。
    时书眼中发红,看向窗外:“….…受不了….…为什么.……”
    谢无炽在搅动他,唯一触之的地方,很热的是他的手指,在他的身体深处。时书的五指握紧,想发火,白皙额头抵着窗框下的墙:“谢无炽.……不可以...”
    时书等他说了没两句,背后覆盖上热度和重量,时书心里一阵慌张急促,六神无主之时,被一只发烫的手按住了腰。
    另一只手掐着细长的脖颈固定,时书拧着眉头,刚犹豫了一秒,后颈被牙齿尖锐咬住。
    ……
    月光照在草屋的穹庐上。
    在山林间,这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周围长满青草,一颗柚子树种在进门的地方。隔了数百米远的破庙,辛滨正和衣而睡,但他耳力敏锐,似乎有意无意听到一些声音。辛滨起夜了几次,看向不远处的院落。一直黑着,但今晚月光很好,因为刚过了十五。
    仔细算的话,过了这个夜,就是谢都统制的生辰。他本来也不知道,但见二公子这两天仔细搜索市集,猜到大约如此。
    他隐约听到有异常,似乎有两声哭喊,犹豫了一瞬,提着灯走上前去。
    “咔嚓”,脚踩着竹林的枯叶,辛滨即将走近,却又停下脚步。
    因为谢都统制命令,夜里不得不召自来。
    辛滨回到寺庙里,吹灭了灯,再次和衣而睡。
    ……
    屋子里,床架子正在小幅摇晃。
    时书浑身上下全是汗水,汗沿着下颌,白皙的耳颈,和布满红痕的胸膛往下流。时书的手扶着床把手,头垂下去,整个人被揉得彻底软着。
    “啊…….
    时书被抱着回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褐色眼眸中迷蒙的视线跟谢无炽对视。一瞬间,时书残余的羞耻心,把脸转了过去。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谢无炽,他更加明确地提醒时书,他正用亲吻占有他的事实。
    最初进不去,时书疼得眼泪直掉,他被谢无炽抱在怀里,感觉到男人出不了这口气,只能有手指粗暴地玩着他。
    时书被他掰开,那手揉着他的背,一边火辣刺激,力道十分重,几乎让时书觉得痛楚。
    时书浑身都是汗,处子,还进不去,加上精神也太紧张了,所以浑身上下除了那个地方,到处都遭殃,被牙齿咬得浑身红痕,胸前发肿,谢无炽发起神经来的时候,时书也完全招架不住….
    一直弄到半夜。
    时书在疲惫中睡死过去,乌黑的头发垂在耳垂旁,唇瓣也被咬破,结着血痂。
    时书睡过去了之后,谢无炽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满身伤痕的人。
    谢无炽安静了半晌,一双漆黑沉静的眉眼,低头看自己的手,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直到深夜,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
    翌日,雪白阳光照在院子里。
    八月天气,热气涌起。时书在一阵疼痛中睁开眼,刚想起床,只觉得浑身都在痛。今天的阳光很好,雪白阳光照亮了屋子里的灰尘,也照亮了时书的身躯。
    时书浑身上下都白,此时布满了红痕,有吻痕,也有谢无炽揉捏出的痕迹,而且,谢无炽没有给他清理,空气中还有他的气味。
    时书心想谢无炽还在生气?听到门外有人说话,连忙随手找了件外袍穿戴好。
    来的是辛滨和其他护卫,正向谢无炽禀报:“大人,今日宙池王特意邀请,请谢寻这位清客大人吃饭。小的猜大概是被诸部落催债太紧,心中动摇了。“
    时书明白,谢无炽等人,目前正在煽动祸乱这位宙池王。
    谢无炽宽好外衣,换成了青色的质朴澹然的文人装束。闻言,道:“下去。”时书等在屋内,谢无炽进了门,和他目光对上。
    “……
    时书唇上有伤口,眸仁褐色,直愣愣盯着谢无炽。片刻后,尴尬地转开了话题:“你要出门了?这么快?等等我,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和你一起去。"
    谢无炽:“不用。我也不太想出门,想睡觉,也想就这么算了。”
    时书:“啊?”
    谢无炽:“找不到意义了。不过,这是你的愿望。”
    谢无炽端起桌上冷掉的汤药,一饮而尽:“你昨晚让我很爽,作为回报,我应该帮你把事情做完。"
    “……”时书看他,“啊?”
    谢无炽拿起桌上遮太阳的斗笠:“这几天恐怕会很忙,你待着就行,也许不回来。”
    “…………”
    时书站在原地,没听懂这几句话,但发现谢无炽好像一晚上没睡,估计失眠,眼下绀青,加上昨晚纵欲,脸色差。
    时书:“但明天你生日。”
    谢无炽:“这些东西,对我没意义。”
    时书费解中,谢无炽走出门,和其他人消失在了田坎间。
    护卫正关照时书,没懂他嘴上的伤:“二公子,上火了?要不要小的拿点药?”时书看他的背影,回过神:“不用了不用了。”
    院子里一派响晴天气,时书站在院子里,看着嫩绿的树叶和瓜藤架,晴风柔软,吹得叶片晃来晃去。
    时书到灶房边,锅里也没烧水。谢无炽能冷水洗澡,但时书不能,所以一般会给他留热水。
    时书想到这里,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
    谢无炽生气虽然可以预料,但时书也不知道他到底多生气。到下午时,谢无炽没回来。
    时书思来想去,反正很无聊,就去了趟城里找他。没找到。路上却撞见了宙池王的骑兵,正火急火燎往山那边赶,据说,隔壁乌善王趁他病要他命来了,想趁宙池王部落兵败的颓势,抢夺他肥沃的土地。
    时书猛地回想起谢无炽对韩田道士下的命令,不用说,这里面有谢无炽的手笔。时书见到了辛滨,但辛滨道:“大人今晚恐要参加私宴,不能回来了。”时书:“啊?”
    辛滨说:“合纵连横,战国时期的苏秦,张仪,都是以口舌之利,被奉为座上之宾。大人眼下走的正是此道。那宙池王近日压力正大,刚打了败仗,各处部落都来讨债,隔壁还虎视眈眈,正是着急盲目无头绪的时刻,容易被引诱。"
    时书:“好,我等他。”
    辛滨仔细观察他:“怎么了二公子?”
    时书想了想:“那你跟他说,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我还来。”时书一路往回走,捡了根小竹棍子,边走边扒拉路边的花花草草。
    第二早,时书扒拉着花花草草,又来了一次,然后又回去了。
    被他扒倒的小草都晒蔫了,和旁边生机勃勃的不同。时书回到院子里,护卫坐下来乘凉,大概也是佩服,他们二公子很能跑。
    “谢无炽,今天你生日。”
    “期待了这么久,数着日子一天一天地等,没想到真等到这天,却觉得很平淡似的,你也没有期待。"
    时书心里碎碎念,揉着唇角,不知道什么原因,智齿开始痛了。
    一两天前的回忆浮入脑海,谢无炽咬他的背,亲他的耳垂,很有侵略性……时书今天心情挺好的,买了只老母鸡,还有前几天下雨缸养着的鱼,猜测中午他也许不回来,就下午开始煮饭。
    时书把鸡砍成块儿后再放到锅里炖煮,加上各类山药,努力搞了个糖醋排骨,最后做了个酸菜鱼。
    吵架归吵架,生日还是要过吧。
    时书过生日的时候,爸妈会在家煮特别丰盛的饭菜,还给他买玩具。
    护卫一到饭点,就自己遁走了。时书看着满桌子菜,尝了一口味道不怎么样,傍晚谢无炽也没回来:“幸好你没回来,这些菜确实不是很好吃。”
    不过时书也有些踌躇,真不回来了?
    时书走到厨房,把刀放到一旁,倒上面粉和面,揉面。因为不会拉面,所以擀面后切成细细的长条,丢到锅里加上鸡蛋,煮了一碗面。
    面条刚做出来更好吃,放久了容易融。时书坐着等谢无炽回来。天色直至昏暗。
    “谢无炽今天是不是不回来了?”
    时书挠了挠头,不得不说,还是有点伤心。不过,时书还是准备多等他片刻。夜色越来越深。
    谢无炽估计不回来了。
    时书有站在门边等。他知道和谢无炽有了矛盾,还是因为系统的事,不过,时书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他可以说很多次。
    但谢无炽似乎很伤心了。时书等得实在犯困,不几时,门口出现了身影,时书其实也没想到,谢无炽会回来。
    油灯昏暗,时书眉梢抬起:“哎?”
    谢无炽看到桌上的菜:“护卫跟我说,你牙疼。”
    他从袖子里取出药:“给你买了口嚼片。”
    时书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抱住他:“谢无炽。”
    谢无炽:“我走了。”
    时书从背后抱着他:“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求你了,不要走!我给你煮了长寿面,在锅里,饿不饿?"
    谢无炽抓着他的手腕,不知道什么原因,拽开。
    时书拉住他的手:“我求你了,不要走,谢无炽,我找过你两次了,你都不见我。我等你回来过生日等了一整天,我陪你过生日。"
    谢无炽低下眉眼,被时书拽着进屋,时书趁他暂时停下来时连忙从锅里捞出面条,果然融了,卖相不好看:“你在城里怎么样?我没找到你,你自己没忘?还记得是生日吗?”
    谢无炽:“也没有怎么样。”
    “都没有多点几个菜,喝点好酒?”
    谢无炽坐着,眉眼并不安定,片刻后冷下来:"我—"
    但他还没说完,就被时书给拦住了。这间屋子破小,只有一张简单的书桌,放了书和地图,平日吃饭便在床榻边。
    时书端了只凳子坐到他跟前,手里捧着半碗面:“谢无炽,别生我的气了,是我不好,来,吃口面,顺顺溜溜,有福又长寿。"
    谢无炽别开脸:“不想吃。”
    时书:“你别看它卖相不好,但是挺好吃的,我这几天一直在学做面,里面还有个鸡蛋,咬一口。"
    谢无炽手腕攥着木床再松开,一脸的淡漠之貌。他似乎想说什么,时书把白煮蛋夹到他嘴边,“吃一口吧,寿星宝宝。”
    谢无炽抬起头,漆黑的、略带冰冷的眼看着他。
    时书满脸带笑,小青年的阳光之气十足。他回来似乎就很高兴,并没计较提起前几天的事情。谢无炽:“时书。”
    “吃面吃面,今天先给你过生日,你回来我就知道,你不生我的气了。”时书哄慰他似的:“快快快。”谢无炽俯身,咬了半口。
    时书笑着说:“谢无炽,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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