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替秋介绍说:「汤春。」
    汤春回过头,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眉眼弯弯的,带着星星点点的妆,异常的精致和职业化,脖子上还挂着中金的工牌,对于晋替秋的习惯熟悉,知道现在需要自我介绍,从善如流地就开始介绍:「你好,小朋友,我是汤春。」
    邱况怔了一下,温水一般的双眼停止游动,原先是平常的神情,骤然升起多情的表面,折迭度高的五官,温情的一把好声音,把门返过手关上了,彬彬有礼地鞠躬,汤春有美貌,她更加的有美貌,并且她是真的年青:「你好,我是邱况。」
    晋替秋说:「汤春是我秘书。」
    汤春扬起手笑了下:「是的。」
    就像配合默契的组合技,试图抹消邱况对于关系的顾虑,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两个人在一块签着合同,合同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汤春带着公章,晋替秋在旁边签着字,签过字的合同由汤春在旁按公章。
    期间不含任何一分暧昧,未有任何一次僭越,二人的手规矩,晋替秋更是淡漠到发指,连一双正眼也未给予,邱况偏偏看出了气氛,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为自己凭空拉出警铃。
    给合同加盖公章是一份轻松工作,她倒是也去帮忙了,帮了一会就被晋替秋安排去一边歇着,理由是高中生需要好好休息。
    邱况的心脏跳的不是正常的规律,她在想一件事情,很没有来由的想一件事情,在手绘板上的数字是九十分的情况下想一件事情。
    她是不是要被扔掉了?
    汤春长成那样,她竟敢长成那样,长成那样究竟是要干什么?化浓淡适宜的妆,存的心一定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越想越不敢想,从汤春的一发,延伸到学校里程芝香的万发,诸多发丝链接在一起,构建的如同证据链。
    汤春签完了全部文件,把文件磕在桌面上,抱着文件走了,临走前对问晋替秋:「邱况是您的……」
    这个问题更加刺激邱况,邱况的专注用在晋替秋身上。
    晋替秋盖好了笔盖,说:「领养的孩子,现在不公开。」
    汤春含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房门被关上了,汤春离开了房间以后,房间内只有刚从学校回来的邱况,和刚签完合同的晋替秋,邱况存有满腹的疑虑,不敢去说,怕说了降低分数。
    晋替秋率先开了口:「怀疑我?」
    心中的思想被一下看穿,邱况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中的情绪酸胀到不知如何表达,她是可以不要晋替秋的,但晋替秋不能够不要她,她就是这样自私的人物,一旦不自私她将找不到自己,心中的心理活动复杂繁多,表面上只是笑了一下:「您想听真实的答案还是奉承您的?」
    晋替秋倒了一杯热水:「真实的。」
    邱况用手把发丝挽到耳后:「我有点生气。」
    这个是无法掩盖的,她有些怒不可遏,热水的蒸汽在升腾,腾至单的眼皮,晋替秋平和地饮着热水,安宁到世界上失去别人,只保留了她和一杯热水:「我正眼看她了么?」
    「您侧眼看了都不好。」现在很生气,但是不能够怒不可遏,要有礼貌,邱况轻声说,「但我没资格这样说,也没有资格控制您,我只是您的性玩具,有标记权都应该感恩戴德,您最近有想我吗?只是想到我我就足够开心了。」
    晋替秋抛出了反问:「你觉得我想了么?」
    正是反问让邱况的内心更加失衡,晋替秋竟然连一句想念都不肯倾诉,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和平地拿开晋替秋手中的水,接下来的事情算不上和平,她把晋替秋压在床上,压在窗前,压在任何一个可以压在的地方,用手也好用口也好,她想要听到晋替秋亲口说一句:「想。」
    但晋替秋不说,哪怕濒临高潮。
    升上高中的邱况精力是无限的,手指埋没在下面,光是抽插可以不休十分钟,口可以用一个小时。
    在下面的人明明不是她,有着一滩温水,像是在下面的人是她。
    情感的眼睛下视了,喉部下滑了一瞬间,问出的问题还是那个问题:「您想我了吗?」
    晋替秋用一只手遮着眼睛,邱况把她的手臂摘下去:「您想我了吗?」
    她今天必须要听到一个答案,她离开了一个周,她们有一周没有见面了,晋替秋想她了吗?是她自己选择的离开晋替秋,现在要求晋替秋想念的也是她,她变扭的像处在感情。
    被拿开的水已经失去温度,手进入了晋替秋,动着手腕上的经络,青灰色血管下面通通是今晚的情绪。
    邱况在乎忠贞性的程度远超晋替秋,光是想想晋替秋有其他人就受不了了,在汤春接近晋替秋的时候,她想把汤春杀了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平白无故放着自己的好日子不过,偏要来招惹无权无势的她?
    不是漂亮吗?她要把那张脸全都砸烂;不是秘书吗?她要让汤春在中金待不下去。
    邱况在性中后悔自己所作出的决定,她不该去这所学校,不该一周只和晋替秋见一面,什么都不该!晋替秋被她送上了一个又一个高潮,但还是没什么声音,通过性的方式得到想要的答案很明显是行不通,她出的第一个声音是让邱况跪在地上。
    「跪床下去。」晋替秋声音已经沙哑,在说到「下」字时彻底沙了。
    邱况跪在地面上。
    女人很显然保有理智,观察着邱况的情绪,比起「给予方」此刻更似乎「寄生虫」,贪婪地汲取着「情绪」的养分,任何过激的情绪,能作为她的食品。
    邱况回归了理智:「对不起,我错了。」
    刚刚的全部是情感抒发,是一个人都可以看出来,她作为性玩具,怎么能够进行情感抒发?她已经做好了被扣分的准备,等候发落。
    晋替秋问:「择校方面,我有逼过你么?」
    邱况跪在地面上,看着膝盖说:「没有,您一向很支持我的决定。」
    「你自己想去那个学校。」
    「是的。」
    「为此产生的任何情绪、顾虑,只能由你一个人承担。」
    「我一切都听您的。」邱况挪动了一下膝盖,问,「我跪几个小时呢?」
    「你觉得你的错误值几个小时?」
    「五个小时?」
    「回去睡吧。」
    晋替秋的「反对」在此刻显现,作为顾虑烙印在邱况的心中,叫邱况毫发无损回去,心像缺了一块。
    叫汤春签合同什么时候不是签?
    如果非要在今天,为什么一定在卧室,而不是客厅?
    这是一种惩罚,一种另类的惩罚,惩罚的是邱况的内心,邱况一周只能回来一次,过不了多久又回去,她们断联的时间比以往更长,在断联的时间内,她只有抱着怀疑的心,因为事情并没有解释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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