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飞曾在飞龙帮听到过这样的呤叫,而此时在黑夜之中听起来更让人毛骨悚然。
    一时间,仓库外面落了一片白衣人,都手握长剑,充满了腾腾杀气。龙四爷拿着那把飞龙雪魔剑,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这个地方,只可惜来晚了一步。”
    龙四爷看见了疤拉眼,又是一声冷笑:“还有你,吃里爬外的东西。”
    疤拉眼慌忙跑到龙四爷近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颤声叫道:“龙四爷,是他们逼我过来的,不然就要割我的卵子,四爷,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呀。”
    有几个飞龙帮的弟兄一听疤拉眼的话,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龙四爷哼了一下,那些家伙又都忍住了笑。
    “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看是你的鸡巴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龙四爷冷声说道。
    “龙四爷饶命。”疤拉眼爬到龙四爷脚前,连声告饶。
    龙四爷飞起一脚把疤拉眼踢翻在地,正要举剑刺去,被慕容雪飞一个石子弹出,打在剑身上,只听得嘡啷一声脆响,龙四爷手中的飞龙雪魔剑一阵颤动。
    “龙四爷,何必与手下过不去。你不就是要钱吗,明天我拿五百大洋过来赎人。”
    “哎。”龙四爷一摆手,“现在已经涨价了,不是五百大洋,而是一千大洋。”
    “龙四爷,你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咱们应该言而有信。”乔马说道。
    “我信什么?我信你们半夜三更跑到我的地盘来捣乱,我他奶奶的什么都不信。你们要想赎人,明天中午12点带着一千大洋过来,不然就等着收尸吧。”
    乔马掏出双枪,两手一甩,龙四爷身边两个手下握在手中的剑被击落在地。
    龙四爷一怔,随即又嘿嘿几声冷笑:“我刚听说滨岛有个威震四方的双枪神射,恐怕就是阁下吧。”
    “你知道就行,我们好言相商,你为何尔反尔。”
    “我知道你们都是能耐大的人,可我飞龙帮也不是吃素的。一句话,那两人的命就在你们手里,你们看着办。杜老五,你们四个看好仓库。弟兄们,咱们走。”
    眼睁睁看着龙四爷带着手下扬长而去,慕容雪飞却无能
    为力。他真想冲过去和飞龙帮大战一场,哪怕是两败俱伤。可他知道那样解决不了问题,也救不了慕容雪雪和高飞。
    慕容雪飞暗想,看来龙四爷相当狡猾,他竟然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提前把人转移走。狡兔三窟,飞龙帮恐怕还会有更隐秘的藏人之所。
    慕容雪飞和高凡来到无名侦探社,邱岳之弥正在扶手椅上深思,整个屋子烟雾缭绕,像在房间里烧了一堆木材。
    慕容雪飞被呛的直咳嗽,乔马把窗户打开,一股寒冷的夜风进来,烟雾慢慢散去。
    “看样子你们出师不利。”邱岳之弥从扶手椅上站起来说。
    “我们本已找到藏人的地方,但被他们提前转移了。”
    “这个飞龙帮可不简单,他们是最近才在滨岛出现的一个黑帮组织。我收集了一些有关龙四爷的资料,他叫龙四海,曾在上海青帮呆过,与黄金荣称兄道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青帮,跑来滨岛自立门户,成立了飞龙帮,据了解,他有个表兄弟是省城白大帅手下的一个师长,现担任城防司令。我猜测,他来滨岛创立帮会,很可能与这个老表的势力范围有关,背靠大树好乘凉么。”
    “难怪那龙四爷做什么,都有恃无恐。”慕容雪飞恍然道。
    “我还有一个推断,会让你大吃一惊,我们最近接的案子很可能与飞龙帮有关联,而且令妹也很可能成为这个案子其中的受害人。”
    “果真如此?那么请你说的详细些。”慕容雪飞颇感惊讶。
    邱岳之弥又点燃烟斗,他朝慕容雪飞抱歉的笑笑。
    “最近一段时间,接连发生三起少女失踪案,这三个案子极为相似,失踪的少女年龄在18岁至25之间,容貌姣好,体态端庄。受害人家庭都向警局报了案,警察也连续查了多天,但至今毫无头绪。
    他们又跑我到这里求助,希望我能把他们失踪的女儿找回来。我接到案子后,认真分析了一下,这三起案子极为相似,那三个女孩,一个是到火车站独自乘车时失踪的,一个是在回家的路上不见了踪影,另一个是晚上外出听戏,至今未归。如果把这些案子分开来看,它们不过是普通的失踪案,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如果把它们联系起来,这三个案件假如是同一帮人干的,那么,它的背后将隐藏着一个很大的阴谋。据前些天收来的线报,使我对这个判断更加确定。
    你知道吗,最近半个月,滨岛周边地区,竟有十多个少女以不同的方式与家庭失去联系,他们有的没向警方报案,有的还在等待,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这无疑是一个连环绑架案,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团伙组织干的,但令我疑惑的是,这些作案者实施绑架后,并没有向受害家庭索要钱财,也没有哪一个女孩死亡的消息。
    那么他们抓这些女孩干什么呢?这么多的女孩又被关在哪里?他们还会有什么行动?
    我连续几天跑到各处查寻,到那些易作案的地点蹲坑监视,发现有不名身份的人在那里游荡,他们行迹极为可疑,我尾随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这些人有可能回到了他们的巢穴。”慕容雪飞说道。
    “有确是这样,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巢穴,那个地方就是
    飞龙帮的总舵。”
    慕容雪飞惊诧的看看邱岳之弥。“难道是飞龙帮的人干的?”
    “目前还不能肯定,我们毕竟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我不过是进行一个合理的推断罢了。”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你和乔马要暗中监视飞龙帮的一举一动,见机行事。我还要去一些地方继续侦查。”
    “对了,飞龙帮要我们明天交一千大洋赎金,不然就要撕票。”乔马说道。
    “一千大洋不是小数目,我们一时半会也筹不到这么多。”慕容雪飞说。他一脸忧虑,眉头紧锁。
    邱岳之弥沉思片刻,说道:“我想他们不会对慕容姑娘痛下杀手的,他们毕竟要的钱。撕票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好吧,我们尽快把飞龙帮的阴谋搞清楚,到时可能就真相大白了。”
    第二天,慕容雪飞和乔马,一个装扮成黄包车夫,一个在飞龙帮门外不远的地方摆了一个算命摊。
    飞龙帮的人进进出出,他们跟踪了几个,也没发现有可疑之处,那些外出的人又都回来了。
    直到天近黄昏,有三个飞龙帮的弟兄走出来,其中一个长袍马褂,头带礼帽,后面跟着两个短裤短褂,像一对跟班,他们悠闲自得的从街上穿过,到商店里买了吃的玩的东西,然后向车站方向走去。
    乔马拉着黄包车跟在后面,慕容雪飞也收拾好摊子,紧随其后。
    那三个飞龙帮的人来到车站,在广场上慢慢地转来转去,他们的眼睛不时瞄向四周,特别关注那些单身女子,但又不急于上前,他们在寻找中意的猎物。那穿长袍的和几个年轻女子搭讪,好象在打听什么,然后又离开了,也许那些女子并没上勾。接着他们就像钓鱼一样,又开始寻找新的目标。
    乔马和慕容雪飞分别呆在两个方向,站的比较远,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终于有一个挎着布包的乡下女子,在广场上东张西望,穿长袍的家伙走上去,和她谈了一会儿,那女子便跟着长袍来到了一排黄包车前。
    乔马急忙跑上去:“先生,小姐坐车吗?”
    长袍让乡下女子坐上了乔马的黄包车,然后自己坐上了另外一辆,说一声:“去贝壳巷。”
    乔马虽然不知贝壳巷的具体位置,但大致的方向还是知道的,他故意慢腾腾让那辆在前面的黄包车先走,然后跟在后边,一路小跑起来。
    贝壳巷离火车站的距离非常远,乔马感觉大约跑了有半个多小时,才在一处僻静的巷子口停下来。长袍掏出铜板付了车费,领着那乡下女子走进了巷子。
    乔马坐在巷子口,看到后面又来了两辆黄包车,那两个短裤短褂跳下车,也跟了进去。紧接着慕容雪飞也坐车过来了。
    慕容雪飞下了那辆黄包车,又上了乔马的车,乔马拉着慕容雪飞进了贝壳巷。这贝壳两头小,中间大,呈半圆形,真像个贝壳一样。
    那两个短裤短褂已经在一处院子前站定,左右看了一下,遛进了院子,把门关了起来。
    乔马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慕容雪飞跳下车,到院子周围观察了一翻,这里很少有人来往,四处静悄悄的。难道这就是窝藏失踪少女的地方,雪雪会不会也被关里面?慕容雪飞一想起妹妹,不免有些急躁。他打算立刻冲进去,解救人质。被乔马一把拉住了。
    乔马低声说:“咱们再等一会,看看动静再说。”
    被乔马一提醒,慕容雪飞也感觉自己的点莽撞,他从一处低矮的院墙往里看,院子里没人,他一纵身进了院子。这是个前后两进院,前面的院子有三间屋,里面盛着一些杂乱的东西,慕容雪飞猫着腰,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到了后面的院子,后面也是三间房,青砖青瓦,中间的屋子是客厅,桌子上放了几个茶杯。
    慕容雪飞贴在窗边,悄悄朝里面张望,他先看了一下客厅,接着又看了看两边的厢房,这一看,不免让慕容雪飞大吃一惊,那三间屋里竟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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