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平元年8月,在闲置了各路平乱英雄达半月之后,灵帝终于要待见各路豪杰了,在洛阳皇宫之中大摆宴席,宴请平乱英雄。各路平乱英雄纷纷而至,韩辉由于其父韩馥屡出奇计(其实是韩辉代父出谋划策),也在受邀之列。

    韩辉第一次来到洛阳皇宫,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皇宫就是皇宫,气派非凡,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韩辉跟着韩馥一路走来,发现皇宫虽然繁华,但是却不热闹,反倒有些死气沉沉,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涌向心头。还好一路之上,韩辉也见到了不少熟人,刘关张三兄弟与韩辉还算相熟。韩辉最喜与张飞聊天,张飞说话粗枝大叶,每每就会引起众人发笑,饶是有趣。而关羽却惜话如金,几乎没有参与任何话题。一路走过,总算到达了举办宴席的宫殿之内。

    眼观过去,所有的大臣和平乱英雄都在殿外等候,毕竟灵帝未至,大家都只能在门口站着,眼看就要到点了,灵帝的大驾总算到了。远远看去,灵帝骨瘦如柴,身形修长,面无四两肉,看来是纵欲过度了,也是啊!排挤士子,将一切生杀大权全部交予自己的亲信十常侍和外戚,弄的天下乌烟瘴气,自然有时间风流快活。只可惜命不久矣!按历史来说,最多还能挨五年,韩辉不禁往身后的皇宫看了看,心中感叹刘氏天下,危在旦夕,老百姓又要受苦了。

    韩辉还在沉思的期间,灵帝已经走进,众大臣和各路平乱英雄行跪拜礼,然后与灵帝一起步入大殿之中。大殿之中的美食早已备齐,韩辉与韩馥坐于左侧中间,韩辉眼观四周,自己这一侧做的都是朝臣,而对面坐的都是平乱英雄。而自己位于中间,看来自己老爹韩馥的官职还不算小啊!哈哈!

    众人入席完毕,灵帝道:“今日乃我汉朝大喜之日,想我高祖斩蛇起义,大汉历尽百年,仍然屹立不倒,全靠的是我等君臣同心,守望相助。这第一杯酒,我敬各位平乱英雄!来,干了!”只见众人举杯,一起痛饮了第一杯酒,韩辉还是小孩,就意思意思泯了一下。差点没喷出来,韩辉心道,这酒够辣的啊!真是服了古人,这么辣也可以喝的下,而且看大家的反应,和喝夏日特饮凉白开没啥区别啊!

    接着,灵帝又道:“众位平乱爱卿所写奏折,我已阅过,说的甚是有理,如今我已命人将卢中郎将接回家中静养,各位爱卿但可宽心,卢中郎将现在一切安好。而各位爱卿所提的州牧制也甚合朕意,朕已拟好旨意,张常侍,速速宣读。”

    众人闻之,马上下跪听旨,韩辉心道这灵帝还真能整事,这饭还没吃呢!就又得跪了。

    灵帝这么一说,众位平乱英雄精气神就全上来了,就连一向以忠臣自居的皇甫嵩和朱儁也伸长了脖子,人非圣贤,救世济民同时,当然该得到嘉奖的时候,都有一些念想,换言之,这也是一种对自己丰功伟绩的认可。

    只见张让肃然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让约莫读了半个时辰,竟然还是一些浮华之词,并无半点内容可言。韩辉都快按耐不住了,用眼睛投投瞄了一下其他大臣,却无任何异动,看来圣旨历来如此,这些大臣也都习惯了。终于正题来了,张让道:“现黄巾之乱已平,各路官军功不可没,为天下黎明百姓安居乐业,战事不再轻起,现下各州实行州牧制。特立封赐皇甫嵩为凉州牧,朱儁为并州牧,韩馥为冀州牧,董卓为徐州牧,曹操为豫州牧,各州牧拥有独自建军之权,不受朝廷节制,可自命官员,但需上报朝廷审批。”

    张让刚读至此处,众臣哗然。司徒袁隗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此举虽可让四方平定,但是时日已久,怕是众百姓只识州牧,而不知皇上也。”此言一出,皇甫嵩一干受封之臣,包括韩馥出列,全部下跪,异口同声道:“请皇上收回成命。”却见灵帝嬉笑道:“袁卿家多虑了,众位将军皆是大汉之功臣,不辞辛苦,四方赶来,平定战乱,赤子之心,天地可鉴,此举不止是为防战乱频繁,更是朕对众卿家的信任,相信众卿家定不会负朕,朕意已决,众爱卿末再争执了。”此言一出,还想跃跃欲试的众大臣便短了念头。

    张让继续读着,圣旨后半部分又全无内容了,反正韩辉只听懂了,封张绣为汝南郡守,封刘备为广陵郡守。听至此处,韩辉大感不对劲啊!汝南郡隶属豫州管辖,也就是说是曹操的属地。而广陵郡隶属徐州管辖,也就是说是董卓的地盘。若按此圣旨,灵帝相当于将董卓的心腹张绣安插在了曹操的心尖上。而董卓与刘备素来不和,灵帝将刘备安插在董卓的徐州。如此以来,董卓与曹操怕是内乱自顾不暇,想拥兵自重,谈何容易!灵帝这招够毒的啊!看来董卓和曹操在平定黄巾之乱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军事才华已经让灵帝如鲠在喉了。

    圣旨读罢,众大臣归位,大家均在窃窃私语,州牧制一开,从此天下虽可迎来短暂的太平,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汉室衰亡,时日无多了。

    不一会儿,宴会开始了,不同特色的舞蹈轮流登场,汉朝时候的宫廷舞蹈可谓已至大成。舞姬们不禁个个容貌出众,舞姿更是动人。韩辉虽是孩童之身,但是毕竟穿越之前已是一个成年人,看到如此曼妙的舞蹈,也是心驰神往,不知今夕是何年!而众位官员之中,王允满脸愁容,无心观看。皇甫嵩与朱儁等面露喜色,毕竟一洲之主的殊荣并不是人人都可拥有的。而曹操与刘备均是若有所思,时而欢笑,时而苦闷,如同一幅七色板,喜怒哀乐轮番呈现。

    第三只舞罢,韩辉一时尿急,问清了茅厕方向,出宫殿去了。宫殿之外已是一片漆黑,幸得皇宫之中灯火通明,韩辉在宫中太监的指示之下,很快找到了茅房。韩辉正在解手之时,突然听闻旁边两侧有人在交谈。其中一人声音粗犷,气愤道:“这狗日的灵帝,老子为他平定黄巾之乱,斩杀张角这魔头,他倒好,就给了我一个徐州牧,还派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刘备在我眼皮子底下监视我,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得我们还辛辛苦苦设计让众路平乱势力一起上书推行州牧制,反倒落个这种结局。这分明是不信任我,想彻底拔除我在凉州的势力,把我晾在徐州。兔死狗烹,说的就是这昏君。”只听一个儒雅的声音道:“主公不必如此气急,现下我等身处皇宫之中,千万不可如此妄语,若被有心之人听之,我等性命不保。”

    韩辉一听,原来是董卓和李儒啊!董卓也真是一个蠢材,在皇宫之中竟敢如此放肆。董卓又道:“那以你之见,该如何是好?”李儒道:“经此一事,看来灵帝并不像传言之中的那般昏庸无能,这招调虎离山和见缝插针之妙计倒是一绝啊!如今我方已无退路,现下灵帝命皇甫嵩为凉州牧,皇甫嵩在凉州的威望不弱于主公,若是主公贸然违抗圣旨,反倒落了别人口舌,为今之计,只能先顺着灵帝的意,前往徐州上任。只是到了徐州之后,先要把刘备其人给剪除了,反正州牧制一开,一切大权均落于主公之手,到时换一两个郡守,那都是简单之事。”董卓叹气道:“那就依你所言,我等先去徐州,你先赶回翠竹轩,马上通知张济、樊稠、郭汜、李傕、华雄、徐荣等人,让他们分批进兵徐州,限他们半月之内将凉州可搬的贵重之物全部给我搬到徐州,就留一个空荡荡的凉州给皇甫嵩。”说到此处,董卓与李儒均昂天大笑。韩辉暗骂此二人卑鄙无耻,却不小心碰到了茅房之中的木器,木器掉落地上,发出吭吭声。董卓和李儒立时反应过来,大叫:“是何人藏于暗处?”韩辉心里那个郁闷啊!妈的,我咱就这么倒霉啊!现在韩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跑,被董卓抓到了,恐怕自己小命不保。

    韩辉马上冲出了茅房,飞也是的跑向举办宴会的宫殿区了。董卓和李儒也马上冲出了茅房,但是为时已晚,只能看到韩辉的背影了。董卓问李儒道:“此子背影好生熟悉,就是想不起是何人?”李儒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韩辉,对着董卓道:“是韩馥家的大公子,今晚随其父亲一起来参加晚宴。怕是我们刚才的谈话内容全部被其听到了”董卓淡淡道:“此子不可留,你马上通知徐荣,找几个稳妥之人,送他归西。”李儒满脸邪恶道:“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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