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透过木质窗的窗棂投进房间,因为有窗帘的遮挡,房间里的光线还很昏暗,这一缕淡金色的曙光便显得分外明亮,仔细看,甚至能看到细细的灰尘在光线中翩翩飞舞。

    睡梦中感觉鼻子有些痒,陆寒伸手挠了挠,顺势翻了个身,可没过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感觉耳朵开始痒了。又抬手在耳朵上摸了摸,陆寒终归还是从睡梦中醒转过来。

    睁开眼,视线不是很清晰,近在咫尺的地方,一个女人面对着他躺在松软的枕头上,半张脸都陷进了枕头,另外半张却被淡金色的蓬松长发遮住了。

    揉揉有点酸涩的眼睛,陆寒愣了会神,在看到女人的第一时间,他竟然有好半晌没想起这人是谁。约摸过了半分钟的样子,他才霍然响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这女人不是杰尔赫娃还能是谁?

    才刚刚认识的一个女人,原本还是属于别人的,更有讽刺意味的是,她曾经的男人,还应该算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现在呢?这个女人却到了自己的床上,回想起昨晚那场酣畅淋漓的宣泄,陆寒竟然略略又有了几分冲动。

    羞耻心这东西,就不应该属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像如今的陆寒,他看中了身边这个女人的美貌,想要将她占为己有,想要在她身上发泄一番,就会直接去做,才不会考虑这女人的想法。就像是一支香烟,烟瘾上来了,难道还有人会考虑香烟本身的意愿吗?

    侧卧着身子躺了一会儿,陆寒将盖在杰尔赫娃身上的绒被掀开,在她不着寸缕的身子上逡巡一番,感觉有些情动的时候,便翻身爬起来,分开她并在一起的双腿,俯身趴了上去。

    或许是昨晚被折腾了太久的缘故,杰尔赫娃睡得有点深,陆寒在她身上耸动了许久,她才在一声轻吟中猛地睁开眼,待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男人是陆寒......

    经过了一夜的休养,晨起的陆寒精力充沛,而昨天才上手的杰尔赫娃,对他来说还是比较新鲜的,不说迷恋吧,但兴趣还是比较浓厚的。杰尔赫娃显然也存着曲意奉承的心,百般逢迎,万分顺从,就连叫声都是那么的催人奋发。

    这一番纠缠,持续的时间有点长,直到费纳耶娃送来早餐的时候,陆寒还在奋战呢。

    在追随陆寒的一干人中,费纳耶娃是个很特殊的存在,而且她这种特殊性,已经越来越明显了。陆寒现在不论去什么地方,都会带着她,而且在任何一个落脚的地方,她都和陆寒住在一起,即便是陆寒的床上有别的女人,费纳耶娃也从不避讳,大部分时候,都是陆寒住在卧室里,她则住在卧室外的客厅内。

    费纳耶娃送来的早餐有两份,样式比较简单,就是煎鸡蛋、酸奶和白软干酪。盛着早餐的餐盘,就放在床头柜上,费纳耶娃看了一眼床上正伏在杰尔赫娃后背上耸动屁股的陆寒,抿了抿嘴,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站在床边上。

    随着一阵儿粗重的喘息声,陆寒的动作骤然加速,没一会儿,他便趴伏在杰尔赫娃汗津津的后背上不懂了。就这么安静的趴了几分钟,陆寒翻个身,仰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着问道:“有事吗?”

    费纳耶娃这才小声说道:“先生,那些中国人已经准备好了,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哦?”陆寒仰起头,看样子是想坐起来。

    费纳耶娃适时的上前一步,扶着他的肩膀,帮着他坐起身。

    “把他们集中到外面的操场上,”陆寒站起身,趿拉上床边的拖鞋,说道,“顺便把他们所有的资料都拿过来,我一会要看。”

    “好的先生,”费纳耶娃应了一声,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直接进了卧室配套的浴室。她知道陆寒有洗晨澡的习惯,尤其是在做了“体力活”之后,而后勤驻地这边,用的都是太阳能,洗澡水需要放一会才会热,所以,她得先去把水放好。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起,陆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走到窗边,伸手将遮的严严实实的窗帘拉开。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很足,足的有些刺眼。

    窗外那个不大的小广场,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就连地上那些血迹也被冲洗干净了,任谁也想不到昨晚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随着阿日斯兰的死,整个阿日斯兰黑帮也将成为一段历史,自今而后,巴格达林将不再有什么所谓的阿日斯兰黑帮,目前全苏联最大的玉石地下贸易,将在几天后,由一个名为杰尔赫娃矿业的公司所掌控。从巴格达林去往维吉姆山的两条通道,将会再次被护林部队关闭,为了保证这种封闭的严密性,杰尼斯将会在维吉姆山北麓,增调一支护林部队驻扎。

    昨晚,陆寒已经与杰尼斯、德米特里达成了协议,从下一个月起,杰尔赫娃矿业公司,将每月向他们支付6万卢布现金,除此之外,每过六个月,他们还能得到一笔数额为10万卢布的“经费”,这些经费并不是给他们的,而是让他们拿去上下打点的。

    每月6万卢布,相当于不到3万人民币,也就是不到1万美元。这笔钱听上去似乎并不多,但却足以令杰尼斯和德米特里感觉满意了。原本,杰尼斯可没想过能得到这么多,他现在每月的薪水只有不到一千卢布,所以,他想着每年能搞到几万卢布就不少了,因此,当陆寒提出每月给他和德米特里各自6万卢布的时候,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德米特里的情况,与他也差不多,总之,两人对这个价码都很满意。

    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烟,等到陆寒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杰尔赫娃已经把衣服穿好了,正坐在床边看着桌上的早餐愣神,时不时的,还偷偷咽口唾沫。

    陆寒这才想起来,这女人昨天连晚饭都没吃,难得她竟然能忍到现在。

    走到床边,陆寒将一盘干酪端起来,放在一边,说道:“你先吃吧,我去洗个澡,一会还有事跟你说。”

    话说完,也不等杰尔赫娃开口,便径直走进浴室。

    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又洗漱了一番,陆寒再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杰尔赫娃已经把整盘的早餐都干掉了,独留下了那盘干酪。

    陆寒身上裹着一条浴毯,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出卧室。

    客厅里,费纳耶娃已经把一份不是很厚的资料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这会正忙碌着沏茶。

    陆寒走到窗前,朝窗外不远处的小广场看了一眼。只见在那个小广场上,包括陈小明兄妹在内的十几个中国人,正蹲在地上吃着早餐。他们的早餐和陆寒的不同,但也不是很差经,有三明治,有酸奶,只是没有煎鸡蛋和干酪。

    “哪个是刘向东?”陆寒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头也不回的问道。

    此前,陆寒看过这些人的资料,有一个大体的印象,而他能记住的名字,除了陈小明兄妹之外,还有一个潘德贵,一个刘向东。

    刘向东,河北廊坊人,今年42岁,曾经在廊坊市水利局工作。四年前,评职称失败的刘向东辞去公职,下海经商,开始在京津冀一带倒腾古玩玉器。直到四年前,他才在北京的琉璃厂西街,租了一间门店,开了一家古玩店。

    不过,他在这家古玩店上没赚到什么钱,只干了一年便关门了,之后,就开始倒腾玉石。两三年的工夫,刘向东倒是在玉石生意上赚了不少钱,后来,随着苏联局势陷入动荡,他就跑到了巴格达林,做起了进口贸易。

    按照杰尔赫娃的说法,再对照刘向东昨天的供述,陆寒知道,在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阿日斯兰最大的客户就是这个人,同时,他也是与阿日斯兰交往最为密切的中国商人。

    刘向东与阿日斯兰之间是什么关系,陆寒并不关心,他只是需要一个中国方面的销售渠道,而这个刘向东,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陆寒转身回到沙发前面,一手拿过那份干酪,咬了一口,一边吃着,一边拿起费纳耶娃拿来的那份资料。

    在这一伙中国商人中,除了刘向东之外,实力最强的应该就是刘向东的合作人,一个叫翟岳的年轻人。不过,这个人并不是专门做玉石生意的,他的老本行是倒腾服装,玉石生意只是他的副业。

    将资料飞快的看了一遍,陆寒考虑了一会儿,正想着说什么的时候,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先生,符拉迪沃斯托克有消息送过来。”就在费纳耶娃转过身,准备去开门的时候,门外有一个声音传进来。

    敲门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看到他出现在门外,陆寒本能的皱了皱眉。年轻人是他的保镖,不过却不是陪着他前来巴格达林的保镖之一,而是留在乌兰乌德的两人之一。

    “先生,符拉迪沃斯克来的消息,”年轻人没有进门,而是直接在门外说道,“莫斯科来人了,让你尽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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