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岑见白拒站了出来,他也是听过白拒的一些事情,便一甩袖子不再言语了。

    “殿下,今日白拒先告辞了”白拒见这个郑岑已经退让,急忙朝三皇子施了一礼,便朝闻人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要走。百里正、闻人、贝清云一听都站了起来,跟在白拒的后面。

    “白将军何必急着要走,还有好多美景没有观赏呢?”三皇子也站了起来,急忙劝解道。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公务未处理,就先告辞了”白拒又朝着不远处的七皇子施了一礼道:“七殿下,白拒改日会登门拜访”,说完也不管两位皇子是否答应,便走到两位公主跟前躬了下身子,带着一行人走下了楼去。夏宏和夏浅也不顾他们喜爱的公主了,急忙跟了下去。

    阁中所有宾客顿时嘀嘀咕咕,都在议论白拒等人,白拒等人下了阁楼,就看到那刘谨急匆匆追了上来道:“白将军莫怪,这些公子都是朝中一二品大员的子弟,三殿下也不敢随意管束他们啊”

    “以刘先生的才智,整日跟这些人厮混在一起,就不怕埋没了当初的大志,辜负了都督大人的期盼”白拒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意思,只是笑着问道。

    刘谨一听,神色微动,随即说道“白将军哪里话,三殿下待我恩重如山,刘谨只能衔草结环,以报大恩”

    “白某告辞了”白拒不再言语,直接走出了阁楼,但见那阁楼已在湖中央,没有出去道路。

    阁楼上的众人也看到白拒等人无法过湖,都暗笑不已,这镇军将军已经说出了告辞,若是出不了湖,岂不是丢尽了颜面。

    白拒看着湖上铺满了菊花的竹筏,指着其中一个道:“闻人,就那个了”

    闻人一声不吭,施展轻功飞到了那个竹筏上面,落下的时候,竹筏中间的数十盆菊花突然飞了起来,全都掉在了湖中,留下来一个十几人可以站立的地方,木筏周围的菊花却丝毫没有受影响,相安无事放在上面。

    “好轻功”七皇子身边站着一个眉目清冷的女子,口中冷冷说道。

    “你可有把握胜他”七皇子转头向她问道。

    “不清楚”那女子不置可否,似乎不能确定。

    闻人清理好了木筏,便飞又了过来,把夏宏和夏浅直接拎了起来,放到了那个木筏上面。随后又故技重施把贝清云和百里正揽了过去,白拒和剩下的两人都是会武功的,相继飞了过去。

    八人刚刚站好,那木筏突然向前快速游去,遇到挡道的东西,木筏直接跃了过去,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到了七八丈之外。

    “白大哥,今日这三皇子态度似乎冷淡了许多,不像那日在南河边上啊”贝清云见白拒半天一句话都不说,诧异地问道。

    “贝姑娘,今日有这么多人,况且将军在朝上树敌太多,三皇子这是故意冷淡将军。”百里正捋着胡子道。

    贝清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

    “闻人,等一会儿你把两位公子送到左相府上去吧,顺便替我谢谢左相送的册籍”白拒终于开口,想了想又说道:“以后这种赏菊大会这样的事情就交给贾北吧,怪不得坊间传闻,京都子弟都是争风吃醋,整日打架斗殴。参与的次数多了,我怕自己也会忍不住出手打人。”

    木筏上的所有人顿时错愕。

    而阁楼上的所有人吃惊地张大着嘴巴,看着这个载人的木筏远去了,那刘谨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三皇子的身边。

    “刘先生,明日我亲自写封书信,你派人给镇军将军府送去礼品,向白将军致歉”三皇子轻声说道。

    “是,殿下”刘谨低声答道。

    仵惜公主看着已经上了岸,消失在走廊处的白拒身影,叹了口气,也朝阁楼下走去了。

    一个时辰后,天惜公主和仵惜公主移步走在重华宫的一条小径上,沉默了半天,天惜公主才开口道:“仵惜,你可确定今日那白拒真能探查到你的病情吗?”

    “我不知道”仵惜公主像是神游天外,漫不经心回答着她的话。

    “那就只好找到那五阳之体的人,把你嫁过去,才能治好你体内的寒毒”天惜公主像是记起了什么。

    “嗯”仵惜公主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五日后,白拒和闻人在府中看着练习斧法的柴大牛,贾北急匆匆走了进来,大声说道:“将军,兵部让我们去工部领将士们过冬的衣物,我和百里大人去了工部,工部的官员说是都督府扣押了物资。然后我们又去了都督府,但是都督府说着物资工部还未发过去。于是我们又去了一趟工部,他们又说要兵部侍郎的亲笔手书,而且这个月还给不下来”

    “那苏将军不是答应给衣铠了吗?”白拒剑眉一挑,沉声说道。

    “苏将军是答应了,可是那工部尚书、侍郎都是庆王的党羽,我估计这次是有意刁难”贾北也叹了口说道。

    “那往年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要下来的呢?”白拒看着贾北。

    “往年将军你不在京都,则是左相直接向工部、兵部发文,他们才肯交付过冬的物资”贾北道。

    “当言语不管用的时候,就得动点武力了。为了这么点物资,时间拖得也太久了,当年吏部的事情,六部这些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又该让他们长长记性了”白拒冷笑一声。

    “将军难道想出手了,我早就想出出胸中的恶气了”贾北呵呵一笑道。

    “大牛,带上斧子,我们去工部转转”白拒朝柴大牛喊了一句,头也不回地朝府门走去。

    一个时辰后,白拒已经带着十几人到了工部的大门跟前,门口几个昏昏欲睡的守卫,见白拒等人面色不善,才稍微清醒了一下。

    “进去”白拒二话不说,就朝大门进去。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大人饶命,啊”门口的一个守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柴大牛提起来,扔到了一边,白拒则已经走进去很远。

    十几人冲进了处理公务的大堂中,白拒环顾四周,见有十几个红袍的官员正在处理公务,百里正正在和一个绣有鸳鸯图样的官员低声交谈着。

    “百里正,我让你过来要衣铠,你却攀上亲戚了”白拒阴沉着脸道。

    百里正一听,转过身来道:“将军”居然再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站到了白拒身后。

    “把你们管大军物资的官员叫出来”白拒朝那个鸳鸯补服的官员道。

    这官员看到这架势,知道这人应该就是镇军将军白拒了,急忙说道:“参见白将军,我是工部……”

    “我今天没有心情听你说什么,把你们管大军物资的官员叫出来,我不想再说第三遍”白拒脸色愈加阴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白将军,你听我解释”那官员刚开口,白拒身后的柴大牛直接走过来把他拎了起来,粗声粗气恶狠狠地说道:“将军不想再说第三遍”

    “尹大人,你快出来,救我啊”那官员吓得面无血色,朝着堂内的一间房大声地喊道。

    白拒看了一眼那个房间道:“闻人,去把他揪出来”,闻人几步就到了房间跟前,推门进去见屋内空无一人,但是桌上放着一张写了一半的纸,墨迹还未干。

    闻人低头一眼便看到了床下的帘子在不住地颤抖,走过去一把拽出来一个枯瘦老头,这人留着一撮山羊胡,睁着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闻人。

    闻人把这个老头拎了出来,站到了白拒的跟前,这老头身体不停颤抖着,口中却大声喊道:“白拒,你想干什么”

    “尹归禾,我都差点忘记了,如今你是这工部的右侍郎了”白拒冷冷地说道。

    “白拒,这可是工部,不是你的贺陵府。你别仗着有左相撑腰,就想为所欲为”尹归禾口气依旧强硬。

    “白某今日过来只想要回属于我们贺陵府的军资,不想对你怎么样。闻人,把他放下”白拒说完,闻人便“咚”一声把这尹归禾扔在了地上,柴大牛一看这样,也学闻人把手中的人扔了下去。

    这尹归禾疼的呲牙咧嘴,本来就年岁已高,那里经得住这么一下,顿时觉得气都上不来了。指着白拒,哼哈着半天缓不过来,才知道这白拒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白拒不再理睬他们,走到堂中间朗声说道:“我就是贺陵府白拒,明日一早,如果我们贺陵府的军资还未到我府上,你们一个也别想跑掉”

    堂中剩余的官员一见如此,都猫着腰大气不敢出一声,谁都看得出来,白拒连右侍郎都敢这样对待,收拾自己当然不在话下。

    白拒说完,又转身到了尹归禾跟前,拉下脸道:“尹归禾,看到你们尚书大人告诉他一声。从今天起,若是你们工部再无故扣留我们贺陵府的军资,就别怪我白某翻脸无情”,然后剑眉一横,走出了大堂。

    等白拒一行人走后,那尹归禾才被几个官员扶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虚弱地叫道:“快,去庆王府告诉尚书大人和庆王,就说白拒大闹工部,把我打伤了。让他们即刻进宫,面见皇上,禀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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