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道仙!狂道!”

    林如松如此轻轻的一句话,就把还沉浸在那‘狂道仙’三个字上的齐凡,给震醒了过来。

    齐凡一听到师父林如松的说话声,朦朦胧胧间忽然清醒了过来,他心有余悸的望一眼,那石壁上‘狂道仙’三个字。

    他心想着,就一块刻了‘狂道仙’三个字的石壁而已,便把他带入一种魂牵梦绕的境地之中,完全忘了自己,好像失了心神一般,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不可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怎会产生如此大的吸引力。

    这让他的眼神之中,心灵深处,顿时充满着一种渴望和好奇。

    “咳!咳!咳!······”

    “师父。”

    正在齐凡继续想入非非时,林如松站在其身旁,轻轻咳嗽了几声,让得齐凡彻底回过神来,微微转身过去,对着师父林如松,尊敬的行了一个礼。

    “嗯!看来你当初执意选择住进这纯竹轩,是很有道理了。只是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始终不同意你住进这纯竹轩吗?”林如松看着回过神来的齐凡,回应了一声,淡淡而又若有深意的说道。

    “弟子不知。”齐凡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宋静远他们也没告诉你啊!其实这纯竹轩,是我师尊以前住的地方,算上去是你的师祖了。”

    林如松扫了一眼纯竹轩里的一切,然后将目光移到瀑布顶端,那刻着‘狂道仙’三个字的石壁上,有些沧悲的讲道,语气间,弥漫着蒙蒙浓浓的感慨之味。

    林如松这话,一经传入齐凡的耳中,如惊雷咋响一般,深深的在齐凡的脑海里,起了万丈波澜,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纯竹轩竟然是师祖以前居住的所在,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林如松安详慈静的看着,那瀑布顶端的‘狂道仙’三个字,像一个活尽万古的老者,在回忆往昔一般,慈心而宁静,苍茫而归真,坦淡而自然,平和且睿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叹息声若有若无,轻小而微弱,如蜻蜓点水一般。

    可林如松的这道叹息声,落在还入神的齐凡耳中,一下子就将其给换醒过来了,齐凡顺着师父的眼神,也望向瀑布顶端,那刻有‘狂道仙’三个字的石壁上,心中意味难明。

    “狂道仙。”齐凡望着石壁上的那三个字,在嘴尖轻轻呢喃一声,念了起来。

    “碧竹狂,青松劲,白荷净。碧竹狂,唯我独狂;青松劲,劲立天地;白荷净,清净无为。想当年,师尊收我们兄妹二人为弟子之时,我们师徒三人,同游修仙界,是何等的惬意,只是岁月如霜去,三者之间,师尊一去不返,只剩下我和妹妹两人,其悲凉也,其心累也。”

    林如松自顾自语间,轻声细语的诉说着,一些令人费解的苍凉话,如一位万古岁月前活下来的老者一般,在轻轻而又慢慢的叹口气。

    “师父,听你这么说,我的师祖叫狂道仙吗?”齐凡的眼神从那石壁上,转移开来,心中猜测了一个大概,便对着林如松,轻声的问道。

    “嗯!狂道仙就是你师祖,你能选择这纯竹轩,作为你的居住地,也不知道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师父,怎么了?”

    “你知道你师祖修的是什么道吗?”

    “弟子不知。”

    “狂道。”

    林如松望着那石壁上的字迹,在竹子围成栏杆前,轻轻悄悄的来回渡着步,在说出狂道两个字之时,双眼间,带着浓烈的敬畏之意,在他的面容上,充满着无尽的敬佩,还有一片的担忧。

    “狂道,以狂为道而修仙,是师尊极尽一生所追求之道,可最终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去哪里了?反正消失了,这几百年来,不论我和妹妹怎么找师尊,他都无影无踪,也许早就不在人世间了,也不一定。”

    “狂道。”齐凡听着林如松的话,在嘴尖轻声的喃喃道,皱起眉毛来,心中带着些许的不解,些许的疑惑,还有些许的迷茫。

    “以狂为道,修而成仙者。是古往今来,极为艰难的一条心路,敢走这条路的人,无不都是一些狂妄而疯狂的家伙,可是上至混沌阴阳时期,下至近现之代,凡是修炼狂道之人,且修炼有成者,没有一个人,能活得长久,但他们却个个都是修仙界的一方强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如松望向齐凡问道,齐凡轻轻的摇着头,一脸的迷惑,心灵深处困惑连连。

    “因为狂,既然狂,就要顺心而行,狂者,顺心也。因此在修仙道上,他们总是顺心而为,作为一个顺心而修仙之人,但凡遇到心不顺的一切,都需要将其扫除干净。”

    “这样啊!在很多的时候,你可能需要逆,逆天而行、逆命而为、逆仙而修,凡是种种令你心不顺之事物,你皆要逆,逆而改命、改运,逆能乱天、乱世,逆而为仙、修道。”

    “顺逆看似对立的两个符号,实为同根生。在这修仙界中的修仙者,要顺心,则只能逆为,为不逆,心则不顺;若要顺为,则只能逆心,心不逆,为则不顺。顺逆之道,与昌亡相依,和福祸相靠,同生死相似。”

    “世间的万事万物,皆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事物,因此修炼狂道之人,虽说几乎个个都是一代强者,但不知道有多少选择顺心路的人,但他们最终的下场,基本上都是悲凉的结局。”

    “是啊!想要得到一种东西,必然是要付出一种代价去交换了,这种代价可能是生命,也可能是比生命还要贵的东西,但是一旦付出了,就在也所不回来了,因为逝去的,终究是逝去的,岁月这东西,不是谁能抵抗的了。”

    “也许你付出了,也不一定能有所得,整个世界,都是这个道理,更何况是这修仙界。修狂道,是师尊认为,再长远的生命,也会有终结的那一刻,所以任何人物、事物,都只是刹那的芳华,不狂,就枉费自己一生活着的意义。”

    “哦!这样说来,师祖对人生的感悟,算是彻彻底底的吧!”齐凡听者林如松的话,皱起眉毛来,有些痴呆的说道,仿佛若有所思、若有所悟、若有所得的样子。

    “是啊!彻底!是很彻底!表面看起来,像是对世间的凡事凡物都看得很清晰,但何尝不是一种对生命的固执、一种对见解的偏激呢?狂者,走狂道而修仙者,就要有一颗狂心,顺心而狂,必须无畏惧、无忧虑、无杂念,心顺且纯粹,方有修行的大道。”

    “顺心而狂。”齐凡口中喃喃自语道。

    “嗯!顺心!因此,修狂道者,往往不为仙、不为魔、不为神、不为佛、不为圣、不为尊,为六不为之修道者。”林如松在竹栏杆前,轻轻的渡步徘徊,他脚步轻盈有序,语气苍凉有劲。

    “既然是六不为,不为仙、不为魔、不为神、、不为佛、不为圣、不为尊,那修狂道之人,是为啥呢?”齐凡眼神中,渐渐迷茫起来,有些困惑的问道。

    “为心,为人,为己;为心顺,为人诚,为己真。”

    “师父,这为心、为人、为己,不是相似吗?”齐凡想了想,抬头对着林如松问道。

    “相似并不相同,相似在于都是为自我,为心顺,乃是让自己能够顺心而行;为人诚,就是说修炼狂道者,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成仙,而是成人,一种有仙力能使用仙力的人,并不为仙,只能为人,修到极致,则为至诚之人;为己真,乃是做一个真正的自己,世间万事万物皆有道,道道交错而平行,在其间者,比为其所束缚、所干扰,所以我们往往会失去真我,认不清自己,就无法做一个真正的自己,因此做一个真自己,也是修道的一个坎。”

    “顺心、诚人、真己,不为仙,只为自我,这就是狂道?”齐凡望向瀑布的顶端之处,轻声对着林如松,问道。

    “嗯!是的!为师想知道,当初你选择居住进这纯竹轩,是因为什么呢?”

    林如松停下脚步,缓缓一转身过来,那微眯眼神间,轻轻悄悄的看一眼,齐凡那张平静的小脸,还有那纯清如宝石般的眼珠,静静的开口说话,带着平淡而好奇的问道。

    “师父,不瞒您说,在我进入松林庄园后,我查看完松林庄园里面,几乎每一个居所后,纯竹轩是我唯一感觉到亲近所在,一看到纯竹轩,我就觉得这里非常适合于我,我的心好像找到了一种归宿的感觉,如常年游历在外的的游子,突然回到家中一般,有时候说起来我不知为什么?可我却偏偏喜欢这里,感觉我和这里的坏境非常亲近,感觉这里有一种我想要的东西存在一般?”

    齐凡听到林如松的问话,开始回想一下,当初自己选择住在这里的初心,一时间,他的眼神里、心灵中,竟然有些迷茫起来,有些困惑生出,也不知从何说起,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清不楚的回答,师父林如松所问的问题。

    “感觉有你想要的东西存在,会是什么呢?”林如松听齐凡如此一说,也是困惑起来,他的眉毛之间,瞬间深锁而起,想着自己师尊曾经的教导过自己的话,还有他离开前所做的一些事情来,心道:难道师尊真有在纯竹轩内,留下过什么东西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一种狂的理,一种狂的境,一种狂的道,一种狂的气、气场,或者说是一种带满狂性的剑气,或者更直接一点说,也许是一把带着狂性、狂妄的狂剑。”齐凡望着峭崖顶端处,飞流直下的白色瀑布,有些确定的说道。

    “剑!狂剑!带有狂性的剑,难道······”

    林如松停齐凡这么一讲,心下思量也越来越的深入,开始往一个不可思议,也不敢想的地方想去,口中轻声的喃喃自语着,好像是推算一件很大很好神的事情似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神间,也在变得越来越加的明亮,最后,林如松居然直接站在竹栏前,调动双手运起功来,面对着前方悬崖,做出一副欲欲跃试,准备出手的样子。

    “师父,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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