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平阳城城南按察府,面容白净,体态微胖的平州按察使徐东正奋笔疾书:“敬启圣上,上月,夹山县屠狗之辈范昆作乱,纠集暴民三千余人攻打县城,宣政史董文翰弃城而逃,县内卫部队随后逃散,范昆轻易夺城,入城后暴民作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平州九县中夹河,铜沟,红山,修城,夹山均丧于乱民之手,各县内卫部队或闻风而逃,或一触即溃,朝廷仅掌控平阳,利川,双湖,开城四县。乱民四处劫掠,近日修城,夹山乱民已有南下会州迹象,若不早日平乱,恐殃及西部各州。请圣裁,微臣敬上。”

    挥挥洒洒写完后,徐东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印章,盖章后用装入黑色信封,交给了贴身太监陈吉,对陈吉说道:“务必亲手交到曾公公手中,点五名卫士随行,每到驿站换马不换人,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徐公公,属下这就出发。”

    看着陈吉飞快离去的身影,徐东叹息道:“年轻真好,走路都利索。”

    徐东喝了热汤后睡下,不知过了多久,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敲门的人慌乱的喊着:“徐公公,快起来,徐公公,快起来……”

    徐东听出声音是按察府的内务太监雍德润。徐东和雍德润相识多年,两人同岁,是一同入宫做的太监。起初两人都在负责皇宫环境清洁的清风监做苦力。后来因为徐东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而雍德润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徐东得以逐渐高升,脱离苦海,而雍德润一直到徐东干到按察使时还是清风监中级别最低的清粪太监。徐东念及旧情,就通过御书阁总管太监曾敏的协调把雍德润调到了自己的身边,负责按察府的内务管理。

    雍德润如此惊慌,必有要事,徐东连忙披上大衣摸索着把床头的烛台点上,端着烛台起身放门,一开门,只见雍德润身后的院子里还站着十几个打着火把的卫士,借着光徐东发现雍德润面色惨白,徐东正要奇怪是什么事情,雍德润颤颤巍巍的说道:“不得了了,乱匪打过来了,平阳被围了。”

    “什么!”徐东只觉得像被雷击一般,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一软,向地上倒去,雍德润急忙上前去扶,跟在雍德润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手慌脚乱的帮雍德润把徐东抬进屋。

    徐东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还一阵阵发晕,见雍德润站在床边,徐东忙问自己晕了多久,乱匪围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雍德润弯下腰,答道:“徐公公,您没晕多久,但可把我吓坏了。这乱匪围城的事,我也是刚刚才听说,是守备使乔公公派人过来报的信,一听说我就立马过来找您了。好像是红山的颜茂林带着三四万人,夜里突然杀过来,城外的飞豹军团大营都被围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徐东挣扎着坐起来,在雍德润的帮助下把衣服穿好,说道:“我去趟布政司,你留下守在档案室,要是乱匪进城了就把档案全烧掉。”

    徐东吩咐完,带着按察府的一半卫士,连同几个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共十余人,出了按察府,快步向城北的布政司走去。卫士们都装备整齐,把剑拿在手中,几个太监拿着木棍,把徐东护在中间。城里十分混乱,不少人家都点起了灯火,街道上到处是人,个个神情慌乱,漫无目的的奔走着,孩童的啼哭声,女人的呜咽声,男人的叹息声,加上各种家禽家畜的叫声,一个劲的往徐东耳中灌来,徐东很想捂住耳朵,却觉得会显得自己胆小,要是部下们发现自己胆怯了,那就会影响到他们,自己只能装作镇定自若。

    就在徐东一行人穿过几条街道,接近布政司时,令徐东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街道两边的一个房子内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徐东连忙命几名卫士过去察看,很快卫士们就押着三个男子出来了,徐东打量了一下,三人看起来阴阳怪气,正在拼命挣扎,想挣脱卫士的控制。

    徐东问之前带头进屋的卫队长道:“怎么回事?”。卫队长答道:“报告大人,这三人趁乱进民宅抢劫,这家男人想反抗,被他们拿刀捅了,现在快死了。”徐东听了,盯着三个男子问道:“你们为何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三人中有两人不说话,有一人答道:“你们什么人,干嘛管我们,我们可是帮会上的人,赶紧把我们放了!”

    徐东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而是走进屋里,借着卫士的火把,看到屋内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跪在地上,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哭得撕心裂肺,还有两个小孩,站在妇人边上哭泣着。

    徐东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对卫队长说道:“把这三个畜牲全宰了。”说完徐东面露坚毅之色,加快脚步向布政司走去,身后传来了那三人的唉求声,哭嚎声,然后只剩下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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