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通喝道:“小贼,教你知道我华山绝艺‘鹰蛇生死搏’的厉害!”说着纵身上前,左手五指向于秀吉右腋下的“渊腋穴”上抓了下去。与此同时,右手的折扇暗中施放毒气。

    于秀吉心想:“鲜于通跟岳不群一样,是个十足的伪君子,这个时空他不是华山掌门,不知道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听得华山派门人弟子彩声雷动:“鹰蛇生死搏今日名扬天下!”“华山鲜师叔神技惊人!”“教你这小贼见识见识货真价实的武功!”

    于秀吉微微一笑,一口气向鲜于通鼻间吹了过去。鲜于通陡然闻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于秀吉左手在他双脚膝弯中一拂。鲜于通立足不定,扑地跪倒,伏在于秀吉面前,便似磕拜求饶一般。

    这一下变故人人大出意料之外,难道于秀吉当真有妖法不成?

    于秀吉弯下腰去,从鲜于通手中取过折扇,朗声说道:“华山派自负名门正派,真料不到居然还有一手放蛊下毒的绝艺,各位请看,这把风雅的扇子之中,竟藏着一个卑鄙阴毒的机关。”说着走到一棵花树之前,以扇柄对着鲜花挥了几下,片刻之间,花瓣纷纷萎谢,树叶也渐转淡黄。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鲜于通在这把扇中藏的不知是甚么毒药,竟这等厉害?”

    只听得鲜于通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

    于秀吉道:“我倒有法子给你医治,只不知你扇中所藏的是何毒物。不明毒源,那就难以解救了。”

    鲜于通叫道:“这……这是金蚕……金蚕蛊毒……快……快打死我……啊……啊……”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四字,年轻的不知厉害,倒也罢了,各派耆宿却尽皆变色,有些正直之士已大声斥责起来。

    于秀吉又问:“你将金蚕蛊毒藏在折扇之中,怎会害到了自己?”鲜于通道:“快……杀了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到这里,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抓乱击,满地翻滚。

    于秀吉道:“你将扇中的金蚕蛊毒放出来害我,却被我用内力逼了回来,你还有甚么话说?”

    鲜于通尖声大叫:“是我自己作孽……我自作孽……”伸出双手扼在自己咽喉之中,想要自尽,但中了这金蚕蛊毒之后。全身已无半点力气,拼命将额头在地下碰撞,也是连面皮也撞不破半点。这毒物令中毒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偏偏又神智清楚,身上每一处的痛楚加倍清楚的感到,比之中者立毙的毒药,其可畏可怖,不可同日而语。

    于秀吉朗声道:“这金蚕蛊毒救治之法,我倒也懂得、只是我问你甚么,你须老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我便撒手不理,任由你受罪七日七夜,到那时肉腐见骨,滋味可不好受。”

    鲜于通身上虽痛,伸志却极清醒,说道:“你……救不了我的……”

    于秀吉向背后张无忌说道:“曾兄,你应该有办法。”

    张无忌微微一笑,倒过折扇,在他腰眼中点了一点,说道:“在此处开孔,倾入药物后缝好,便能驱走蛊毒。”鲜于通忙不迭的道:“是,是!一点儿也……也……不错。”

    于秀吉道:“那么你说罢,你一生之中,做过甚么亏心事。”

    鲜于通道:“没……没有……”

    于秀吉双手一拱道,“那你就等着毒发吧!”

    鲜于通忙道:“我……我说……”接着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亏心事说了出来。第一件事情,是对一苗家女子始乱终弃,那苗家女子便在他(鲜于通)身上下了金蚕蛊毒。但仍盼他回心转意,下的分量不重,以便解救。鲜于通中毒后当即逃出,他也真工于心计,逃出之时,竟偷了那苗家女子的两对金蚕。

    当鲜于通说出来的时候,群豪哗然,华山派的人顿觉面上无光。

    鲜于通说出第二件事情的时候,大大出乎于秀吉的意料。原来当年气宗与剑宗的决斗,是鲜于通瞒着师父,找了一个***假装成喜欢上风清扬。又找老妇、老头子假扮那**的父母,以谈论婚姻大事为由,把风清扬骗至江南,留在华山的气宗趁机对剑宗发难。因为风清扬不在,气宗才得以战胜剑宗。

    现场的华山弟子,虽然都是气宗的人,但对于这种无耻的手段,都让人感到羞耻。

    当鲜于通说出第三件事情的时候,更加令人震惊。十几年前,当时华山的掌门穆人清,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弟子。鲜于通意在掌门之位,当时他的师兄白垣是最有希望接任掌门的,他害死自己师兄白垣,然后嫁祸明教。令他失望的是,鲜于通虽然害死了白垣,穆人清却把掌门之位传给岳不群,鲜于通白忙活一场。

    岳不群问道:“白垣是你害死的?此言可真?你怎说他死于明教之手?”

    鲜于通叫道:“白……白师哥……求求你,饶了我……”他一面惨叫,一面不住的磕头求告,叫道:“白师哥……你死得很惨,可是我想当掌门啊!!!”

    此刻日光普照,广场上到处是人,但鲜于通这几句哀求之言说得阴风惨惨,令人不寒而栗,似乎白垣的鬼魂真的到了身前一般。华山派中识得白垣的,更是惊惧。

    岳不群喝道:“鲜于通,想不到你是如此卑鄙的小人,我今日就替本派清理门户。”说着挥剑把鲜于通的头砍了下来。

    岳不群向于秀吉道:“于少侠,你帮我华山派弄明白了门户中的一件大事,令我白垣师侄沉冤得雪,我华山派上上下下感激不尽。”说着深深一揖。

    于秀吉急忙还礼,道:“岳掌门别客气。”

    岳不群朗声说道:“我华山派从现在开始,不再将明教当成是敌人,华山派的弟子们,我们这就下山。”

    在岳不群的带领下,华山派弟子很快就消失在光明顶前的广场。

    华山派的人走后,昆仑派的何太冲和班淑娴出场挑战,也被于秀吉比较轻松地打败了。

    灭绝师太横剑当胸,剑头斜向上指,走向于秀吉身前。明教教众丧生在她这倚天剑下的不计其数,这时场畔教众见她出来,无不目毗欲裂,大声鼓噪起来。灭绝师太冷笑道:“吵甚么?待我料理了这小子,一个个来收拾你们,嫌死得不够快么?”

    殷天正从身旁包袱中取出一口长剑,说道:“于少侠,这柄白虹剑送了给你,这剑虽不如老贼尼的倚天剑有名,但也是江湖上罕见的利器。”

    于秀吉说道:“多谢殷前辈的好意,那我就会一会那倚天剑。”

    灭绝师太冷笑道:“进招吧。”

    于秀吉一招玉箫剑法的“山外清音”往灭绝师太腹部穴道疾刺。

    灭绝师太微觉诧异,道:“这剑法不错”倚天剑微侧,第一招便即抢攻,竟不挡格对方来招,剑尖直刺他丹田要穴,出手之凌厉猛悍,直是匪夷所思。

    于秀吉滑步相避,蓦地里灭绝师太长剑疾闪,剑尖已指向自己咽喉。于秀吉左手一阳指点出,指力和倚天剑剑尖相碰,发出“噹”的一声。于秀吉的这一指,已经用了九成的功力。

    灭绝师太太手臂酸麻,虎口剧痛,向后退了两步,长剑被于秀吉一弹之下几欲脱手飞出,倚天剑还有“嗡嗡”的余声。心头大震,惊讶地说道:“一阳指?一灯大师是你什么人?大理段氏跟你有何关系?”

    于秀吉说道:“这个不用劳烦师太费心了。”

    宋远桥看着两人的交锋,不禁心惊:“好深厚的内力,若果灭绝师太不是仗着倚天剑,必败无疑,现在即使她有倚天剑在手,胜算也不大。”

    场中的灭绝师太喝道:“看剑。”舞动倚天剑,一连刺出好几剑。于秀吉把玉箫剑法中的精微奥妙的招式施展出来,他知道倚天剑极为锋利,削铁如泥,如果白虹剑硬接硬架,势必会砍断,故将内力灌入剑中。

    当白虹剑和倚天剑相碰的时候,不让两股力道相冲,而是黏住倚天剑,无论灭绝师太的倚天剑如何使,白虹剑都是顺着她的力道而使,使出绵劲,剑劲连绵,一圈一圈地绞动对方的倚天剑。

    灭绝师太大吃一惊,急忙把倚天剑往回抽,但是对方的剑身有极强的黏力,根本就无法抽回,如若被对方这样绞下去,除非弃剑,否则右手非被对手绞断不可。但她素来心高气傲,性情极为刚烈,哪里肯让自己受此“折辱”,口中大喝一声,运起全身力道,推动倚天剑直刺于秀吉胸膛。

    于秀吉吃了一惊,抽剑向后疾退。他当然也可以变招直刺对方,但这同归于尽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灭绝师太拼着同归于尽,也要让自己摆脱困境,不愧是灭绝师太。

    于秀吉笑道:“师太果然好手段。”

    灭绝师太冷冷地道:“哼!对付邪魔外道,用不着手下留情。”

    于秀吉笑道:“那好,我就再领教师太的高招。”脚下踏出凌波微步,欺近灭绝师太,挥剑向她攻去,只见青光激荡,剑花点点,便似落英缤纷,四散而下。这正是桃花岛的落英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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