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禅长谈至深夜,回府的刘谌仍旧没有半分睡意,站在窗口仰望天空,心绪繁杂。

    他也看出刘禅是一个聪明的人,也知道刘禅无心政事,志在悠闲活一生,他也想刘禅主内,自己从旁支持,安心挥师战天下,但是刘禅死活不愿。

    刘谌也不能逼自己的父皇,从他数十年的昏庸史就可以看出,刘禅一直在逃避,所以,逼也没办法。

    刘谌当初何尝没想过自己登位,怎么意气风发,挥师天下,平靖四海。

    但是,真正要面临的那一刻,他又有些迷茫。

    “夫君,早些歇息吧,夜里寒凉,易感风寒。”

    刘谌紧了紧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袍,回头看着自己的王妃,这美丽又贤惠的妻子,内心感动得无以复加。

    在前世,他虽梦想着要找一个绝世佳人,但是也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但是现在,他却平白捡了一个远超梦想的佳人。

    “爱妃,本王何德何能,今生能与佳人常伴一生,此生足矣!”

    听到刘谌这情真意切的话,崔氏不禁俏脸一红,却是难掩甜蜜,低声道:

    “夫君英明神武,更是爱民如子,也将会是一代英主,贱妾能伴夫君左右,亦是足矣!”

    看着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刘谌看得有些痴了,想到前世刘谌此时应该有了儿女才对,莫不是自己不行?

    不行,得赶紧造一个了,否则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这般一想,刘谌目光变得放肆,呼吸也开始粗重,而察觉刘谌变化的佳人更是面色娇艳,看得刘谌口干舌燥。

    “对,爱妃说得对,夜已深,咱们早些歇息吧!”

    说话的同时,伸出健硕的臂膀,揽身一抱,那温软娇躯便横陈手中。

    闻着佳人那清香气息,独孤野从心底升起一股躁动的气息,还没靠近床,就连同手中的佳人,朝床榻飞扑过去。

    “嘎吱”一声,却是床榻不堪如此粗暴的动作,发出呻(和谐)吟。

    “嗯~”

    佳人也发出一声娇嗔,似乎在嗔怪刘谌太粗暴,但是不知为何,刘谌就是喜欢用这种方式,虽然也算老夫老妻了,却总有那种初恋般的情趣。

    次日日上三竿,刘谌才体会到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倒不是他堕懒,而是有些乏力。

    当王妃送来洗漱之物,刘谌才在佳人的服侍下起身,却仍感四肢无力。

    “兄长,今日咱们又去哪?”

    诸葛家似乎已经习惯了刘谌四处奔忙的状态,见到刘谌用完早膳,就开口问道。

    刘谌想了一下,发现似乎没有地方可去,看了看桌上的铜爵,刘谌目光一闪,说道:

    “走,今日去糜府拜访拜访!”

    确实,天下酒楼之事已过四五月了,如今却仍无动静,他倒要问问,这个糜统是怎么办事的。

    皇宫位于蜀都城正北,皇宫以南,乃是百官府邸,再往南,便是商贾与百姓的区域,而糜府,正在平民与官员区的交界处。

    刘谌乘坐普通车驾来的糜府不远处,正准备上前,却被一阵哭号吸引过去。

    “糜达,汝给吾出来,有胆骗吾家财,却不敢见吾,汝就是一无胆小人!”

    一个满身灰尘,却面色清秀的男子捂着青肿的脸,满眼怨恨地瞪着那大门,一边嘶声力竭地叫喊着。

    “快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见到四周有许多人闻声看来,门口守卫家仆面色一厉,出言威胁道。

    男子看向那恶仆,眼中除了惧怕就是憎恨,恐怕脸上的伤,就是拜其所赐。

    见到此景,刘谌本就不怎么好的脸上愈发难看,突然没了上门去见那丑恶嘴脸的心情,正准备下令转身离去。

    “滚不滚,不滚信不信老子还揍汝?”

    听到这话,刘谌眉头一皱,眼珠一转,令道:

    “派人把那人带到府中,咱们先打道回府。”

    见到刘谌车驾,王妃崔氏还在疑惑刘谌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却见到一侍卫带着一个面带青紫的男子进来。

    “见过王上,王妃!”

    男子进来并没有立马倒头喊冤,而是恭敬一拜,静等刘谌发话。

    一看这举动,刘谌便知这人不是普通山野之人,至少也是出自颇有教养的家庭。

    刘谌突然来了兴致,也不着急询问,而是转头对管家辛海道:

    “去准备两个煮蛋,并带些跌打药膏来!”

    “草民叩谢王上!”

    乘此时间,刘谌将其扶起,平声道:

    “来吧,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那男子在路上便知道眼前这威严男子,乃是大名鼎鼎的齐王刘谌,也听说过刘谌现在的威望和地位,想到自己的屈辱,不禁哽咽着诉说起来:

    “草民殷翔,祖上便是商贾世家,但是家门不幸,在多年战乱中颠沛流离,原本兴盛的家族也慢慢破败,到现在,已经只有吾一脉苦苦支撑。”

    说到自己是商贾,殷翔偷偷地看了一眼刘谌,见此神色自若,才心中大定。

    确实,因为很多官宦看不起商人,因为他们觉得商人逐利而无德,他也怕刘谌轻视,那他再说,只会徒增刘谌的反感。

    显然,刘谌真如传闻一样,待人温和,不论贵贱!

    “但是,当草民见到糜达,便被他拿出的仙酿所吸引,倒卖家财凑齐万余铜子,可是草民付完钱,糜达却是避不见人,草民上有老下有小,如此吃食都艰难,无奈之下,才跑到此处来找他,却被一顿痛打……”

    王府之中,药膏这些还是有备量的,不一会,便有仆人送上煮蛋和药膏。

    刘谌制止了殷翔的倾诉,然后让女仆领其到偏室,给其擦药治伤。

    这番动作,直接让殷翔感激涕零,躬身深深一礼,才起身离去。

    看着殷翔消失在视线,刘谌却是陷入了沉思,一旁的诸葛家看不下了,催促道:

    “兄长,俺去把那厮抓过来,好好教训他一通!”

    诸葛京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当然见不得如此不平事,不过他却没有辛海的沉稳,辛海虽然眼露怒色,却依旧安静地站着。

    “行宗,汝这方面要跟辛海好好学学,不能老是这般冲动鲁莽,容易被人利用的,知道否?”

    挥手阻拦了诸葛京,刘谌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一来这殷翔能看到仙酿的商业价值,倾力去做,说明这是一个有商业头脑的人,正适合刘谌实现一个计划。

    此外,此中不但卷入了自己出的仙酿,此时却发现糜达正以此骗钱,难保不会骗其他人,这样说来,那这糜家定是在搞什么阴谋。

    刘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的情绪,倒不是因为糜达,而是因为糜统。

    当初他选择与糜统合作,一个是糜竺的关系,另外一个他相信糜统,也就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何尝没看出糜达糜仁不是成大事之人,但是他仍然选择了相信糜统。

    但是将近半年,自己拿出了那么多仙酿,也送出了几十个亲手培养的制酒师,却没有半点消息,这样一来,此中问题就大了。

    刘谌也想立马出手撕毁协议,挽回损失,但是他更知道如此一来,自己半年的付出,将会毫无收获。

    想了一下,看到重新回到视线的殷翔,刘谌冷冷一笑,喃喃道:

    “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点,最好,是整个吃下!”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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