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和稷王妃私相授受了?
    抓朕干什么?
    为何要稷王妃以死谢罪?
    三个问题砸下来,让苏琉玉有点懵。
    “你先进来。”
    她从床榻上起身,云崖儿只好跟着起来替她穿衣服。
    莫逆大步走了进来,一身虎袍,身配玄剑,眉眼是少有的英俊帅气。
    “主子,稷王妃被休了。”莫逆咽了咽口水:“外头都在传皇上为了稷王妃私闯天牢,傅老太太带着家法要大义灭亲,还要派人来揍你。”
    他又道:
    “还有,主子那块玉佩被稷王妃贴身放着,这下物证惧在,百口莫辩,傅大人派人来驿馆传话,请你过去解释解释。”
    “朕和稷王妃?怎么可能?”
    莫逆白了她一眼,捏着嗓子道: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苏琉玉踹了他一脚。
    “越来越放肆了。”
    莫逆一脸吃痛,哀嚎了一嗓子,可怜巴巴哼了一声。
    “皇上和稷王妃小半年都在一处,自然有人会怀疑。”
    “朕统共跟她说了不到十句话。”
    毕竟身份在这里,自然不能越了礼数。
    她迅速的穿戴好衣裳,又看了云崖儿一眼。
    “云仪,要不要一起去。”
    “嗯。”
    ......
    子时,稷王府。
    满院通明。
    傅老太太大晚上跑过来执行家法,不想惊动外人,但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王府巷子好多百姓打着蒲扇在看热闹。
    “要我说,傅老太太这是秉承家风,做的对。”
    “傅家嫡长女被皇家休弃,这傅家门楣以后谁敢攀亲?”
    “就是,我大梁女子最重声誉,出了这档子事,傅家小辈要想结门好亲事,怕是不可能咯。”
    谁敢得罪皇上不是?
    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话头一转。
    “听说少将军的玉佩都送出去了?”
    “可不,贴身放着呢。”
    “难怪少将军不愿意回将军府,原来和稷王妃......”
    百姓们止住话头。
    要是外人,那必定奸夫**的骂起来了。
    但是提到苏琉玉......
    百姓们咳了咳嗓子。
    “少将军年少,做了错事,自有人惩戒,咱们还是别嚼舌根了。”路人道。
    “少将军年纪小不懂事,稷王妃当家主母也不懂?”
    “一个巴掌拍不响。”
    苏琉玉还未过府就听到老百姓七嘴八舌的喧闹,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本将自会给稷王妃一个公道。”
    她看着众人,翻身下马:
    “外人不必置喙,待明日,定会有论述,莫逆,清人。”
    “属下遵命。”
    莫逆赶紧把看热闹的轰走。
    “大半夜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稷王妃咱们主子可看不上,都走都走。”
    老百姓一愣!
    眼睛瞪的老大!
    少将军竟然不想负责!
    渣的明明白白!
    苏琉玉哪里知道他们的想法。
    她一进府,大总管眼尖就看到了。
    “少将军总算回来,快点的吧,傅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要处死王妃,拦都拦不住。”
    这都是没谱的事情。
    闹了这么大的笑话。
    “本将自会给老太太一个解释。”
    苏琉玉宽慰一句,不敢耽搁。
    还未到主院,果然听见里面的喧哗。
    王府小厮丫鬟跪了一地求情。
    家法板子的声音打的一屋子奴才都在哀嚎。
    苏琉玉脚步加快了点。
    一进院,发现稷王妃跪在地上,林氏夏氏在一旁流着泪。
    傅家老祖宗就坐在屋廊前,一把太师椅,一根盘龙拐杖,年余八十,满头白发,很是威严。
    傅大人正在一旁口干舌燥的劝,又不敢说实话。
    苏琉玉一惊,大步进内。
    “住手!别打了!”
    稷王妃还未回头,就看到一双黑色的皂靴停在自己身前,把她给拉了起来。
    “文昭,你可算来了。”傅大人擦了擦汗:“你快解释解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也不嫌丢人。
    板子声停了。
    香儿从春凳上一身血的跌落下来,脸色惨白。
    老祖宗看向苏琉玉,上下打量了一眼。
    “你就是元文昭!”
    她老脸一怒,手指颤颤指了指,拄着个拐棍就要揍人。
    “老身打死你这混账东西!”
    莫逆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拐杖。
    “不得对主子无理!”
    “莫逆,放手。”
    苏琉玉赶紧俯身一礼,一脸抱歉。
    “老祖宗误会,让稷王妃蒙冤受屈,在此,晚辈先赔个不是。”
    “老身可不敢当。”
    老祖宗显然是气急,苍老的嗓音都隐隐不稳。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教出个这么不守妇道的混账,你还不给我跪下。”
    苏琉玉赶紧道。
    “老祖宗,晚辈和稷王妃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话说的又急又快。
    “晚辈和稷王妃同为女子,如何能私相授受?傅大人让晚辈来此,想必对晚辈身份不便多言,这才闹了笑话。”
    什么!
    女子!
    王府大总管倒抽了一口凉气。
    “当初,晚辈年节遇难,不幸受困稷王府,幸得稷王妃关照,这才免与困境,王妃与晚辈有恩,晚辈定会给王妃一个公道。”
    “凭你!”傅家老祖宗一怒,并未因为她的解释消气:“我意儿本是皇后之尊,如今皇上大怒,降罪我傅家,凭你这欺君之身,能替意儿讨什么公道!”
    “祖母。”稷王妃唤了一句:“孙儿不想要皇后之尊,孙儿不想进宫。”
    “我傅家就指望你光耀门楣,你还不想进宫!这等殊荣,别人盼都盼不到,这竟然是误会,老身明日就进宫,把休书退出去。”
    稷王妃脸色一白,一下子跪在地上。
    “老祖母,孙儿不孝,这婚事,孙儿不愿。”
    孙儿不愿。
    这句话。
    稷王妃说出口,晚了整整三年。
    她一双眼流下泪来。
    “自入王府,王爷纨绔,喜怒无常,又纵欢纵情,后宅女眷无数,孙儿厌恶不喜,如今休书已定,还望老祖母成全。”
    她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一个头。
    “还望爹爹成全。”
    “混账!”老祖宗拐杖敲得砰砰响:“你身为我傅家嫡女,岂容说不愿就不愿的,你不想着庇护家族,不想着讨好王爷,还不想着怀上皇嗣,你简直要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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