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饺子回家面,来到新兵连的第一顿饭,萧辰吃的格外饱。
    所谓的优秀,大抵就是提前获得了别人还没有获得的东西。萧辰在新兵连的第一天,就表现的十分优秀。
    整理内务,班长教授过一遍之后,上手便赢得了班长的称赞。以是接下来便直接开始了他副班长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帮助班里每一名战士尽快掌握这项士兵最基本的技能。
    在其他战士还在战战兢兢不敢打开被子披身上睡觉的时候,萧辰却很是随意地躺在床上,直接忽略所有人的恭维和对明天的揣测,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播音的大喇叭准时播送起床号,很多沉浸与秋老虎离开后的安眠的新兵对于这个声音根本没有任何敏感。将赖床说的文艺一点,那就是想睡的觉还是要睡。
    没错,想睡的觉还是要睡,但这不是该睡的觉。
    从昨晚晚饭过后到现在,足足十个小时,再疲惫的身心都能够缓的过来。这会儿再赖床,在这座军营里,明显就是最大的不可容忍。
    萧辰试图叫醒全班人,但到现在为止,他只叫醒了四个人。
    想想接下来要洗漱早操,萧辰不得不重申了一遍之后前往水槽。
    “这才第一天,就摆上官谱了。什么早操,咱们刚来,谁会上来就弄得这么辛苦。”
    赖床的几名新兵嘟囔着,依旧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的空幻中。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他们想要一直睡到晌午。
    憨厚的滕尚国刚刚收拾好床铺,闻言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萧哥不是摆谱,他当过兵,肯定知道新兵营怎么练的。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起床气到底是个可怕的东西,有了它的存在,足以让任何一个平时很冷静的人变得暴躁。而在这种状态下,任何不同于自己的意见都会被视为挑衅。赖在床上抨击萧辰的那名新兵瞬间开始不爽:
    “啧啧,还说不摆谱,这才一天不到,就有狗腿子了,以后怕不是要吆五喝六不可一世了。土包子,不该说话的时候别说话,别打扰我睡觉,不然下来揍你。”
    “你想揍谁啊,啊?都给我滚下来。”
    五班长叫张长福,此时正怒气冲冲掀开了帐篷冲进来,边走边解下腰带,来到五班的几架床上,冲着还在赖床的几人伸出的脚附近就是一顿猛抽。
    打到别人倒不至于,围堵刚才挤兑了滕尚国的那个家伙,一腰带愣是冲屁股过去。即便有被子隔着,那有心为之的力道依旧让这名新兵痛呼一声,二话不说直接穿着裤衩跳下床。
    “想揍人是吧?来,跟我练练,我让你一只手让你揍。”
    论起蛮横,这小子还不及已经屈服于班长威严的薛梦寒呢。眼前的士官只是瞪着眼睛说了句狠话,他就已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随即低着头,避开那冲着自己想要吃人的目光,有如学校里犯了错被叫家长的小孩子一样。
    “都给我听清楚了,以后起床号响,五分钟内起床叠被子,十分钟内完成洗漱,半小时内整理好内务前往训练场。念在你们是第一次,先放过你们,往后不听招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穿衣服下床。”
    进来吼人的只是一个五班长,但受影响的绝对是整个二排。
    所有还想赖床的新兵压根不用再被人提醒,麻溜地穿上衣服跳下床铺,将昨晚叠好的被子如同大爷一样好生伺候着放在它该待的位置。
    说话间萧辰已经洗漱完毕回到宿舍,看到班长在,放好脸盆的他向张长福敬礼:
    “班长好。”
    “嗯,”张长福点点头,看着萧辰有别于其他新兵的精神,不由得赞叹一句:
    “像个兵的样子。我有事,先出去了,六点半组织好全班前往训练场晨跑,你带队,我就不过去了。”
    班长不在,副班长就要负责全班战士的训练和生活。张长福显然不觉得萧辰是个刺头,恰好相反,他很享受班里有个老兵带着的悠闲生活。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萧辰做的足够标准。
    掏出口袋里的手表,时间已然来到六点二十,十分钟时间想要将班里的一切都做好,势必不能按照正常的安排走下去。
    “所有洗漱过的人,帮助自己的战友整理内务。你们几个刚下床的,快去洗漱,五分钟内收拾好回来,帮助我们整理内务。不想今天顶着被子在太阳底下训练的,就给我照做。”
    还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新兵个性都极强,在没有显露各自的水平时,大部分都谁也不服谁。如果不以一些严重的后果来要挟,只怕萧辰说的话没几个人会听。比如,刚才被张长福打了一腰带的新兵,比如,薛梦寒。
    先前还有人觉得刚来这里军官们肯定会哄着他们,但张长福进来短短一分钟就让他们彻底泯灭了这种幻想。
    此时此刻,听到萧辰的安排,任谁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挨罚受训,谁也不想率先丢那个人。
    五班的所有人紧张但有序地进行着内务整理和个人清洁,剩下四班和六班现在还没有副班长照看,以是有样学样,按照萧辰的办法也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六点二十八分,看着似模似样的内务,萧辰也顾不得其他九名新兵气喘吁吁:
    “来不及休息了,出门按照身高从高到低,由左向右集合成一队。”
    以身作则从来都是萧辰的信条,话音方落,他的人已经冲出帐篷,站在门口几米的地方,左手握拳抬起,右手握拳胎壁向下,如同体育老师要求整队的那样。
    让萧辰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自己班的新兵还没有其他班的人配合自己。
    率先站在他面前整队的,居然是四班的十个人。
    这些人也不用萧辰喊什么口令,就按照他先前在帐篷里说的那样,按照身高排序,以非常不标准的立正姿势站成一排。紧接着是六班,他们就站在四班身后。
    唯独五班,稀稀落落九个人,最先冲出来了四个,剩下五个慢悠悠走出来,已经落在了所有人后边。
    萧辰心里非常清楚,就是这几个人,对于自己现在就当了副班长心里一万个不服气。所以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默默地跟自己抗衡。说不上使绊子,无非就是非暴力不合作。这种手段,在大学的第一年,萧辰见过很多。
    “全体都有,向右转,目标大操场,左转弯跑步走。”
    该做的工作萧辰一点都不会落下,该喊的口令也一个都不会丢掉。
    作为一名战士,从重新穿上这身军装的时候,萧辰便已经用更加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当二排随着萧辰的口令用层次不齐的脚步声踩向距离不远的大操场,帐篷后忽然冒出来四个人。
    “五班长,这回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啊。”
    这位新兵连二排排长的稍微摇摇头,有些感慨地看着张长福。
    新兵连能遇上这么个省事的副班长,在新训期间绝对能带动全班的战斗力。这新训成绩又跟士官的工作挂钩,说不得三个月过去,张长福向留下来的梦想就距离不远了。
    “别说,老张这倔脾气还真是碰上好运气了。这个大学生不简单啊,都复员三四年了,这动作一点都没变,甚至都化到骨子里去了。”
    “我看过他资料,当兵当了半拉,家里出事就复员了。他这种情况,能重新回来当兵的,一般都会比别人干的更长。老张,这是个好兵苗子,连长专门跟我招呼过的,放在你手里,可要好好育成材。”
    张长福早些时候训斥新兵的黑脸已经不见,此时他的表情非常慎重:
    “排长,别的不敢保证,但我这身本事,只要他有那个耐心和兴趣学,我肯定不会藏私。”
    “这就对了,”稍微拍了拍张长福的肩膀:“咱们三连这次伤筋动骨,继续一批骨干来补充咱们的战斗力。这个萧辰现在就是个骨干,但不够。大厦将倾,来跟椽子不顶事,必须要大梁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还有你们,”
    稍微扭头看了看其他两位士官,同样非常严肃地告诫道:
    “这些兵里头,素质好的不是一个两个,你们把他们带出来,咱们这趟新训也就值了。”
    本该是一场无聊的窥视,其根本的缘由居然是在刚开始就观察新兵们的一切。
    少尉的话让三名士官同时点头,看着他们神情凝重的样子,少尉有心缓解气氛:
    “行了,时间还长着呢,也不急于一时。目的已经明确了,但还是要重申一遍,方式方法一定要对,不能因为目的就蛮干乱干。要死了练他们,也要照顾他们的情绪。”
    看着三名士官有些无助的样子,少尉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就按照咱们三连平时班排生活一样吧。训练时严如死敌,生活上亲如兄弟。”
    有了这句话,三名士官这才放松下来,用一副很是轻松的表情,来回应稍微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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