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跟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程枢抿着唇不理他,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谢禁说:“宝贝,有点理智好不好,你身体不会不舒服吗,洗了澡我给你上点药,你不想吃东西,那就不吃。”
    程枢本来要和他死扛到底了,但谢禁先服软,他就难以再和他闹矛盾,在谢禁伸手拉他的时候,他就由着他把他拉起身来了。
    只是在浴室里洗澡时,程枢不接受谢禁的亲吻,转头避开了。
    谢禁强硬地捧住他的脸亲了他一口,“你这是觉得吃定我了?”
    程枢把他的手掰开,“你是觉得,我应该什么都听你的?”
    谢禁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程枢中午只吃了一碗面条,没吃晚饭,此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他早饿了,虽然不想对谢禁服软,但被谢禁拉出家门推进车里时,他半推半就地上了车。
    谢禁带他到了一家幽静别墅里吃私家菜,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谢禁靠坐在椅子上看程枢吃,虽然每道菜都很美味,程枢也很饿,但他却食不下咽,勉强吃了一碗饭,吃了一些菜,喝了两大杯枇杷百合浓糖水。
    谢禁看他又喝完一杯糖水,便问:“还喝吗?”
    程枢摇了一下头,“我饱了。”
    “那好,回去吧。”
    程枢一路沉默,谢禁想逗他说话,以前一逗一个准儿,这次程枢却毫无所动,谢禁只好闭了嘴。
    回到家,谢禁有公事要处理,就进了书房做事,让程枢自己玩会儿,程枢没什么可玩,坐在客厅里看专业书,直到近十二点,谢禁做完事情来叫他去睡觉。
    洗漱收拾完毕,躺在床上,谢禁伸手揉了揉程枢头发,“宝贝,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你既然要看书,就自己在家复习,你可以出去吃,我也可以叫阿姨来为你做饭,我晚上就能回来陪你。”
    “我已经重新买了机票,明天上午就回学校去了。”程枢望着天花板说。
    谢禁一阵气闷,从床上坐起身来,盯着程枢,“有不满,你就讲出来,我很不喜欢谁这样闷声不响故意给我难堪。”
    程枢也坐起了身来,“我是故意给你难堪吗?”
    谢禁冷笑一声,“你说你是不是?你是故意让我难受,对不对?表示不喜欢我了,对吗?你要我做什么,求你吗?程枢,我求你留下来。”
    程枢被他这话讥讽得满脸绯红,脾气上来,道:“随你怎么想,我明天早上就走,要是现在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走。你希望什么,任何事情都按照你想的发展?我能什么都服从你,对吗?我让你有一点不满意了,你就这样嘲讽我吗?”
    谢禁被他说得面色非常难看,但忍着没有再说话,他将程枢一推,让他倒在了床上,伸手关了灯,自己也躺下了,手伸到程枢腰上,想把他抱住,程枢反抗了一阵,但拗不过他的力气,只好由着他抱住了自己。
    房间里的家具都有些年头了,紫檀木的大床散发出浅淡的香味,这个房间很大很陌生,但大约是有谢禁的怀抱,本还满腔气闷的程枢,很快就睡着了。
    感受到他舒缓下来的平和呼吸,谢禁的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无奈地望着程枢的后脑勺,程枢睡了一阵后,便翻身面向了谢禁的方向,谢禁睡不着,就着窗帘缝隙投进房间的微光盯着程枢看了一阵,程枢是一张大男孩的脸,虽然帅,五官好,但因为相由心生,面相上不由就显出稚嫩和纯真来,给人感觉肉嘟嘟的,所以他很喜欢捏他脸。
    谢禁贴着程枢的额头亲了两下,就望着天花板发呆,一向好睡觉睡不醒的他,现在却失眠了。
    程枢的飞机是早上九点,得六点半左右就从家里出发,程枢一大早醒了,自己摸进洗手间去洗漱收拾了。
    谢禁昨晚睡太晚,此时趴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根本难以起床,但听到卫生间里的声音,他只得艰难地爬了起来。
    “宝贝,我去送你。”谢禁简单收拾了自己,跟在程枢身后下楼。
    “我自己打车过去。”程枢说。
    “我送你去机场了再去上班也来得及。”谢禁打着呵欠,揉着眉心打起精神。
    第二十一章
    程枢坐在车里,看着沿途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荒芜,有如戈壁。
    他睡了一觉,精神好些了,也恢复了理智,但越是这样,就越是难堪,烦闷,茫然。
    虽然和谢禁没羞没臊在一起这么久了,对于性爱上的事,早就很放得开手脚,但是,那也只是和谢禁在一起的时候,所以,被谢禁的表哥看到两人的事,他绝不可能像谢禁这样浑不在意,也不像表面做到这样平静。
    他感觉很难堪,尴尬,不适,而且为谢禁没事人一样的态度恼怒、介怀。
    但即使这样,他也只能闷在心里,因为这种事没有办法说。
    有这件事带来的冲击,他定下导师和谢禁闹矛盾的事,反而被压在了后面。
    在这件事上,程枢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对他来说,去赵院士手下做学生,是他人生里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现代,听起来并没有那么重的伦常感。但在学术圈子里,一个人的师承,对一个人将来的发展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程枢在其他方面没有谢禁见多识广判断精准,但是作为学校工作人员家庭的孩子,对学校里和学术圈子的这些事,他是比较清楚的。
    学术圈子里,基本上是以师承形成的圈子作为一个人今后发展的资本,导师,师伯师叔,师兄弟姐妹,以后就是这人发展最根基的人脉了,在外行走,谁都会问师承。
    所以找一个好的导师,基本上就决定了以后的路是怎么走。
    这些利害关系,程枢门清。
    做赵院士的学生,对他将来的科研人生来说,是最重要的奠基。
    且不说他妈妈为了攀上赵院士这个关系,花费了多少工夫,欠了多少人情,也不说他自己为了这次见面,看了多少书和文献,设想了多少展示自己能力的方法,才在他没有拿专业领域内各种重要奖项的情况下,被赵院士看中说愿意收他。就说为他将来发展好这一点,他认为谢禁就不该那么轻易随便,一句话出口就让他换导师。
    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错。
    程枢一直这么想。
    谢禁太过分了,他根本没有将他往心上放,不然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让他换导师,而且还朝他发火,故意言语打击他。
    不说再难找比赵院士更好的导师了,就说已经确定了去赵院士那里,转头就不去了,这太得罪人了,说不定以后都没法在这个圈子里混。
    在他的专业领域里,军科这一方面,形成的圈子,就那么大,里面的领头人物,不是赵院士的师兄弟就是他的学生,因为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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