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众人进了屋,因见兰六派人相送,李横就猜到这次谈成了,也没多问,谢五在一旁见他们有话要说的模样,客套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周我,你把包袱放屋里去,然后跟青莲去备些吃食。”
    “晓得了!”周我拿着包袱,这就撩帘往院里去了。
    三人坐在桌前,楼小拾倒了杯水与李舟,李舟喝了水,道:“谈成了,卖了这个数。”
    李横看清李舟比的手指后,满意地点点头,李舟将包着银票的布包交与李横,后者递给了楼小拾,楼小拾清楚里面的数目,总觉得拿着烫手,赶紧回屋小心地收好。
    李横又问:“他没为难你吧?谈时可还顺利?”
    李舟笑道:“他能为难我什么?他这次也难得的痛快。”
    李横点点头,李舟又道:“铺子这么快就出手了?”
    李横嗯了一声:“那赵二一早盯着了,见铺子这么久没开,便赶着探我俩口风,索性就顺水推舟,卖了三百两。”
    李舟咯咯笑了会儿,兄弟俩又说了些别的,直到青莲过来唤他俩吃饭。
    饭桌上,李舟道:“这也没富裕房间,吃完饭我和周我就回去了。”
    楼小拾想了想,道:“不急,你们先歇会,吃完饭我和你大哥去街上采买些东西,你顺道给捎回去吧。”
    李舟点点头,饭后,周我要跟着青莲收拾碗筷,却叫后者抢了过来:“这点子活哪用得着占两双手啊,你也去屋里歇会吧。”
    周我憨憨地笑了两声,替青莲撩帘,然后跟着她下去了。
    楼小拾从屋里取了钱,然后冲李横道:“走吧!”
    二人这就出了门,楼小拾边走边想,兀自嘀咕道:“先买些炊具吧,这次都回去,恐家里不够用……还要买些棉帛布匹,这玩意也放不坏……”
    李横笑着打断他:“你我二人就两双手,恐怕拿不了这么多东西,要我说,先买头驴子买辆车要紧,往后来回来去的运东西,可少不了这个。”
    楼小拾拍拍头,道:“是了,倒是我糊涂了。”
    于是李横和楼小拾先去买了驴子,然后又选了一个带遮棚,可拉人载物的车,俩人牵着驴车继续采买其他去了。
    俩人先是来到布店,挑了十来匹麻布,又要了几十斤棉花,最后选了几匹稍好些的纱、锦等物,还有几盒的配套针线,直乐的老掌柜笑眯了眼,麻利地算账并招呼人帮他们搬上车,光这些就占了多半车厢。
    接下来便是买了几口铁锅还有碗筷碟子等,不细说。李横和楼小拾是直到申时才回到铺子,李舟和周我早就收拾好了行囊等在厅里,见他俩牵着驴车回来,不由得笑着迎出去。
    李横冲李舟说道:“也别说其他了,这天一会就黑了,你俩赶紧走吧,东西回去再看,只嘱咐你俩车上有碗碟等易碎的东西,赶路时慢点,注意道上的坑洼,后天一早再派人来,我和楼小拾明个在买些别的。”
    李舟点点头,周我道:“爷就放心吧。”
    李舟钻进车里,捡了一处位置,用手扶着摞一起的碗碟,周我斜搭在车边,歪着脑袋问道:“爷可坐好了?”
    李舟嗯了一声,周我扬鞭,驴车就驶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便都是上街采买应用之物,好在如今正是年下,他们大批量的采买也没惹得别人注意。期间有一日,老郎中来铺子里寻他们,原来他也在村子里置好了地,欲盖几间砖房瓦舍,特来和他们谈谈价,李横和楼小拾有意结交这位老先生,只给他算了个成本价,老郎中喜这俩年轻人的爽快,坐在一起又聊了会其他。
    话说这日,楼小拾刚把石灰袋子卸进屋,就听外面行人嚷嚷着市井的八卦。
    “听说了吗,谢家老太爷去世了。”
    “听说了,还听说走的突然,身后好多事都没与交代,他家的几位爷各个不是省油的灯,这下得乱了套了。”
    “嘘,你小声点,这话你也敢嚷嚷啊?”
    楼小拾想了想,这就跑进了屋,将刚刚听到的话跟李横重复了一遍,后者喃喃:“怪不得他这几日没来呢,那人说的没错,他家几位兄弟可都不是善茬
    芥蒂释怀!
    话说这几日,谢家老太爷去世的消息在淑浦县闹得沸沸扬扬,一则因老爷子素日怜贫惜贱,乐善好施,不少受过他恩惠的人都上门悲嚎痛哭,二则谢家几房子孙早就为家产的事斗得水火不容,一些商贾等大户人家都抱着观望揣摩的态度,等着尘埃落地时好做一些利己的事。
    楼小拾每每听到一些八卦都不由得咋舌,想那热闹程度跟电视剧似的,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刚要拉着李横给他讲讲谢家的事,外头就传来了李程的一声吆喝。
    李横和楼小拾连忙迎了出去,前者问道:“今个怎么是你来了?”
    李程嗯了一声也没说别的,楼小拾忙拉着人进屋:“快快进来,外头起风了,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李程卸了车拴好驴,三人一同进了屋,坐在桌前说了会闲话,李程道:“家里石灰又不大够用了,三叔让我这次多捎回去点。”
    三人只聊了几句,打外面就又进来个人,一袭白色鹤纹长袍,竟是谢五,只见他头发有些凌乱,衣摆也不如往日利落,白色的料子上不少的褶皱,再看他一脸疲惫,眼里都是血丝,哪里还有倜傥风流的样子。
    屋内三人一愣,谢五也愣了一下,几乎同时开口:“你怎么来了?”
    李程没回话,谢五却自顾地坐下,喝了口茶,道:“我来喘口气,好几十口子人在耳边吵个没完,我头都快裂了。”
    李程眉心微低,看了他一眼道:“说的好像不关你事似的。”
    谢五回说:“除了祖父丧事事宜,其他本就不关我事。”
    李横挑眉:“哦?谢五爷对那家产不感兴趣了?”
    谢五哼了一声,说:“不就是些铺子、房舍、田庄嚒,我已打算归隐山间,争那些做什么?至于我该得的,早叫我变卖成银两转移了出去,难道还能傻巴巴的等他们给我撵出去?倒是原本我那些兄弟都拿我当假想敌,这会看我主动退出,他们倒自乱阵脚,一个个狗咬狗起来,真真好笑。”
    楼小拾对谢五不由得心生佩服,人家早就留好了退路,跟李横他们那会可不一样,李横听出了他话中讽刺的意味,不悦地哼了一声。谢五好像真的只是来这喘口气似的,坐了一会就走了。
    话说谢老太爷在家停够后,便到了出殡的日子,两旁送殡的除了远亲近亲,还有素日往来的商贾人家,和一些官宦子弟,各自在两旁搭着路祭棚子,加之队伍后面的吹吹打打,一路浩浩荡荡,倒也风光体面。
    等到谢家所有事都尘埃落地,已经是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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