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大开杀戒,这里一下子血流成河。
    “你这是为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对我等出手,岂不是懦夫所为?”
    “谁得罪你的,你该去找对方算账才对。”
    “向弱者挥刀,不正是证明你软弱无力,宛若小丑,所作所为,简直是惹人发笑。”
    诸多妖兽在仓惶而逃,有的逃不掉的妖兽,要么破口大骂,要么哭泣求饶,众生百态,让人动容。
    可惜,不管是何种态度,灰老都不管不顾,叶长歌看着这一切,没什么感觉。
    弱者说出的话,谁会在意?若非养夏持玉剑,对灰老产生严重威胁,叶长歌养夏花芍面对灰老,怕也只能不断逃亡,期许寻找到生路。
    在这过程中,就算叶长歌想要求饶,怕是灰老也不会听的。
    这种态度,十分正常,本就是修仙路上所见到的最为常见的风景。
    胜者可尽情俯视这一切,败者不过是地上枯骨。
    可以望见,滚滚血水流淌开来,有血与骨散落在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刺激的一些妖兽双眼猩红,都有些发狂。
    不过这种理智,还是克制住了,那些妖兽,可真是为了机缘,不惜身家性命了。
    就算灰老如此强力出手,大杀特杀,都还有妖兽不曾逃跑。
    当然,灰老出手,也不是每次都能建全功,有些妖兽,身上还真有些特别的底牌,虽然无法对灰老产生威胁,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如此一来,除非灰老愿意多耗费一些时间,去跟那些妖兽费心劳力的厮杀一番,若真那样做,想来灰老还是能如愿的。
    但这会耽误不少时间,而且叶长歌养夏花芍三人可不是什么死人,这有敌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灰老不会让自己陷入到不堪境地。
    一旦被拖住了,那灰老的处境,未必会好到哪里去。
    当下灰老所为,不过是为了泄一口心中恶气罢了,灰老不会因小失大。
    打杀了一些妖兽,灰老又变得安静起来,没跟叶长歌养夏花芍三人计较,远远避开,只是关注着那轮回之门的变化。
    轮回之门上,光芒氤氲,这时一道剑光,它铺天盖地而来,显化成一道瀑布汪洋,强势席卷而去,就自那轮回之门上打开一道缺口。
    叶长歌养夏花芍三人都朝着那轮回之门飞扑过去,灰老眸光急剧闪烁,暴露出灰老内心之中的不宁静。
    灰老此时的确迟疑了,这之前,叶长歌养夏花芍三人可以阻挡灰老,使得灰老无法提前一步进入轮回之门,那么现在,灰老若是愿意,也可以让叶长歌养夏花芍三人功亏一篑。
    可稍微想想,灰老还是没有这样做。
    等叶长歌养夏花芍三人提前进场之后,灰老也可以先一步进去。
    不然的话,灰老与叶长歌养夏花芍就都只能彼此僵持着,等待达到特定的时间,才能真正进入。
    可灰老没有忘记,是有人先一步进去过的,万一有些机缘,被咩咩得去了,那可怎么办?
    虽然在灰老看来,咩咩得到机缘的可能性不大,但机缘没到手,就心里总会记挂着。
    叶长歌心中松了口气,一开始没太明白灰老为何无动于衷,明明从灰老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蠢蠢欲动之念,那种若有若无的恶意,未曾散去,叶长歌十分敏感,自然是感觉到了的。
    可以说,灰老也从不曾想着做什么隐瞒,但却硬生生的遏制住了那种冲动。
    叶长歌吐出一口浊气,不管灰老如何想的,这都是一件大好事。
    叶长歌伸出手来,触及到那轮回之门,咦,有些意外的发现,像是有种水乳交融的感觉,两者似乎本为一体,就像手和脚一样,它们关系是如此紧密,缺一不可。
    没等多久,就见轮回之门上神光摇落,那漫漫光雨卷动之间,化作一片光之海洋,置身其中,斗转星移,时空于此生出变化,等叶长歌反应过来,就见有一片残破的废墟显现。
    叶长歌皱了皱眉,这地方有些眼熟,与补天教似乎颇有渊源。
    这倒也不奇怪,都在这清虚洞天中,要说完全没有一丝瓜葛,叶长歌心中反倒是不信了。
    不过也无所谓,叶长歌不是过来寻根探底的,那废墟广大,一眼望去,其中断壁残垣无数,地面之上,都是蒙尘许久,那尘埃扬起,于虚空中荡涤开来,宛若一条土龙翻涌。
    “我好像知道机缘所在之地。”
    养夏挥了挥玉剑,只见自那玉剑之上,有着晶莹的光芒闪烁。
    养夏跑动小短腿,往左走,那光芒就黯淡少许,往右走,光芒同样显得微弱,宛若风中残烛,待得后退三四步,那光芒才恢复了闪亮。
    养夏又回到原地,那光芒变得平和,似乎云淡风轻,变化不显。
    “这玉剑可以指路。”
    养夏嘿嘿一笑,猫眼都笑的眯了起来。
    这可是大好事,哎呀,看来有些天大机缘,是要到手了。
    “那快点过去,怕是灰老很快就要进来了。”
    叶长歌眸光微闪,若被灰老望见,那要摆脱对方,就不现实了。
    这废墟不小,只要一开始选择的方向错过了,那此后要产生交集,也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
    虽说对于机缘,没太大野望,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到嘴的机缘,叶长歌可不会直接放手。
    有着玉剑指引,不会跑偏,那倒是轻松的很。
    这一路走来,十分安静,路途之上,并无什么凶险。
    没有什么妖兽,这里静悄悄的,宛若陷入死寂,那一地的断壁残垣,在叶长歌养夏花芍三人走动间,就有一些彻底化作灰烬,这见证了岁月沧桑,日月轮转,到得今夕何年,时光变迁,山河改道,早已换了人间。
    “咦?快到了。”
    养夏盯着手中玉剑,仔细看了看,就见那玉剑之上,光芒骤然提升,比这之前,要亮堂了许多。
    那光芒喧嚣,宛若一轮神阳,被养夏托在手中,散发的光热,朝着四方扩散,映照着天地明亮一片。
    若说这之前,这里总有一些阴森诡谲之感,此时就像是温暖了一些。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浩瀚阁楼,那阁楼似乎受到特别的保护,尽管经历时光消磨,到现在还能保持完整,看起来没有丝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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