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棋盒空了,该再添一个棋盒了”丹烙冷漠的语气,实在让丹门长老无法忍受,她只能走到那颗树下,扒开土,默默说道:“掌门,这颗树下已经没位置了,这些都是新的棋子,刚用了几次,又为何要埋在土里”。
    已逝去的棋子,合该埋在土里,难怕他很清楚,他们未曾幻想过这样的结局。丹烙摇头:“再把土盖上吧,再添一个棋盒。丹门几经波折,可有少些什么”?
    丹门长老:“少了一本《毒经》”。
    这时丹烙才不再关注棋局,他笑道:“亥芹还是心软,明明知道有一天那个孩子会牺牲,还给她留下一本保命的书。所以说,人不能心软”。
    丹烙还记得,与亥芹的初次相会,届时,他就有一种感觉,这是他一生的朋友,也是他一生的敌人。芹当年曾说,想打破现有的平衡,但最终又因心软,而身死徒留骂名。他不想就这样走至结局,所以他必须心狠,能放在心中的事情太多,就如棋盘上的棋子,他又何尝不懂,每一个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时他收到了消息:“他们已经走到了城边,也不枉费我浪费了几个棋盒”。
    丹门长老:“好在代表敌人的棋盒也空了许多,不然,盟友对我们就该有意见了”。
    丹烙看看手中的讯息,笑道:“看来长老你有些不忍心,也罢,接下来这盘棋,倒是不会用到丹门的弟子,我记得当年可关了不少喋雪会的杀手。不过这样还不够,我们待找一个在宴会上能动摇局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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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衫蓑依是老江湖,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安稳的渡过这所剩的时光,可偏偏,有人不愿让他安稳。他悠闲时,总喜欢在家中,拿出珍藏的好酒,慢慢品味。可他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是江湖中人,自然明白,想要不淋雨,要找寻一个依靠,这个人当有足够大的蓑衣,能遮风挡雨。”
    衫蓑依:“丹烙?!我和你之前也算是朋友,你就别在我此生最后的时光里,将我卷入漩涡了。毕竟,不是谁都对那虚无缥缈的事物感兴趣”。
    丹烙轻笑:“衫老见识广,怎么没想过,这是您家,我为何能轻易进来?人人都说,衫老收藏的酒,定是一绝,看来传言非虚啊”。
    还能怎么走进来。这里戒备不算森严,但也不是毫无戒备。衫蓑依:“你啊,手上有无数丹药,还要问我吗”?他慢慢拿起酒杯,却倒在地上“是不是,只要你认识的人,你都要拉他们一起蹚浑水”?
    丹烙把玩着杯子:“那衫老愿意帮亥芹,也不愿帮我”?
    衫蓑依:“你没资格提起策师的名字,若不是你,亥国不至于走到今天,策师也不会牺牲”!
    为何?同样是谋划,他就一定要被视为祸害,而亥芹身负骂名却能让人铭记于心,这不公平。丹烙:“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衫蓑依:“你原来是这般想法,不过我还是想说,你永远比不上策师。”他语气平和,就像在述说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明明若不是他暗中谋划,亥国就不能发展。丹烙:“好啊,看衫老的弟子是会顾及自己的生命,还是会顾及他们少掌门的生命”!
    衫蓑依叹息:“这就是你比不过他的原因”。
    心软?这么可笑的理由?丹烙:“丹药之计,若不是他心生不忍,亥国有何必走至今天!还有一点小事,衫老怕是不知晓,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名牺牲者,安排在神医身边”。
    衫蓑依无奈:“策师很尊重他人的意见,若神医不愿担这层风险,那他定会另寻他法”。
    一阵轻笑,似是落寞、似是嘲笑、似是不甘。丹烙:“很好,我把衫老该说的话留在桌上,离接风宴还有一段时间,衫老可以慢慢想。或者,衫老可以对着策师的牌位拜一拜,看他到底会不会回应你”。
    丹烙走后,衫蓑椅打开密室的暗门,偌大的空间只有一个牌位,上书“策师”两字。而牌位前有一个焚香炉,上面立着三根香,还冒着烟,显然刚刚有人来过。衫蓑依:“策师,我越来越看不懂您这位朋友了,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三根香:“有千百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为何要选择牺牲呢?还是说策师了解丹烙,知道他会出手呢?可惜,他这种人,我始终不敢信任,策师也不该留下他。”
    他看着牌位前漂浮的白烟:“丹烙说的对,我除了听话,没有其他路可选。策师,您会原谅我吗?原谅我这自私的想法”。没有回答,暗门关上,他想起策师那年曾说过:“衫老已经老了,合该远离这些俗事,若硬要进入这漩涡的中心,恐怕不会有好结果”。他也以为,退隐就能平静的渡过一生,可这江湖到底还是又把他推入了漩涡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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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灸眼中深藏忧虑,他总觉有哪里不对,就按小说中,这一路也不该如此顺利:“要是说没有人发现这辆马车,我肯定不信,这一路太过安静了”。
    庄秉文:“这是官道,且已经接近城门,确实是他们出手的最后时机”。
    城门开了,确实他们最不愿面对的敌人,陆仁走出来:“师父,国主派我来接你们”。众人知晓马车里就是神医,难免有些好奇,消息早已传遍,而其中早就混杂了许多暗探和杀手。
    灵灸只是叹息:“来都来了,恐怕走却不好走”。
    作为一名神医,世人对灵灸的看法与普通医者不同,而更多人倒是想请他做客,但这些都有一个前提。董钟竽:“我想,我们可要尽快见到古堂主,迟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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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灸读过太多小说,自然明白,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到了仓国主安排的这个华丽的院子,比以前更为凶险。他观察很仔细,这院子里的人,大多都有冷漠的眼神。
    接风宴,桌上有许多菜,灵灸却是小心,每个菜都闻一遍:“有时,常见的几种药,混在一起吃,却是致命的毒药”。他手指了一圈“这几道菜,都撤了吧”。
    仓威有些无奈:“这接风宴,这么多宾客,本国主也在,谁敢下毒呢”?
    灵灸:“(这顿饭,不是接风,是想送行。)我看国主心中没有半分犹豫,看来刚刚撤掉那几道菜都不合您的胃口。看来,这院中做菜的师傅,必十分了解您”。
    这句话,仓威内心一颤,更多是疑惑:“这不可能,谢师傅自我幼时便跟随左右,是亚父家族旁支一员,他没道理害我”。
    这谢师傅的身份不一般,也许正是因这层身份,才让他成为敌人利用的目标。灵灸:“我旁边的董兄和仓国太傅有一些小误会,这个故事,只要有心,就能收集到消息。”他又用银针在酒壶里搅了几下“真是一劳永逸,若我踏入这个陷阱,那仓国怕就不能与惩戒盟保持盟友关系了。而国主若改了胃口,那太傅必难辞其咎”。他拿出银针仔细观察“不过,他们忘了一件事,我这神医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他拿了一杯酒,走到香炉前,冷静的用酒泼灭,看着冉冉升起的灰烟“果然如此啊。国主,赶快派人去救人吧,晚了就没救了”。
    没多久,谢师傅被抬出来了,他身上没有半点伤,这冰冷的温度,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却恰好是饭端上来之后。仓威有些后怕:“这......”。
    灵灸看了看大厅的布置:“一共四个香炉,这个数字不太吉利啊,不过请端盆水来,这香闻久了,没益处”。
    这句话使众人有些心慌,而坐在香炉边的人,此时都站起来,尽量离香炉远些。只有一个人例外,衫蓑依,他似乎明白了,那片纸上的话,这个时间说,便是最好的时机。
    衫蓑依细细品着酒杯中的酒:“老夫活这么久了,自然是不怕死,故敢说几句公道话”。他环顾四周“这接风宴的众人,以前皆是仓国主的敌人,这院中的下人,皆是仓国太傅所派。”他指了指桌上的菜“一个人的饮食习惯,不会轻易改变,今天若不是神医在,太傅岂不是帮国主解决了所有麻烦”。他撇了一眼已死去的谢师傅,有些无奈,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能说出,只因他不希望丹烙送回的只是一具尸体。“看这手法,定是自杀,神医,你说是吗”?
    众人都等待着灵灸说出答案,有人的手已经放在武器上,眼睛却望着仓国主。古莫心知,不论灵灸回答什么,都会有人出手,届时就能看出其他势力到底安插了那些人手。
    陆仁答到:“身为策师最信任的前辈,衫老,你何时倒戈了”?
    策师这个称呼,在座众人好似都知晓他,有些人已把手又放在桌子上。衫蓑依:“那名医,身为策师最好的朋友,你倒戈的时间可是更早啊”。
    虽然好友已然不在,可心中仍然记得他。陆仁无奈的笑笑:“衫老以为,凭借我这粗浅的智谋,能破丹烙设下的局”?他清楚,真正的破局者是董钟竽,可他偏偏希望众人都想起那人,那个永远活在众人心中的策师。
    可此时,仓威却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我来这个国度这么多年了,竟然不知策师的名字”。
    离潦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令牌:“这块令牌虽不是什么宝物,也是难得之物,只要它还在我手中,众人就该平静的坐下,除非你们有把握将这块令牌夺去”。
    衫蓑依真的生气了,他其实不必再说些什么,因为那片纸上的话早就说完,可他还是说了:“哼,到最后,背叛者到底是谁,我们都心知肚明”。
    陆仁叹息:“如果,你们愿意活在,那由丹烙编制的虚假繁荣中,活在丹药的控制下,活得连心也失去。那我,真的无话可说”!!
    长时间的沉默,问题又回到原点:“神医,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灵灸:“是自杀,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死前好似看到一件很恐怖的事,至于是什么事,不得而知”。
    衫蓑依:“是吗?这个地方太可怕了,我还是先告辞了”。他离开了,很多人也离开了这场,他们认为,很可能殒命的宴会。
    仓威无奈,宴会提前结束了:“神医就不害怕”?
    灵灸笑道:“之前没见到国主,我是害怕,怕死。可一路走来,经历了多次埋伏、暗杀。到宴会上,我真的不害怕了,因为国主需要我,或者说,这世上只有我能解丹药之毒。这也是为何,丹烙一直想除掉我”。
    那悲前辈的伤,心中忧虑,古莫:“神医是决意留在这里吗”?
    灵灸无奈,他又何尝不想走出这个局,可就像泥潭,越是挣扎,陷得越深。他指指旁边:“介绍一下,这位少年,就是我的徒弟素六微,你把他送走就好了,顺便记得把另一个小徒弟灵五常也带走”。
    古莫:“(对局势的判断吗?的确,除了惩戒盟众人,任何一个势力都不希望悲前辈的病能好转。而只是送两个孩子回去,那就不同了,一路怎么说,也少些埋伏。但惩戒盟来得人不多,要离开,为保证绝对的安全,定要一起走,但这样对抗丹烙的人就少了。可悲前辈的病着实不能再拖了。)那就先谢过神医了,国主,身为盟友,惩戒盟本该留在这里,帮您对抗残留势力。不过局势却促使我们必须离开。等我将神医的两位徒弟安顿好后,定会回援。就此别过”!
    素六微回头望了一眼,摇摇头:“我想再看一眼,这一眼也许是最后一眼了”。将一切记在心中,不再回头,他早已明白,师父不会再回惩戒盟,这世间的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回去。“走吧”。他看着早已熟睡的灵五常,自问:“若我们不曾来过这里,是否一切都会不同”。泪水滴落只因心中早有答案“师父果然是个烂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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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烙等着一个消息,一个能改变局势的消息。丹门长老:“计策只成功了一半,没有顺利除掉灵灸”。
    丹烙听了消息,笑道:“这个结局早在我预料之中。当然,最好是能除掉灵灸一伙人,顺便除去一些仓国主的敌人,这样仓国主百口莫辩,离间计成;第二个结局是,灵灸自觉危险,想回到安国,届时惩戒盟定会护送。出了这个城门,自然有别的势力愿意帮我们除掉灵灸。灵灸一死,陆仁自然伤感,而这种情绪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丹门长老:“那这么说,掌门是没想到有这样的结局了”?
    丹烙收起了棋盘上代表惩戒盟的棋子:“真是奇怪呢?难道真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吗?灵灸的决定让人想不通呢”。只见棋局上,白子已岌岌可危,马上要面临死局。“不过,惩戒盟全部撤离,那我们要对付的人就减少了,这回,那些盟友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丹烙起身走向牢房,他手中拿着新研制出的丹药:“像离潦、陆仁这般忠心之人,最后还是选择了背叛。哼,我这一生,从不相信人情,只相信我的炼丹术”。
    丹门长老看着这棋局,棋局上用棋盘压着一张大陆地图,地图上有许多标记,她拿出纸,描摹了一份。这张图记载着掌门的野心,他想通过丹药控制这大陆所有人,想让众生都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长老觉得这个想法过于疯狂,回到屋中,仔细看这张地图,地图最底端还写着一句话:“兴亡就是万物的宿命,怎得永恒”?又看了看地图上有一点最是明显,那是悲秋枫的住处枫叶林。她心惊,难道掌门最终的目标,竟是想获得窥天命的能力,等掌门如愿,那就能改变天命了。
    长老心中一惊,丹门一直在追寻丹药之道,掌门心中有执念,没想到,如今这份执念竟然变了,变得如此可怕。从掌门看过禁书之后,她便觉得掌门有问题,以前不苟言笑,现在虽把笑容挂在脸上,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她此时不得不承认,丹门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变了,不论是信仰还是目的。虽然刚刚掌门才说过威胁的话语,可她明白,必须有人要把这张图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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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灸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的圆月,乌云、没有繁星,果然合该有大事发生,每当这样的夜,他都睡不安稳,害怕错过一些大事。他的两位朋友也没睡,他们只是担心,灵灸在这看月亮,会出事。
    庄秉文:“灵灸道友,你就算把月亮看穿了,你也该承认,这是最好的决定”。
    月光透过乌云洒下一道道光影,却是好天气,可早就无心看了。董钟竽:“悲伤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当考虑如何对付丹烙,毕竟古堂主离开,我们就少了一个能帮忙的势力。而就今天的接风宴看,有许多势力都被丹门控制了”。
    “说得没错”丹门长老从房檐上跳下“丹门手下有庞大的情报组织,掌门早已布好了网,若是你们识相,不与丹门作对,那还有一条生路,若否,今天,就是你们的时期”。
    灵灸:“听闻丹门的毒丹很厉害,我倒想见识一下”。
    丹门长老拿出一盒丹药,笑道:“那这盒就留给神医了,希望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灵灸拿着盒子,这盒子挺轻,里面不似装有丹药:“外面不安全,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回到屋中,灵灸打开盒子,果然盒子中没有丹药,只有一份地图。
    ps:终于可以开始新章节的写作了uvu/,不要问为什么本周更这么多,毕竟都一年了,不管什么都有周年庆来着。顺便一提,之后还是原先的写作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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