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轻轻往后撑起,以右脚边的椅腿为支点,整个人带着椅子逆向转了九十度,随即冷战就站了起来,在青年男子踹势刚尽之时伸出右手屈起食指,对着横在自己身前的腿看准膝盖就是迅疾一敲,结果青年男子在这明明看上去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一招之下,竟然当场被迫以一字马来卸掉冷战的一敲之力。
    可青年男子虽然由于左腿被敲了那么一下而一时无力,但落地之时双手在地上一撑,竟然以再翻了一倍的速度弹起,整个人冲向了冷战,同时左手抬起,打算借整个身体的冲势对准冷战的胸口来一记更强有力的肘击,不过就算青年男子从落地到再次攻击过来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冷战却悠然依旧地抬手正对着突刺而来的手肘又是屈起食指一敲,不仅完全抵消了青年男子的这一击之力,竟然还多出了恰到好处的反击之力,将青年男子的整条手臂都震麻了。
    或许正是因为青年男子在气头上吧,不仅没能判断出冷战的实力,还在冷战手下留情的情况下拼命出招,拳、掌、肘、肩,脚、腿、膝、胯,甚至连腰、胸、背、头都用作攻击手段施展了出来,可每次他面对的,都是冷战那冰冷不变的一张脸,和由始至终的右手食指,不管青年男子怎么来,总之轻轻一敲就什么攻势都烟消云散了,直到最后,当青年男子奋尽全力以整个后背倾压下来时,当冷战再一次抬起右手屈起食指,双眼瞄向青年男子的后心时,青年男子却忽然被一股强力给拉回了地面,并一下子瘫软得坐到了地上。
    像是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似的,冷战在青年男子被制止的前一刻,就已经将右手垂回了身侧,双眼直勾勾看着倏忽间站到了自己身前,及时救了青年男子一命的那位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同时终于开口说出了进到酒店后的第一句话:“酒店里唯一一股强者气息。”
    “我是公国第五元戎,代称为傲,不知姑娘找我有什么事?”而对于冷战的话,中年男子以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大方承认了,可接着中年男子却问出了一句令冷战感到意外的话。
    “有事,楼上聊。”不过冷战的反应极快,马上就知道其实是中年男子有事要对自己说,于是便顺着中年男子的问话做出了回答。
    接着,中年男子就带着冷战上了楼,而坐在地上恢复了些许的青年男子也赶紧跟在了两人身后一道上楼去。
    二楼,一间整洁而略显窄小的房间里,冷战盘坐在唯一一张单人床上,双手交扣置于小腹前,低头闭眼,背上的钝器就一直没有取下过,对面,自称公国傲元戎的中年男子也只是静静坐在仅有的一张圆凳上,直愣愣盯着冷战的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与疼惜,然而两人似乎都还没有开口的打算,冷战本来就是在等对方开口,但偏偏此时的傲元戎却因为在看到冷战之后,思绪起伏有些过大,根本不知道先开哪样口好,所以两人在无意间便保持着这种异样的气氛定在了房间里。
    “姑娘是不是刚满七岁?”终于,傲元戎还是先口了,只不过这一开口,竟然连声音都没控制住,还微微有些颤抖。
    “一般七岁都跟我一样身体成长完全了?”而冷战在听了傲元戎的问话后,只一句反问里,却一下子给出了不少信息,让人感觉她是故意这样做的。
    “这是常识啊,莫非姑娘是血林中人?”果然,傲元戎从冷战的反问中立马抓到了重点。
    “所以,我的确刚满七岁,但你是从哪里得到血林内部消息的,血林可是绝对禁区!”但冷战却又突然跳回了傲元戎最初的问话,也间接承认了自己的出处,紧接着冷战还威胁起对方来,可现在也只有冷战自己清楚,当初那个能够震慑全大陆的诡境血林,如今已然只是一副空壳。
    “我、我是你伯父啊!”可没想到,冷战的话引出的竟是傲元戎压抑不住的激动,不过,依然冷脸的冷战却不知她听到这样一句后内心究竟有何变化。
    “七年前的今天,是我父母的遇难日,所以不好意思,我是孤儿。”平静的陈述了两件关于自己的事实,但冷战既没有明确肯定傲元戎说的那层关系,也没有否定。
    “是,你的确已经是孤儿了,因为、因为七年前,就是我雇佣了一群流寇将你父母的尸体扔进血林边境上那条峡谷河流中的。”听到冷战说自己是孤儿,傲元戎只感觉自己忽然被什么东西刺到了心里一般,不禁狠狠握住了自己的双手,低声说出了自己当年的作为。
    “然后那群流寇被你灭口了?我父母即便死了,你们公国不还是有能力将他们改造成生灵武器么?”似乎察觉到了傲元戎在说话时突然改变的心绪,冷战连续两声反问也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且也没听出冷战对傲元戎的作为是什么态度。
    “是,我以‘扰乱军队任务’为由将他们统统扔下了峡谷河流中,作了你父母的陪葬,可我怎能允许你父母被改造成生灵武器呢!他们、他们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妹妹!我只恨自己空有权势却无办法!”不过激动中的傲元戎却没有听出冷战是在引诱自己一点点说出更多事情,面对着眼前唯一的亲人,傲元戎已经放下了所有外在身份,开始讲起了自己的过往,为的只是让冷战知道自己真的是她的伯父,可他又怎么清楚,其实冷战早已知晓这其中的一切,毕竟当初冷烈和诸葛馨瑜给她看的可是这整块大陆的一切资料。
    五十多年前,在勋威公国与六方军盟交战时被摧毁的勋威公国某城,一处地下室的深层中跑出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在看到已经彻底变成废墟的城市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个个和自己一样在战前被大人们藏进各家地下室的孩子,然而,和所有孩子一样,男孩对于这一天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从小就被父母反复提醒,在战乱四起的这块大陆上,家毁人亡只是家常便饭,于是一脸沉痛的男孩没有哭喊也没有失常,只是和其余孩子一起按家中长辈生前的叮嘱,成群结队往勋威公国的内地逃亡。
    而在离开城市一天后,男孩随着逃亡队伍经过了一座同样被战乱吞噬的小村庄,由于一般的村庄都没有地下室一类的房屋设计,所以大人小孩的尸体与倒塌的房屋混在一起,到处都是,也就是在这里,男孩偶然听到了一道细小的稚嫩声音,于是至此之后,在逃亡路上的男孩身边就多了两个才两岁大的孩子,这也导致原本就只能给自己找到半饱的食物裹腹的男孩,不得不花更大力气去为了三个肚子而找寻更多的食物,可周围一起逃亡的孩子也不在少数,谁都在找食物,结果直到逃到相对安全的城市郊区时,男孩已经把自己饿得几乎不成人样了,不过身边的两个小孩虽然也吃不饱,但却在男孩的照顾下还算保住了一些行动力。
    自那以后,为了自己救下的弟弟和妹妹能够有个较为平静的成长环境,男孩就和大多数同城逃亡而来的孩子一起在城市郊区外围建起了一个临时的孩子村,然后每天都在郊区乃至城里找工作。一开始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临时工可以干,直到过了近一年,男孩才幸运地找到了一份合同工,而这也成了三个孩子生活的一个重要转折。
    因为有了稳定的收入,男孩自己省吃俭用,终于让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有机会接触书这种传播知识的东西,而三人也从最初的孩子村搬了出来,在郊区有了一个安稳的家,可四年后的某一天,当男孩带着某个好消息兴高采烈回到家中时,却发现家里虽然整洁依旧,但却空无一人,心里骤然一惊的男孩马上便感觉到出事了,然后当男孩强压着情绪检查整个家的时候,终于在餐桌的桌底发现了一个潦草的“抓”字,可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一丝一毫的线索。
    “自那之后,我辞去了工作,开始到处寻找他们,然后在一次打听线索的时候,我意外地帮一名老将军活捉了一个刺客,于是我便以特招的形式加入了军队,并成为了那个老将军的护卫。”讲到这里时,傲元戎的双眼之中露出了感激之情,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冷战竟然接着他的话准确无误地讲了下去。
    “于是你知道了寻找他们的更好办法,利用权势,所以你在私下里继续寻找他们的同时,拼命立功,终于在二十年内得到了将军军衔,而那位老将军却在一次战役中不幸牺牲,你为了报仇,竟擅自带着自己的部队连袭六盟十几处重要据点并全歼敌人,可你也因此而获罪,将被监禁二十年,但由于你在军队的中低层声望不小,有许多你的同级、下级都为你开罪,就连一些老资格的将军也因为看好你的作战能力而愿意出一部分力,所以你最终只是在不下衔的情况下,在军狱里呆了十年就出狱了,并且在狱中十年,你还结交了不少各级军官和‘其他人’,而就是在那些‘其他人’中,你终于得到了他们失踪的关键线索。
    “出狱后的你,一边继续在战场上更加活跃,另一边却依靠着那份关键线索锁定了当年抓走他们的组织,可当你了解到要有资格接触那个组织就必须拥有最高层权力时,你便开始明确自己的目标,八年后,你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你们公国一纪以来最年轻的正衔大将,然后你也终于在那个组织,也就是你们公国的国家级研究机构中和他们重逢了,此后你将他们护在你的羽翼之下长达十四年,在那期间,当你知道他们相爱之后,为他们举办了一场奢华的婚礼,而你也在那段时间的最后两年里被选为新一任第五元戎,成为了你们公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元戎。
    “可是在你们重逢后的第十五年,也就是九年前,他们越级直接向国家最高级决策团元戎团提交了那份计划,在四票赞成通过后,你无奈地看着那份计划在他们的领导下投入了实施,之后你以自己单身闲暇时间多为理由,建议他们要个孩子做你义子,于是在七年前有了我,而就在那一年间,你的真正目的也达到了,但你却没想到他们的行为超出了你的预计,因为我,他们毫不犹豫选择了叛国,其实你只是想让他们主动放弃那份计划而已,所以你才后悔到了今天,所以你才每年的这几天都来血林边境,所以你在被我诱话的时候才没有多想就顺着我的意思全部说了出来,所以你才没察觉,既然我是从血林中出来的,既然五年前各大势力的机密都被盗到了血林之中,那我必定一早就知道你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也会认出来到这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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