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再说话了。

    眼看着月儿挂上了天际,几粒星子慢慢出现,柳俊卿道:“今晚上,你只听我安排,好不好?”

    淮安抬眼看他,想到方才的事,倒不忍心拒绝了,便点了点头。

    柳俊卿定下的房间是“艾琳盖尔大酒店”二十三楼的一个包间,花木掩映,暗香浮动,天花板是遥控的,可以向两边打开,露出高远的夜空。对坐的小卡座靠着大大的落地窗,透过窗户,俯瞰整座灯火辉煌的城市,顿生天高地广之感。两人坐下来,柳俊卿按响按铃,侍应生拿着菜单上来,礼貌地请两人点单。

    淮安托腮望着窗外,兀自不动,柳俊卿利落地点了单,俱都是过往淮安赞赏过的菜色,淮安听了,扭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不由微微一笑。

    点好了菜色,淮安忽道:“加一瓶红酒吧。”侍应生应声答是,见两人没有吩咐了,也不多话,退了出去。

    很快,侍应生摆好了餐具,在餐桌上放上了一大瓶开得正好的玫瑰花,而预先定好的乐队也进来了,摆开了架势。因这世界传统文明十分兴盛,是以乃是以华夏乐器为尊,琴、箫、笛、筝、鼓、琵琶等,一一奏响,奏的是《阳春》,取得是宁静幽远、生机初萌之意,可调动兴趣,激发食欲。而前菜也送了上来,一些小点心和海鲜清汤,伴着一小杯酒,两人静静品尝,晚风徐徐,花香隐隐,窗外月光如水,披洒而下。

    菜色陆陆续续上来,都是小碟,分量适中,不至于浪费,但都色香味俱佳,乐声一变,成了《盛夏》,活波波充满生机,欢快愉悦,令人兴致盎然。两人一壁吃,一壁絮絮说着话儿,正吃着,柳俊卿看了一眼时间,忽然道:“时辰到了。”

    淮安疑惑不解,柳俊卿却只是笑了一笑,打开了天花板,而后从一侧的架子上,取下了早就摆放好的望远镜,递给他:“淮安知道么,今天有流星雨呢。”

    流星雨,淮安恍然大悟,不由心底泛起一抹喜悦,转脸去望他,伸手握着他手,轻轻一笑,这时,一抹银光拖曳着长尾,从天际一掠而过,紧接着,似是开启了一个信号,由少到多,无数火光循着不可捉摸的轨迹布满了星空,灿烂不可方物,形成一幅难以描绘的画卷。

    两人一齐观看这场盛事,不知不觉之间,竟靠在了一起,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耳畔乐队还在奏乐,却不再是《盛夏》,而成了《凤求凰》,乐声缠绵悱恻,柳俊卿情不自禁地握着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吻,低声吟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他痴痴凝望着他,忽而心生怯意,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方道,“淮安,我心底,只得一个你,方才,我对着上天许愿,反反复复,也就是一个,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平安康健,只愿你我,能够长久相伴。”

    这话透着一股子痴心,淮安垂眸不语,只把两手紧了一紧,似是一个应答。

    流星雨转瞬即逝,两人也不关天花板,靠在一处望着那清澈的月色,听着乐声,慢慢喝着酒,淮安没什么酒量,喝到一半,就有了些醉意,柳俊卿见他两颊晕红,目光朦胧,便送他回家。

    淮安回了家,泡了个澡,穿着睡袍躺在床上,就着灯光听着cd机里唱片低哑沉郁的歌声,香薰球里香气正在徐徐发散,那是白鹤轩为他制的龙楼香,正半睡半醒之际,电话忽然响了,他懒懒地伸手接了,只一看,便是一笑,关了cd,道一声:“俊卿?”

    “嗯,还没睡?”柳俊卿低低地笑了,可以听见,那边书页翻动的声音,“我回来之后,就开始想你了。”

    “呵,”淮安忍不住笑了,“怎么会?俊卿你呀,温柔多情,不晓得多少女儿家为你着迷,哪里想得到我呢。”

    “哈,庸脂俗粉,如何比得上淮安呢,”柳俊卿柔声低语,吟道,“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只有淮安你,才配得上,也只有淮安你,叫我衣带渐宽终不悔啊!”

    淮安嗔骂道:“这般油嘴滑舌,不晓得哄骗了多少人,真真是不可相信呢。”

    “嗳呀,淮安这话可真是伤了我的心,”柳俊卿叫起了撞天屈,赌咒发誓,“我心里呀,只有淮安你啊,所谓冬雷震震夏雨雪,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要是我看上了别人,就叫我”

    他还没说完,淮安就道:“说这些个没意思的话做什么,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在做什么?”那边厢,柳俊卿低低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又似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声,柳俊卿黯哑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淮安淮安我好高兴嗯”最后一声,婉转带媚,满含情、欲,听得淮安不由失笑:“俊卿,你可真是”

    两人就着这一通电话,彼此调、情,玩了一阵子。

    柳俊卿的手指在身后不断进出着,熟练地抚慰着自己,电话里却传来淮安的命令:“我要睡了,背首情诗给我吧。”

    柳俊卿头脑昏昏沉沉,一边动作,一边本能地念道: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电话中,淮安的呼吸声越来越沉,渐至无声,他就着这呼吸,幻想着淮安的容颜,达到了顶点。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哎呀,没法写,好捉急。

    ☆、完结了

    白鹤轩回来时是在一个清晨,他风尘仆仆,满面倦容,看见淮安,却蓦然站住,给了他一个温柔爱怜的微笑。这微笑如此纯粹,如此清澈,满含毫无遮掩的宠爱和关切,从心灵深处流泻而出,展露在眉梢眼角。淮安亦是怔怔,情不自禁地回了一个微笑,这些时日夜深人静时悄然潜入心底的思念蓦然浮现,他不由大步上前,一下子抱住了白鹤轩,温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千言万语,不过这短短几个字,白鹤轩细细一品,便知这其中的情意,他反手抱住淮安,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呼吸可闻:“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虽只是短短几日,但才离开,便已开始想念。担心他,有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可曾受委屈,有没有人陪伴?想念他,想他的笑,他的哭,他的声音,他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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